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敵聯手
“聖龍族是主宰陽世的龍，妖龍是主宰陰靈界的龍，當聖龍族和妖龍族聯手，那麼上窮璧下黃泉，無人能敵。”鬼龍在我腦中嘰嘰歪歪地笑着。
“可惜他是個公的，不然討來做老婆就再理想不過。”
我頭冒冷汗。它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竟還想着討老婆？它到是有沒有一點自覺？
“不是說我，是說你。你要是能討個聖龍做老婆，你就賺大發了。”顯然，鬼龍又擅自窺視了我的心。
“滾。”我在心裏怒吼。就算真有那麼一條母聖龍，我也絕對不會討來做老婆，這明顯的種族就不對。
鬼龍不以為意地攤了攤爪子，抱着頭睡大覺去了。
顯然，在它看來只要有雪焰在，我不會有危險。
“別走神，這裏已經不是在封印里了，它可以隨意地去陽世。如果它到了陽世，就不那麼容易追到了。”雪焰聽不見我跟鬼龍的心裏交流，以為我在走神想什麼。當然，我也沒有必要向他解釋。
梵天果不愧為在這座山頭的主人，飛快地沖向出口，眼看快要衝到出口處，雪焰突然望了我一眼，道：“只是一瞬，你堅持一下。”
一瞬？堅持？堅持什麼？
我正要問清楚，雪焰突然拿出了他的那把黑色的長槍。
對於這把槍，我近距離遠距離都看到過，曾經還被它給刺穿，它給人的感覺到底有多詭異，我再清楚不過，但是當雪焰在這個時候拿出長槍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濃厚的黑色妖氣順着他拉着我的手流向我的體內，我妖化了的手再度開始妖化，很快攀爬到肩膀。
好在雪焰說的一瞬真的只有一瞬，他很快扔出了長槍。長槍準確地擊中梵天的背，從他的胸膛穿胸而過，刺穿一個大洞。
梵天因此停頓了一下，不過，顯然龍靈火對他不起作用，那個洞很快癒合。不過只這一瞬，我和雪焰已經追上了他。當然，我並沒有動，是雪焰拉着我移動的。從雪焰拿出槍到攔住梵天，我一直只能愣愣地瞪着雪焰。
我無法理解他體內的妖氣流向我體內的那一瞬間，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那個怪物。一隻只是看一眼就讓我覺得渾身冰冷的魔物。
那隻怪物是什麼東西？是誰？
“鬼龍？”我在心底驚叫。
鬼龍只瞟了我一眼，臉色陰沉地沉默着。顯然，因為藏於我意識當中的關係，它跟我看到了同樣的景色。
突然，一道熟悉的念咒聲將我驚醒，我抬頭才發現馬蘭、揚晨、游濤、郭敬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人將我們和梵天圍住。
我一驚。
“走，快走，這不是你們能夠對付得了的東西。”
“住口，撿景。”雪焰衝著我大吼。等我意識到我這是在自暴短處的時候，梵天已經從我的眼中看到了揚晨和馬蘭。
那些由眾人合力築起的結界就像是透明的水泡泡，梵天直接無視地穿過，抓住了揚晨。其他的人則是像被雷擊中，倒地不起不停抽蓄。只有馬蘭及時張開了防護結界，逃過一劫。
“鬆開你們的手，不然這個人就要死。”梵天獰笑着，一隻手捏緊了揚晨的脖子。
揚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從他被梵天捏住的脖子開始，灰色的污靈氣在慢慢地侵蝕他的身體。
“撿景，再這樣下去，揚晨就算沒有被梵天掐死，也會被污靈氣污染不再保留本身的神智。”鬼龍在我的腦海中道。
“撿景，不能鬆手。”雪焰就算是被氣瘋了，臉上的表情也還是冷靜的，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冷靜以外的神色。
我朝着他歉意地笑了笑，後退了一步，鬆開了手。
一鬆開手，我和雪焰身上的龍靈火同時消失，一股虛脫無力感襲擊全身，腿一軟，我倒在了地上。
“鬼龍，這是怎麼回事？”一睜眼，我已經處在意識空間裏。
鬼龍也跟我一樣，有氣無力地趴着，不同的是我無力的是身體並不是意識，但鬼龍卻是真真實實地在我的意識空間裏這麼趴着。
它艱難地抬了一下眼皮。
“我靈氣用盡了。你現在就是叫我吞噬你，我都沒有那個力氣。我們一直是在用那隻聖龍的靈氣。”
“那這豈不是代表我們只有等死一途？”我以為鬆開雪焰，我還有機會救下揚晨，但難道鬆手才是窮途末路？
“不，我們還有希望。撿景，一直以來你用的都是從我這裏借來的靈力，你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的靈力，但是你是有靈力的，會妖化就證明你有靈力，沒有靈力的人是做不到妖化的。”鬼龍艱難地爬過來，用它的爪子指着我的心口，“你身體裏的龍血也不止一滴，激活龍血，讓它成為你的血，這樣即使不借用我的力量，你也可以使用龍靈火。以前都是我在保護你，但是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抱有吞噬你的想法，我將我的生命交付於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我覺得我做了錯誤的決定。”
鬼龍聲情並茂地說完這些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我徹底地抓狂了。好歹你告訴我你將龍血藏哪兒了啊？
梵天甩開揚晨，朝着我撲過來。我想退出意識空間，但是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靠近通往外面的那道出口。就在我以為我必死無疑的時候，雪焰一個閃身攔在我身前，一槍朝着梵天刺過去。
雪焰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槍直接刺進梵天的心臟，但是梵天卻只低頭望了露在外面的槍杆子一眼，裂開嘴陰森地笑着。接着他用一隻手握住了槍桿。
“嘭”地一聲，雪焰連人帶槍被梵天甩開。被梵天握過的槍桿迅速染成了污濁色，化成了粉末，與此同時，梵天胸口的洞也迅速癒合。
這仗還怎麼打？
“走，帶着揚晨和馬蘭離開這裏。”我在意識空間裏大喊。但我的身體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不行，這樣他根本就聽不見我在說什麼，我必須要先離開意識空間清醒過來才行。
我更加用力地朝着通往意識之外的洞口跑去。用力，更用力。我的速度達到了極至，如果是現世，應該已經超過了當初鬼龍借給我力量逃命時的速度。
我的手指在這個時候有了變化。
最初的妖化，只是身體的變化，一旦進入到意識空間，我還是保持着我本來的樣子，但隨着我的焦急和努力，我的靈魂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尖利附有鱗片的黑色爪子。
我終於衝出了意識空間，但疲憊和虛軟也隨之而來，我只能睜開眼睛，發出微弱的聲音。當然，只要能發出聲音，不管多微弱，都已經足夠了。
“走，帶着揚晨和馬蘭走。”我衝著雪焰喊。
梵天眯了一下眼睛，撲向我。就在梵天的手插向我胸口的時候，雪焰突然閃身到我和梵天的面前。“哧”地一聲，原本應該插進我胸口的那隻手插進了雪焰的胸口。我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我問。我跟他的關係根本就沒有多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是在救你，只不過你是這裏唯一能消滅污靈的人，我不希望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裏罷了。”雪焰冷淡地瞟了我一眼，口氣依然雲淡風清，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像他那樣。我不想死，但我更不想任何人為我而死。
這種想法，變成一種衝擊，在我體內四處遊走，然後我感覺到身體裏突然出現了一團火。雖然那火焰很細，很微弱，但確確實實地存在於我的體內。
隨着那團火焰的出現，我的身體再度被火焰包圍。接着，我感覺到力量從我的身體某處湧出，就連已經妖化了的手臂上的鱗片也在迅速退去，只有手指依然保持着爪子的形態。
雪焰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這怎麼可能？一旦妖化，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樣子，這怎麼可能？”
梵天被我身上的火焰嚇了一跳，飛快地抽回插在雪焰身體裏的手退後。雪焰的身體依然被污染了一大半，一邊咳着血，一邊狠狠地踹了我一腳。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滅了梵天。”
我回神，朝着梵天撲過去，而雪焰則是迅速在揚晨和所有人身上布下當初他在馬蘭身上佈下的那種咒語，防止他們在我與梵天的戰鬥中被我的火焰化為灰燼。
梵天一邊慌張地逃躥，一邊揮出污靈氣阻擋我，但是在我的龍靈火面前，污靈氣根本不堪一擊。
“撿景，小心，別讓他逃到出口那裏。”雪焰大喊一聲。聽到他這麼說，我才發現梵天一直在往出口逃。
該死。我加快了腳步，但是梵天的速度顯然比我快。
雪焰咬緊牙衝到了出口，攔住了梵天的去路，但是梵天根本就沒有放慢速度，筆直朝着他撲過去。
我心臟停擺。雪焰已經被污靈氣污染，如果這個時候再碰到梵天，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在與梵天接觸的瞬間，雪焰全身都變成了污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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