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電梯裏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對‘獵人的意義‘進行了激烈的辯論。幸好電梯及時到了負一百層。‘叮‘一聲后，電梯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不少惡意的視線，和黑壓壓的一群考生。

你們接過了一個矮小的豆子臉服務人員給的號碼牌，別在了胸口上。他自稱叫豆面人。看來他爸媽對他未來的臉型預言的很准。雷歐力的號碼牌是403，酷拉皮卡是404，小傑405，你是406，放眼望過去，每個考生身上都別著一個號碼牌，看來是按到達考場的順序發放的。小傑本來想對大家打招呼，但是考生們有意無意的避開了他的視線，敏感的小傑馬上意識到整個考場的氣氛很是奇怪。

“這裏考生的質量和之前我們遇到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雷歐力蹙着眉頭，低聲說。

“啊，是啊。看起來都不是泛泛之輩，可能都是某個專業的行家。”酷拉皮卡表示贊同。之前這兩個吵得厲害的傢伙變臉的可真快。

“呦，看你們很面生啊。”在大家都盡量壓低聲音談話的時候，有人嗓門開的這麼大，很難讓人不注意。況且，他的聲波直直的朝你們四個波來。你循聲望過去，是一個坐在牆壁上突出的水管上的矮胖大叔。方鼻頭，粗眉毛。他見自己成功的引起了你們的注意，便跳下了水管向你們走來：“我叫東巴，是獵人考試的老手了，參加了36次獵人考試。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哦。哈哈。”

“參加36次都沒過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雷歐力低聲的對酷拉皮卡努嘴。“就是說。”酷拉皮卡低聲回應。

所以說你們根本是哥兩好吧。

這傢伙那麼熱心的樣子讓你打心底覺得違和。你豎起耳朵捕捉附近關於關鍵詞‘東巴‘的聲音，果然聽到了附近看到你們和東巴在一起的考生髮出的低笑：“東巴那個傢伙，又去坑新人了。”

“都號稱是‘新人殺手‘了，不去坑新人幹什麼。不用我們動手就少了幾個對手，東巴也算造福大眾。“

確定了東巴是敵非友，你沒出聲，繼續聽東巴給你們提供考生的信息。事實上，東巴為了獲取你們信任還是蠻拼了，接連賣了不少考生的信息。弄得附近不少考生都靠近了一點想要蹭些邊角料回去琢磨。

“啊————！！“正當小傑他們聽的認真的時候，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緊繃著的空氣。大部分的考生的心都一揪，考試應該還沒開始吧？是有考生之間相互發難了嗎。

發出慘叫的人是個穿着奇怪的大叔。他失去了雙臂，跪坐在隧道內的水泥地上，痛的雙目圓瞪，眼淚流滿臉龐。奇怪的是，他的四周並沒有鮮血，而是一地的散落的血色的花瓣。

“啊啦啦，真是不可思議。”說話的人應該是作俑者了。他的語調很奇怪，你看到不少人聽后開始搓起了手臂。他應該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因為早在之前你就注意到他的四周是一小圈一米左右的真空地帶，在有些擁擠的甬道里很是顯眼。“手臂竟然變成花瓣消失了呢。我可沒用任何機關陷阱哦。”

他配合著打開了雙臂，大家開始上下打量他。的確，無論是手上還是身上都沒有東西。大家能看到的只是那身彰顯着特殊品位的小丑服。

“要小心哦，撞了人就要道歉哦。”他臉上的粉撲的很白，使得笑起來的時候嘴邊的窩顯得很深，看起來很詭異。

聽他的話，應該是被受害人撞到了，對方也沒有道歉，所以憤怒的（？）把對方的手臂變成花瓣了？

比起如何切下受害人的手臂，你對那一地花瓣更為好奇。他肯定是對受害人的血做了什麼手腳，使得它們改變了樣貌。理論上來說，這個星球的‘普通人’應該沒有這種能力的吧？他是阿魯巴說的會使用‘念’的人嗎？還是他的天賦技能里有‘改變物品樣貌’這一欄？不過他應該只能該表樣貌形狀而不能改變其他。因為即使樣子改變了，空氣里飄散着的濃烈的血腥味也騙不了人。想必來考試的考生嗅覺都挺正常，沒人會真的認為是一片片的花瓣。

“那危險的傢伙今年也來了啊。”東巴壓低了的聲音適時的響起。“44號考生魔術師西索。去年明明勝券在握，卻把令他不爽的考官打個半死。所以失去了考生資格。”

“騙人的吧！這樣的話今年還能堂堂正正的來考試嗎！”雷歐力盡量壓低了吼聲。四周的考生還是都看了過來。

“當然。因為每年的考試內容、考官都不一樣，只要今年的考官說你過了，就算是惡魔也會成為獵人。這就是獵人考試。”眾人的目光讓東巴感覺良好，偷瞄了下看西索沒有注意這邊，而是向遠處走開了，便放心的稍稍拉開嗓門繼續說，“總之，他被大家所厭惡。你們還是別靠近比較好哦。”

“的確是個危險的傢伙呢。”雷歐力附和。

“對了！為了表示友好，這個給你們，要喝嗎？”東巴嘴裏說著問句，實際上也沒有管你們的回答，從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了幾瓶果汁就往你們手裏塞。

“謝謝。“接受了別人的東西就要道謝。你指了指東巴留給他自己的那聽果汁，問道。“不過我們可以換一杯嗎。“一般來說，他自己留下的那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雖然不能排除他接受過什麼訓練對自己使用的藥品免疫，但你還是決定先做做最簡單的試探。

“啊……為什麼要換呢，大家的都是一個口味的拉。“東巴尷尬的一笑，然後立刻反擊，”小妹妹是不信任我嗎。也是啊，我們都是考生，這樣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拉。哈哈。就是大叔有點傷心呢，提供了那麼多信息給你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他的話讓雷歐力有點尷尬，你見雷歐力像是要對你說什麼勸阻的話，就搶先開了口：“沒錯，的確是不太信任你。“你直截了當的說，看他心虛的樣子，他手上那瓶肯定是沒問題了。你把東巴塞進你手裏的那聽果汁抵到了他的大鼻子底下，“既然你說都一樣的話你就喝這瓶吧，新人殺手東巴。”

聽了你的話酷拉皮卡警覺的放下了手中的罐頭，同時也拿走了小傑手裏已經打開了的那罐。“東巴先生，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呢。要是果汁沒有問題你就喝她遞給你的那杯吧。如果誤會你了，我們會向你道歉。“

東巴僵了一會，先是看了看雷歐力。好在雷歐力不傻，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良心很受煎熬，但他還是避開了東巴求助的眼神。至於小傑，他一臉正直的用“來吧東巴先生幹了這杯證明你自己吧！”的眼神看着東巴，很明顯是幫不上什麼忙。再加上你和酷拉皮卡強硬的態度，傻子都知道是沒戲了。“你們這樣真的太傷人了！不喝就不喝吧，我走了。真是一群白眼狼。“東巴又惡狠狠的放了幾句狠話解解氣，然後轉身走了。

“

金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新人殺手‘什麼的。“雷歐力見東巴走遠了，立刻俯身對你說，”怎麼看東巴都是一個好人啊。他還告訴我們那麼多信息，就這麼走了真是讓人心裏不太舒服啊。是不是哪裏有什麼誤會。“

“金子做的沒錯。是我們太不小心了。“你還沒出聲，酷拉皮卡就幫你說了話，”現在想想看，他之前和我們接近的太刻意了。比起幾個不懂事的新手，為什麼不去和老生親近呢？總之，無論東巴先生是好意還是壞心，我們都不該隨意接別人給的食物和水。“

你在心裏滿意的對酷拉皮卡比了個大拇指。

沒過多久，一陣刺耳的鈴聲沖向你的耳膜。一個個子高挑，穿着正式的西裝，有着短翹捲髮和卷鬍子的男人拉停了手中長得像一個一小怪物的鬧鐘，宣佈考試正式開始。剛說完開始，他就轉身開始大步走了起來。兩條長手臂甩的可勁兒高，邊走邊說：“我是第一場考試的考官，薩茨。跟我到達第二場考試會場，這就是初試的題目。“

眾人聽聞趕緊跟上。一開始移動就發現不太對勁。薩茨的腿腳很長，一個大步一個大步的走，看起來速度不快，你們卻要走得很快，或者小跑着才能不掉隊。

不得不說。能來到這裏的考生真的身體素質高於普通人太多太多。跑了將近兩個多小時，算算離□□30多公里了，才有人陸續開始掉隊。不過這些人的離開並沒有讓其他考生輕鬆多少。一成不變的地下隧道，不知道終點在何方，不知道要跑多久。心理上大的負擔讓人很難抑。並且，考生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在後面跑的人早就看不見主考官薩茨的影子了。漸漸地，一些體力不是長項的考生臉上露出了疲態，很明顯是對後面的考試失去了自信心。

不過，這種程度的跑步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你用着對身體負擔最小的跑步姿勢勻速前進。你的同伴們也不辜負你的期待。小傑一看就是體力好的類型，步伐穩健，呼吸規律，不需要擔心什麼。酷拉皮卡看起來也很輕鬆，應該是還在承受範圍之內。雷歐力在體力上稍差了點，不過應該還沒到極限，可以再跑兩個鍾。

“等等，小鬼！”你正想着趁現在考試不太緊張，要不要聯繫一下阿爾傑問問他們的情況，雷歐力發出了一聲吼，暫時吸引了你的注意。他的腦殼上嘣的跳出來一塊青筋：“你別太小看別人考試了啊！”

“你指什麼？”被雷歐力喊小鬼的銀髮小男孩回了他一句。一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還問我指什麼！”雷歐力大手一揮，指向銀髮小男孩腳下踩着的滑板，“你那滑板，是犯規吧！”

這麼說來，在大部分考生都在用生命跑步的時候，一個滿臉輕鬆，踩着滑板的小屁孩的確是很不招人待見的存在。

“為什麼是犯規？”這個小男孩還是一臉‘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懂‘的表情。

“啊啊啊！這是測試耐力的考試啊！”雷歐力被小男孩的話一堵，氣的哇哇叫。

“不是啊。”小傑清脆插了一句嘴。雷歐力被小傑堵的一噎，轉頭對小傑說：“小傑，你在說什麼啊！”

“考官只是說跟着他來啊。”小傑並沒有捕捉到雷歐力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正直的說。

“小傑你到底是幫哪邊啊！！”

小傑說的的確是大實話。考官並沒有說不可以使用其他的工具。所以說，帶了滑板的這個小鬼從某方面來說是準備最充分的一個呢。

那個銀髮小男孩像是對小傑起了興趣，滑到了小傑的身邊和小傑并行：“喂，我說，你幾歲了。”

“12歲。”小傑回答。

銀髮小男孩沒出聲。大大的貓眼看了一會小傑，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一踩滑板，一個漂亮的二段跳落在地面，手還撈住了滑板：“果然我還是一起跑吧。“

“哇，好帥！“好孩子小傑永遠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

看來這個小孩子滑滑板很久了。這個動作雖然說不難，但是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確很好看。

“我叫奇犽。“

“我叫小傑。“

這個小男孩明顯沒什麼認識你們其他人的興趣，並沒有開口問名字。不過小傑還是很熱情的把你們的家門報了一遍：“這是雷歐力，酷拉皮卡，和金子。是我的朋友。“

朋友…？

你看向了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另外兩個人也是愣了一下。你看到酷拉皮卡嘴角憋不住的上揚了一點點。雷歐力一臉‘真拿你沒辦法不要說的那麼直接啊’的樣子應該也是很開心的。

奇犽點點頭，禮貌但不熱情。

大家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跟在大部隊後面跑着。你覺得這個星球的人真的很奇怪，每個人都好像在你想像之中，又在你想像之外。雷歐力在四個小時左右的時候掉了一次隊。你早在之前就估計他的極限在四個小時左右了，心裏略微遺憾了一下可能要失去一個同伴。但是他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嘴裏含着一堆聽不太清的話往前橫衝直撞，簡直像裝了小馬達。

這…是超越了極限嗎。

你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你覺得挺為雷歐力感到高興。一方面，你覺得自己的感情好想在接觸這些人後開始變得複雜和多變起來。現在的你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是什麼心情，這既讓你感到新奇，又因為不能被自己預測或控制而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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