25.蠢萌少女與高冷男神

25.蠢萌少女與高冷男神

這位突然上門來拜訪的“入江夫人”相當的健談和多愁善感,在聽聞常晏是一個人居住,且父母都不在世后,還能用青春靚麗來形容的年輕臉龐上馬上佈滿了愁緒,並用飽含歉意的目光直視着他,給人一種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事情的錯覺,但其實她只是不小心提及到了對方的家人,而那麼不湊巧的,常晏的家人都不幸地離世了而已……實在不能說是她顧慮不周。

常晏自然也清楚這點,而且他對自己的父母也沒什麼太大概念,對於世界給他的這個身份設定,他感受最多的也只是為自己的行動增加了許多便利罷了,實在沒想到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到遷怒別人的地步,更何況對方還不是故意的,他就更沒有理由去責怪對方了。

所以在說明了自己並不對此感到冒犯后,這位入江夫人雖然神情還是有些不自然,但總歸是沒剛剛那麼拘束了。而且可能是因為她自己也是身為一個母親的緣故,對於常晏這種顯然還未成年就遭遇了這麼大的不幸還獨自一人居住的對象時,她內心洶湧澎湃得特屬於母性的柔軟情懷立刻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有些剋制不住自己對於眼前這個“可憐孩子”的疼惜憐愛,雙手好幾次都想要往前伸去握住常晏的手,但最後都因為常晏不着痕迹的避開而作罷。

她抱着自己孩子絮絮叨叨道:“咳咳,你這孩子是叫做常晏對吧?你們是從華國來到這裏的一家人啊,說起來我也好想去這個國家看一看呢,聽說那裏的景色非常美麗多樣,簡直就像是仙境一樣呢——”她想起了某些宣傳影片中的畫面,忍不住在語氣中多了幾分嚮往。

常晏點頭道:“的確就像是您所說的這樣,在我們國家確實有很多美不勝收的景點,值得人們去遊覽一番的。”

入江真知子柔和了眉眼看着他,“你們一家人遠離家鄉來到這裏也肯定很不習慣吧?想當初我就連搬個家都覺得心裏十分難受呢,我父親還笑話我來着,說女人就是柔弱呢——”

“有時候表達出自己的情感也不見得就是柔弱的表現。”常晏中肯地說道。

“就是啊!”入江真知子十分贊同他的觀點,“不過要離開一個熟悉的地方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幸虧那時候的鄰居是個十分友善的家庭,在剛搬過去那段時間他們可是幫了我們很多忙呢,直到現在我們也非常感謝他們呢!”

常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便順着她的意思點頭道:“能遇到心善的好鄰居真是幸運。”

入江真知子笑眯眯的點頭,然後順勢握住了他的手,殷切道:“所以說啊,鄰居是很重要的,好鄰居就更重要了!如果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來找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們是絕對不會說二話的!”她想了想后又補充了句“畢竟我也是個當了母親的人,一看到和我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紀大小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親近啊,只希望你不要嫌棄我太煩人才好。”

面對這樣的說法,常晏又怎麼拒絕?

到最後他只好允諾說自己會改日上門去拜訪對方的,這樣入江真知子才滿意的帶着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過話的小兒子離開了。

常晏直到關上門也有些想不清楚為什麼對方在第一次見面就對他一副那麼友好的樣子,明明面對一個剛搬過來的陌生人時,正常情況下一般人不是都會保持着警戒和觀望態度的嗎?難道他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面孔?

他開玩笑似的提了個猜想,然後下一秒就被自己否決掉了——他可不覺得自己長了張人見人愛的臉,至少不會是吸引三四十歲婦女的類型……

這樣子否認自己個人魅力的常晏並沒有想到,這個被他想都沒怎麼多想過的理由竟然就是入江真知子對他莫名親近的原因之一,而且還是佔着很大一部分原因。

“老公你不知道,隔壁剛搬過來的一個男孩子有多惹人疼——不但長得好看,又有禮貌,對我態度也好,完全不像是直樹那樣對我愛答不理的呢!而且家裏情況也特殊,就只有他一個人在,父母都因為意外去世了……我看他就一個小孩子住着那麼大的房子也怪冷清的,所以就讓他有事就來找我們,反正我們有能力就幫他一把嘛!他年紀也不大,也就是個孩子而已——”入江真知子在回到家后,就在晚上的餐桌上提起了他們新來的鄰居,語氣里滿是對這位鄰居的偏向。

入江直樹很不客氣的問了句:“媽媽該不會是被對方的外表給迷惑了吧?你還不清楚對方的人品怎麼樣呢,就那麼乾脆的讓對方提要求好嗎?”

入江真知子不高興的嘟起嘴,“直樹真的太不可愛了!那個孩子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呢——光看外表媽媽我啊,就能看出一個人是好是壞了!你要相信媽媽看人的眼光啊——想當初你爸爸也是我看中的呢,這不是已經很能夠說明這個問題了嘛!”她把頭轉向自己丈夫,尋求相同意見,“你說是吧老公?”

入江柾本來是想點頭贊同自家兒子的說法的,不過在看到自家老婆掃過來的眼風后,就立場十分不堅定的換了說法,堅決擁護真知子的觀點:“對啊直樹,關於你媽媽的眼光,爸爸我還是很相信的,你怎麼能這樣子說你媽媽呢?”他虎着臉,試圖嚴肅起來。

可惜自家兒子不買他的賬,直樹無語的瞄了天花板一眼就不做聲了,繼續安靜地吃自己的飯,不打算摻和進自己父母的對話中了。

可是沒多久,真知子口中不經意提到的名字讓他深覺耳熟的皺了皺眉,他放下碗筷問真知子:“你說的那個鄰居叫什麼名字?”

真知子不滿地撇嘴,“你剛剛都沒有好好聽我說話嘛直樹——那個新搬來的孩子叫常、晏,不是本國人哦。”說到這裏她突然住了嘴,自言自語道:“誒——我看他年紀好像和你差不多,忘記問他是不是在上學了,下次見到一定要問一下!”

直樹扯了扯嘴角,開口道:“不用問了,我剛好知道他在哪裏上學。”

“你怎麼知道的?”入江夫婦疑惑的看着他,異口同聲問道。

直樹有些鬱悶這巧合的存在,“他和我剛好是同班同學。”

“咦————”真知子誇張地張大了嘴,然後激動地握緊了雙手,“那麼巧哦!原來他是你的同班同學啊直樹!這下子就更有理由邀請他到我們家裏來做客了!”

“媽——”直樹拒絕道,“我和他又不熟,幹嘛要做這種事情?”

真知子卻直接無視了他的抗議,自顧自說道:“哎呀!既是鄰居又是同學,這種緣分還真像是二次元漫畫裏才有的情節呢——真希望這位常同學能和直樹成為好朋友~~”感慨完后她又轉過臉來看面癱着臉的自家兒子,義正言辭道:“直樹!你可要記得邀請對方來家裏做客哦,要不然媽媽可是會不高興的!”

直樹剛想說“就算你會不高興我也不想做這種事”,就被入江柾頻頻使眼色讓自己答應真知子,雙重壓力之下他只能無奈點頭了。

——所以說他們家的幕後大boss就是他媽媽對吧?

而被逼迫着做事的直樹自然是不用指望他能有什麼好臉色了,於是常晏看到他低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的神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不明所以的常晏倒是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惹了這位“天才”,才導致了對方這麼一張黑臉,但又因為他這段時間看到的對方几乎都是不怎麼高興的模樣,所以也就沒想太多,只想着可能又是這位天才君無聊透頂了所以才心情糟糕了……

只有當直樹心不甘情不願把話說完后,他才隱約有些明白過來對方的壞心情來源是什麼——敢情是被自己媽媽使喚了啊……

而面對真知子的邀請,常晏倒是沒有拒絕,雖然他是沒有主動接近劇情人物的想法,但每次都是劇情人物不期而至,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也沒想着要怎麼去拒絕這種類似於冥冥中的安排了。

直樹在他乾脆的答應了後有那麼一瞬間有些沒回過神來,像是沒想到他會點頭一樣驚訝,只是雖然不解常晏這個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同樣也不喜歡接近人群的傢伙為什麼會同意他媽媽的做客邀請,但一貫不愛打聽的性格使然讓他做不出追問對方的事來。

然後常晏就在說好的某個周末拜訪了入江家,剛好他們一家四口都在。

出於禮貌,就算心裏再不情願,直樹也還是待在了客廳里,只是在自己父母熱絡的和常晏說話的時候一路保持着沉默,喜歡粘着他的弟弟也安靜地坐在他旁邊,一邊好奇地用一雙大眼睛瞄着常晏。

不過要說常晏的態度有多熱絡也不是,說他侃侃而談就更是扯淡了,頂多就是個落落大方進退有度,侃侃而談什麼的,對常晏這個從來就不喜歡多話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偏偏對方的擺出來的仔細聆聽的姿態讓你無法抗議什麼,身姿挺拔的少年腰背挺直的坐在那裏,眼神堅定,眉眼沉穩的模樣就是一道風景線,讓旁人看了就覺得內心平靜舒暢,哪裏還想得到對方寡言少語這點?

被問及自己的事時,常晏也早有準備,雖然只有短短几句話,但只要口吻足夠誠懇也夠了。

就連興緻缺缺的直樹都忍不住被他認真的神情吸引了目光,更遑論總是習慣以表面印象判斷一個人的小孩子了。

於是對於這個沒怎麼和自己說上話的大哥哥,現在還只有七歲的入江裕樹只能大概給出一個“啊感覺好厲害的樣子”“這個人看起來和哥哥好像啊”之類的模糊評價,不過直樹這個大哥在他心裏的地位依然是高不可攀不可動搖的。

接着在幾天後,常晏就意外的和這個如江家的小兒子有了一次近距離接觸。

常晏在看到路邊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時,不由感到了奇怪,等他四處看了看卻沒發現有認識的大人在附近后這種古怪就更明顯了,不過他也不好就這樣丟着對方一個小孩子在人來人往的這裏,便只好走過行人路向對方的位置走去。

這時候裕樹正蹲在路邊東張西望着,在看到走過來的常晏時神情先是疑惑了會,然後很快就在腦海里找到了關於這個人的記憶——“是認識的人”“新搬來的鄰居”“哥哥的同學”這幾個標籤牢牢地貼在了常晏身上。

這發現讓他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常晏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這個小男孩,停頓了一會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裏,真知子阿姨呢?”在真知子自來熟的抗議下,他不得不改了個稱呼。

聽到他這麼問,裕樹的眼神明顯游移了開來,支支吾吾道:“媽媽……媽媽說今天會晚點來接我放學,我沒等她……自己先走了。”一副闖了禍被抓包的心虛樣。

常晏這時也猜到了事情的後續——無非就是想要依靠自己回家的小屁孩結果不小心迷路了的發展情節,在他看來還真是不難理解。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贊不贊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歪了歪頭,把手遞給裕樹,“那我現在送你回家,免得你媽媽擔心。”

“唔!”裕樹點着頭答應道,然後抓着他的手順着力道站了起來,結果卻因為剛剛蹲了太久一個踉蹌往前摔去,被常晏穩穩地扶住了,才免去了他五體投地的小意外。

常晏順勢蹲下,按了按他的小腿部位,問他:“腿很麻?”

“……恩。”裕樹可憐兮兮的扁着嘴看他,現在他只感覺自己小腿到腳踝的位置都像是被小蟲子嚙咬一樣,又麻又癢的,針刺一樣難受。

常晏無奈地輕嘆口氣,他抬手看了眼時間,最後只好把腿蹲麻了的小男孩抱了起來,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裕樹知道自己麻煩了別人,此時正不好意思的把小臉埋在常晏肩膀上,不敢看他的臉,嘴巴一路上張了又張,但就是半句話沒說出來。

他攀着常晏的脖子,眼睛往身後看去,同時也是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剛剛常晏要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於是他忍不住小小聲問了句:“吶——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啊?”眼角不住的瞄着常晏的側臉。

常晏隨意的應了聲“恩”——本來他是想着去證券公司看看情況的,不過路上遇到了這個小傢伙他也不好不管,只好等明天再去了。

裕樹這下子又把臉埋在他衣服里不肯說話了,只是抱着他脖子的兩隻小手又緊了些。

常晏也不管他,一邊托着對方的屁股往上抬了抬,一邊目測了下離目的地還有多遠距離。

直到他們到了入江家門口,常晏把裕樹放下來要走,這個小傢伙才低着頭揪住了他的外套下擺,然後悶悶說了句“謝謝”。

如果不是常晏現在五官比以前靈敏得多,估計他也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

他瞄了眼這個意外靦腆彆扭的小孩子,最後淡淡說了句:“以後不要這樣突然自己走掉了。”

回應他的是這個身高還沒到他大腿的小傢伙心不甘情不願的一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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