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她更擔心的是,如果有什麼意外例如拘捕被擊斃,他發視頻的原因她很難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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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紅倚翠。
當林搖和林恪兩個人進入會館的時候,被告知需要成為VIP客戶才能進。林搖和林恪對視了一眼,這樣沒節操的會館,他們才不想成為VIP客戶!
隨後林恪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攔着他們的安保人員,然後輕聲說:“你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原本是混幫會的,後來改行做了保安。你家境拮据,住在二十一梯,離異,父親已逝,母親住院中,需要治療。”
此人頭上已經出了一些汗,他有些震驚地看着林恪:“你查我?”
林恪淡定地說:“你的一切信息都反應在你身上。最近你在考慮做回老本行,但你年紀有些大了,以前的手下還在的基本都混出了名堂,為保證自己的地位他們會對你下手,回去很危險。住院費很貴,所以你借了高利貸,近期正被追債,然後你偷了客人一個錢包。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們一些問題,不然我會舉報你。”
林搖點頭,她看了看攝像頭,而後背對着攝像頭擋住,從錢包中拿出一千塊塞給他:“雖然不多,但是你應該會很需要。”
他舔了舔下唇,接過錢放好,往四周看了一眼:“你們想問什麼?”
“劉遠俊這個人,你認識嗎?”林搖把手機拿出來,翻出一張照片給他看,然後有姚思琦的。
他仔細地看了看:“認識,他經常帶着一個女的來會館,不過最近換了人。”
“那他一般都和誰來這裏?”
“大多數時候是五六個人一起的。不過並不是每一次都是同樣的人。”
林搖又將其他四個死者的金主or情人的照片翻了出來給他看:“也有他們,都來過,有時候是一起來的,都帶着女伴,有時候是單獨來的。”
“你記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他長相和身材在這些人當中顯得要端正一些,身材強壯,不肥胖。近一個月每次來的時候都沒有帶女伴,即使進了會館,身邊也沒有女人。”林搖問。
林恪接着林搖的話繼續:“他拒絕特殊服務,和大多數人比起來,他顯得潔身自好。他為人很有魅力,大多數人都願意親近他。而且內部的工作人員都談論過他,會說他這麼好的人他妻子怎麼會想和他離婚。大家都知道,他正在全力挽回這段婚姻。”
“我知道他!不過,隨便泄露客戶信息是不道德的,我……”
他話還沒說完,林搖又往他手裏塞了一千塊:“你偷錢包的時候可沒想過道德不道德。”
他又舔了舔嘴唇,把錢放好,才說:“是輝煌集團的一個什麼總,好像是啥子CEO,叫潘偉。我們會所里曾經好有他的相好的,最近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改吃素了,還說怕他老婆生氣。後來我也聽人說過,他最近很不開心,好像是他老婆跟他鬧離婚。還說為什麼他都改了,他老婆為啥子不原諒他。”
事實上,這些,都是會所里一個女的告訴他的,那女的和他是炮/友,兩個人通過陌陌認識的。有時候兩個人完事後,會說一些八卦。畢竟他們都是給別人打工的,壓力也大,總需要發泄。
聽完他這夾雜着方言的普通話,林搖又問他:“他今天來了嗎?”
“沒有,昨天倒是來了,是和陌銘實業的老總康霖來的。那老總還帶了個女的來,身材挺辣的,長得賊好看,是個女白領。”
他說完,林搖道了聲謝,和林恪對視了一眼,剛剛往外走了幾步下了台階,正好一個打扮得很嫵媚的年輕女孩兒要進去,看到林恪,立馬就解開了外邊兒風衣的兩顆扣子,露出傲人的事業線來。
一縷燙成大波浪的黑髮正好就垂在那道溝中間,形成強烈的對比。她一邊伸出手一邊說:“哎,你怎麼在這裏?你是柳強吧?好久不見,我是王倩啊。”
王倩確實是她的名字,但柳強是什麼鬼?當然是她自己編的!雖然這名字把她自己也雷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難得看到一個男人有錢有貌有身高,那臉比化過妝的明星還要好看,必須要勾搭啊!
畢竟她混夜場這麼多年了,一個人有沒有錢老/二大不大她一眼就知道。
就在她的手要搭上林恪的肩時,林恪抬腳往林搖身後一躲,打了個噴嚏。王倩的臉色登時就有些訕訕的,臉上的笑也不大能掛得住了。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拒絕她的男人!除了今天這個。
然而王倩還沒來得及動作,林搖就停下了腳,伸手附在她的事業線上捏了捏,摸了摸,然而下手的那幾個點着實有些敏感……
然後她說:“是真的,不是矽膠。”
王倩此時已經震驚了好嗎!她剛要說“你幹嘛呢,姐不和你搞蕾/絲/邊”時,居然有感覺了!感覺有什麼濕了T/字/褲並順着腿根流下……
林恪淡漠地看着王倩,聲音冷沉沉的:“哦,她很美。”
被襲胸的王倩覺得被如此極品的男人誇很高興,然而她還來不得笑,就聽見林恪繼續說:“就像移動的慢性殺手,所到之處讓人忍不住要讚歎上帝和她有什麼仇什麼怨。”
這話兒林搖一聽就笑了,抬眼看去,只見王倩臉上的表情已經皸裂……而她心中那種淡淡的的不舒服此時也略微散了些。居然有人在她面前截胡,搶她的東西,想什麼呢?找虐嗎?
王倩驚怒之中還沒來得及答林恪的話,林搖又開始補刀:“你親戚裸奔了。”
“你才裸奔呢!你全家都裸奔!”王倩很生氣。
然而林恪和林搖已經走向了路對面的那輛車。
因為這邊的特殊性質,高檔場所雖多但隔音效果好,所以外面還是挺幽靜的。
林搖在開車門時聽見後邊那個收她錢的男人說:“美女,你腿上血流下來了。”
林搖勾唇淺笑,坐在了駕駛座上,林恪則拿出了一瓶水給林搖,要林搖洗手。
林搖:“……”
林恪:“那麼臭你還摸。”
就是因為覺得香水味兒太臭,他才打了個噴嚏。
林搖知道林恪有潔癖,於是只好伸出手讓林恪給她洗。
等擦乾了手后,她才拿出她隨身攜帶的迷你筆電,嘴角終久有一絲隱約的淺笑。
親戚者,大姨媽也。裸奔者,暴露於人前也。
林恪接過林搖手裏的筆電,手指在鍵盤上動作着。
林搖問:“你怎麼知道剛剛那個保安曾經混過幫會什麼的?”
“他手上有刺青,被洗過,有痕迹。”
“家裏有一兒一女、拮据、住在二十一梯,有長輩住院,借了高利貸,怎麼看出來的?”
“他的肩膀上有兩種頭髮,短的和長的,沒有漂染過。而他身上沒有女士香水的味道,所以短時間內沒有和女性有親密接觸。他走的時候應該抱過他的兒子和女兒,國內感情的表達很含蓄,只有孩子年紀尚小的時候父親才會擁抱他們。”
“他的制服內,穿的衣服很廉價,目測應該是二十塊錢左右的地攤貨。左手中指的第二指關節有一道傷口,是切菜的時候傷到的,說明他在家要做飯,但時間不長。”
“還有衣物喜得並不是很乾凈,鞋子很久沒換了,手上沒有結婚戒指但又一圈皮膚要白一些,所以是離婚了。以前不做飯,是因為有人做,這人應該是他的母親。”
“現在他自己做,要麼是他母親離世,要麼是生病住院。如果離世了他的表現應該是悲痛而不是焦慮。所以是生病住院,他沒錢,也沒什麼有錢的朋友,所以借了高利貸。”
“偷錢包的時呢?”
“我們在門口時,大廳里有人丟了錢包,裏邊兒的服務人員賠禮道歉的時候,他的反應是羞愧和迴避。”
“當然,這些都是我猜的。我猜對了。”
林恪把筆電給林搖,上面是潘偉的身份信息、婚姻以及社會關係等詳細信息。
“他在一個月前離婚了。他妻子岳來是全職家庭主婦,兩個人生了一個兒子,名叫潘岳。大約兩個月前他弟弟潘澤醉駕出車禍死亡,不久后他離婚。離婚原因么,兩個月前岳來提起過離婚訴訟,原因是潘偉出/軌,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又不了了之。”
林搖一邊看一邊總結,然後在看到潘偉的具體住址后,她正要開車去潘偉家,林恪組織她:“去岳來的住處。”
岳來用社交工具的時候,使用了自動定位,所以查到她的住址並不難。
林搖往下翻,果然看到了岳來的住址。
於是開始發動車子,向岳來家開去。
她背靠着駕駛座的座椅,問:“你怎麼知道他不在家裏或者別的地方,而是岳來家?”
然而她話音落下后好幾秒,向來以反映快著稱的林恪卻沒有答言。她轉頭看時,卻見林恪已經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呼吸綿長而沉穩。他睡著了。
睡着后的林恪面色不像白天時那樣,看上去總是倨傲的,高冷的,說話總顯得低情商,雖然他自己從不承認低情商這回事。這個時候的他面部是平靜的,漂亮的。精緻而立體的臉讓林搖想摸一摸。
但她並沒有那麼做。在夜晚的虹霓之下,林搖開着車子,穿過不知道多少條街道,最終到了岳來家的樓下。她在街口停了車,遠遠地可以看到樓下有一輛黑色的奔馳。
林搖知道,那就是潘偉的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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