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上門討賬
“你個流氓，起床去。”她嗔笑着踹了我一腳。
我親吻了一下惜悅的臉，翻身下床，走進廚房，正打算做些甜點，榨兩杯果汁。電話鈴聲卻開始響個不停了。
“哥，不好了，出事了。”剛一接通電話，小艷的聲音就驚慌失措地傳來。
“什麼事慢慢說，不要急。”我安撫道。
“有家供應商叫了黑社會的人來公司，催我們結貨款。你快過來吧。”從電話里，我能聽到那邊隱約傳來的嘈雜聲。
“好的，我這就過去。”掛了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涼氣。亞大史巴。
“怎麼了？”惜悅走過來站在我身後，用雙手環住我的腰。
“沒什麼，秦浩說要我早點過去公司，有競標的事情要商量。惜悅，現在還早。我先出門，你休息一會，把家裏收拾一下再過來，好嗎？”我不想讓她面對這些事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的。”她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到公司的時候，看到大廳有幾個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的高個子，手臂上佈滿了紋身，正在茶几上悠閑地鬥地主。
這種人一看就是專門負責收債的。專業而又老道，他們有很多種辦法跟你消耗，但目的只是為了收錢，絕不會輕易跟人動粗。
大家都是經歷過風雨的人，秦浩站在一旁眼睛盯着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看到我進去，點了點頭，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幾步走到他們跟前，直接說道：“你們哪位是老大，找個說得上話的人跟我來辦公室談吧。”
他們都抬起了頭，看了看我，上下打量着，然後有個皮膚黝黑的壯高個，扔掉了手裏的撲克牌。站了起來。
我佯裝淡定地坐在辦公椅上，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犯怵。
他身高應該快超過兩米了，股肉發達得跟史泰龍一樣，手臂上紋的那個關公，彷彿隨時要拿刀劈向我。
“給我一點時間，現在公司沒錢。”我先開口說道。
“可以呀，咱哥們幾個反正每天都會在大廳鬥地主，啥時給錢啥時撤。”他的語氣豪爽，痞氣十足。
“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錢我現在確實是沒有，咱們出來做生意的，誰還沒幾個朋友，我照樣可以找到比你們更厲害的人，但是你覺得大家弄個兩敗俱傷有意思嗎？你們也無非就是求個財。”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
他遲疑了一下，目光不斷地掃向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這麼大一家公司，百把萬的貨款都拿不出來，開什麼玩笑啊？”
我沉默着，沒有答他的話。
在對峙了至少兩分鐘后，他終於開口，語氣還是那麼強硬：“說吧，什麼時候能給錢？”
“三天後的中午，你一個人來公司取。”我回答道。
“不行，最多兩天。”他雙手抱胸，氣勢十足地打量着我。“不過哥可醜話說到前頭，兩天後如果拿不到錢，那就不只是鬥地主這麼簡單了。”
“行。帶着你的人趕緊轍吧。”我答應了他。
他們走後，秦浩走進我辦公室，一臉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回款效果不理想？”我看着他那一言不發的樣子，就能猜得到。
“不用灰心，現在咱缺的也不是一點點錢，你那點回款即使全收回來，也是杯水車薪，咱們還得想別的辦法。”我安慰道。
“嗯，現在供應商貨款要結，工資要發，還有競標工作也需要不少的經費，再往後面想遠一些，即使競標成功拿到訂單了，咱們還需要資金去採購物料，想想就頭疼啊。”秦浩搖着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一步一步來吧，想太遠也沒用。”我看到他那情緒低落的樣子，只好勉強安慰道。
他點燃了一支煙，沉默着坐在沙發上，手裏玩弄着打火機，火苗忽明忽滅。
“高寒，剛才有供應商上門來催貨款了？”惜悅這時候突然推門而入。
我點了點頭。
“有件事我忘了跟你們說了，出事前蔡總有叫我調動一筆資金，當時我叫賬務走的私帳，所以並沒被凍結到。現在咱們剛好可以用上！”惜悅那燦爛的笑顏，像春風一樣輕輕柔柔地刮進我的心裏。
“真的，那太好了！”秦浩高興得手舞腳蹈。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按理說企業的大筆資金是都要走公帳的，而且有這麼一大筆錢，惜悅為什麼在這節骨眼上才說？
除非那是她私人的錢。
“對了，”秦浩這時說，“陳戰助理小慧來電話，說保函已經收到了，目前已進入正常投標狀態。她提醒我們要繼續維護好和駱琳的關係，為最後競標做準備。”
“嗯，他們說得沒錯。”我點了點頭，“咱們請她吃個飯吧。”
“可以啊，你去就行了。”秦浩每次一提到駱琳就犯怵，說話蔫焉的。
“咱們一起。
“我就不去了，不認識她。”惜悅直接表態。
“好吧，那你先回家等我，我吃完飯就回來。”我點頭說道。
吃飯的地方約在了一個小飯店。依我對駱琳性格的判斷，她並不是一個喜歡講究排場的人，反而那種溫馨而有特色的地方倒是更能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再說現在以HY的現狀，一分錢都得扳成兩半花，太貴的地方也會讓我肝兒顫的。
飯店其實屬於關外的那種農家樂形式，是用居民房改建而成，院子裏種滿了綠色植物，格局顯得比較清新，佈置得環保而又有情調。再配上暖色的窗帘，盆栽里盛開着鮮艷妖嬈的花，非常愜意。
駱琳一走進去，就讚嘆不已，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到處溜達了一圈，還拿着手機讓我們給她拍照，想要發朋友圈。
不得不說，秦浩這些年為泡妞事業的付出，是真的沒有白費。妞有價，經驗無價。這麼隱蔽的地方，也只有經常奮鬥在泡妞前線的人才能找得到。
“來來來，駱美女，再給你拍最後一張啊，數量已經超過9張了，不能再拍了！”
“為什麼呀？”
“因為微信朋友圈最多只能上傳9張照片！”
“哈哈。”
我回頭看看秦浩，簡直逆了天，他竟然敢跟駱琳有說有笑地扯淡了。
其實當駱琳放下那張嚴肅的面孔時，心情松馳下來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