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瘋子

衛莒讓婢女來找衛珩,同她說話,要她“過去一趟”。衛珩不想見他。她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詢問了幾句:“二哥最近怎樣,他找我做什麼?”

衛莒最近一直稱病,沒有露面。衛珩不知道他真病假病,不過聽家人說,貌似不是很嚴重,衛珩也就沒有去看他。然而她話問出來,婢女扭扭捏捏:“奴婢也不曉得,姑娘去了自己問吧。”

婢女離去,衛珩放下書起身。她站在階前看了一會庭中枯葉,不知過了多久,她迴轉了心思,吩咐婢女道:“將我那件擋風的薄錦披風取過來。”

婢女應聲去取了來,衛珩接過穿上,也不要人跟着,她輕輕出了門,往衛莒住處去。

進得門時,衛莒正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兩個眼睛直着。婢女坐在床邊給他喂葯,他只曉得張開口,咕嘟吞咽,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衛珩出現在床前。

衛莒抬頭望了她一眼,眼睛頓時一亮。

他坐起來,跟婢女使了個眼色,命其出去,緊接着跳下床往門邊去。衛珩當他幹什麼,卻見他兩手拉了門往中間一合,屋子裏頓時靜下來。

衛珩站在原地不動,衛莒向她走過來。

衛珩正等他要幹什麼,衛莒走到她面前,兩手抓着她袖子,噗通一聲跪下了。

衛珩忙拽他,衛莒不放,兩隻胳膊緊緊摟着她腰。衛珩嚇的掙扎推他,衛莒手牢牢抓着她不放,嘴裏叫道:“心肝,你行行好,發發慈悲,你可憐可憐哥哥吧。我要為你死了。”

衛珩驚了一驚,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嬉皮笑臉,半月不見,不知何時成了這副德性。衛珩後退了幾步,按住他頭強鎮定道:“你是怎麼了?”

衛莒掙扎道:“我生病了。”

衛珩道:“你生了什麼病?”

衛莒道:“我得了相思病。”

他摟住衛珩傾訴道:“心肝,我對你日思夜想,一日也熬不得了。你為何這般無情,竟不顧念我的心嗎?我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夜夜都在想你,你連來看我一眼都不肯。我的心都碎了。我這病已經病入膏肓,藥石難療,只有你能救我的命。”

衛珩抓着他的頭髮,顫聲道:“你起來……”

衛莒不起,抱着她叫道:“心肝,哥哥求你了,哥哥想你想的不行了。你就答應我一次,或許我吃了你的葯,這病就好了,我就再也不糾纏你了。可是沒有你的葯,我吃什麼也好不了,我要死。”

衛珩昏昏沉沉的,腦子裏亂的不行。衛莒趁機把她抱上床,忙忙碌碌的解她衣服,裙子。衛珩還有理智,推他手抗拒道:“二哥,你別這樣。”

衛莒一面吻她粉臉,一面懇求說道:“你就許我一次,解了我的相思症,以後我再不纏着你。我就要走了,你要讓我帶着病去嗎?”

他是情急之下,什麼都肯說,只求哄的她同意,實際上自己說的什麼都記不得。衛珩被他吻的茫茫然的,心顫的厲害,身體也微微發熱。她無法否認衛莒在誘惑她。他的身體在誘惑她,他的話語也在誘惑她。只要這一次,以後彼此再無干連,再無糾纏?只要這一次,一次就夠了。

衛珩的思維已經飛到別處,然而身體還有本能。她抓着自己的衣襟,衛莒怎麼費力也解不開她手。他努力了半天,沒能解開衛珩的上衣,也觸碰不到她的皮膚,他只得掀開她裙子。

衛珩頭中很亂。或許是她衣服沒有被扒掉,完整的穿在身上,衛莒也同樣衣裳整齊,這般摟在一起,給了她一種只是平平常常擁抱的錯覺。若是彼此坦誠了身體,她受了眼睛的刺激,大概會清醒過來,意識到不該,然而此時她感覺不到,隔着彼此層層疊疊的幾件衣服在中間,有種別樣的安全感,她從這阻隔中得到了一點離奇的安慰,好像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直到身體那隱秘處突然一痛,她才猛然驚叫出來,抓着衛莒胳膊的手狠狠的一緊。衛珩一瞬間天塌地陷。

她手緩緩的鬆了勁,不動,不言語了。

衛莒卻沒察覺。他正在最銷.魂的時刻,舒爽的眼睛都閉了起來,口中發出低低的悶哼。

衛珩看他停了下來,貼在自己脖頸間不動,大概是結束了,便伸手推了推他,想起來。衛莒按住她往懷裏收了收,聲音分外低啞,帶顫的說了一句:“等一等,等一等,別推。”

衛珩已經從頭到腳都冷卻了,衛莒卻還沒開始,正要開始。衛珩只得閉上眼睛,按住他手臂。

衛珩已經沒有了心情去感受這件事,隱隱約約中,身體也得趣,本能的隨着對方的動作發出哼聲,然而心始終是茫然空洞,微微發涼。衛莒卻顯然是愉悅的不行,哼哼唧唧的沒完,活龍翻浪似的不停歇,衛珩到最後也被他弄的失了神。

最終,衛珩推開他站了起來。她昏昏沉沉的想出屋去,腳下卻軟的不堪。衛莒頗為狼狽,只因剛要到最愉悅那點,正待發泄,卻被一個大力推開,那滋味真是從天上落到地下。他看衛珩顫巍巍的要走,忙跳下床去拉住她,坐到席上。

他提了水壺倒了一盞水給衛珩:“喝點水。”

衛珩被迫坐下來喝了一盞水。她不明白這人怎麼可以這樣淡定,她在心裏已經要崩潰了,他卻平平常常,跟剛吃了口飯似的,來坐下喝口水。

衛珩始終是無話可說,大概是因為她的靈魂里已經是個經歷了很多事的成年人,跟男人發生關係,本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不至於大驚小怪。更何況是上輩子就做過無數遍的事,再尋常不過,但是她心裏震動和波濤並沒有停止翻卷。

衛莒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衣裳,安慰道:“你急什麼呀?這麼慌慌張張的出去,怕別人看不見你古怪嗎?別急,待會咱們一塊出去。”

他又倒了盞水遞給衛珩:“再喝一口。”

衛珩又喝了一口。

她心情漸漸的平靜了,下身感到了隱隱的滯痛。衛莒跪在席前,抬頭仰着看她,手撫摸她臉頰頭髮,含情脈脈:“你怎麼不敢看我?”

衛珩看他:“你要我看什麼?”

衛莒摟住她腰,抱着:“別怕。”

衛珩不言語,衛莒撫摸她脊背道:“別害怕,有我呢,我不會丟了你的。我只喜歡了你一個,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難道不肯相信嗎?”

衛珩不懂他。這個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衛珩注視着他深情的目光:“二哥。”

衛莒道:“你是個小姑娘,又小,又沒見過世面,不比男人。自己的事,自己做不了主,我不在意,也不用你對我一心一意,守什麼身。我只要你記得你心裏有我,不要把我當外人,好不好?我說不糾纏你便不糾纏你,咱們心裏的事,咱們自己曉得就是了。我發誓,除了你,再不跟別人的,只要你曉得我的心,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

衛珩閉上眼睛:“何必這樣委屈。”

衛莒道:“不委屈,我知道你對我有心。”

他捧了衛珩的背:“你是我的人了。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就是你的男人。別的都不算。”

衛珩道:“你真的是個瘋子。”

“我只對你瘋。”衛莒輕聲道:“我不瘋,誰來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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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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