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戰襲來
“噗!”聽到他也會這樣結結巴巴地,她突然想笑。
江越川咳了一聲,丟過一摞書在落語面前,道,“等你讀完,就能幫我了。”
走在路上,她想着自己剛才的舉動連她自己動有點吃驚,為了能夠在這個世界生存,她真是演足了戲。她以前什麼時候這樣說哭就哭了。
落語每天都按照江越川給她的大摞大摞的書練習,可是她卻怎麼也學不會。她懊惱的抱着一堆書砸向落楓的門,她大喊,“哎!你給我出來,媽的,就給我幾本爛書,我學不會啊!出來啊,有本事,你親自來教啊!”她抓狂的敲打着門。
突然,門毫無防背地開了,她一下子就撲到江越川的身上,他一把接住她,含笑溫柔的說,“小心點!摔成殘廢我可就教不了了。”
“等等,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教我了?”她一個激靈跳起來。
忽然感到手裏空空的,他頓了頓,說道,“本想試探一下你的體質,沒想到如此之差。唉!”
“什麼意思?我身體向來格外的好呢,我的體育從來都是第一。”她驕傲的大拇指雄赳赳地立了起來。
“別廢話了,來吧!”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帶到屋內。
“干,幹嘛去?”她疑惑地問。
“你說呢。坐在那。”他指指前面的凳子。
“啊?”她慢慢地坐上去。
他與她面對面的坐着,說道,“我先要改變你的體質才行,呆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別亂動,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閉上眼睛。忽然,她感覺到一股很燙很燙的氣體流進身體,好燙,好像要把她的五臟六腑都要燙熟了。她皺了皺眉頭,難受地扭了扭身體。可她這時看到他臉上的細汗,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是自己剛才的抵抗影響到他了吧!她內疚地想着。於是便安靜地等待,時間停止,細膩燙燒感猛烈地衝擊着她的大腦,可是當她看到那張平靜的臉時,她的心也平靜了下來。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喜歡偷偷看他的臉了,喜歡觀察他的表情和眼睛。雖然他身上穿的是古怪的長袍,但看着還不錯。她一個勁的打量他,心裏有股異樣的感覺。這的確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輸過去的能量已經差不多了,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看到她在盯着自己的白痴表情,他愣愣,說道,“好了,看夠了就回去練功吧。”
“嗯。”她起身離開。
本以為她會和自己頂嘴,但這次她很聽話,居然沒有和他吵架,他呆了呆,有些失神地看這她把門關上。
虛,還是那一刻的奇怪感覺讓自己恍然。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他們的距離太遠了,遠到天地顛倒也碰不上。天和地是不可能會合在一起的,別想太多了。就像他住在這裏,而我還要穿過一條小路,踏上小橋才到我的房間呢!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她對自己說。這是強者和弱者的區別。
“喂,喂,小語,你這是在幹嘛呢?怎麼小小年紀就一副怨天憂人的死樣子,這可不像我認識的落語哦!”江臨北突然從後面冒出聲來。
“啊!你怎麼在這裏?”她嚇了一跳。
“我還想問你呢?你不練功在這幹嘛?有沒有偷懶了吧!”他笑嘻嘻地說道。
“沒有,我正要去呢!”
“那走吧!大哥叫我看着你呢!怕你又偷懶了。”
“切!練就練,誰怕誰!”
有了之前的調理,她起飛時很輕鬆就上手了,揮手砍掉的樹葉也會大堆大堆的掉下來,她開心得大叫,“耶!成了,成了!”
“我哥是不是給你過真氣了?”江臨北突然嚴肅起來。
“對啊!他說是要調理我體質來着。”
“該死!你這蠢貨!你知道什麼,要改變一個完全為人的身體所付出的,是你永遠也不會想到的代價。”他咬牙說道。
“代價?什麼?”她狐疑地問。
“是什麼?是他的一半的功力啊,他要耗費他一半的功力來給你調整。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彩石來複原的,再過兩天就是萬魔聚集的日子了,到時候他必須得讓他們看到他的能力,否則他們很有可能不再相信他了!現在這樣,讓他如何去與四大魔將對戰呢?唉!你啊!”江臨北生氣地看着她。
她也愣住了,她以為這隻會是他的舉手之勞而已,就想他變出桌子,變化衣服一樣簡單。沒想到剛才短短的幾分鐘,就耗盡了他那麼多年的努力,想到剛才自己頭也不回地走掉,背後失望的眼神,她的心擰成了一團。
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江臨北的肩,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了,我們練功吧!”
江臨北吃驚地看到她眼裏的堅持,說,“好吧!”
看不到她的難過與淚水,江臨北默默地看着那在從半空又跌落的身體,他恍惚間有一絲的心疼。這是一個堅強與決絕的人,她只想把所有的感動都化作力量,用傷痛來刺激自己體內的能量,雖然不知是否可行,但她還是這樣倔強的堅持着。他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的熟悉,那倔強不屈的力量,那一抬頭一低頭間的執着,和自己曾經看到的那雙眼睛是那麼的相像。
落寞的夕陽抵不過黑暗鋪天蓋地的包圍,彩色的光芒終究一點點地被黑墨般的雲層吸收,消失在了無痕迹的黑暗中。一切都在黑暗中歸盡,一切都在寂寞中消沉。可是,那棵大樹下面仍然能聽見樹葉嘻嘻哈哈掉落的聲音,黑色的小身影在跌落里慢慢升華。
…………
烏雲籠照着天地,氳氣繚繞在山林之間。萬物之下,百草之間,孕育着生的靈氣。突然一道劇烈的閃電從萬里長空直劈而下,驚動起無數飛鳥走獸。各類魔獸從四面八方黑壓壓地湧來,匯聚于山顛之下,重重疊疊,鬼怪蛇神。
群魔已至,卻不見魔王。四大魔將不禁暗自竊喜,他們向來對魔王出身仙界而心存不滿,如今其久久不至,看到眾妖已按耐不住,欲蠢蠢欲動。四大魔將本是上任魔王心腹,而自從江越川取而代之後,對他們處處壓制,於是扈火,樊水,步皋,溪源四人暗渡陳倉,相互勾結各路妖魔,欲反抗江越川統治。
趁勢,扈火一個飛身越到空頂,金色盔甲,方頭濃眉,古銅大眼,臉面上一條長長的刀疤,讓他的表情顯得扭曲而兇狠。他橫起眉毛,大聲地說道,“魔尊歷來受各界敬仰,可今日久而不至,可是覺得我們是群四處作惡的妖孽,瞧不起在下所有妖魔。當日拜首旗下,我本盡忠其職,可今視我小物,不可原諒………”
“呼……”四下一片噓吁,但還是沒人敢大聲回應,只是多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見眾下已有躁動,步皋扶搖直上,在扈火身旁搖着扇子,撩開衣袖,對着扈火輕聲說道,“說來也對,大家對魔王的法力早就有了忌殫,如此一來,很難讓他們與之對抗了。看來得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步皋往下看了看溪源,她微微一笑,點頭,他們之間向來是默契的。她對着身旁的樊水說,開始吧。樊水心領神會的退到一邊去,然後擠到叢魔中,消失在黑暗深處。
突然,雲端之間,黑色素袍飄渺依然,清晰可見的輪廓,托出一個絕華的身資,明眉昊齒,那是他洗不盡的芳華。絕色的面容,讓人可望不可及,目光里的暗夜,冷麵中的肅殺,讓人不寒而慄。揮之不去的烏雲,舜間散盡,留下的是直言片語的碎沫。
“啊,他來了!”所有魔獸都為此一驚,包括四大魔將,扈火不禁說出聲來。
“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呢!”步皋暗暗地說道。
江越川不急不慢地來到扈火面前,輕聲一笑,“別來無樣,扈將軍!久等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四下因為江越川的到來頓時鎮住了剛才的躁動。
“好,不多廢話,今天我等前來,就是要看看如今魔尊是否還有力還擊神界。早前你答應我們,一定會有所行動,可如今遲遲不動,兄弟們等不了了,前來討個明白。”扈火粗聲粗氣地說道,他向來直快,想到就說無所顧慮,這也是讓步皋很頭疼的一件事,生怕他哪天一不小心就把他們的計劃都說出去了。
說完,扈火一個健步拔刀刺向江越川,他很輕易地轉身躲過了。步皋急忙拉過扈火,攻入江越川右臂,左起側身,又一次閃過。扈火橫起長刀,從后側擊破,但卻被一道藍光生生彈回,他頓了頓沒明白髮生了什麼。躲在暗處的落語笑了笑,繼續觀察着。他們兩一明一暗,默契地還擊。
可是還是被地上的那雙深藍色眼睛看到了,溪源嫵媚的眼睛忽然變得深刻而詭異。她悄聲來到落語身後,每個人都沉迷在自己的戰鬥中,沒人注意到暗處的小小波動。冉冉升起的青煙,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