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這次,我會讓你好受一點!
“還沒死!”
傅紹燊沒好氣地回答,盯着他手裏的飯菜,傲嬌也不低頭,“秦又,快把爺爺手裏的飯菜拿過來,你不是餓了么?”
秦又才瞅清傅靖天大包小裹里的保溫桶,抱着醫院的餐盒相當知足,“我就吃醫院的飯,我不挑食。”
切,男人明明想吃,卻拉不下臉來,非要讓她去拿。
那點小心思,一目了然溲。
“嘶……”傅紹燊惡狠狠地瞪眼。
她吃醫院的飯,難道他就要餓着么。
“我說我的。”他咬牙切齒,提醒她恧。
“要吃,自己去拿啊。”
吃癟的傅靖天也是不樂意給他了,就端着菜,看着他肘間的傷處不說話,自從回來,他的這個孫子就沒好態度對過他,想要飯,自己來取啊。
一隻手受傷了,那隻不好好的么。
傅紹燊想張嘴卻有些尷尬,這輩子,他哪求過人吶,都是別人上趕着給他。
“白白,你拿過來。”
這不有個小夥子能使喚,不用白不用。
“爹地,你就是想吃,乾脆只說不就得了,還那麼傲嬌!”
傅白白將碩大的保溫桶遞給他,“喏,秋紅奶奶做的韭菜合子餃子,給你滋補養顏用的。”
傅紹燊瞪着他,心裏犯嘀咕,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啊。
他手臂都受傷了,能吃飯么。
眼睛似有若無斜着僵在原地的女人,示意他兒子,給秦又。
傅白白何等地聰明,瞬間領悟。
“媽咪,爹地自己吃不了飯,要你喂他。”
秦又遲遲未動,想想他也是不能自食其力,放下餐盒,喂起了傅紹燊。
一勺一勺的舀給他,男人吃的興緻盎然,還開心咂嘴。
傅靖天視察了一圈,傅紹燊住的是傅氏旗下的公立醫院,本來就裝置齊全的設備加上特殊待遇,他也算是放心了。
對於昨晚秦又給傅紹燊下藥致使住醫院的事隻字未提,分態未表。
“阿又,照顧好阿燊吶!白白,你不用惦記,我會看着他的。”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傅老爺子背着手交代,拽着傅白白出去。
傅白白情不願地不挪腳步,他還想再和媽媽多呆一會。
傅靖天擠眉弄眼,小聲跟他竊語,“臭小子,你呆在這當電燈泡幹什麼啊,你在這他們還能幹正經事么?”
“什麼是正經事啊?”傅白白問。
“再不讓你爹的槍磨磨,他就真的不能澆花施肥了,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走,跟我上樓。”
已經被他拽出來的白白撅嘴,“幹什麼去啊?”
傅靖天皺眉,“當然是交代交代醫生嘍。”
——
傅氏醫院的院長裴氏親自接待了傅靖天和傅白白。
裴院長是一個憨笑可掬的小老頭,年齡比傅靖天小一些,頭髮卻禿了一片,帶着斯文的眼睛躬身,
“傅老爺子,您坐,您坐!”
傅氏醫院整個都是傅家的資產,雖然醫院也不是以營利為目的,但最近幾年的科研項目和碩博士學位可謂是多之又多,數不勝數啊,名聲也是赫然大噪,百姓叫座叫好。
傅靖天雖然已經多年不參政,但還是相當於老佛爺級別的,威震四方,雷厲風行的架子還是要有的。
意思地點頭,坐在了院長辦公室沙發坐位的主席位上,不怒自威的臉遏遏然。
“我說,小裴啊,最近醫院怎麼樣啊?”
端起一壺茶,上面飄着清亮的幾枚茶葉,他吹弄幾氣,品了一口,簡直是垃圾中的垃圾,無法下口。
撇嘴放下茶杯,不在淺嘗。
這和他茶屋裏上好的龍井簡直沒法比,一個天上蟠桃,一個地下糟糠。
“嘿,傅老爺子,醫院近幾年運營的都不錯,一直謹記您的教誨,患者至上,我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我們醫院至今還沒出現過一次治療事故,就完醫的患者也是大力讚揚,說咱們真是為百姓服務的良心醫生。”
“我們職員在上崗前都是要進行心理培訓的,不合格不能到前線工作的,一直都秉着誠心誠意的原則……”
裴院長吐沫星子橫飛,口渴了還想喝一口茶的傅白白眼看着那白泡沫掉在茶杯了,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他再忍忍吧。
“恩!小裴啊,你們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是該注意對小護士和小醫生的心理培訓,這個做的很好!”
傅靖天夸夸其談,眉開眼笑。
“不過,現在人們面臨的最大一個問題還是癌症啊,你加緊在癌症一方面的研究,資金方面你不用擔心,只要能研製出造福人類的良藥,我定不會虧待你。”
“是!!是!!”裴醫院長高興的連腰都直不起來,笑的像只蛤蟆,“謝謝傅老的栽培和器重,我們力定不負眾望。”
“恩。”傅靖天轉瞬又沉起臉,一股瞭然的神情,“小裴啊,這都是小事,今天我來呢,還有一事相求。”
“相求?傅老您說重了,有事您只要說一句,我們有能力的,一定竭盡所能。”裴院長嚇的趕忙扶了扶眼睛。
傅靖天望了望四周,賊眉鼠眼地開口,“我孫,傅紹燊昨天不住進了醫院么!”
“是,我聽下面的人說了,一定好生伺候着。”裴院長附和。
“不,不用伺候。”傅靖天突然嚴肅。
“那個病房千萬不要安排護士過去,只要他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就可以,並且一定要加重渲染他病情嚴重,讓秦又親自下手。”
“也可以給他們製造一些生活意外,比如說空調壞了,凳子折了,電熱毯不好使了,都可以。”
說罷,傅靖天自笑。
“這…又是為何?”裴院長不明白了。
傅靖天有苦難言,“這不,我孫子和孫媳婦鬧了點小彆扭么,我尋思在這幾日讓他們多相處相處,冰釋前嫌。”
“我孫媳婦那人多好,就是我孫子眼薄識潛,以後他一定明白的。”
“哦哦,原來傅老是要撮合啊,行,我知道了,大少爺那間病房,我一定注意看着。”
裴院長不忘感慨,“傅老真是用心良苦,相信大少爺和少奶奶一定會和好如初,伉儷情深吶。”
“哈哈,我有名的和事老,天底下還沒有辦不成的事。”
被吹噓兩句,傅靖天連鬍子的小辮子都樂歪了。
出來時,裴醫院一直送他們到了車裏。
傅白白不滿,原來他曾爺爺說的上樓只是自己吹噓誇弄自己一番,難道上了歲數的人都這麼臉皮厚么。
真是沒招沒招的。
他們走後,就有幾個滿腹經綸,學富五車的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浩浩蕩蕩就到了傅紹燊住的病房裏。
正在喂他水的秦又茫然。
怎麼都像是對待高危病患的陣勢,好嚇人,這沒什麼病也覺得自己快要病入膏肓,撒手人寰了。
“醫生,有什麼事么?”秦又緊張問道。
前面一位穿着高挑還算出眾的主治醫生看着病例表,並未抬頭,官腔式的說道,“我們在患者體內發現了高達幾升的龍葵鹼毒素,可能是之前中的迷/葯里,含有這種成分,導致化學素殘留。”
“所以,他要暫時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我們需要對其進行毒素清楚,醫院最近人手緊缺,護士分配不均勻,你是他的妻子,最好一天24小時全面看護。”
兩句冰涼的話刺激女人的神經,化學毒素殘留,這怎麼可能。
“醫生,我也接觸過藥品,為什麼並沒有中毒。”疑惑開口。
“額…”醫生有一段時間的短時支吾,最後抬頭莞爾一笑,“可能是你之前攝入了一定量的紅酒和白啤,所以毒素被稀釋了。”
好敷衍的回答,難道酒也能解毒么。
“那請問,這些毒素會危害生命么?”秦又最關心的還是人身安全。
“危害到不至於,但一旦感染這種毒癮,還是在醫院比較放心,我們有最先的醫療設備和醫療團隊,您可以放心的。”
傅紹燊冷冷靜靜聽着醫生恰似有道理卻漏洞百出的理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懶發問,
“那請問,我身體內的毒素什麼時候排完?”
“額…長則半個月,短則八、九天?”醫生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反問。
身後幾個也是眼鏡片極厚的小醫生點頭稱賀,“對對,多住醫院不吃虧的。”
“再說我們能欺騙少東家么?”
“呵呵…”
他們說說相視而笑,謊圓的很好。
“那好吧,既然需要這麼長時間,我回去安排一下公司的工作,再來照顧他。”秦又無奈,都是自己闖下的禍,現在又弄出個中毒,簡直要了她的命。
身子卻被面前的醫生攔住,聲音好聽的笑着告訴她,“秦總,您不用回去交代了,傅老說了,公司的事,他去處理,您只要安心照顧大少爺就好。”
哎呦呵,這麼爽快利索,還真是頭一回。
幾個醫生彬彬有禮退出去,還笑呵呵給他們關上了門。
那充滿深意的笑容令她背後發毛。
而一直四平八穩的男人還是穩如泰山,就在剛才幾個醫生像對好了台詞一樣的講演,他就知道裏面有貓膩。當秦又提到公司交代,他們又支出了傅靖天,看來此次中毒是有預謀,有計劃,有部署的。
既然有人下套,他就順水推舟在,坐等結果。
“給我去樓下買瓶蘇打水來,我口渴。”應時應景地下達命令。
她翻白眼,盤腿大坐在床上,不去。
“醫生都說了,我中了化學毒素,而這一切全是拜你所賜,難道秦小姐不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點什麼。”
“我只是要了一瓶簡單的蘇打水而已,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你還能幹什麼?”
理直氣壯地討伐,還那麼有憑有據。
醫院的自來水,傅紹燊不喝。
她只能跑到院裏幾百米開外的興隆超市,挑了只有他要的特定品牌買來,在蹬蹬跑上傅紹燊住的頂級套樓里,此時此刻她已經恨極了牧然出的那搜證的餿主意。
苦逼的人生就此開始,她這是在那一晚沒有成功的計劃買賬。
如果那晚,她真的成功,現在應該是坐在傅氏大廈的頂樓偷着樂呢,除了唯一介懷的是傅紹燊在她面睡了別的女人。
然,一切都不如所願又出乎意料。
捧着一大膠袋的礦泉水上樓,擰開瓶蓋,遞到他面前。
男人卻不動,等着她喂,只好情不願地遞給他,她儼然幹了一個男朋友所有該乾的活。
傍晚,由於傅紹燊不吃醫院的晚餐,只能讓老宅子的廚師做了好飯菜送過來。
她飢腸轆轆,還要一口一口喂着男人,男人吃了他自己的那份不說,竟奪過她的那份也挑挑撿撿地吃了起來。
本着病人為大的原則,她也就忍了,大不了自己去打飯。
可由於喂傅紹燊時,他磨磨蹭蹭,又不吃胡蘿蔔,不吃香菜的,耽誤了很長時間,她下去時,早已經過了發飯的時間了。
而這附近除了那個小型超市以外,連個像樣簡單的小吃店都沒有。
又折回樓上,盯着垃圾桶內鋪張浪費幾片菜葉被丟棄在外面的佳肴美食,她硬生生忍住沒翻垃圾的衝動。
還好她給傅紹燊買水時,捎了幾塊麵包,可以充饑。
傅紹燊吃完飯,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怡然自得聽着廣播匣子裏的評書,竟有點老幹部退休下崗回家逗鳥遛狗的意味。
中途還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美國那邊打來的。
大概意思是骨髓到了,和姜一媛的類型匹配,醫生同意儘快手術。
傅紹燊並沒說什麼,只是交代幾句,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后便掛了。
秦又奇怪,他的心上人做着攸關性命的大手術,他卻在這裏坐着,做着不會影響生命健康的稀釋。
不懂,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到了晚上,秦又洗完澡,調好空調,喝了幾口水充饑算是要睡下了。
忙忙碌碌一天,也該落落汗了。
她雙眼迷糊的時,男人還在聽匣子。
伴隨張飛睜眼被手下范疆和張達在帳篷營里刺殺的聲音,她漸漸進入夢鄉。
半夜被凍醒時,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儀器地帶滴答地感應響聲。
房間裏溫度驟然下降,她放在外面的手和腳全都冰涼,縮回被子裏,發現身下的電熱毯也是涼的,一點熱乎氣也沒有。
她皺眉,冷的實在受不了了,難道是醫院的制暖設備壞了么。
外面走廊的燈亮着,可轉角處的護士站卻沒有一位護士,長長的廊子裏竟空無一人。
望着盡頭幽靜靜的黑幕幕的手術室,她很拍再瞅一眼,會從玻璃鏡子裏乍然出現一個七竅流血,一頭長發的白衣女鬼。
燦燦跑回房間,呼出一口氣都可以看見團團白煙,更何況她穿的又少。
那一頭黑暗處,明明感覺到有呼吸聲,不知傅紹燊的電熱毯壞了沒有。
躡手躡腳過去,避免吵醒男人。
冰涼的小手隔着男人的腰板戳進他的被窩裏,暖呼呼的。
哎,傅紹燊的沒有壞唉。
靈機一動,她掀起棉被,脫鞋,上了進去,躺在男人身側空出來的一大片上。
不知是傅紹燊本身就陽剛的體溫還是外界的溫度,這個被窩就像是大暖爐。
她很舒心地像男人靠了靠,誰知頭頂傳來一句陰冷至極又嚇人的聲音,“你怎麼跑到我的這邊來睡了。”
原來傅紹燊沒睡着,驚愕尷尬地咧嘴,“我的電熱毯壞了,房間裏的空調也失了控,但你的還好使,外面有沒有負責人,所以我在你着先將就一晚上。”
“明天我就去找管事的給修理修理。”
頭頂人沒說話,呼吸聲確是越來越重,陡峭的劍眉蹙起,身子僵硬保持着一種姿勢,而語,“那你也打算讓我也再失控么。”
說罷,他涼薄炙熱的唇便俯了下來,吻住她的,直到他的舌尖摩挲着她的唇瓣時,她才想起,他身體裏的毒素還未排清楚,迷/葯還殘留一些。
她被壓在身下,冰涼的身體早就暖和了,男人手指探入她寬鬆的衣衫,輕輕一帶,解開那幾縷鐵絲勾纏在一起的卯榫結構。
“傅紹燊……”
她呢喃而出的聲音,更是刺激了男人緊緊繃在一起的神經,霸氣獨斷,“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對你忍了很久。”
“這一次,我堅決不會再讓你逃走……”
什麼嘛,明明昨天她自己送上了門,他都不要,還怪她哩。
男人繞着貝齒,淺嘗輒止,忽地身子不見了,她還在找人,發現男人已經退到下面,灼灼望着她,
“這次,我會讓你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