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封印空間
鬼龍的速度很快，尤其意識本身就是這世上最快的東西，但是比鬼龍更快的是一個奇怪的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形白色法陣。
那個法陣突然出現並且托住了我。
我鬆了一口氣，回頭解決掉那隻推了我一把的鬼魂。
“你怎麼又回來了？”突然出現在我耳後的聲音令我下意識里反手一棍就要抽過去，抽到一半才看清是那個從那邊來的御靈使少年雪焰。
“你還沒死啊。”我瞟了他一眼，往四周逛了一圈。他還沒死，那是不是意味着吳秘書也在附近？
“走。”果然，雪焰突然臉色一變，拉着我沖向沼澤。不過跟馬蘭一樣，他每次落下腳的時候，腳下都會出現一個白色的法陣，讓他像走在平地上一樣走過了沼澤。
我們在一叢烏黑的看不出是什麼的小雚木里藏了起來。
雪焰靠在雚木旁邊的一顆石頭上，痛苦地拉開衣襟，我才發現他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爪印。
爪印四周的血肉，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他活不了了。”鬼龍在我腦海中道。
我沉默着。
雪焰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重新站了起來。
“走，我們必須在封印完全解開之前先消滅污靈。”
我靜靜地跟在雪焰的身後，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撿景，問一下他是怎麼從那個魔物手上逃脫的。”鬼龍突然在我腦海中說道。
我追了兩步，追到雪焰身邊。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雪焰冰冷地瞟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乾笑了一聲。原來這個人不管是對朋友還是敵人，都是一樣的眼神。
“我們掉下來了。我和那隻怪物都沒有想到大量普通人的血竟然能讓封印鬆動，令陣眼自己打開了。”
啊，陣眼？我想起了我掉下來時的情形。難道在他們身上發生了同樣的事情，而雪焰就趁着掉下來的時候硬挨了一記逃走了？
“放心，那麼一點陣眼，還不足以讓污靈從這裏逃出去。不過時間長了，那就不好說了。”以為我在擔心污靈離開封印，雪焰再度解釋。
“所以我們必須在污靈離開封印前滅掉它？”只是滅掉污靈那麼一小部分，我和鬼龍就差點都沒命了，他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令我震驚的是雪焰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點了點頭。
我操，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
“你知不知道污靈是比吳秘書更可怕的怪物？”
“所以呢？”雪焰眼皮都沒抬一下，依然冷淡和冷靜到讓人想揍他一拳地望着我。
“所以……”我怔住，鬆開了抓住雪焰衣領的手。不能讓污靈流到人間去，因為那裏還有冬瓜、父母、爺爺和揚晨。我根本就沒有選擇。
“難道就不能找更多的人來幫忙？那邊的世界，應該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御靈使吧？”我沒有選擇，但是他有。
雪焰整了整被我拉亂的衣襟，再度變得一塵不染。
“在那一界，我是最強等級的御靈使。除非是跟我同等級，否則過來就等於是送死。非常遺憾的是，跟我同等級的御靈使，就算算上幾千寒，那一界也沒有幾個，而且幾乎全部都在出任務當中。就算去求援，也得不到援助。”
呃？他在說什麼？幾千寒是御靈使？
那個邪里邪氣，根本不在乎殺人和死人的男人竟然跟雪焰一樣是御靈使？
“那就去找幾千寒過來。”
雪焰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你以為一個簡單的任務，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對於幾千寒來說，人間就是一個巨大的遊樂場，他根本不在乎人間是否毀滅。他要幫人，還是要殺人，全憑他自己的興趣。”
好吧，想讓幾千寒過來幫忙，是我腦殘了。但是……
“僅憑我們兩個，對付得了污靈嗎？”
“不，要對付污靈的不是我，是你。你知道為什麼別人的血解不開污靈的封印，只有你的血才能解開？”
“難道不是巧合？”我聽到鬼龍在我腦中嘆了一口氣，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雖然傳說血液可以解開封住污靈的封印，但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事實上是只有龍血才可以解開封印污靈的封印。”雪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認真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懷疑什麼，但是現在我跟他同樣的震驚。
“鬼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龍在意識空間裏瞪了雪焰一眼，無奈地道：“我當初附在你身上時，怕你的體質太差，承受不了我的存在，所以在你體內放入了一滴龍血。”
哦哦，原來如此。該死，是不是雪焰不提到這個，它這輩子都不打算對我說？
“要解開那個封印，只需要一滴龍血，所以你不是妖龍族的龍，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雪焰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個問題。
“如果你想僅憑我的血解開了封印而斷定我是妖龍的話，很遺憾，我是人，很普通的一個人。跟妖龍族沒有任何的關係。”
雪焰又盯了我半晌，見我並沒有任何的心虛，這才移開了視線。
“你所使用的那種靈火，又叫龍靈火，在那一界非常的有名，因為那是唯一一種可以燃盡一切的火焰。”
呃？不是吧？難怪當初我一使用這個火焰，他便立刻問我跟妖龍族有什麼關係。
“鬼龍。”我在腦海中咆哮。
“鬼叫什麼？我也不想借靈火給你增加讓人發現我的風險，但是我能夠借給你的力量當中只有這個最強。再說了，你要是不亂來，能讓人發現你用的是龍靈火嗎？”
它還有理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事情？”
“告訴你有用嗎？你當時完全失去理智了。”鬼龍一邊挖着鼻孔，一邊嘲笑我。
好吧，那似乎的確是我的錯。
“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放心，知道你使用的是龍靈火的，只有這裏的幾個人，我不會讓消息流出去的。”鬼龍吹了吹爪子尖上的鼻屎。
我頭冒冷汗。
我只是問現在該怎麼對付污靈，但聽它這口氣，難道它還想殺人滅口？
“你給我老實點，不要亂來。”我警告了鬼龍一聲，轉向雪焰。
“只要沾上一點污靈的污濁之氣就會被它控制，我要怎麼對付污靈？”
“你的靈火可以燃盡世間萬物，所以也可以燃盡污靈。你是兩界唯一一個可以對付污靈的人。”
“是這樣嗎？”我問鬼龍。
“是，不過你跟我的靈力可能不夠。必須是活着的妖龍族，才有那樣的實力對付完整的污靈。”
是這樣嗎？看來就算我們擁有對付污靈的手段，但情況仍然不樂觀。
“喂，撿景，我們撤吧，不要再淌這渾水了，這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
我直接無視鬼龍的聲音。我有我堅持的理由。
突然，雪焰一槍刺向我。我正準備閃躲，他的槍卻突然往旁邊一移，擦着我的手臂刺向了我身後，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聲慘叫。
回頭，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被包圍了。
“只是普通的鬼魂，你應該能自保吧？”雪焰瞟了我一眼。我冷笑了一聲，握緊手上的棍子，一棍子朝着撲上來的某個倒霉鬼砸去。
顯然棍子比不上靈劍，那隻鬼魂雖然被擊飛，但很快又再度爬了起來。
“很好，你就這麼做。”雪焰朝我點了點頭，提起槍朝着鬼群衝過去。只一擊，已經有五六個鬼魂消失在他的槍下。
“難怪他能夠在那個女人的手下逃生，看來他跟你打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使用全力。”鬼龍盯着雪焰。
其實就算鬼龍不說，我也看出來了，雪焰現在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出手也更利落。
“不過沒用，他仍然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對手，除非他跟你一樣有靈火。真可惜，你有足夠的手段對付污靈，卻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他有足夠的力量，卻沒有有效的手段。”鬼龍再度嘆了一口氣。不過它這話我聽怎麼這麼不順耳？
“別忘了，我如果死了，你就得再去找宿主。”我一邊擊退靠近我的鬼魂，一邊告誡鬼龍。鬼龍不在意地咧了咧嘴，盤着身子假裝睡著了。
也不知道這裏的鬼魂到底有多少，不管雪焰滅掉多少都馬上有源源不斷的鬼魂填上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地面不斷地在顫抖，頭頂時不時地有石頭落下來。
該死，封印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卻還在這裏跟這些不知道哪裏來的鬼魂糾纏不清。
一聲象鳴，鬼象朝着雪焰沖了過去，抵擋住了雪焰正要刺向鬼群中心的一槍。
“你在幹什麼？”雪焰冰冷地眯起眼睛。
“應該是我要問你們在幹什麼？封印鬆動，如果不是這些人柱在這裏支撐着，污靈解開封印出去了，你們卻在這裏破壞我的人柱？”鬼象怒吼。
雪焰停住了動手，我則是呆住了。這就是鬼象殺了那麼多人的原因？它用這些鬼魂來封住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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