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影響

31.影響

夏令營的小朋友們,並沒有原先被科普的那般難以應付。

秋妧不擅常人際交流,但可能是與孤兒院裏的幼童們相處久了,加上越是修真她越有種讓人感到親近的氣息,反而是少數沒被小惡魔們惡整過的志工。

等着看笑話的郭長青,以過來人的身分,觀賞菜鳥們與當年的他相似的經歷,心裏酸爽無比。可惜直到最後一天,都沒瞧見該是熊孩子惡整目標的秋小學妹被整,忍不住對她抱拳,連說十幾句佩服。

在秋妧以為度過最難熬的幾天之後,接下來就是返回p市的快樂暑假。沒料到麻煩總是最後一天找上門。

就在最後一日早上用過早餐,被秋妧“感化”的一群小朋友們,拉着她的手與她相約再會。被人這麼熱情對待,還是頭一回,也跟着幾位小女生抹了兩把眼淚,並且被強約了要當筆友。

當小朋友們都走得差不多,一輛加長型的豪車停在校門口,就像秋妧看過的電影情節般,從車上陸續下來幾名身穿深色改良西服的年輕男子,以他們那種制式的行為,讓人一眼就弄明白其保鑣的身分。

“哇塞,誰這麼大排場!瞧瞧,又是保鑣又是加固型房車,深怕沒壞人盯上。”郭長羽在秋妧身邊壓低音量。

“該不會是我們小朋友的家人吧。”話才出口,她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這可是“平民”的夏令營啊。

等正主由保鑣拉開的那扇車門后現身時,秋妧還來不及對那位“郭取”訝異,就聽到身邊的人哼了兩聲,或者說是冷笑了兩聲。

“你鼻子還是喉嚨有毛病?”秋妧趁着說話,將身體側了側,同時以郭長羽的身體擋住自己的面孔。

“妳知道那位是誰嗎?我堂哥媽媽那邊的表弟,叫司徒紹。”

“喔。”

“妳怎麼這反應?”郭長羽沒等到對方的反應,轉頭看她,片刻,才一拍自己的後腦勺。“瞧我,忘記妳不是京城人。京城的司徒家總該知道吧,啊,搖頭?新聞看嗎?就是那個常和皇室有姻親關係的古老家族啊。”

既然人家來找的人是郭長青,圍觀者看着被保鑣圍得嚴嚴實實的大人物,個個歸心似箭的志工們,也就沒有再圍觀的興緻,依續返回宿舍,將打包好的行李,送到基金會替志工們安排的小巴士里。

原本基金會是沒這個預算,不過前兩日,基金會一名高層來個突擊檢查,是真的突擊,而不是那種從上而下安排好的作秀。那名高層在同基金會工作人員吃驚的表情中,不止心裏有種成就感,同時還發現這一屆的參加者特別安份乖巧。

以他多年的經驗,以及自家不少的活教材,絕對不相信世上有不熊的孩子,所以把功勞全都歸到志工身上,尤其是這次新加入的志工們。於是大手一揮,私人掏腰抱雇了一輛中型巴士。

終點是百分之八十的搭乘者都要去的火車站,但是從成德中學行經火車站不繞路的情況下,司機也會陸續停靠幾個交通轉運點。

秋妧還猶豫着自己是直接到火車站返回p市,還是先找間青年旅館住上幾日,試一試修真手段的百分百賭石技能。

當秋妧將自己的行李安置在巴士上,又一輛價高的名車出現,正好停在離她五米不到的距離。

車上下來的汪紅綾,一眼就看到正站在巴空旁的人,想了一會兒,才在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幾個大步就來到秋妧身前。

“瞧瞧這是誰啊!看妳這身衣服,就知道那次參加夏令營是想魚目混珠。我就說我們這班怎麼會輸,原來是摻了妳這麼一個冒牌貨。”

“原裝貨如果是妳這樣沒禮貌的人,我寧願當冒牌貨。”秋妧好歹身為修真者,且隨着能力越強,心態仍有微微的改變,再加上那個與汪紅綾不得不說的故事,不再如昔日那樣裝孫子,反唇相譏的回道。“妳擋了我的路,麻煩讓一讓,別耽誤別人的時間。”

汪紅綾自從身分不同,第一次遇到敢當面回嘴的人,臉色一沉,正打算再追上去,司徒紹的出現捥救了一場隨時爆發的危機。

汪紅綾看到目標人物出現,朝秋妧冷哼一聲,腳跟一轉,直接挨到司徒紹身邊。

“放假期間,妳怎麼來學校?”很平淡的語氣,有禮貌,卻讓有些閱歷的人都聽出來其中的冷漠與不耐煩。

“啊,是有東西忘了拿。”汪紅綾的心思全都飛到司徒紹身上,順勢也跟着他離開巴士這裏。

原本以為事情過去的秋妧,直到在某個轉運站下了夏令營的巴士,發現身後兩名擁有內功的男子時,才知道汪紅綾已非昔日的梅子。至少那時候她看人不順眼是自己上,現在大概只要一個口令,就有大把的保鑣替她賣命。

的確是“賣命”。

奉汪紅綾之命來痛毆秋妧的保鑣,仗着自己的武術修為,並不把一名十多歲的小女孩看在眼裏。覺得自己大才小用的兩人,看到她從巴士下來又轉搭公交車,之後在一個較為偏遠的站下車時,互望一眼,連動手都不需要,直接踩了油門朝她衝撞過去。

不曾想兩人眼前一晃,目標物一閃身不見蹤影。開車的那位直覺到危險,正想打方向盤離開,忽然感到全身血液像是凝結般,四肢完全不聽指揮。

坐在副駕駛座的人,一發現同伴異常,連忙拉起手剎車,還來不及詢問,自己也感到全身經絡都凍結起來。

“怎、怎麼回事?”駕駛座上的那人好不容易適應,斷斷續續的開口。

而他的同伴則是死命的想說什麼,卻在他發出第一個音節時,目標人物出現在他們面前約兩百公尺的距離。

看到十多歲的小女孩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兩人已知自己踢到鐵板,一方面死命想催動內力化開體內的冷流,一方面想轉動僵直的脖子和對方使眼色。

秋妧不給兩人喘息,手一揮,一股極為燒烼的熱氣直接撲了過去。

兩名保鑣感受到冰火兩重天──就算皮膚再如何感到烼熱,身體裏面的血液卻仍然凝結似的無法順暢流動。

“誰派你們來的?”秋妧看着兩個人扭曲的面部表情,緩步朝轎車移動,她每跨一步,兩個人的呼吸就艱難一分。“不願意說?還是開不了口?”

“我、我們、汪小姐……”

“果然是她啊。”

“放、放過、我們、我、發誓、不……”

不等兩人表完忠心,一種令人恐懼的強大壓力襲來,無論是刻意打磨過的肉身,還是日夜不停運行修鍊的內力,在這個壓迫之下,都顯得微不足道。

不到十分鐘,秋妧看着七孔流血的兩具屍體,以及還未熄火的轎車,稍稍恍神,眉頭一蹙,接着臉上出現一抹驚恐之色。

被翁清影響了。

這麼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作風,從來是底層小老百姓的秋妧,絕對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鐘之內下得了手。

深深吸了口氣,秋妧又望了眼已無呼吸的兩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加速離了現場。

在秋妧離開約兩個小時之後,命案現場出現三名穿着與死者相同服裝的人。

見到同伴這種慘狀,三人都頗為訝異。保鑣的工作本就朝不保夕,死幾個同伴也算家常便飯,幾人驚訝的原因,是同伴的身手與死亡的方式。若非對手的能力遠遠超過兩人十幾倍,現場怎麼會完全沒有打鬥的痕迹?

三人互望一眼,知道這件事自己作不了主,將現場情況彙報給上層,還特彆強調這裏是第一現場,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打鬥跡象。

半個小時不到,又出現另一票人,從他們運下車的各種儀器中,三人知道這件事他們是插不上手了。

負責調查兩名保鑣死亡真相的,是司徒紹親哥哥的二號心腹黃謹。兩保鑣死後快六小時,他站在頂頭上司的面前,將此事進行彙報。

司徒紹的哥哥司徒詔,外形與其弟有六七分相似,外表看起來二十五歲以上,面部表情稍嫌僵硬,看得出來是個不常笑的人。

當黃謹報告時,他只靜坐在沙發上聆聽,俗稱面癱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反而讓開口的人,感到強大的壓迫感。

“秋妧人在哪裏?”等到報告完畢,司徒詔才問。

“調出路口監視器,秋妧約在兩人死亡的差不多時間,出現在北郊的青年旅舍。”身為努力想要幹掉第一把交椅的黃謹,如何在上司簡短的話裏面找出重點,才是能夠往上爬的關鍵。

以整個京城為中心,成德中學在南區,兩保鑣死在東南。

“死亡誤判在三十分鐘,就算多加十分鐘,四十分鐘一百五十公里,時速二百二十多多?”司徒詔自言自語。片刻,又抬頭看着等他安排的手下。“你有秋妧的資料嗎?”

“她是p市第三孤兒院出身,與汪小姐的唯一交集,是在小少爺五年級那時候的夏令營,兩人不但是室友,且是同一班。”

“這兩人有什麼衝突?”

聽到老闆反諷的問,黃謹壓下想咳兩聲的衝動,緩了口氣,把才從保鑣那裏聽來的狀況重述一遍。說著說著,他自己都想諷刺兩句。

司徒家是古老世家,雖然這十多年因為內鬥而有些走下坡路,可是底蘊一直存在。世家與暴發戶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與人相處的態度了。

黃謹的家族一直以來都依附司徒一系,就算自己家族興起的時間不到百年,可是耳濡目染下,他的思想行為上,也看不上那種仗着自己有錢有勢擺臭架子的有錢人。

“你覺得,以汪紅綾的個性,會冒着風險幫助落難者嗎?”

黃謹腦筋一轉,已經知道老闆所謂何事,想了想措辭,才保守的回道:“人總是會變的,也或許,是早對小少爺有好感。”

司徒詔冷笑兩聲。“有空的話,你將當年的事再調查一次。”頓了頓,又強調道:“私底下悄悄的、仔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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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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