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鬼上身
曲委婉交給我的那個物件,後來我知道叫鬼如意.
她口中的時間一直沒到,我在等待莫嫣麒一星期後,地點,從家裏換到了派出所的審訊室.
江邊村是主要民族是漢族,但這裏的漢族長期與其他民族通婚,交錯雜居,,生活習俗和中原大地的漢族自是不同,或許因為那部電影的影響,和澄湖盛產的閌閬魚,這裏的居民被外界的人叫閌閬族.
正是因為這樣的雜居和通婚,才使得江邊村在保留中原的漢文化的同時,也融入了其他民族的文化,這兩種文化的交融,才有了歷史上”一門雙進士,百步兩林”
也才有了江邊村良好的的治安狀況.
但是在小寒節令的那個圓月晚上,從外地來的5個遊客,在這裏莫名其妙的失蹤.至今沒有人再看見過他們.警方根據最後目擊者提供的線索,沿着湖邊的小路找到了狗爬坎,在那裏除了遇難者的拖痕外,最明顯的是我和李牧的腳印.
我和李牧被臨時看管了,警方認為我們有重大嫌疑,他們不知疲倦的又是做筆錄,又是詢問,最後還宣傳了政策,要我們認清形式,坦白從寬.
我能坦白什麼?告訴他們我是被一個已經死去叫曲委婉的鬼魂邀請,去狗爬坎拿鬼如意.你們要找的人,是被白骨人魚帶到水下去了,就這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就算我說出來,估計他們都不會相信.
我們選擇了沉默,警察見我始終不開口說話,也沒有辦法,只得將我們羈押.等待認錯坦白的那天.
或許是我是高估了警方的耐心和毅力,在審訊的第三天,我和李牧被帶在一個朦朧的小屋子裏,然後更加嚴厲的責問,更加無聊的責難撲面而來.
“根據我們在狗爬坎現場採集的腳印,除了遊客的,最明顯的就是你們的,說說吧,這如何解釋?”……不要以為沉默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實話告訴你們,就算你們不說,我們根據現有的證據,照樣可以定你們的罪……但是如果你們能告訴我,曲委婉的給你們的東西現在在那裏,我們或許可以減輕你們的罪行,否則………”
我在以前的審訊中,頭一直都是低着的,現在我的腰挺的筆直,頭顱平射着前方的審訊警官,聚精會神看着他們的一張一翕的嘴巴,充滿了興趣.
前三天的主審我們的那個黑胖的警官,口才和邏輯能力,讓我佩服到了極點,但今天他在訊問竟然結巴,往往在很關鍵的地方,突然閃斷,不知接下來要問什麼,之後和陪審的三人議論一番.一遍一遍重複着先前的話
從前的審問重點是失蹤人員的下落和誰是兇手,但今天卻是鬼如意的下落.
按理來說,作為警察幫里按理來說,查案的目的是為了破案,而不是為了一個物件。鬼如意這東西,雖說我知道不多,但在屋子裏,也沒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他們從那裏知道這東西的名字,還有為何盯着不放?
從走進這朦朧的小屋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起先我以為是我多想了,但現在我確定,這是我最熟悉的那股陰氣。
我站了起來,對視了一眼李牧,轉身對着主審台的黑胖子泛出一點冷笑,問道:”你確定,只要告訴你鬼如意的下落,就放了我們?”
那黑胖子,聽到我的問話,點了點頭,回復道:”是的”,然後滿懷希望的看着我們.
我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突然急走幾步,靠近了他.
小屋的光線儘管朦朧,但在主審台的上方有一盞白熾燈,昏暗的光線,照射着我,也照射着審訊台的四名警官.
我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形成一個如我一般的輪廓,但孤清的地上,就只有我的影子.
他們沒有影子,也沒有會走路的腳,他們的身軀浮在離地10幾厘米的空中,但卻滑稽的裝着一身警服.
江邊村派出所的那幾個警察容貌,我的是知道的,畢竟放在這不大的村落里,也就這幾個公職人員,每年辦證的時候,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可現如今他們浮離地10多厘米的空中,這樣能耐的警察我就沒有見過,難道他們成神了.
我遇到會是什麼?白骨人魚!他們上了警察的身.
我驚恐的一轉身,對着李牧大叫一聲:“兄弟,快走,這幾個警察被鬼上身了“隨後急步向小屋的門跑去。
李牧聽到我的叫聲,並未向身後旳門跑,他跑到我身旁,大聲說道:“哥,咱倆一起走。“
我感動莫名。
剛剛跑到門口,小屋裏忽然一陣陰風颳起,陰風過後,我看見四個審訊的警察癱軟的倒在地上。小屋離地半米的上空,四個白骨人魚兩前兩后,截住我們。
它們手上拿着魚刺彎刀,沒有斗篷遮的軀體,突兀的露着森森的白骨和白骨包圍的心臟,而口中不時嘆出旳氣息,在這近大寒時節里,幽靈般的讓小屋的陰氣更加冷凝。
為首的白骨人魚面對着我們,得意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我們,只是...只是今們落在我白夜叉手裏,你們倆誰也跑不了。“
“哈哈……”我輕蔑看着這可惡的魚鬼冷漠的笑着,10天前狗爬坎遇到那十多個白骨人魚中就有它,5個遊客被拖血肉模糊的樣子,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在狗爬坎我無奈的看着那些遊客殘遭荼毒,但今天我只有有一口氣在,就戰鬥到底.我看着白夜叉的眼光漸漸噴火,在李牧早已伸出的手掌輕拍一下后,我們全力以赴。
李牧用手鐐拂去身上的衣服,露出滿身的肌肉,並捏緊了拳頭.
我從貼身的外衣口袋裏用手指夾出那把桃木劍,學着太爺當年的樣子,迎着我呼出的氣流,小小木劍變成二尺長,劍身通體嶄亮,刃口泛着逼人的寒光.
白夜叉見我的桃木劍突然長大,雖然吃驚了一下,但隨後冷冷一笑,手中的魚刺彎刀,直逼我而來.
我的桃木劍,未曾提起,趙牧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手銬的束縛,一副壯實的身軀擋,我的前面,同時一記重拳擊打在白夜叉的手腕上.
在重拳擊打的瞬間,我轉到白夜叉的身後,手中的桃木劍直取白夜叉的后心.
電光火石間,我看到李牧擊重拳已經準確的落在白夜叉的手腕上,我的桃木劍在兩手的合力下已經深深砍入了骨骼上,我們似乎得手了.
只是我看出,李牧在得手后,並無一點喜悅;我在抽出桃木劍后,劍身全然看不到一滴鮮血.
白夜叉還是如沒動手前一樣臉上掛着冷酷的笑容,然後諧謔的看着我們.
我們就如兩個被小孩玩膩的玩具,熱臉的貼上去,滿以為會討主人的歡心,卻不訪被遺棄的黑暗的角落.
白夜叉被我刺段的胸骨,幾乎在一瞬間就長的完好,就是有劍傷的骨隔膜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現在的我只是個初通五行皮毛的凡夫俗子,而李牧除了那一身的肌肉,似乎也看不出其他的能力,此刻面對白夜叉的邪惡道法,我們根本就找不有效的辦法.
所有的結局在這次動手后,已經註定,我和李牧還在動手,而是如剛才般使勁擊打着,但很快,我們遍體是傷,兩把魚刺彎刀架在了脖頸上,白夜叉兇殘的抓着李牧的頭髮,偏着頭猙獰的問我:
“小子,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鬼如意的下落,你兄弟是死是活……就看你的.”
在狗爬坎,我是看過白夜叉對待5位遊客的殘暴,我也相信,如果今天我選擇不告訴鬼如意的下落,那麼李牧真的會慘遭毒手.
但是如果我告訴了白夜叉鬼如意的下落,面對曲委婉嘴角那淡淡的微笑,和她眉間愁厭,下次見面時,我該如何解釋?
儘管我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的為的是什麼,儘管我也不知道,她所叫我轉交的鬼如意是如何重要的一件東西,但我仍然相信她,始終是個好人.
我決定和李牧交換,讓我成為白夜叉的人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為了我而受牽連,甚至是失去生命.
我抖落了下身體,然後就在挾制我的白骨人魚的詫異的時候,我的手突然一把抓住橫在我脖頸上的魚骨彎刀的刀背,讓刃口離我的皮膚只有一分.
我對白夜叉說;’我可以告訴你們,鬼如意的下落,但是前提你必須放了我弟兄,否則我會讓你永遠也得不到.”
或許是我真的想去死,或者是白夜叉等待鬼如意已經太久,在李牧離開小屋的時候,我聽見他一遍有一遍撕心裂肺的喊着:”哥,你這是何苦啊……你這是何苦啊”而我則大聲的催促着他:”快走……快走啊”
小屋在李牧走後,又恢復了曾經的平靜,四個白骨人魚靜靜的看着,它們在期待我說出鬼如意的下落.
我也靜靜的看着他們,沒有說話,我在期待的是能在這人時間能多呼吸一口空氣.
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藏着鬼如意,雖然我知道它在那裏,但我不打算告訴白骨人魚.
我剛剛是在騙他們.
寂靜中,白夜叉終於明白自己上了當,惱羞成怒的舉起彎刀,朝我頭頂一劃而下.
我把雙手展開,平放胸前,閉上了眼睛,嘴裏呼吸着最後一口進來的氣息.
那迎着我的刀刃帶起的冷風,就要接觸到我頭頂時,我只覺得胸口一陣空虛,好像有東西從裏面飛出來一樣。
正在我覺得疑惑時,一聲悠揚的笛聲劃破小屋的寂靜.
這笛聲氣勢如道光萬丈,其散發的音符如我讀《水經秘錄》時的浩然正氣,字裏行間透着靈與異.
白骨人魚在笛聲響起的時候,突然哀號一片,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着房間裏金黃一片,它們抱着頭,它們驚恐的看着我,似乎剛剛經歷過可怕的事情,捲縮在地上四處打滾,最後終於站起來,爭先恐後的躥出的小屋.
空氣中回蕩着白夜叉的臨走時的留下的那句話:”張子麟,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們的事情我都要做個了斷”
一分鐘后,當我艱難的也走出小屋時,一個道裝打扮的絕美女子,驚疑的看看我,然後在我跟前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莫嫣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