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林岳扯了扯我的衣角,我速度“還魂”:“你想去哪兜風?”哼,一碼歸一碼,本大剩可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我想去……”

“小跟班!”

林岳和葉峰異口同聲。兩人均被對方嚇了一跳。

“咦?林總。”葉峰是認得林岳的,林岳自然也認得葉峰。只不過,林岳對葉峰的印象,可沒有葉峰對林岳的好。

林岳是葉峰最近正在頻繁公關的廣告大客戶,一旦公關成功,他將替報社進賬幾百萬。

然而葉峰對林岳而言,除了是個煩人的媒體人外,還是他喜歡的女人的初戀。情敵相遇,分外眼紅。

氣氛忽然有點微妙。

我適時和起了稀泥,對着葉峰甜甜一笑:“葉總助,原來你認識林總啊,太好了,要不你們聊?我先走?”

好吧,我這是在推卸責任。不過話說老娘有什麼屁責任啊!

“也好。”

“不行。”

以上是葉峰和林岳迥異的回答。

“我是專程來找她的。”林岳用一根纖長的手指頭指着我,斬釘截鐵地說。

真是的,還嫌局面不夠亂么?

“這樣啊,既然林總是專程來找姚記者的,那我就不留客了,歡迎林總常來新報做客。”葉峰知趣地道,他對與經營事業有關的人和事從來都進退有度,這就是為什麼年紀輕輕,他就爬到了總編助理的位子。

不過,作為和他有過三年情感史的初戀來說,我還是從他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里察覺到他非常不爽。

“以後肯定會常來,對吧,姚記者?”林岳忽然側頭問我,冷冰冰的臉龐在看到我的時候忽然融化,暖洋洋的,像一朵面朝太陽的花,特別燦爛。

我只顧着吞口水,哪還有多餘的嘴巴來回答問題啊。

“出發,出發咯!”林岳絲毫不介意葉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雀躍地催促我,像個單純的大男孩。

可、可我每天都要面對總編助理葉峰同志啊,於是我自動無視林岳的催促,朝葉峰揮了揮手,然後才慢吞吞坐上小電,發動離開。

腰際忽然一緊,林岳那雙有力的臂彎已然狠狠圈住了我。

如果我背後長眼,一定能看見目送我們絕塵而去的葉峰臉有多臭,也一定能看見趴在我背上的林岳臉有多爽。

愛情會激發人的鬥志,也會讓人變得善妒。哎,男人有時候小肚雞腸起來,可比愛吃醋的女人可怕多了,越美的男人越兇險。

我的小電電量有限,所以我們沒能按照林岳的提議兜到海邊的風。況且本大剩飢腸轆轆,還是先祭飽灶王廟再說!

某漢堡連鎖快餐店內,我一個人點了兩個漢堡一份烤翅兩份雞米花再加一包大薯和可樂一杯。

林岳只點了一杯咖啡,卻矯情地表示他從不喝速溶咖啡,所以只是點來應個景兒。

我雖然很想鄙視他幾句,但苦於嘴巴里塞滿了雞肉,只淡淡地白了他一眼。

“男人,你好像非常喜歡吃雞……肉?”林岳用如此欠揍的話開場。

哈,你不是調查過我么,幹嘛問我?我白了他一眼。

“男人,你知不知道漢堡這種食品很垃圾?常吃對健康不好。”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男人你都三十好幾了怎麼口味還和小屁孩的一樣,有那麼美味么?”

終於忍不住了,我囫圇着吞下一口肉塊,險些嗆着,林岳本能地為我遞上可樂,嘴裏念叨着“慢點慢點”。

我接過可樂猛灌三大口,才終於緩過來,“慢就不是我的節奏好吧!還有,你說誰三十好幾呢林妹妹,本大剩明明才三十歲零七天好吧?”說完,我瞪了林岳一眼,繼續大快朵頤。

林岳呵呵呵笑了起來,我承認,他嘴巴彎起小小的弧度很迷人,白皙又整齊的牙齒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喂喂,姚大剩你在花痴什麼呀!我狠狠撕咬了一口雞翅,以讓自己注意保持清醒。

當我掃蕩般吃完倆漢堡一份烤翅一份雞米花,猛吸一口冰可樂,準備開吃最後一包大薯時,一個眼戴墨鏡的黑衣男人突然走了過來。

隨着他摘墨鏡的動作,林岳的雙眉默默糾結到一起,寫出一個好看但明顯不爽的“川”字。

“阿成?”我認出來人,脫口而出。

阿成禮貌地沖我點點頭,甩出三個分外刺耳的字:“姚姐好。”然後轉頭看着自己的臭臉老闆,淡淡道,“林先生好。”

林岳的臉上一絲“好”的表情也沒有,真難為了睜眼說瞎話的老成成……我一邊暗暗打抱不平,一邊為自己被一個老男人叫“姐”而黯然神傷,我果然很老了么?

“不是給你放假了嗎?”林岳的手指在桌面上無規律地敲了敲。

“林先生,你不是常說要特事特辦么?因為特殊情況,所以我提前結束了半日假期。”

納尼?半天也好意思叫假期?我一口冰可樂差點奪嘴而出。

林岳沖我挑挑眉,然後轉頭瞪着阿成,一張帥臉擠出一抹壞壞的痞笑,連聲音都跟着不良起來,“So?”

阿成綻放一個“拜託,人家可沒心情開玩笑”的微笑,很無辜地說,“林先生,真的情況緊急,是彼得先生找你。”

阿成說著,把一部手機遞了過來,林岳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擺出“怎麼不早說”的苦b口型。

阿成幸災樂禍地聳聳肩,又把裝酷不嫌眼黑的墨鏡戴回去。我無聲地憋着笑,就快要憋出內傷。林岳抱歉地沖我擠眉弄眼,然後去不遠處接電話。

我笑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頂頂重要的問題,然後脫口而出:“阿成,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難不成你一直跟着我們?這算什麼放假嘛。”

阿成轉頭隔着墨鏡看向林岳的方向,沒有正面回答我,只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一一姚姐,我很專業,更敬業,這是林先生的福氣,也是他巨大光環下不得不背負的最小枷鎖之一。

蝦米?我表示木有搞懂,且依然為一聲“姐”而深受內傷。正茫然着,林岳打完電話走了過來。

“抱歉,男人,我必須馬上離開Z市回一趟溫哥華。”

我承認我被溫哥華三個字驚艷到了,“你這十四年不會一直在加拿大混吧?”

林岳點點頭,很難得地嚴肅起來,“我很快就回來,最多一個禮拜,你務必好好想我,因為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Ohno!要不要這麼矯情?我連忙嗔一句“噁心”,連帶着一張嫌棄的臭臉回給林岳。

林岳笑笑,在看向阿成時表情迅速冷凍,“給你十分鐘搞定機票,否則就不用回去了,如果耽誤了彼得的事,你正好可以捲鋪蓋回家,省得你天天抱怨伺候我沒時間找初戀。”

什麼?阿成這個老男人居然還沒有談過戀愛?我……一口剩女漢子的老血差點飛濺而出。

默默震驚完,我決定針對林岳的惡劣語氣為比我還可憐的阿成打抱不平:“林妹妹你真不講理,剛才埋怨阿成突然出現的是你,現在又以飯碗問題逼迫人家十分鐘之內定到票,你可不可恥?無良老闆果然只會剝削這一招!”

“謝謝,姚姐不用擔心,進門前我已經把機票搞定了。”阿成得意地道謝。

林岳攤開手,說,你看,到底誰剝削誰?而我的注意力卻依然徘徊在那一聲要命的“姚姐”上。

“為什麼要叫我姚姐?”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心中也憤憤不平,明明比我老好嗎?

林岳突然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阿成則有點臉紅。

“那是因為在溫哥華,人們稱呼美女為姐姐。”林岳嘻嘻哈哈地說。

“白痴才信你。”我表示嚴重懷疑!

這時,只聽阿成幽幽說了句,“我今年23歲,長得比較穩重而已。”

穩重……而已?而已大了好伐?穩重了不只一丟丟好伐?

我忽然很想笑,林岳已經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阿成臉紅到脖根,大聲抗議道:“林先生,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你現在必須離開這裏。”

說完,人已瀟洒地走出某漢堡連鎖店。

我於心不忍地嚼了一根薯條,林岳自己笑了一會兒大概覺得沒趣,也不笑了。

“別吃了男人,去機場正好順路送你一程。”

我不以為意地再吃一根薯條,“你知道我家在哪嗎就順路?”

林岳把我從一堆肉骨頭和包裝紙里拉起來,拖着我往店外走,說道:“你難道不是在距離濕地公園大約二十分鐘車程的龍鳳苑小區住?”

我大驚……暗嘆林岳調查人的手段非一般的高深莫測。

“我還在你家小區偶遇過你兩次呢,可惜你沒有正眼看我,或者說,我這麼一個大帥哥居然沒入你法眼,男人你的審美觀堪憂吶。”

“去,你才審美觀堪憂。”我白他一眼,想想不對啊,我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呢?

林岳果然很配合地說道:“不錯,挺有自知之明嘛。”說完,替我拉開了車門,阿成已經坐在了方向盤後面。

“不用了。”我晃響手裏的鑰匙,拒絕坐林岳的輝騰,“我更喜歡我的敞篷二輪車,拉風。”

“上車和親我選一個。”

……林岳還真是對得起我手機聯繫人里給他的命名一一臭不要臉。

“我……可以親阿成么?比起你,親阿成更安全。”我嫌棄地瞪了林岳一眼,阿成再次臉紅,我抱歉地說,“對不起,無意冒犯。”

阿成搖搖頭,說,沒關係,他很榮幸。

林岳忽然變臉,原本晴朗燦爛的笑臉,忽然凝固變成了陰晴不定的臭臉,還一副“我不喜歡你們這樣”的腔調嚷嚷道:“幹嘛呢幹嘛呢,趕飛機時間緊不知道嗎?阿成,發動車,男人,快回家。”

然後,然後他就把幼稚兮兮的帥背影丟給我,上車,關門,離開。

我目送他們離去,心裏有點說不出的小情緒在洶湧。

剛坐上小電,車子還沒發動,林岳的短訊就如約而至,裏面只有一句話:審美太差,亟待改正。

我撇撇嘴,十分不甘,賭氣一樣速回他倆字:幼稚。然後騎車回家。

林岳沒再回復我。直到我回到家,依然沒有。

一進屋,我就發現氣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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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剩,竹馬相許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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