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館

第六章 武館

秋妧以練氣三層的能耐,五感變得比常人還強,他人私下叨念她什麼,聽過也就算了,以她上輩子養成的膽弱習性,加上多出人家幾十年的人生經歷,更何況還忙着讀書修真,沒什麼空閑去處理這類越理越亂的人際關係。

平日多嘴的人表面上與她沒有太大的交集與利益衝突,碎嘴兩句過過嘴癮也就罷了,到是王氏武館裏的學生們,因為秋妧愈來愈在王良生面前出彩,而心有不滿,更因為知曉秋妧孤兒的出身,更是肆無忌憚的出手攻擊。

霸凌事件表面上的起因,還真的只是看不慣,心裏不爽。

王氏武館因為只有王良生一人當師父,招收的學生只有十五名,還不包括秋妧。

能夠看得上這麼個私人武館,大概只是因為它的收費較為便宜,要不然要師父沒師父,要師門沒師門,一般想“拜師學藝”的人家,多半還是看中師父的武功與背後關係較遠卻能打出其名號的門派。

所以王氏武館的學生其實多出身於中等家庭,家長看在學費便宜些又能滿足自家孩子單純只為習武健身。

可惜,世上的事總是有着變數。

其中李俊的出身算是十五名學生中最好的,他的父母都在政府機構上班,拿得薪資與中等家庭相當,卻又仗着兩人家中的背景而用鼻孔瞧周圍的人。可想見受到這樣父母言傳身教的子女是何等模樣。

也因為李俊的父母有些背景,武館中某幾名學生依附上他也是自然。

當初王良生招生時的年齡就限制在十五歲以下,這年紀的孩子交朋友也會被父母過濾一番。所以小武館的十五人,便有意無意分成了幾個小團體。

也不是沒有團體想把秋妧納入其中,就算出身差些,可是她的行事方式還頗得幾家家長的眼,讓自家孩子與這樣刻苦的人交往。可惜秋妧時間緊湊,在武館時講兩句話沒問題,其它時間是不太可能與一眾十多歲的小朋友進行團體活動。

人際相處在於用心經營,秋妧也知道有得有失,多次回絕之後,她被隱隱孤立也是挺自然的事。

李俊的小團體正是看準這點才將目標鎖定在她身上。

內有修真的靈氣支撐,外又有王師父教授的武功招式,或許對上王良生還會左支右絀,可對於武館裏其餘人等,都不可能吃得了虧。

秋妧引着攻擊者出了幾招都不能得手,又緩緩朝着武館裏能錄像的角度帶,確定兩人的交手都能確實記錄,她才在對方出現殺招時以自衛的手段將其打倒在地──當然,她做了修飾,就是習武多年的人都不太能分辨她回擊時的遊刃有餘。

“秋妧先回去吧,這事我會處理。”

等到王良生接到學生通知來到兩人比試的地方,攻擊者已經倒地。他看到彎着身在一旁喘氣的被攻擊者,什麼前因後果都沒問,先將她支開。

秋妧也沒多餘的話,向王良生抱了拳,便拿起自己的包包離開。實際上她則拐到角落,集中了精神想要聽聽王良生後續的動作。

這間私人小武館並未寫上所出的門派,而跟着王良生快半年的秋妧也非是武術界的小菜鳥,雖然正式的武術沒學到,但是藉由修真時所施展的招式,她對武術上的好歹也能瞧出個所以然,每每研究着王良生所施的招式,都能看出他比起這附近幾間中型大型武館裏的師父都要厲害。

秋妧也不是好奇心挺重的人,加上又有修真的事佔滿了她的心,不會對王良生的來歷多做他想,只是王良生卻對武館的小團體睜隻眼閉隻眼,造成她這位無團體者受到無妄之災,就算沒有改變的能力,總也想將事件弄個清楚。

秋妧在得知李俊打算對她出手,故意加深了事故的程度,想看看王良生處理的方法。

倘若是讓她背黑鍋抗責任,也正好能趁機脫離武館。若是另有其它的目的,也只能視情況而定。好歹已經向秋院長借了針孔攝影,就算武館裏的攝像被處理掉,真要被人潑髒水什麼的,她也不會軟弱的擔下惡名。

退一步海闊天真,也要有能退的路,才能真的海闊天空。出身已經是不可更改的硬傷,若連人品都被抹黑,那才真的是會伴着她的不利因素。

“……我是有私心,可是你也不需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吧。”

秋妧對於師母的特殊的音色很敏感,尤其是聽力強化之後,那種音頻略高的聲線,很是傷害耳膜。

“也不算激烈,不過是將毒瘤拔出而已。”

“對你只是拔毒瘤,可是秋妧怎麼辦?你也知道李俊的家庭背景,他不找你算帳,卻必然會將心裏的怒氣轉移到秋妧的身上。”

“老婆大人,妳也太小瞧我了吧,這把我人品看得有多差啊!就算以我現在的身分拼不過李俊的父母,可是妳難道真忘了咱們是什麼門派出身了?”

“出身怎麼啦,當初離開前,師父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用門派資源。”

“師妹啊……”秋妧沒透視眼,可是聽王良生的語氣,加上輕微的嘆氣聲,又與他相處數月,大概也能腦補出丈夫對妻子的無奈臉色。“不是我說妳,妳這聽話聽前半句,自動忽略後半句的習慣,真的得改啊。”

秋妧努力調動體內的靈氣附於耳朵上,才終於將磨磨嘰嘰的夫妻對話歸納出了幾個要點。

第一個是他們兩人的出身,比起市面上那些武館師父都只高不低。為了某些原因(很可能是門派規定),不但隱藏了身分,連教學生的招式都比門派的基本招式還簡陋。

第二個是兩人都有了收徒之意。而這裏所說的收徒,就與武館招收學生是完全的兩回事,近似於古武那樣的收取入室弟子,不但師徒倫-理上如親生父子,就是在禮儀與繼承方面也都與法律中親父子的條規相當。

由第二點推測了第三點,正因為是類似古武那樣收徒,故而這個收徒不僅是看練武的資質,還有人品。所以王良生應當是利用武館的衝突事件來考察幾位被看中的人才,順便清一清當初雜七雜八招收來的學生。就算他日有了正式的弟子,可是名義上的武館尚不打算停掉,卻又不太想花費精力去應付那些家裏有些小錢小勢的紈褲子弟。

“我這是該慶幸自己被看重?還是該懷恨讓我成為眾矢之的?”離開武館后,秋妧緩步在回孤兒院的路上,幾分鬱悶地想着。

被有傳承的人看成良才不是壞事,但是有了修真的功法,她實在對拜入古武門下少了幾分興緻。也不是拿翹什麼的,而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更不消說是門派這類的。若沒有修真,想他日過得好,拜入門派中求個依靠自是好事,但已經有些憑仗,且此憑仗還非常需要花費精力,那麼古武一事就顯得多此一舉。

許多事情是不由人的。

秋妧對拜王良生為師的事就算有抵觸,此時也只能以靜制動。

想着若自己的能力提高,或許千里之外都能夠聽到看到王良生的行動,對於修真一事又有几絲迫切的需求。

轉了個彎,她繞到附近的公園,趁着四下無人也無監視器,一個閃身進到薩布奇,開始新一輪的修鍊。

秋妧的天性是個較懶散、得過且過的人,如今因為修真一事,反而顯得極積許多。

又因為偷聽集中靈氣來了靈感,秋妧試着將意志力集中,看看能否直接影響實物,卻發現被她鎖定的目標,居然久久才升起一小滴的水珠,畏畏憻憻地飛到某珠植苗上,然後啪一聲,落到它的根部。

秋妧感到全身一陣虛弱,頭部似有針刺。連忙運起身上的靈氣到頭部,才在那種溫和之氣的包圍下,緩解了頭部的疼痛。

看來鍛煉神識什麼的,還不是練氣期的小菜鳥可以做的。

得出此一結論,秋妧只能把精力放在靈氣的吸收與運轉上,並且將薩布奇的修真招式與王師父所教授的招式做了番比對。

來來回回練了幾趟,秋妧察覺兩種招式間有異曲同工之妙。有時候在施薩布奇的招式時第二式與第三式銜接處會讓吸收靈氣頓了頓,但是將第二式轉成王師父教授的某一式,施展半招,然後再轉回第三式,靈氣的吸入不但順暢,甚至速度都隱隱有些提升。

秋妧一開始也只是練着好玩,沒想到這麼東拆西補,居然真的有些功效。歡喜之後則是略有忐忑,怕自己東拼西湊的招式會讓自己走火入魔。

“為什麼這個空間沒有空間之靈什麼的呢?現在這情況,連個詢問的人都沒有。”

秋妧感嘆的話有些矯情了。

依照她的個性,真的讓她私人的事情有個監視者,那會全身不對勁。真像小說里形容的那般有個空間精靈什麼的,她恐怕連空間都會想要捨棄掉。想想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自己的任何行為都被某人盯得死死的,她就會全身發寒。

甚至有些採用什麼心靈感應的,她自認小心思不少,有些形為她是絕對不會去做,可是在心裏腹誹幾句也算是發泄減壓,但是連想一想的事,都會因為什麼心靈精神力之類的與他人分享……

嗯,想得太遠了。

秋妧收回天馬行空的思緒,又重新練了一次她拼湊的招式,仔細體會一番,才下定決心照自己的設想去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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