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許願被高楷擇虐的徹底沒勁兒了，只能任由他折騰。

他驀然一顫，將她緊緊抱住。

許願心裏一驚，發出的聲音像貓兒般無力，“你混蛋……沒帶t……你……”

高楷擇緩了一會兒，轉過她的臉，親上她的嘴巴，汲取着她口舌里的甜蜜。許願渾身癱軟的就像一灘水，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更沒有反抗的勁兒。

他將她翻個身，面對自己，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他更加用力的深吻她。

她快要窒息時，他放開她的唇，抵着她的額頭，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長教訓了嗎？”

許願委屈憤怒又恥辱，與瘋狂過後的餘韻夾雜一起，她除了喘息說不出什麼話了。眼淚滾落眼眶，連她自己都無法分辨這淚水的情緒。

高楷擇輕舔她的淚水，揉上那紅紅的兩片，“還疼？”

許願眼淚流的更急了，使勁捶上他的胸膛，“變態……不要臉……放開我……”

她的拳頭打在他身上，就像是撞上一堵肉牆，他沒感覺，她的手反而累了。

車子抵達別墅，高楷擇把自己和許願都整理一番后，把她抱起來，往屋裏走。

他像哄小孩一般，將她托在手臂上，一邊替她揉着屁股，一邊摸着她的頭髮，“不哭了啊……老婆乖……不哭……”

她推搡着他，哽聲道：“我要回劇組……誰讓你把我帶這兒來……”

“老婆，你最近進入了叛逆期了。咱們得先把這個問題解決。”

高楷擇把許願抱入別墅，上到二樓卧室，放在床上。

“還疼嗎？”他關切的問，“我來給你看看，腫沒腫……”說著，就要扒她牛仔褲。

“滾……滾開……”許願雙腳一頓亂踢，縮到床頭一角，用空調被裹住自己，“你離我遠點！”

高楷擇不高興了，“讓誰離遠點呢？”他撲上床，三兩下就抓住了許願，將她鉗制在身下，捏着她，“你讓誰離遠點？嗯？”

許願氣的罵道：“不要臉！無恥！你除了強迫女人還會什麼！”

“我還會哄你呀。”高楷擇笑起來，埋下頭，親着她的臉蛋，“老婆不生氣了啊，哪裏疼，老公給你親給你揉……”

他一邊親一邊脫。

“高楷擇，你夠了！”許願咬牙低喝，“我不想陪你玩了！”

高楷擇動作頓了下，他從她的表情看出她不是普通的鬧彆扭。

他眸子眯了眯，聲音都低沉了許多，“什麼叫陪我玩？”

許願直視上方的他，看着他的眼睛說：“你一直在騙我！你根本沒有恢復記憶！”

高楷擇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你把我當傻子一樣玩弄……”許願冷笑，笑里儘是苦澀，“是不是很有趣？欣賞我被你傷害，又搖尾乞憐的爬回你身邊……”

高楷擇眼底有些無措，“老婆，你別這麼說，我是真的……”

“別叫我老婆！”許願猛地怒喝，“你憑什麼叫我老婆？給我一顆鑽戒就想買我嗎？高楷擇，你是我見過的最虛偽最無恥的人！”

“當初對我陰奉陽違，潑我一臉酒，封殺我的電影！現在又侮辱我，作踐我，欺騙我的感情！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高楷擇不想再看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她的眼睛彷彿能射出無數利劍，刺向他的心臟。他起身坐到床邊，背對着她。好半晌，嘆了一口氣，低聲說：“以前的事你就不能別計較嗎？”

許願整理好衣服，下到地面，冷道：“高楷擇，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了。你耍了我這麼久，也該夠了！”

“我tm怎麼耍你了！”高楷擇起身，怒道。他逼近許願，“就算沒有恢復記憶，我對你差了嗎？”

“當然不差。”許願笑，笑容帶着譏諷，“不然你怎麼冒充他？就憑你虛偽無恥的嘴臉？”

高楷擇氣的扣上許願的肩膀，雙眼濃如黑墨，涌動着沉沉戾氣，“許願，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

“你以為呢？”許願冷道，“不是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欺騙我，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用力推開他的手，後退幾步，“夠了。高楷擇，我不玩了。”

她走到門邊，拉開門，大步離去。

高楷擇僵立原地，直到腳步漸漸聽不到了，他猛地轉過身，朝外跑去。

他衝下樓梯，追上許願，一把扯過她的胳膊，“許願！你對我就沒有感情嗎？！”

幽暗的客廳，只有幾縷月光滲入。他的雙眼，在月光下隱隱發紅。

許願用力扯出自己的手，看都不看他，目光落向虛空中的某點，冷笑，“對你這種人，我還真沒有感情。”

高楷擇死死盯着許願冷漠的側臉，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眼眶越來越紅。緊攥住的雙拳，難以克制的微微戰慄着。

“你不用再費盡心思玩我了。遊戲到此為止。”

許願轉過身，往大門走去。

“許願！”低喝在背後響起。

她腳步微頓。

“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聲音嘶啞的厲害。

“沒有。”她頭也不回的繼續前行，走到門邊，又道，“你也不需要感情。”

大門“砰”的闔上，幽暗的大廳內，只剩下他一人。

男人高大的身影僵立良久，頹然坐下。

他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發，為自己點煙。點了兩下沒點燃，猛地砸下打火機。他用力抽了幾口氣，腦袋壓在胳膊上。

難以形容的疼痛扎入心裏，刺激着淚腺。眼睛酸脹的發疼，他閉眼，用力壓在胳膊上，不停的吸氣，化解那股堵得他幾近窒息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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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連夜趕回劇組下榻的酒店。走廊上，沈尹來回踱步。

她一眼就看到他，詫異道：“你怎麼還沒休息。”

沈尹一回頭看到許願，臉上表情變了好幾變，“今晚月色不錯，出來散個步。”

許願看了看四下沒有窗戶能看到月光的走廊，笑道：“早點休息。明天狀態不好，我不會給你放水。”

她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沈尹跟在她後頭。她把門打開，就要進去，沈尹終於憋不住了，“你跟高總和好沒？”

“不可能和好。”許願扯唇。

“什麼矛盾，非得鬧得這麼僵？”

“大男人別這麼八卦，回去休息啦！”許願反身，關上門，“晚安！”

沈尹站在門外，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次日，劇組進入正常拍攝。沈尹發現許願的狀態又恢復了。

這天晚上有場戲，女主跟男主分手后，在酒吧買醉回來，進門，踢掉鞋子，扔下包，脫衣服，把東西撞得亂七八糟，穿過走廊，進入浴室，打開水龍頭沖澡，洗到一半，痛苦的哭泣。

這個鏡頭是一鏡到底的拍攝方式。拍前，許願跟她說一些要注意的細節，表情怎麼做，手要摸哪邊，腳要放哪邊，頭要放哪裏，光要對準，站在水下的哪個位置，聲音要如何等等……

女主角認真的聽着，不停的點頭示意。可是開拍后，許願一再表示不滿。重複幾次后，許願躁了，“不要用這種浮誇的方式表達！離開你的，是你深愛的人！真正的愛情，很疼，你卻無力吶喊……”

“許導，你別急……別哭啊你……”站在一旁的沈尹急了。

許願抹去臉上莫名掉下的眼淚，深吸一口氣，對女主角說，“你問問你自己，你還愛他嗎？”

女主角看着許願發紅的眼眶，點下頭，“我懂了。”

再次開拍，她的狀態一下子進入了，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極其悲傷的氛圍。許願不再指點什麼，兩人默默的拍，一共拍了十多個鏡頭。沈尹一直陪在旁邊，擔憂的看着許願。等到拍完時，夜已經很深了。

許願喊咔，大家開始收拾東西。她起身走到無人的角落處，低下頭，擦拭眼底的淚花。

劇組的人收工去吃宵夜，沈尹陪許願回酒店。兩人默默走到酒店外，路過花壇前的陰影處，沈尹突然停下腳步，站定在她身前。

他將許願抱入懷中，“難過你就哭，痛痛快快的哭。你放心，別人看不到，明天你還是盡職盡責霸氣全開的許導。”

“誰說我要哭……”許願推阻他。

他將她的腦袋按在肩上，拍着她的後背，“沒事兒的，小許願，失戀沒什麼大不了，誰不是這麼過來的？你年輕漂亮又有才，還怕找不到一個愛你的好男人？我敢打賭，你恢復單身，追你的男人會排到外灘18號！”

許願哽了哽喉嚨，說：“你以為愛情跟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嗎？”

“就該那麼簡單啊。一切讓人痛苦哭泣的愛情，都是在耍流氓，不值得留戀。”

沈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難過了啊。你看你一難過，女主角被你給逼得，演的撕心裂肺啊……我看她真失戀了都沒那麼痛苦。”而他也從女主角的演出，發現了她心裏有多痛。她武裝自己，把一切歇斯底里都扔進了戲裏。

“許、願！”

不遠處，響起一道陰冷至極的聲音。

沈尹後背一涼。一扭頭，看到那個渾身散發著煞氣的男人。他渾身都僵硬了，一股熟悉的痛感開始流竄，好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