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瑤池秘境(一)
紙人斷言道:“是那件法寶的指引。”
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那件法寶,那件可以讓原幸年的靈力更為純凈並且能夠短時間的提升實力,就像現在他是凝脈期,使用了那件法寶甚至可以提升到化神。只不過使用它也會帶來一些副作用,若是不被法寶所認同而強行使用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當然,紙人還是確信原幸年能夠使用的,畢竟他是單水靈根,純凈的不摻雜其他靈根自然會容易契合法寶。
原幸年猶疑的將紙人的話告訴了君政,若真的是那件法寶的指引,他其實心裏也沒底自己能否真的拿到。
君政略微沉眉就開口道:“迷宮機關多,他一時半會也過不來。我先帶你去藏寶閣。”
紙人最開始知道君政已經被奪舍了還一時無法接受,雖然它也有猜測過是不是因為規則的插手所以他性格行為處事才會改變,結果原來根本是因為芯子已經不是原本的主角了。可想想只要還有主角光環在並且能夠對原幸年好的話,他也就不介意究竟還是原小說主角了。但有些事情還必須得告知他,原幸年並沒有將整個事情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它也擔心萬一它離開了,他還依舊那麼懵懵懂懂的。
還真捨不得啊。
紙人將薄薄的片狀身體靠在原幸年的脖頸上,它從有意識開始被灌輸了整個世界的真相,幾乎是強迫性的被要求着保護他。原以為自己會抵觸的,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相處了這麼久早就滋生了感情,它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原幸年鋪一條平坦的康莊大路。尤其是十年之約越來越臨近,最開始它覺得自己肯定無法勝任,乾脆也就沒告訴原幸年,可如今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阿年,等你一拿到那件法寶就馬上滴血認主。”紙人叮囑道。
原幸年點頭,轉而告知了君政。此刻他們正在前往藏寶閣的地方,為了能夠早點到,他們御劍飛行前往。君政點了點頭,水底迷宮是他的洞府,他自然無比熟悉,不到一刻鐘他們已經到了藏寶閣面前。沒有任何浪費時間,他遠遠的就開啟了大門,直接飛進了藏寶閣里。藏寶閣十分之寬廣,比之天門宗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幸年驚嘆了一聲,他們停留在了二樓的廊道上。君政從飛劍上下來之後,牽引着一件法寶緩緩飛到了原幸年的面前。
“水靈梳。”
“梳子?”兩人同時說道。只不過原幸年就顯得有些大驚小怪,他傻笑了兩聲,接過了梳子。
水靈梳,正反兩面刻畫的圖案各不相同,一面是常見的花鳥圖,另一面則是隱隱若現的龍身隱藏在祥雲之中。原幸年摸了兩下,感覺到它不安的嗡鳴聲,想來它此刻正在召喚它真正的主人前來吧。只是很可惜,他必須讓這把梳子成為自己的所有物。原幸年抬起手腕,用雨刺劃了一道傷口,滴落的鮮血附着在水靈梳上,並沒有馬上被吸收。
君政沉了沉臉色,當初是誰送給他的禮物他早就忘記了,只是因為自己主靈根並不是水靈根,所以一直都放在藏寶閣中。如果不是原幸年說起,他根本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件法寶。
“它是不是不認可我?”原幸年並沒有止血,任由剩下的血往梳子上流。
只是水靈梳即使被澆灌了這麼多的鮮血,依舊不為所動。原幸年想到紙人所說的話,不由擔憂的問道。本來他對於這件法寶是本着得之我幸的態度,可紙人對他報以了那麼大的期望,他也怕自己沒有得到承認而心裏生出愧疚。
“先止血。”君政多半也明白因為不遠處就有個水靈梳真正承認的主人,所以此時才會抗拒。
原幸年搖頭,眼看着手腕的傷口停止了流血,他又用雨刺劃破了一道傷口,繼續試圖讓水靈梳吸收。君政想要阻止他這麼做,然而最終還是消停了這個想法,只是為了預防萬一他手中已經拿出了止血丹。一道道傷口下去,血都將原本淺棕色的梳子染了遍,變成了一片暗紅。原幸年白凈的手腕看起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只是他偏偏執拗的不肯放棄。
紙人的心揪了起來,本來勢在必得的法寶因為攻六的出現而出現了問題,如果原幸年不能夠得到水靈梳的承認,一直這樣繼續下去那麼最大的可能反而是流血過多而死了。
“阿年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大不了這個法寶我們不要了。”紙人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更在乎原幸年的性命,於是急切的勸阻道,“反正有君政,後面三命我們也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的。”
原幸年其實已經聽不太清紙人在說什麼,他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連帶着手腕的傷痛也無比清晰起來。眼看着傷口再次停止了流血,他又凝出雨刺來割出來一道更深更長的傷口。這已經是第六道傷口了,若是在繼續下去,紙人已經不敢想像是什麼後果了。
君政臉色難看起來,手中捏了一個法訣想要威脅一番這個水靈梳,又堪堪停下了動作。只因為水靈梳發出一聲低促的滿是悲傷妥協的長鳴,隨即一道金色的耀眼光芒在他眼前炸開。
原幸年神情有些恍惚,他手中的雨刺碎裂開來,原本還想劃出第七道傷口的。君政沒有理會已經妥協了的水靈梳,一把含住了止血丹,接着低下頭來將它渡到了原幸年口中。一連給他吃下了六顆,他才停下來餵食的動作。
“好了。幸年,已經夠了。”君政柔聲道,撕下了一大片的袖子小心的纏繞上原幸年的傷口。
原幸年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抿起一個笑容,將水靈梳鄭重的放進了懷裏。
“師兄,好累。”事情解決了,原幸年鬆了口氣,攬住了君政的腰桿,蹭了蹭他的胸膛。
君政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語帶誘惑道:“我們去妙靈之境,讓你把浪費的血補回來。”
原幸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還待要說話的時候,餘光瞥到一個朝他們這邊御劍而來的身影。他身形一滯,雙手下意識的摟緊了君政的腰。因為紙人刻意的多番着重提到攻六,所以原幸年對他一開始就充滿着敵意,雖然如今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可是心裏依舊怕這個主角多加照顧的人。
君政自然感覺到,他對水底迷宮瞭若指掌,有誰出入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那來的人自然是燕雲深,他一路跟隨着君政他們,直到到了龍潛宮,沒有避水珠的他原本是想要等在那裏。結果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對他說了一堆他聽不太懂的話,又塞了他一顆避水珠就離開了。燕雲深也沒想太多,而等他越來越接近水底迷宮的時候,他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召喚。跟隨着那種感召前來,在進入這座島時,那種感覺越發強烈,甚至讓他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速度。可就在他覺得要接近那個呼喚他的東西時,他們之間的聯繫突然就切斷了。而他面前的則是一棟氣勢雄偉的藏寶閣,門裏面他看到了高處親密的兩個人,只覺得無比刺眼。
“燕兄,還真是湊巧。”君政泰然處之,禮貌疏離的說道。
燕雲深譏誚的勾起嘴角,冷冷道:“我是不是打擾了兩位?”
他本以為君政會客套一番,豈料對方理所當然的接話道:“是的,還饒請燕兄離開。”
“憑什麼?”
“就憑這裏是我做主。”君政聲音冷了下來,一股氣勢直逼門口的人。
燕雲深猛然後退了兩步,右手死死的抓着大門,明明君政什麼都沒做,他依然感到一股惡寒,直覺告訴他那個人不能惹。
“我姐說過,阿政是我將來的伴侶。我一直都記得的。”燕雲深臉色有些蒼白,溫順的說道。
君政心不在焉的玩弄着原幸年柔軟的頭髮,又捏了捏他柔嫩的臉頰,嗤笑道:“不過是幼時玩笑話,燕兄還是忘了為好。要不然不說是你,就連你姐……”
他後面未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燕雲深咬牙,不甘的退後到了門外。趙雪兒說的正確,君政確實是卧虎藏龍深不可測的人,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愈加危險可怖。他們實力差距太大,根本連站在同一面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他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被君政抱在懷裏的原幸年,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礙事的人離開了,”君政又恢復了笑容滿面,抬起原幸年的下巴,吻上了那張唇,“我們繼續。”
下一秒,兩個人就一同進入了妙靈之境裏。
兩人翻雲覆雨一番,極盡享受之後,蓮宵也姍姍來遲。她帶來的正是能夠暴增君政實力的法寶,只不過是一次性的,用完也就沒了。
原幸年還是有些擔憂,雙眼盯着那個鼎爐,“真的不會有事?”
君政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割開手腕滴了一小半的血之後又捏出法訣,一隻手握住了原幸年那隻被刻有標誌的手,另一隻手則是將鼎爐中灼燒過後的血液喝了進去。
“閉上眼。”
原幸年雖有些忐忑,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君政原本放鬆的臉上頓時顯露出一絲扭曲,他咬緊了嘴唇,空着的一隻手上青筋暴露,更甚是血管爆裂,滲出了濃稠的鮮血。他深呼了一口氣,那隻鮮血肆意的手飛快的捏着法訣,他的實力提升到了飛升,對於這印記自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消除掉。
沒有多久,原幸年聽到君政一絲虛弱的聲音。
“好了。”
他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隨即緩緩的張開雙眼。原幸年並沒有看向自己的手,而是打量着師兄,看到君政將挽起的袖子撥下來,鼻翼震動,似乎聞到了極淺的血腥味。
“師兄,你沒事吧?”原幸年輕聲問道。
君政笑盈盈道:“你吻我一下就好了。”
“真的?”
原幸年期許的看着他,隨即在君政好笑的點頭當中湊近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碰了下他的唇角,隨後才摩擦到飽滿的嘴唇,靈巧的舌頭也隨之探進了師兄的嘴唇里。君政柔順的張開了嘴,任由對方的舌頭侵城攻地。兩人唇齒交融,不知不覺原幸年已經抱住了君政的腰,身體更是擠進了師兄的雙腿間。
“唔,師兄覺得好點了嗎?”原幸年的雙頰紅彤彤的,精緻的美人眼巴巴的看着君政。
君政只覺得小腹一緊,不由暗道果然他就是對這樣的原幸年沒有任何抵抗力。他將乖巧的師弟抱上了大腿,一隻手指引着對方摸到他炙熱的地方,含笑的看着他。
原幸年羞窘,其實他何嘗不是因為這個吻而情動起來。只是剛才要了師兄好幾次,就算師兄身體在健壯,他也不好這麼折騰對方。何況剛才替他清除標誌定然是耗費了不少靈力,就算他*再盛,他還是溫柔體貼的伴侶,並不是一味的強取豪奪。
“我身體沒事。”君政將溫熱的氣息吹在原幸年的耳垂上,聲音壓得極低,“雙修對我們都有好處。”
這麼一本正經的話,原幸年聽得卻都要跳起來了。這方面君政從來不扭捏,大方自然的索求,反倒是原幸年還是會時不時的害羞。
君政坦然的大張着身體,緊實的肌肉飽滿的胸肌都不住吸引着原幸年的目光,他咽了下口水,暗恨自己不禁誘惑,卻又是喜滋滋的想這樣的師兄只有自己可以看得到。毫不掩飾的將充滿着愛意的目光看向君政,原幸年溫柔的舔舐着他脆弱的喉嚨,身下也在緩慢的動作着。那個緊緻溫熱的地方,無論是多少次進入都不會厭倦。君政低聲笑了下,兩條腿肆無忌憚的摩擦着原幸年的細腰,長臂一伸,就將對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幸年這麼不禁引誘,若是有其他人也如我這般,可不要把你給帶走了。”哪怕身後被入侵,被碾壓,君政依舊氣定神閑,他微妙的在主導着他們之間。
原幸年薄臉越發紅了,反駁道:“才不會,這世間只有師兄能讓我失態。”
“你說的我都信。”君政道。
原幸年一時激動忘記控制力道,整個人狠狠的一挺腰,君政猝不及防的喘息了一聲。他眸子一暗,已經忘記了還要溫柔相待的想法,難以自拔的加快了動作。
他們一連在水底迷宮呆了十幾天,邪劍修聯盟標誌既然解除了,他們失去了原幸年的下落,想來他們也能夠輕鬆些。何況李荃都死了,他們一時無主,想來也會動蕩一番,元氣自然大傷,整頓也需要時間,說不定還能夠讓它解體。當然,這純屬原幸年美好的妄想。
戊戌自從那次襲擊事件之後就呆在儲物戒指里不願出來,也許是心裏有愧,不好意思面對原幸年。原幸年自然也不會強求,只不過還是會定時將食物放進儲物戒指里。
就要回天門宗,原幸年看着這座島嶼,有些不舍。
“走吧。等將爹娘接到蓬萊島,我們還可以再回來的。”君政倒是看得開,溫柔的開導道。
“嗯。”原幸年握住君政的手,動情的十指相握。
君政將他們相連的手抬起來,調笑道:“這麼不捨得放開?”
“要永遠和師兄在一起。”原幸年定定道。
君政貼近原幸年,輕輕碰觸了下他形狀優美的嘴唇,柔聲道:“好。”
紙人欣慰的看着他們的舉動,哪怕它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可看着原幸年現在和伴侶攜手與共,它還是由衷的感到開心。
兩人乘柳葉舟回天門宗,行駛了大概十幾天之後,看到熟悉的場景,原幸年不由心生感嘆。他們離開竟然已經有快三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爹娘會不會想他。遠遠的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裏,似乎是在迎接他們。原幸年想到賞劍大會他們提前回來那個修士,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麼高興?”君政問道。
原幸年搖了搖頭,噙着笑意,“我只是在想這次我們回來不久又要離開,喜歡師兄的那些修士肯定要失望。”
“那就讓他們失望,反正我是你的。”君政無所謂道。
原幸年笑容愈深,止也止不住的犯傻。
紙人搖頭嘆息,它不但時不時要被閃瞎眼,還得擔憂原幸年這樣下去會不會越來越傻。
等在宗門來迎接的人出乎意料的是趙盼,他冷肅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下了柳葉舟。賞劍大會自然早就結束了,奪得魁首的是天門宗的趙盼,他腰間別著的第二把劍正是赤情。雖然由趙盼拿到出人意料,不過好歹是天門宗的弟子,他在辛岩域頓時又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原幸年面上笑容猶在,高興地喊了一聲,“趙盼,哦你拿到了赤情啊,恭喜!”
趙盼無端一股火,別的弟子拼死拼活為了這把劍而努力不言棄,可他面前的兩個人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對戰,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然而他來是有事要告知他,因而冷冷的開口道:“原幸年,你師父出事了。”
“呃?什麼?”原幸年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趙盼,“我師父怎麼了?!”
“你去大堂就知道了。”趙盼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原幸年不安的和君政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默契的往大堂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