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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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白少正被周圍人順毛,臉色剛變好,就想起來一個清晰無比的聲音。

“這塔碼哪來的中二傻缺?”

“!!!”江典都嚇傻了,雖然他也覺得這白少就是個中二傻缺,但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媽呢。知道也不能說,或者在背後說一下就好了。你當著他的面說,他中二傻缺,那你不是更傻缺?

白銳是來玩的,還以為有什麼大陰謀,大場面,他正好和獵星玩一玩打臉打很想這個遊戲。誰知道這裏大的就只有一個紈絝加傻缺,頓時讓白銳懶得再裝了。跟小孩子玩過家家可以,給熊孩子捧臭腳免談。

“對!這是哪來的中二傻缺!”中年人反應快,一邊拉住同樣嚇傻了的青年,指着他,“這不就是個中二傻缺?”是他讓江典把這個人帶來的,現在中年人、江典,還有白銳,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機智的,絕對算是人才了,白銳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這個笑話非常冷,而且一點都不好笑。”白少陰沉着臉,站了起來,抬手指着白銳。正好這時候又走過來了一個人,站在白銳的身邊,“你……又是哪來的?”

“那邊走過來的。”獵星指了指某方向,江典的兩個手下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地上,看起來是喝醉了呼呼大睡。但是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醉,顯然是獵星對他們做了手腳,“走吧?”

“走。”白銳點點頭,就在這個瞬間,這裏的大半人全都吐着白沫,屎尿齊流的倒在地上,抽搐痙攣。

現在夏國的人們對蟲的依賴,就如白銳來時地球的人們對電器的依賴,甚至更嚴重。而除非把一個人放到絕對不發達地區,否則無法剝奪一個人使用電器。可在夏,即使現在使用的同心蠱是其他當代蠱師的母蠱孕育出的,和傻白說不定都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作為一切的本源,白銳依舊有能力剝奪任何人與蠱蟲的聯繫。

剛剛那一切發生的時候,青年被嚇得一哆嗦,他還以為這是什麼嚴重的集體食物中毒事件,可是他發現自己和其他“服務人員”都沒事,白銳和另外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則要離開,立刻意識到這情況雖然也是人為,但和他想的明顯不一樣:“等等!你是誰?”

“我是雷鋒。”白銳擺擺手,和獵星推門離開了。

青年一臉激動的低聲喃喃:“原來雷鋒真的存在啊……”

兩人離開后兩分鐘,這地方就被國安人員包圍了。至於老秦那邊的駐軍隊伍的大換血,那就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正在回家路上的獵星忍不住問:“白銳,你換個化名不好嗎?為什麼每次都用這個?“

“嗯,下次換,下次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總覺得還是怪怪的,但是,白銳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而且正在向上:“別……還在路上呢。”

刷的一聲,偽裝成瓢蟲的傻白把翅膀豎了起來,正好把兩人遮住了。

“大半夜的路上沒什麼人,況且……你這可是急診,不儘快救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白銳對獵星的了解那絕對是不知道多少歲月積累出來的,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獵星爽得發麻。

“這路上……有留影蟲……”獵星呼吸變得灼熱,但顯然還惦記着交通法規。

“有傻白呢,沒事。”

蟲就是有這個好處,當乘蟲人空不出手腳和腦子來下達指令的時候,它們也能自己載着人回家去。白銳來的時候,汽車的智能可是都達不到這一點。

被白銳這麼一說,獵星也放下了顧忌,本來他就是比白銳更放得開的人。白銳對他的身體瞭若指掌,獵星也同樣是不遑多讓。兩個人很快就在傻白的背上,蟲震了起來。

傻白果然智商夠高,爬了十幾分鐘后,乾脆直接用飛的。

夏國居民樓,三層以上的建築物,除了陽台之外,都還會有個蟲台。其實就是個比陽台更寬,而且沒有圍欄的延伸部分,都是給能飛行的蟲們降落用的。

傻白降落在了他家的蟲台上,難分難解的兩人直接從它的背上滾進屋裏去了。幾場大戰下來,折騰到第二天清早——是周末,兩個人也不值班,至於江典身上出事,相信也沒人會想特意聯繫他們吧。

白銳重新鋪好了床單,又去煮了面,獵星從浴室出來,兩個人就躺在床上,並派吃着東西。白銳一邊吃着,眼睛還死死盯着例行肩膀上的幾點紅痕。

“看了……咳!”獵星一張口,沒想到自己嗓音嘶啞得厲害,白銳反應飛快的遞水過去,獵星喝了兩口,才算好些,“看了幾千年,還沒看膩嗎?”

“沒有。”白銳搖頭,都說七年之癢,但他和獵星幾百個七年都過來了,他對獵星的癢……從來都只有在床上解癢這一個意思,“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

獵星騰出手來捏了白銳的臉頰一下:“隨口玩笑,反應過度。”

“哦……”白銳點點頭,沒說什麼。一會兩個人吃完了,他把碗筷端走洗乾淨回來的時候,獵星已經睡著了。白銳也鑽進被窩,從背後抱住獵星跟着睡去。

當房間裏靜謐得只有兩個人的呼吸時,獵星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用最緩慢的動作轉身,一臉憂慮的看着白銳。

他和白銳的感情方面從彼此確定開始,就沒什麼波折,這麼漫長的生命里雖然少不了想來三一下的男男女女,但從來沒有誰成功過。相比之下,除了黑爸和果爸之外的其他人就不同了。壽命短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當生活好起來,壽命變得漫長,總會多多少少的發生變化。能從頭走到位的不是沒有,可是中間總是會經歷太多的坎坷與變故。

衰葉和茅收的最終沒能再複合,茅收不是蟲戰士,五十八歲的時候去了。衰葉後來和被他救回來的那個大個子少年在一起了。那少年人後來跟一個女人突然鬧出了一點事情,但又回到了衰葉身邊。當時誰都以為衰葉不會再接受他,可沒想到衰葉再次點頭了。

後來慢慢的人,相熟的人才意識到,衰葉不是心軟,他是已經沒有激情了。他沒把少年人當成情侶,而是當成一個孩子、弟弟。對情人一些事情是無法原諒的,但是對付出真心的家人,總有些事是可以原諒的。或者應該說,衰葉因為自己無法付出該有的感情,所以反而是對對方心存愧疚的吧?

他們的後半輩子倒是平順,兩個人相守再沒有什麼波折。其他人也大多和衰葉差不多,不過順順利利從頭走到尾的真沒幾個。和平分手的有,棄舊迎新的也有。

莫瑞松王在六十歲之後,把王位給了他兒子,跑到夏城來了。一開始還以為他終於過盡千帆了,誰知道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在和諾塞利恩重歸於好三年後,就又去找新鮮了。這次諾塞利恩沒有再原諒他,十年後,諾塞利恩竟然和文斯托爾走到了一塊。莫瑞松則在一輩子的沾花惹草中,走完了一生。

黑爸果爸一輩子都在一起,當他們倆三百多歲的時候,兩人突然說要出去遊歷,然後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獵星沒有問黑爸和果爸的飛龍是不是死了,即使他的榛子早就已經因為衰老而死去了,白銳也沒有主動跟獵星說過什麼。獵星自己知道真相是什麼,但是,他決定給自己留一個夢想。

現在,獵星在想,要不要給白銳也留下一個夢想。

——獵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胡思亂想,是他真的有那麼一種感知,即使身體現在還好,但也撐不了多久了。

如果白銳能夠是個花心的人該多好。那樣的話,他現在就能夠放心的走。

獵星嘆氣,不過只嘆到一半,就讓他把剩下半口氣咽了回去。因為白銳突然伸出胳膊,把他拉了過去。

“獵星,跟我回蟲巢。”白銳湊了過來,額頭擦過獵星的肩膀,讓獵星感覺到一陣濕意。

“你……已經知道了嗎?”獵星覺得自己的嗓子比剛剛還要乾澀。

“嗯,但我不能放你走。”白銳把獵星摟得更緊,“不能放。”

“好,我跟你去蟲巢。”雖然不知道白銳要帶他去蟲巢是要做什麼,但是獵星半點猶豫也沒有,他答應着,手摸着白銳的頭髮,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期待。

或許他會變成一隻蟲?那樣也不錯,只是那樣一來他大概就不能和白銳做這種舒服的事情了吧?內里再怎麼樣,蟲的身體構造也沒法讓人獲得滿足。

白銳把臉從獵星的胸口上抬起來,親吻獵星的下巴,嘴唇……剛剛結束一夜歡愉的兩個人,再次在換好床單沒多久的床上纏、綿了起來。兩個人都用盡自己的一切手段和方法迎合與取悅着對方,要榨乾彼此的最後一滴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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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哥在遠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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