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要來找你了
九,九個人……
本來在我身邊的陳東不見了,取而代之,在我旁邊的是在陳東另一邊的李靜!
我要瘋了,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彷彿手裏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個沉重的棺材,把我整個人壓垮,癱坐在地上。
先是張麗麗,現在是陳東,而且都是站在我旁邊的,那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了?
想到了什麼,我趕緊拿起電話就給班長打電話:“喂班長,我們那晚去墳場找畢業照的,一共去了幾個人?”
班長很奇怪地說:“九個啊,咋了。”
雖然事先有準備,但真的聽到班長這樣說,我還是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在班長連續喊了三次我的名字后,我才回過神來,吞吞口水說:“班長,你確定是九個?能不能告訴我是哪九個?”
班長明顯有些不耐煩,在我再三請求下,他才肯給我數了一遍,果然,他不記得陳東了!
我感覺三觀都要被顛覆了,明明昨天見面的時候陳東還在,他還差點要打班長呢,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我都有點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了!
慢慢冷靜下來后,我試探地問,“班長,你難道不記得陳東了?”
班長一副很莫名其妙的語氣,說什麼陳東,我們班哪裏有叫陳東的,我說黃權,你丫不會精神分裂了吧,上次說什麼張麗麗,這次就說個陳東,我看你有空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
被班長掛掉電話后,我又嘗試着給陳東打電話,結果和上次張麗麗一樣,提示的是空號。我難受到了極點,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張麗麗和陳東會相繼消失,為什麼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馬上不記得他們?
這時真陽道長拍拍我肩膀說:“小夥子,你這很明顯就撞邪了,你要不想死的話,就照我說的做。”
我頓時大喜,連忙點頭:“好啊好啊,道長您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真陽道長滿意一笑,然後就燒了三張符,灰燼撒茶里,筷子攪了幾下,讓我喝掉符水,我喝了之後,他又接着給我畫了幾張符,讓我戴身上,最後還弄一堆法器給我,讓我把這些帶回家,可以保住我性命,並且最多七七四十九天,我就能恢復正常了。
我還挺感激他來着,覺得自己遇到了貴人,結果他伸手就要三千,我說你這不是坑人,他說你也可以不要,到時候那東西來找你可別怪我,聽他這樣說我也只好忍痛給他3000了。
回到家裏后,我趕緊就照真陽道長說的做,把八卦掛床頭,桃木劍掛牆上,左手纏一條紅繩,右手戴一串黑曜石,脖子上還戴了一串佛珠,還專門找來一些黑狗血,攪勻到水裏洗澡。
什麼都弄好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尋思着這下應該沒事了吧?
我是一個人住的,平時還沒覺得啥,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特別害怕,睡覺的時候我也不敢關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好不容易才睡着,中間卻陸陸續續醒來好幾次,總感覺到好像有一個冰涼的舌頭在舔我的臉,噁心死了。迷糊之中,好像還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說:去墳場,去墳場……
還在實習期,第二天我很早就去公司了,同事看到我又是佛珠又是紅繩的,都笑我咋忽然戴上這些玩意了,不會是去墳場拍照回來撞邪了吧。我現在聽到拍照兩個字就覺得害怕,悻悻然地說就戴着玩而已。
小劉這人比較細心,他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趁經理不在的時候,他偷偷地過來問我發生什麼事了?這事太玄乎,我怕說給他聽他會覺得我是神經病,就搖頭說沒啥。他認定了我有秘密,就非要我告訴他,還說他肯定不會說給別人聽。
這事我就說過給真陽道長,的確憋得難受,加上他催得緊,我咬咬牙就告訴了他。
他聽完了之後愣了好久,好像是被我嚇壞了似的,眼珠子也不轉了,嚇了我一跳,正想問他咋了,他就開頭說話了,直瞪瞪地看着我說:“去墳場,去墳場……”
我身上寒毛瞬間就豎了起來,好像墜入了冰窟一樣地冰冷!
小劉說完這話后,忽然伸手往我臉上摸,嚇得我啊地尖叫了一聲,渾身一震,摔倒在地上。
整個辦公室一下子就亂套了,同事都圍過來問我咋了,我一直看着小劉,沒想到他也是滿臉的驚訝,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差點被嚇得尿褲子,而且還是拿這件事來嚇我,我氣的不行,猛地站起來就給了小劉一拳:“小劉你他媽的,老子把秘密告訴你,你他媽還嚇我?老子弄死你!”
小劉挨了我兩拳后,他也火了,一邊還手,一邊大叫着說:“你他媽有毛病,老子什麼時候嚇你了,你他媽又什麼時候告訴我秘密了?草!”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顫,剛好其他同事勸架,我也停了下來,顫抖着說:“你,你說什麼?我沒給你說照片的秘密?”
小劉大聲地說:“什麼亂七八糟,我剛過來你就發神經了,你話都沒和我說!”
我他媽要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越想就越害怕,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脖子涼颼颼的,吹過來的空調風都變得陰森起來,彷彿是鬼的呼吸。
肯定是撞鬼了,撞鬼了,他肯定一直跟着我,他想弄死我!
想到這裏,我就恐懼得想死,忽然有個同事拍了拍我肩膀,把我嚇得腳一軟,癱坐在地上。極度的恐懼,擊潰了我最後的心理防線,我失聲地大叫起來。同事們都被我嚇到了,見鬼一樣地望着我,最後還驚動了公司的高層,說要開除我。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沒多久警察就來了,把我帶到醫院檢查,最後還判定我這是受到了刺激精神失常,要住院觀察。
我告訴他們自己精神沒問題,我這是撞鬼了,有鬼在害我,結果他們一臉同情地望着我,直接把我拷起來了。後來我也沒反抗了,因為我知道自己越反抗,他們就越覺得我有問題,後來我乾脆就不說話了。
這件事當時還鬧得挺大的,沒多久就很多人都知道了,班長他們幾個都過來看我,和我料想的一樣,又一天過去,李靜不見了,班長他們都忘記了李靜,當時的十一個人,現在只剩下八個。
班長他們聽了小劉的話,都覺得我是那晚去墳場拍畢業照嚇壞了,難怪會時不時地編出個張麗麗,陳東,現在又編出一個李靜。
遇到這種情況,我簡直是百口莫辯,全世界根本沒有人相信我。
我也聰明不解釋了,安安靜靜地配合醫院的工作,沒多久他們就讓我出院了。出院后我直接去找真陽道長,問問他為啥我按你說的做了還是老樣子,是不是故意騙我錢。
然而我去到真陽道長店鋪,他兒子哭着告訴我真陽道長昨天就病了,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一直吐黑血,去醫院檢查也沒檢查個結果,現在眼看就不行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第一反應就想到多半是和我有關,不敢耽擱,我趕緊讓他帶去看看真陽道長。當我看到他人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床上這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老頭,真的是昨天那個龍精虎猛的真陽道長?
真陽道長看到我好像看到了仇人似的,情緒很激動,指着我渾身顫抖,嘴巴卻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
我被他這反應弄蒙了,我沒得罪他吧?
我剛走過去,他就一口黑血吐我臉上,大叫着,“跑,快跑,她要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