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前妻後妻相處融洽
裴澤析深深的看了寧青青一眼,眸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見。”被他看得心裏犯杵,寧青青揮揮手,扭頭就走。
一直走到樓下,寧青青才再次回頭,不見裴澤析的身影,鬆口氣的同時,心底升起些許的失望。
她拍拍自己肉嘟嘟的臉,望着天上的圓月,暗嘆,春天到了嗎?
翌日,寧青青在圖書館看了一天的書,剛到家還未脫鞋,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是裴澤析的來電,寧青青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接了電話,便馬不停蹄的往別墅趕。
兩個孩子哭着要她,她聽到孩子哭就着急。
到了別墅,卻不見兩個孩子,只有裴澤析一個人在游泳池裏游泳。
“孩子們呢?”她站在游泳池邊,左顧右盼,以為孩子們躲起來了。
裴澤析不語,靠在池邊,抿了一口紅酒,微眯着深邃的眼,若有所思的凝視寧青青。
她穿着正紅色的毛衣,深藍色的微喇牛仔褲,很樸素的模樣,看起來還算順眼。
被裴澤析盯着看,寧青青雖然面沉如水,心中卻小鹿亂撞。
就在她心慌意亂之時,裴澤析戲謔的聲音傳來:“寧青青,為什麼你總是很不耐煩的表情面對我,難道我就這麼讓你討厭?”
寧青青語氣生硬的回答:“是啊,我確實很討厭你!”
“呵,討厭可以,但別愛上我!”裴澤析甩了甩頭。晚上喝得有點兒多了!
“放心吧,我絕對也不會愛上你,孩子們呢?”
裴澤析深邃的眼眸在寧青青的臉上打轉:“就那麼著急孩子?”
“我不着急孩子難道着急你?”寧青青撇撇嘴,不屑的說。
裴澤析眉峰一聚,目光冷了幾分,將空酒杯遞了過去:“去給我倒一杯。”
“哦!”拿着酒杯,寧青青往吧枱走,尋思着剛才裴澤析的異樣,他好像在生氣,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再看過去時,他已經一頭扎入水中,強壯結實的手臂有節奏的揮出水面,帶動背部有型的肌肉,他的身材,是最美的風景線。
暢快的遊了一圈,裴澤析停在池邊休息,接紅酒時,意外的碰觸到了她的手指,寧青青心慌的縮回手,藏匿在身後。
將她下意識的小動作看在眼中,裴澤析嘴角彎起邪魅的笑,快速的伸手抓住她的衣角,硬生生的將寧青青拽入水中。
“咳咳……咳……”突然落入水中的寧青青嗆了滿鼻子滿嘴的水,雙手緊緊摟着裴澤析的脖子,咳得撕心裂肺。
裴澤析唇畔噙笑,盯着寧青青的領口,眸色越發深沉。
濕透的毛衣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輪廓完美的呈現在裴澤析的面前。
他伸出手,擺弄一番,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寧青青羞紅了臉,艱難的止住咳嗽以後爬上了岸,一身濕重,嘆口氣,擰了一把毛衣上的水。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裴澤析,淡然的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可恨的裴澤析總是以捉弄她為樂,什麼時候她才能和他有平等的地位,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我讓你走才准走,去,把衣服換了。”
話音一落,裴澤析撲通一聲潛入水中,完美的軀體在水面劃出層層漣漪,盪進寧青青的心頭。
“不”字卡在寧青青的喉嚨里說不出來,就算被他戲弄被他呼來喝去,也沒辦法拒絕他。
寧青青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自己的逆來順受,也討厭自己的委曲求全。
她沒搭理壞笑的裴澤析,徑直上樓,去了主卧---她和裴澤析的婚房。
牆上還掛有他們結婚那天拍的照片,沒有另外拍結婚照,婚禮上拍的照片就是結婚照。
盯着照片,她不禁想起婚禮的一幕幕,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事。
衣櫥里有不少她留下的衣服。
寧青青挑了件紅色的衛衣,黑色的運動褲,胖了之後穿什麼都不好看,她也不再費心搭配。衣服能穿上身就行了。
回到游泳館,裴澤析已經從池子裏起來了,腰上圍着浴巾,倚在吧枱邊喝酒。
“過來陪我喝酒!”招呼寧青青到旁邊,他把酒杯塞到了她的手裏。
“謝謝。”
接過手中,寧青青心虛的看着酒,不敢與裴澤析對視。
抿上一口拉菲,裴澤析淡淡的開口:“今晚我陪賀粲輝喝了很多酒!”
“哦!”
感覺賀粲輝人不錯,寧青青想起他,微微的展露了笑顏。
酒杯在手中晃動,猩紅的液體波光流轉,湊到鼻邊聞聞味道,並不入口,她輕睨一眼對坐的裴澤析,不知他是否又要折騰她。
來的路上,她特意去買了盒避……孕套,放在提包里,以備不時之需。
“胃還沒好?”
見寧青青不喝酒,裴澤析淡淡的問。
她老老實實的回答:“好了!”
“難道要我喂你喝?”裴澤析壞壞的一笑。把寧青青手中的酒杯奪了過去,含了一口在嘴裏,朝她湊過去。
“你好討厭!”寧青青別開臉,不喝他餵過來的酒。
他根本不顧寧青青的抗拒,捧着她的臉,把那一口溫熱的酒度入她的口中。
酒很香很醇,還有裴澤析特有的味道,寧青青心神一盪,竟格外喜歡那種味道。
“蠢女人!”裴澤析加深了這個吻,靈巧的舌把她攪得七葷八素,然後一把將癱軟的寧青青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他們的婚房走去。
他還未與她在婚房內洞房花燭,今晚,是個不錯的時機,彌補這個缺憾。
寧青青靠在裴澤析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一下下,咚……咚……咚,她的心臟也隨之起伏。
滿滿的情愫從呼吸間溢出。流淌在靜謐的空氣中,她聞到了荷爾蒙急速分泌的奢靡。
被裴澤析放在主卧的床心,寧青青突然彈了起來,急着要下樓去拿攔精靈,卻被裴澤析拽住:“你去哪裏?”
“我……去拿攔精靈,來的時候買了一盒。”
她低聲說,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不喜歡用!”裴澤析一把就拉她上了床,壓在她軟綿綿的身子上:“你現在應該是安全期吧?”
“安全期?”
安全期怎麼算,她還真不知道。
“前七后八,你不知道嗎?”連他都知道,蠢女人,這點兒常識都沒有,真是笨死了!
寧青青茫然的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白痴!”在她的鼻子上印下濕熱的吻,裴澤析突然翻身躺在了旁邊:“給你二十秒鐘的時間,快去拿!”
“哦!”寧青青翻身爬起來,連鞋也顧不得穿,心急火燎的往游泳館跑。
她不想再吃緊急避孕藥了,是葯三分毒,她好怕因為吃藥把月經周期弄亂,或者內分泌失調什麼的,那就麻煩了!
跑得氣喘吁吁,寧青青把攔精靈扔在床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買了……那家藥店……最貴的……八……八十多呢……”
裴澤析鄙夷的瞅一眼那盒套套:“八十多還貴?”
“當然了,我看了一下,一般的就二三十塊錢一盒,還有十多塊錢的,這個可是那啥中的勞斯萊斯哦!”
“呵,蠢女人!”
寧青青站在床邊,指着牆上的結婚照說:“你看你,還是和四年前一樣,沒一點變化,可是我,丑了好多胖了好多!”
順着寧青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裴澤析的目光便被照片中微笑的女人吸引了。
他騰的一下跳起來,湊近看:“這真的是你?”
“廢話,不是我是誰?難道你還和別的女人結過婚?”寧青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也太誇張了吧,難道看不出是一個人嗎?”
“呵,看不出來!”裴澤析回頭,細細端詳鼓着腮幫子的寧青青,故作深沉的說:“我怎麼感覺你現在比以前更漂亮呢!”
“漂亮就怪了,結婚的時候懷孕已經兩個月了,我才九十斤啊,現在……”寧青青痛心疾首的爆出一個驚悚的數字:“一百三十三呢,以前是一尺七的腰,現在二尺四……”
這還是得了胃炎之後瘦了十幾斤的體重,寧青青越說越覺得自己沒救了,這輩子恐怕只能與肥肉為伍。
看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裴澤析心弦一動,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床上蹂躪。
過癮之後兩人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寧青青半夢半醒間突然睜大眼睛,問了一個連她自己也很吃驚的問題:“你和白夏薇分手了?”
裴澤析劍眉一蹙,淡淡的回答:“沒有!”
“沒分手?”
尾音拖得老長,寧青青抱着被子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怎麼可以這樣,晚上和我睡,還和她保持男女朋友的關係,你真是……太過分了!”
不得不說,他果然精力旺盛,不當鴨子真是暴殄天物。
裴澤析的大手在寧青青的背上遊走,漫不經心的回答:“別說她現在只是我的女朋友,就算結了婚,也照樣不能管我。”
這些年寧青青也接觸了不少有錢人,知道越是有錢的男人就越是不安於室。
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要當好這種男人的老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功夫自然得練到家。
想想自己,以前不也是嗎,雖然頂着裴澤析妻子的名份,卻從來不過問他的事。
他在美國四年,她一次也沒去找過他,更沒給他打過電話。
沒有夫妻情分可言。
“好吧,你贏了!”當他妻子的時候沒資格管,現在,她更沒資格管。
寧青青裹着被子躺下去,背對着裴澤析。
她頓時睡意全無,卻仍強迫自己入睡。
勞作之後的裴澤析累了,很快進入了夢想,而寧青青卻一直睜着眼,看着他的俊臉,心痛如絞。
第二天,天還沒亮裴澤析就起來了,又折騰了寧青青一番,才精神抖擻的出門,去給裴芷依開婚車。
寧青青全身發軟,躺在還有裴澤析餘溫的床上,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
聽到車聲,寧青青連滾帶爬的起來穿衣服洗臉刷牙,下樓去,看到醉醺醺的裴澤析和賀粲輝兩人在司機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進了門,坐在沙發上,還在嚷着要喝酒。
寧青青連忙進廚房去沖了醒酒湯出來,放在茶几上想叫裴澤析喝,卻被他一把拉入懷中,當著眾人的面,就在她的嘴上放肆的啃了起來。
熏人的酒氣讓寧青青皺眉,使勁的推他:“裴澤析。開放開我……放手……”
“澤析!”
裴澤析正啃得起勁兒,白夏薇就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眸底一暗,扭頭就走了出去。
“裴澤析,白夏薇……白夏薇也來了……”
寧青青驚慌失措,奮力推開他的嘴,指着門口:“你快去把她追回來!”
“要走就走,我才不去追……哈哈……”裴澤析醉意闌珊,衝著賀粲輝大笑:“你說我這老婆好不好,還讓我去追別的女人?”
“好!好!”賀粲輝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天下第一好!”
裴澤析得意的挑了挑眉:“那是當然了。”
“裴澤析,你快起來,白夏薇真的走了!”寧青青又氣又急,裴澤析這酒瘋發得,真是無藥可救了。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白夏薇又進來了,坐在裴澤析的旁邊,點燃一支煙:“麻煩你給我也倒杯水!”
“好!”寧青青愣了一秒鐘。轉身進了廚房,心臟還在撲騰普撲騰的亂跳,拍拍胸口,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給白夏薇倒了杯水,寧青青拘謹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看着裴澤析和賀粲輝耍酒瘋。
白夏薇沉着臉,坐在那裏抽煙。
一支接一支,別墅的客廳瀰漫著繚繞的煙霧,她抽的煙味道很好聞,不但不嗆人,還有薰衣草的香味,就連平時聞不慣煙味的寧青青也沒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裴澤析,明天你陪,陪我去找她……”賀粲輝癱在沙發上,完全不顧形象的把腿放上茶几,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醉話。
“明天沒空,我忙,你自己去找她……”
裴澤析的頭枕在沙發靠枕上,仰望天花板,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
“你不陪我去就……就算了……我自己去……”賀粲輝彷彿看到了他愛的女人,驀地伸出手,要抓住那一縷倩影:“阿暖……你不要再躲我……”
裴澤析勾起嘲諷的笑:“為了一個女人你至於嗎?”
“你不懂……不懂……這就是愛情……”賀粲輝的手搭在裴澤析的肩上,故作深沉的說:“愛情是什麼,是讓你魂牽夢縈……是讓你寢食難安,是……是愛上了就一輩子忘不掉……”
大力推開賀粲輝,裴澤析不屑的說:“少來噁心我……”
“我就噁心你……”
賀粲輝也不甘示弱,把裴澤析一推,他就倒在了白夏薇的身上。
枕着白夏薇的腿,裴澤析舒服得不想起來,長長的喘了口氣,挪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仰視白夏薇。
“夏薇……夏薇,你說,愛情是什麼?”他伸出的手,觸到了白夏薇的臉,當著寧青青的面,就摸了起來。
白夏薇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由着裴澤析摸個夠。
她意味深長的朝寧青青看了一眼。捻滅手中的煙,捧着裴澤析俊朗的臉,專註的與他對視。
笑容在她的唇畔綻放:“愛情就是喜怒哀樂不再由着自己。”
寧青青坐在那裏,有被孤立的感覺,白夏薇的裴澤析的眼中只有彼此,她不想介入。
收拾起受傷的情緒,她悄悄的上了樓,把他們的談笑風生都關在了卧室門外。
爬上還有餘溫的床,她蓋上被子,滿鼻子都是裴澤析的味道。
裴澤析是真的喝醉了吧,所以明知道她在這裏,還把白夏薇帶過來。
被折騰得太狠,她睡了一天,也沒有吃飯。
寧青青感覺頭特別的沉,精神狀態很差,連恨他也沒有力氣。
她回床上,望着床頭的結婚照難過。
胃餓得發痛,寧青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實在熬不住她才鼓起勇氣下樓,意外的發現,客廳里已經空無一人。
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沒人才好。
冰箱裏有新鮮的蔬菜水果,魚肉雞蛋也一應俱全。
沒心情做飯,寧青青只煮了兩個雞蛋,簡簡單單的吃完就想上樓繼續睡覺,只有睡著了才不會胡思亂想。
她已經煩得大腦一團漿糊了。
走到二樓的偏廳,寧青青看到白夏薇裹着條浴巾從另一間主卧走出來,那是裴澤析結婚前一直居住的房間。
空置了四年,又重新被使用。
“我沒醉,拿酒來,快拿酒來,我還沒喝夠……”
寧青青聽出那是裴澤析的聲音,心像針扎般的痛。
她面無表情的朝房間裏瞥了一眼,什麼也沒看到。
雖然身上裹着浴巾,但白夏薇並未表露出尷尬的神色,大大方方的說:“澤析要我陪他喝酒,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用了,你們慢慢喝,喝盡興!”寧青青淡淡的回答。刻意忽略了心底的痛楚。
與白夏薇擦身而過,寧青青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
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白夏薇的身材太好了,走起路來搖弋生姿,勾魂奪魄的美,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會被吸引。
躲進房間,寧青青只要一想到裴澤析和白夏薇要做熱身運動,就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靜悄悄的夜色中,除了花園裏的蟲鳴,她就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白夏薇取了酒回來,對躺在床上的兩個男人特別無語,已經醉得神志不清,竟然還嚷着要喝酒。
她把兩瓶紅酒放在桌上,湊到床邊,拍了拍裴澤析的臉:“澤析,酒拿上來了,起來繼續喝啊!”
“倒滿,倒滿……”裴澤析含含糊糊的說。
“好,倒滿!”白夏薇無奈的搖搖頭,真的按照裴澤析說的那樣,把兩個高腳杯倒滿。
白夏薇聽到裴澤析均勻而低沉的呼吸聲,側頭一看,兩個男人竟然都已經睡著了,而她還傻傻的替他們倒酒。
拉了被子給兩人蓋上,白夏薇進浴室去洗澡。
她換下來的羊毛裙孤零零的躺在浴缸邊,被裴澤析吐出來的醒酒湯一泡,紅色的羊毛裙失了它挺括艷麗的美感,變得不再適合穿着。
衝過澡之後,白夏薇在裴澤析的衣櫥內挑了件白襯衫和沙灘褲穿上,甩甩濕漉漉的長捲髮,走出房間敲響了對面的門。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寧青青翻身爬了起來,走到門口,怯怯的問:“誰?”
“是我,你有沒有吹風機,借我用用。”
白夏薇的聲音讓寧青青汗毛倒立。
她慢吞吞的打開門,看到白夏薇穿着裴澤析的衣服。心又痛了起來。
“你等等,我找一下!”寧青青轉身回房間,翻箱倒櫃的找吹風機,白夏薇也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隨手按亮了水晶燈,白夏薇一眼就看到寧青青和裴澤析的結婚照。
雖然不能在照片中的兩人臉上看到新婚的喜悅,但白夏薇依然嫉妒得胃裏直冒酸水。
他們結婚那天,她哭得眼睛都腫了,現在想起依然難過得幾近窒息。
寧青青找到吹風機,轉身看到白夏薇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結婚照,沒有任何錶情的臉讓她心裏直發毛。
“給你!”把吹風機遞給白夏薇,寧青青漫不經心的說:“一直沒時間過來把結婚照取下來扔掉。”
“現在不是時間嗎?”
白夏薇把吹風機放在床上,一本正經的看着寧青青說:“要不要我幫忙?”
寧青青怔了怔,點點頭:“好啊,謝謝你!”
兩人一起站在床上,小心的扶着結婚照的邊框往下取。
“好重喲!”寧青青完全沒想到這水晶相框這麼沉,兩個人抬也很吃力。
相框不但重還很寬大,比寧青青高出少許,但沒白夏薇高。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抬着結婚照放地上,白夏薇提議道:“抬院子裏去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把巨大的結婚照抬下了樓。
走到門口,白夏薇的手突然一松,寧青青根本招架不住,結婚照直挺挺的落在了花崗石地板上,“鐺”的一聲巨響,頃刻間便摔得四分五裂破爛不堪。
“對不起,我剛手滑了。”白夏薇冷冷的看着摔碎的結婚照,暗爽在心頭,嫉妒得冒酸水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事,本來就是要拿去扔掉的。”寧青青無所謂的擺擺手,找來掃帚和垃圾筒清理地面。
白夏薇雙手環抱胸前,輕蔑的看着寧青青問:“怎麼自己動手,沒傭人嗎?”
“傭人不在。”寧青青淡淡的答,她做慣了這些事,也沒覺得有何不同,她本來也沒有什麼身份可言。
寧青青手腳麻利的把地上的水晶碎片收拾乾淨,雖然相框摔壞了,可照片還是好好的。
把巨大的照片靠牆立起來,寧青青犯了難。到底是撕掉還是燒掉?
“怎麼,捨不得了?”白夏薇湊到照片前,戲謔的問。
寧青青搖搖頭:“沒有啊,我只是在想怎麼處理。”
婚也離了,還有什麼捨得捨不得。
這照片,已經沒有它存在的意義,留着,也不過是徒增傷感。
白夏薇提議:“不然燒了吧!”
燒成灰燼,再痛快不過了!
“好!”
寧青青進廚房找來打火機,白夏薇已經幫她把照片撕成了幾大片。
看到已經撕成碎片的結婚照,寧青青臉上的肌肉僵硬得擠不出任何錶情。
白夏薇迅速奪過寧青青手中的打火機,很快將照片點燃。
火一燃起來,照片頃刻間燒成了焦黑的一團,掃進垃圾筒,地上還有清理不凈的污跡。
“你愛過裴澤析嗎?”白夏薇突然問。
寧青青心頭一跳,想也不想的回答:“沒有!”
“那就好,沒愛過就不會痛苦,有的時候我也希望自己沒有愛過裴澤析。”
愛上裴澤析是她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明明知道不可以愛,她還是死心塌地的愛了,心酸心痛心碎,也只能獨自咽下愛情的苦果。
“嗯!”拿紙巾把地上的污跡擦乾淨,寧青青站起來對白夏薇說:“你不上去陪裴澤析嗎?”
“他們睡著了。”
白夏薇撥了撥濕漉漉的長發,手掩嘴,打了個呵欠:“今天去給芷依當伴娘,累死我了,把頭髮吹乾,我也要睡了。”
兩人上了樓,白夏薇看到空蕩蕩的牆壁,滿意的笑了。
她就在寧青青的房間吹乾頭髮,也不急着走,坐在沙發上和她聊天。
白夏薇白皙的手指捻起自己的長發把玩,笑着問:“聽說你和裴澤析在結婚前只見過一次面?”
“是啊,一次!”寧青青苦笑着點頭,那一次,就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一次你就懷了雙胞胎?”
不等寧青青回答,白夏薇又急着問:“他沒戴套?”
這麼直白大膽的問題讓寧青青很囧,搖搖頭:“記不得了,應該沒戴吧!”
白夏薇肯定的說:“如果戴了,你就不會懷孕!”
“嗯,也是!”臉驀地紅了,寧青青羞澀的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發獃。
“實話跟你說,我和裴澤析在一起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不戴套的時候。”
白夏薇自嘲的笑笑,也許在裴澤析根本不希望她懷孕吧,就算明確的告訴他是安全期,裴澤析也會固執的把套戴上。
寧青青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白夏薇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她吶吶的點頭:“哦!”
白夏薇突然看到床頭柜上有個盒子,走過去信手拿了起來。
“這是你買的?”她面不改色的問,好像手裏拿的不是攔精靈這樣私密的東西。
“嗯!”
寧青青紅着臉,點了頭。
真是糗到家了,昨晚用過之後忘記藏抽屜里,現在被白夏薇逮個現行,真是再難堪沒有了。
只希望她別借題發揮又打人。
寧青青甚至已經做好了防禦反擊的準備。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裴澤析買的,他從來不用這種牌子。”把攔精靈扔回去,白夏薇優雅的轉身:“我去睡覺了。晚安!”
聽到白夏薇進了隔壁的房間,寧青青突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火速把那盒攔精靈藏在床頭櫃抽屜的最裏邊。
等隔壁沒有了聲音,寧青青才悄悄的開門出去,到對面裴澤析的房間看看才能安心。
她打開門,滿屋子的酒氣撲面而來,裴澤析和賀粲輝同床共枕睡得真香,渾然不覺枕邊的不是夢中人。
也許是酒喝得太多,裴澤析還打起了呼嚕,不算大的聲音惹笑了寧青青,
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不忘把燈給關上,讓他們能睡得更好。
……
翌日,賀粲輝又去找裴澤析,在他的辦公室里唉聲嘆氣。
被賀粲輝煩得心浮氣躁,裴澤析把手裏的報表往辦公桌上一扔,不耐煩的呵斥:“喂,你有完沒完,不就是個女人嗎,幹嘛表現得像天塌下來似的。”
“我的天確實是塌下來了。”
賀粲輝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回憶過去的快樂時光,唇畔那一絲絲笑苦澀得讓人心痛。
“你爸叫你去相親,怎麼不去,說不定相上個看得對眼的,就可以把她給忘了。”
裴澤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點燃一支煙,一邊同情賀粲輝,一邊慶幸自己從來沒為女人傷過神,女人也不值得他傷身。
“唉……我哪裏有心情去相親,不如你替我去。”
賀粲輝心如死灰,他的眼中心裏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我才沒那麼閑,忙得要死!”
裴澤析希望能在下班前把工作完成,然後晚上的時間就可以和孩子們見面。
當然,還有孩子媽,也是他迫切想見的。
這種感覺也許就是書上所說的歸心似箭。
賀粲輝突然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晚上陪我喝酒!”
“算了,我晚上還有事,你找別人。”
裴澤析敬謝不敏,直搖頭,連着酗了幾天的酒,他可不想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孩子的人不比單身,可以隨意揮霍時間和健康。
“不然把你的前妻後妻都叫出來,我看她們倆也相處得挺好,一起吃吃飯喝喝酒,正好可以培養感情。”賀粲輝調侃道。
裴澤析臉色一沉,有幾分不悅:“什麼前妻後妻,我和白夏薇還沒結婚,不知道就別亂說!”
“現在沒結婚,那以後呢,結不結婚?”把注意力轉移到裴澤析的身上,賀粲輝的心情好了一點兒。
“不知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娶白夏薇的打算。
結過一次婚以後,便對結婚這種事沒什麼興趣。
在他看來,只要雙方有感覺,談一輩子的戀愛,也未嘗不可以。
賀粲輝咋咋呼呼的說:“如果我是你,就和寧青青復婚,一家人在一起多好,你那雙胞胎兒子,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昨天當花童,一出場就驚艷了,比他們老爸帥得多!”
復婚復婚,最近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詞。
每次他回家吃飯,老媽都會反覆提起。
裴澤析總是嗤之以鼻,不容易解脫了,怎麼可能再自投羅網。
讓老媽說去,他就是不出聲,這邊耳朵進,那邊耳朵就出,沒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不過從賀粲輝的口中說出來,卻在裴澤析的腦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勾起了他對寧青青的想念。
早上雖然才見過面,可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說,若不是聽白夏薇說起,他還不知道結婚照被寧青青燒掉了。
雖然結婚照早該處理,可真的處理的時候,他心裏隱隱約約有些不舒服。
見裴澤析不說話,賀粲輝又開口:“怎麼,考慮一下復婚吧,不然等寧青青跟了別的男人,你可就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了。”
“別說了,你不嫌煩,我還嫌煩!”
裴澤析抓起桌上的一本書就朝賀粲輝扔了過去:“把嘴閉上看書,等我忙完晚上才有時間陪你去喝酒!”
“好嘞,不打擾你!”
賀粲輝接住了飛過來的書,一看是本《企業管理》,這種書純粹是紙上談兵,他才懶得浪費時間。
他把書扔在茶几上,躺下去睡覺還舒服些,宿醉雖然能忘記煩惱,可也讓他一整天昏昏沉沉。
沉默了許久,賀粲輝突然說:“如果你沒有復婚的打算,應該不會阻止青青尋找屬於她的幸福吧?”
“你什麼意思?”裴澤析劍眉一擰,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覺得她挺不錯,減減肥,應該會更不錯。”賀粲輝笑道:“是我喜歡的類……”
“型”字還未出口,一個文件夾飛了過來,險些砸到他的俊臉。
裴澤析不悅的吼:“滾!”
……
夜幕降臨,裴澤析被賀粲輝拖到他們以前常去的酒吧“yesterday”。
所有的煩惱都拋在昨天,今天只要快樂的享受生活。
這便是酒吧老闆取這個名字的原因。
兩個極品大帥哥一落座,馬上吸引了寂寞的鶯鶯燕燕。
不耐煩的趕走那些如饑似渴的女人,裴澤析和賀粲輝一杯又一杯的喝悶酒。
裴澤析有所保留,沒有捨命陪君子的使勁喝,把賀粲輝灌醉以後便送他回了家,自己再駕車去找寧青青的住所。
他站在樓下望一眼,房間裏漆黑一片,看看時間,才十點多,難道她就睡了?
裴澤析知道開門密碼是孩子的生日,暢通無阻的進了門。
他沒開燈,準備輕手輕腳的進浴室沖完澡再鑽熱被窩,給寧青青一個驚喜。
可他的眼睛一時半會兒沒適應黑暗,一腳就踢到了小凳子。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寧青青,她嚇得翻身爬起來,摸摸索索的操起擀麵杖。
也許是快過年了,最近小區里時常有小偷光顧,一想到有可能是小偷,寧青青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就算屏住呼吸,她仍然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
握着擀麵杖的手心裏滿是汗水,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突然聽到浴室里有水聲。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來的人是裴澤析!
從高度的恐懼中緩過勁兒來,她的腿一軟,癱坐在地。
手上的擀麵杖也滾得不知所蹤。
歇了一會兒,寧青青緩緩的站起來,三步並兩步衝到浴室門口。
裴澤析沒鎖門,她一把推開,壓低聲音指責他:“你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小偷。”
站在蓮蓬頭下淋浴的裴澤析轉過身,羞得寧青青趕緊捂了眼睛。調頭就跑。
不多時,裴澤析鑽進了被窩,抱着寧青青問:“你膽子真小?”
“你不知道,最近小區里好幾家被偷了,床下面藏着你送的兩條鑽石項鏈呢,不然我才不會害怕。”
被裴澤析抱着,寧青青雖然動彈不得卻感覺安心了許多,想起剛才的驚嚇,仍然心有餘悸。
“既然這麼不安全,你們還是別在這裏住了,搬回別墅去,讓司機每天接送。”
裴澤析揉着她懷裏的氣球,湊到她耳邊溫柔的說。
“算了,多麻煩的!”
她不想再過那種奢侈的生活,而且那種生活也根本不適合她。
就算在別墅住得了一時,也不可能住一輩子。
早晚要搬出來,還不如現在就適應這樣簡單的生活。
裴澤析不以為然的說:“有什麼麻煩,又不要你開車!”
“真的不用了,我會勸我爸媽過來陪我一起住,到時候就不怕了!”
不怕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就是爸媽搬過來以後,裴澤析應該不會再來了。
畢竟離了婚,他不可能臉皮厚到當著她爸媽的面來折騰她吧!
裴澤析也想到了這一層,他不悅的蹙眉,冷聲說:“你是不是以為你爸媽搬過來我就不敢來?”
被他看穿了心事,寧青青偷偷的吐吐舌頭,回答道:“我知道你敢,是吧?”
“我當然敢!”裴澤析也很理直氣壯,寧青青這裏,他是占定了,不管誰來,他也不會迴避。
寧青青無奈的嘆口氣,就知道他很囂張,沒人可以震得住他。
沉默了片刻,她怯怯的問:“上次我們說的事……”
“什麼事?”
“送我和孩子出國……”
雖然她沒處理好聶靖遠和芷依的婚事,但她仍然抱着希望,說不定他為了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能同意她帶孩子出去。
“沒門!”他冷冷的一口回絕。她帶着孩子走了,誰還來給他暖被窩,這香香的被窩,暫時還捨不得。
“你以前不是說孩子在國外能接受最好的教育嗎,怎麼現在不想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了?”
心存希翼,她迫切的想改變現在的生活,不想再繼續和裴澤析保持這樣的關係。
不是夫妻不是情人,只是床……伴,只談性不談愛的交際讓她很痛苦。
在陷進去以前,及時離開,這也許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別和我談條件!”
裴澤析又氣又惱,寧青青竟然想帶着孩子離開他,他絕對不允許!
他翻身壓着她,看她還想不想走!
裴澤析沉重的身體壓得寧青青喘不過氣,艱難的說:“我沒……和你談條件,只是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對孩子最好!
“好不好不用你來告訴我,難道我不知道嗎?”
裴澤析的大手鑽進了寧青青的睡衣,帶着懲罰性質的柔涅起來。
和裴澤析沒什麼好說的,寧青青有氣沒地方出,就像死魚似的往那裏一躺,不耐煩的說:“動作快點兒,我想睡覺了!”
“該死,你是不是皮癢了?”
他裴澤析何曾受過這種待遇,氣得眼睛都綠了,越發兇狠的折騰寧青青,不把她收拾服帖,他就不叫裴澤析。
“啊……疼……輕點兒……”寧青青抓緊他的手臂,艱難的承受,全身的肌肉處於繃緊狀態。
聽寧青青喊疼,裴澤析終究還是不忍心,放慢的動作,柔聲說:“知道疼就要聽話,別惹我生氣!”
“我也不想惹你生氣,只是你自己喜歡生氣,沒見過脾氣像你這麼大的人。”
寧青青委屈的辯解,就算不惹他,他不也會莫名其妙的生氣嗎,所以根本不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