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到溫婉的房間后,虞蕭情緒明顯不佳,臉色陰沉地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周身環繞着我現在很不高興的氣息。
凌芽立即識相地閃到角落裏,努力隱藏起自己,希望屋內兩人能當自己不存在。
溫婉看看虞蕭又看看凌芽,對兩人的舉動十分無語。心中又莫名委屈,又不是她的錯,誰知道吃個飯能吃出這麼多是非,這一切又非她所願。虞蕭此時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拿一雙水眸控訴虞蕭的不講理。
虞蕭本想冷冷溫婉,讓她反省自己的錯誤,卻被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心軟了,那眼睛裏彷彿有水波在輕輕蕩漾,層層漣漪暈開,看得他心動的一塌糊塗,再發不出任何脾氣。抬起手的示意,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道,“知道哪裏錯了嗎?”
溫婉自然搖頭,說實話,她有些似懂非懂,她那個時代的人感情講究從一而終,堅貞不二。不像現在的人,說愛就愛,就不愛就不愛了。愛與恨似乎很容易,所以輕易掛在了嘴邊。
她不明白徐媛媛說著愛,卻能輕易背叛自己的未婚夫,也不明白景初陽一句好聚好散是否真的就能終結掉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到底是她沒有完全融入這個時代,還是根本就是她自己有問題。
景初陽眼睜睜看着溫婉一句話不說人卻陷入迷茫,感覺很是挫敗,總是這樣,莫名地溫婉會突然進入這種狀態,迷離的眼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飄渺,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終會消失。
心神一動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想法,雙手已經忠誠的履行了義務,不由自主地攬起嬌小的身形,直接帶入自己的懷中,認命地說,“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溫婉一驚,微微掙扎,身子崩得十分僵硬,她還是不適應這樣的親密,臉上擁起淡淡的薄紅,“鬆手,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你這樣於理不合”
虞蕭摸摸她的小手,偷偷吃着小豆腐就覺得心滿意足,不過看她真的似乎很不自在,才鬆開圈起的雙手,嘴上卻道,“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這樣很正常。”
溫婉往邊上移開一點兒,盡量語氣和平地說道,“一日我們未成親,就一日不能做這麼親密的行為。”
虞蕭一臉吃驚,沒有注意到她用了成親這麼古老的語彙,反而以一副你是在開玩笑的表情看着溫婉,見她堅持不為所動的臉龐,心中雖然不以主然卻也只得先敷衍道,“好吧,我給你時間適應,讓你慢慢適應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同了。我有時侯真覺得你不是生活在現代的人,古板得像個古代大家閨秀。”
“像大家閨秀不好嗎?從古至今,大家閨秀應該都是男人喜歡的類型吧?”溫婉反問道,做為一位真正的名門閨秀出身,她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習慣,只希望虞蕭能接受,而不是被嚇跑。
“好,只要是你,怎麼樣都好。我喜歡你,所以尊重你。以後保證發乎情止乎禮,你想含蓄些我們就含蓄些。”
溫婉奇怪地看着他,“總感覺你今晚怪怪的,一點兒也不像我平時認識的虞蕭。”
虞蕭失笑,“男人對待女性朋友和女朋友終歸是不一樣的。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沒有肢體接觸的*,要麼就是根本不喜歡她要麼就是個同。”
溫婉也知道生活在現代,如果堅持要守古禮是很不合時宜的,在一些公共場合,禮貌性的接觸她已經可以接受了,但私底下她還是想慢慢來。
說了一會兒悄悄話,溫婉才把剛剛在景初陽房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虞蕭,“我給景氏賭石,你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雖然你答應給我賭三年,但又沒有說只給我一個人賭,何況你還是景氏的股東,景氏也是你的責任。”虞蕭真心不在意,人已經是自己的了,其它的都好說。
“虞蕭,謝謝你。”溫婉真心道。
“謝什麼,只是賭石可以,景初陽和他那個助理,你都得離遠一點。”
“嗯?”
“今晚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再次發生,我也不喜歡一天到晚去和別的男人宣誓自己的主權。”
溫婉突然靈機一動,想通了關健,“虞蕭,你是在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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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標日,溫婉沒有再摻和,反正該說的說了,該給的也給了,接下來不管是虞蕭還是景初陽,都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她帶着凌芽,準備好好玩上一天,畢竟是異國他鄉,自有風情。
出了酒店的大門,就聽見有人叫她,順聲望去,一輛紅色燒包到極點的法拉利停在不遠處,一個男人倚車而站,正向自己招手。
是段希傑。
溫婉走過去,“你怎麼在這裏?”
“我哥帶着翡翠女王先回去了,所以我就自由了。”段希傑拍着車頭,顯擺道,“怎麼樣,帥不?”
溫婉點點頭,雖然私心覺得紅得耀眼,還是很給面子的的表示了喜歡。
“去哪兒?昨天看你在朋友圈問這裏有什麼好玩的,我就猜你想出去逛逛,所以我特意租好車,今天就給你當全職司機兼跟班了,管吃就行。”段希傑很是得意。
“有心了。”溫婉卻並不想和他一起出去,那晚虞蕭最終也沒有承認自己是吃醋了,但溫婉還是想給自己男朋友這樣一個面子,以後盡量和別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男朋友在忙,自己卻和別的男人出去遊山玩水,太不像話了。
段希傑卻是一個不太會看臉色的人,雖然他心中也沒有理清到底對溫婉是怎麼樣一個感覺,但還是想先保留着一層交好的關係,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定,至於溫婉和虞蕭已經確定了關係,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還沒有結婚嗎?景初陽和徐媛媛都訂了婚,一樣說散就散。
想到徐媛媛,段希傑皺起了眉頭,他哥那個人......
搖搖頭,把不該想的甩出腦海中,打開車門,“請吧,美女。”
溫婉拒絕無果,只得上了車。
車子行駛進車流中,段希傑見溫婉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就自作主張地開走了。
不一會兒就停在一條很是冷清的街口,指着不遠處道,“我知道你喜歡古玩勝過翡翠,前面就是仰光最著名的古玩街了。去瞧瞧?“
溫婉看着不遠處門口羅雀的一條街,冷清地似乎看不到人影,狐疑地道,“你確定這裏是最著名的?”
段希傑尷尬地笑道,“不騙你。只不過仰光最著名的就是賭石,幾乎全民皆賭,對古玩並不上心,如今又趕上公盤期,還能守在這兒的可以說對古玩都是真愛了。”
溫婉不理他的貧嘴,直接下了車走過去,既來之,則安之。
進了街中心,溫婉才發現這裏到底有多冷清,雖然家家戶戶都開着門,但守店的大多是女人和孩子,想必男人都賺外塊去了。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裏盛產毛料,大多數人也就以毛料為生,說是古玩店,但許多家門口都擺放了毛料。
溫婉覺得意興闌珊,跑這兒來看毛料,還不如待在公盤現場了。從街頭走到街尾,隨便看過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一家與眾不同的小店。
小店裝修得一色黑,十分古樸厚重,門口也沒有擺放毛料。走進去一看,一位老人睡在躺椅上,閉着雙眼悠閑地晃着,見人進來,微微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又閉上,輕輕道,“自己看。”
說得是華夏語。
說來也巧,溫婉總是能在異國遇到同族人開得古玩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古玩以華夏的最有名,所以華夏人做起古玩來更順風順水一些。
只是看了一圈,溫婉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裏面幾乎全是濕貨。更有些分明出土不足一年,隨手拿起一件青銅器,一陣藍光柔和養眼顯示了它的年代,外面一層銅銹卻掩藏了它原有的風彩。
心中微微嘆氣,不看也罷。
放下青銅器,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店的門。
卻沒有發現,她身後,老人早已經睜開了雙眼,一雙鷹眼不見老年人的混濁,十分銳利有神,他一直盯着溫婉的右手,若有所思。
因為天氣炎熱,溫婉穿得也比較簡單,七分袖的上衣露出了纖纖玉手,上面戴着的玉墜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