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冷漠中的一點熱心，特別溫暖
雖然上夜班，但是蘇煜的生物鐘總是讓他在八點前醒過來，習慣會傳染，他正在廚房準備着兩人的早餐的時候，白晉善也早早就起來了。
“小煜，你每天那麼早起來做早餐，睡眠不足吧？”白晉善拉開椅子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蘇煜將盛好溫熱的白粥遞給白晉善，“不會，我下午有午睡，睡幾個小時，上班的時候精神就很好。我早上都是自然醒的，放心好了。”
兩人安靜地享用完早餐，白晉善看着收拾桌子的蘇煜，隨着蘇煜的走動而移動視線，只是靜靜地看着，直到手機響了，他才起身走開。
電話是阿易打的，白晉善走到客廳接了起來，“阿易，這麼早有什麼事？”
阿易還是玩世不恭的語調，“喲，晉哥！沒想到這麼早你會接我電話啊，我剛想掛電話來着，還以為你還在睡呢。晉哥，過幾天泉哥的婚禮你不參加啊？”
“嗯，你到時候幫我以我的名義封個紅包。”
阿易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晉哥，你別怪我多嘴。你跟泉哥是不是鬧不愉快了？”
白晉善笑了，“你想多了，我只是碰巧有事，不在本市。”
“是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多了，哈哈！”
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白晉善收起臉上的笑容，這時蘇煜洗完碗走了過來，白晉善抬起頭對他說，“小煜，一會兒我帶你去買衣服。凌天的訂婚酒會就快到了。”
“好，我先去給毛球洗澡，洗完了再出去。”
“不用那麼麻煩，等一下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它送去寵物店洗就好了。”
“不麻煩，很快就好。”說完，蘇煜便抱着毛球走進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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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晉善跟蘇煜並肩走在商業街，因為是星期天，所以人格外多，摩肩接踵。
“你這小身板，穿西裝就好像偷穿你爸爸衣服似的。”他們已經逛了幾家店，卻都沒有找到合適蘇煜的正裝。
“不是也有合適的嗎？”蘇煜反駁道。
身旁的路人靠得太近，白晉善側身躲過，然後瞟了他一眼，“不關衣服要合身，款式也很重要的好嗎？”
蘇煜小聲咕噥着，“晉善哥你太挑了，我覺得挺好的。”將手伸到兜里，蘇煜停了下來，“我手機呢？！”
白晉善跟着停下腳步，看着慌張的蘇煜，問，“怎麼了？”
“我手機不見了！我明明放在兜里的！！！”手機不能丟！丟了顧柏就聯繫不上他了！
眼見蘇煜都快掉眼淚了，白晉善說，“你先別急，先找找，會不會放在其它地方？”
蘇煜急急忙忙將身上衣兜翻了個遍，“沒有！都沒有！”
這時有人拍了蘇煜的肩膀，蘇煜轉過身來，身後是一個短髮的藍衣女孩，女孩低聲說，“我剛剛看到那人偷你手機！”她伸手指向前面。
順着她的手指，蘇煜跟白晉善看到不遠處一個穿棕色皮衣的男人，那人沒有什麼異樣，緩緩走着，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路人。
蘇煜沒有多想，立馬追了上去，白晉善回頭看了一眼女孩，對她道了謝，便也追了上去，白晉善速度比蘇煜快，很快他就跑到蘇煜前面，抓住了棕衣男人。
蘇煜追上來，站在男人面前，男人一臉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把我手機還我！”蘇煜跑得有些喘，他顧不上勻呼吸，直接揪着男人的衣領就問他要手機。
棕衣男子一邊掙扎着，一邊還無辜地說，“我沒拿你手機啊，你是不是搞錯了？”
蘇煜像是沒聽到他的話，重複着說，“把我手機還給我！快點把我手機還給我！”
棕衣男子並不配合，他一直在掙扎並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偷手機。
周圍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蘇煜只是一直重複着那麼一句話，棕衣男子也沒有改口，兩人就這麼對峙着。
在棕衣男子再一次聲明自己沒有拿手機的時候，白晉善開口了，“剛剛已經有人看到是你從他袋裏拿的手機，你最好自己交出來，我也已經報警了，警察要是來了，就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了。”
白晉善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如既往地溫和，卻讓棕衣男子猶豫了，過了一會兒，只見他遲疑地從外套的口袋裏拿出手機，蘇煜見着自己的手機，立馬伸手搶了過來看了看，完好無損，他便將手機放回自己身上，卻依然揪着男人不讓他離開。
想到這個混蛋差點偷走自己的手機，他就心驚膽戰，他惱火地這個小偷對着白晉善說，“晉善哥，報警！不能讓他再對別人下手！”
“手機還給你了！放我走！放開我！”男人聽到蘇煜的話，更加急切地要掙脫他們的掌控。
“不會放你走！你這個小偷！！！”
小偷怕警察，男人發起狠勁地抬腳去踹蘇煜，白晉善一直看着他，在他動作的那一剎那他拉開了蘇煜，幫他躲過了攻擊，誰知道男人轉手就給了白晉善一拳，白晉善沒來得及防禦，肚子結結實實地接了他一拳頭，悶痛了微微彎了腰，男人再次出手的時候，白晉善側身躲開了，卻不留意讓男人掙脫開了。
男人轉身就跑，圍觀的人群紛紛讓開了路，蘇煜沒有猶豫地追了上去。男人動作迅速地跑進一條小巷裏，眼見蘇煜就要跟着跑進去，白晉善忍着痛喊了一聲，“小煜！別追了！快回來！”
蘇煜這才停了下來，對着小巷恨恨地喊，“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你個混蛋！”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有人在問發生什麼事，有人在描述着剛剛發生的事情，白晉善的手橫在肚子上，按壓着緩解疼痛，蘇煜跑過來，他擔心地問，“晉善哥，你怎麼樣？！”
疼痛已經慢慢消散，白晉善笑笑，“我沒事。”蘇煜這才鬆口氣。
兩人離開后，人群也散了。
見沒人再注意他們，白晉善屈指給了蘇煜腦袋一個爆栗，蘇煜吃痛地揉着痛處，眼神無辜地看着白晉善，“晉善哥，你幹嘛打我？！”
白晉善哼了一聲，“知道疼了？你衝動的時候怎麼不留點腦子？你熟悉這裏嗎？剛剛你要追進去了，巷子裏面什麼狀況你知道嗎？要是那個小偷有同夥在裏面接應他呢？如果他身上帶着刀呢？你想沒想過他要是捅了你一刀，你還有命活嗎？”
聽着白晉善一連串的反問，蘇煜這才認真想起來，“對不起晉善哥，我剛剛沒考慮這些問題，我就想着要把他送進派出所，不能讓他再偷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麼好運，遇到好心人.....”說到這裏，蘇煜周圍環顧了一下，白晉善問他在找什麼，他懊惱地說，“剛剛那位小姐幫了我，我還沒謝謝人家。”
“不用找了，人早就走了，我跟她道了謝。”
“謝謝你啊晉善哥。”蘇煜眉開眼笑，接着又變臉有些生氣地說，“這些人怎麼這樣啊？明明知道他是小偷了，不幫忙就算了，還讓路給他跑！”
白晉善看了他一看，便平視前方，“人性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