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土豪與窮鬼
下午童守小學放學時，鵺野鳴介身邊除了需要除靈的山口晶，還有另外一男一女兩個學生，立野廣和稻葉鄉子。
“欸！你不就是那個靈能少女森靜羽嗎？”自從鵺野鳴介給稻葉鄉子除靈后，她就拋棄無神論，熱衷於訂購各類靈異雜誌。“阿鳴你居然認識名人啊！森姐姐，給我簽個名吧！簽衣服上！”
森靜羽從手提包中拿出簽名筆，一邊按照鄉子的要求籤名，一邊說：“阿鳴老師也是我的小學老師，很多幽靈和妖怪的事都是他教我的。”
鵺野鳴介點頭，與有榮焉地說：“嗯，森同學擅長超度怨靈，她今天是來取符咒的。有時候碰上比較難纏的亡靈，強制升天未免太可憐，我會先封印在符咒里然後交給森同學。森同學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能夠感化固執的亡靈，將他們送到彼世。”
面對三個小學生崇拜的眼神，森靜羽露出溫柔善良的職業笑容。她才不會說自己在地獄兼職，那些亡靈都是直接被她拖去三途川的，有反抗者一律拍暈了事。
“阿鳴老師過獎了。您才是個難得的好人，總是免費替人除靈，連道具都是自己買的，我卻是用老師教的去賺錢，真令我汗顏。我只能每個月送一些符紙法繩給阿鳴老師，一千萬日元以下的道具我尚可負擔得起。”
好像不知不覺中箭了……
窮，是鵺野鳴介心中的痛，明明比那些穿金戴銀誆騙世人的“靈能力者”更有本事，可他依然選擇做一個善良的傻瓜。為了母親臨終那番話，也為了犧牲自己救他的老師，更為了他心中堅持的正義。
“好了好了，快去吃晚餐吧！”咬牙吞下一口血，鵺野鳴介表示自己口袋裏就是沒有一分錢腫么了！
“我聽同事介紹過，附近有一家壽司料理店很不錯。”森靜羽戴上墨鏡，和鵺野鳴介一起牽着學生走出去。鵺野鳴介上課的時候，她已經拜訪了童守町的幾個朋友，然後在壽司店訂好座位。
不用說，踏進高級壽司店的鵺野鳴介又是滿臉血淚，然後化悲憤為食慾和學生們一起大吃特吃。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真心是讓森靜羽懷疑他這麼多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把肚子吃得滾圓，鵺野鳴介幸福地打着飽嗝：“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
“請不要放在心上。”森靜羽從塞滿金卡的卡槽里拿出一張交給服務生：“反正是別人送的金卡，有人經常往裏打一長串的數字，我自己也花不完。”梅菲斯特真·土豪不解釋，連國外銀行的金卡都有，環遊全球無壓力，姐現在對數字森森的麻木了。
這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腳是腫么一回事！
鵺野鳴介覺得每一次見到這位大方的學生，他的心靈總會莫名其妙地千瘡百孔。藝人真的這麼吃香嗎？粉絲居然能把金卡當禮物送，還經常打錢進去！
“做個藝人真好！”三個小學生對那一排排閃瞎人眼的金卡行五體投地大禮，土豪粉絲壕氣十足的供養是如此令我等情不自禁想要虔誠膜拜。
“也不全是因為藝人的關係。”所以說，她每次的回禮都很傷腦筋，藝人的工資根本不夠回梅菲斯特的贈禮，她不得不私下接高價的除靈委託。“今晚我會和阿鳴老師一起除靈，給我說說山口同學的事吧。”
山口晶小時候有一次在海邊溺水，救上來后呈假死狀態，不久后又活過來了。從那時候開始，他不管做什麼事都不順利。
鵺野鳴介認為山口晶在假死的那段時間裏，靈魂曾去過賽河原。那是地獄的一處，比父母先去世的孩子們，由於曾經讓父母傷心難過，必須背負不孝的罪名，孩子們被迫用石頭堆砌供養自己的石塔，在每次快要完成的時候就會有鬼來破壞，不斷地重複無意義的行為。山口晶雖然活了過來，但鬼仍沒有離開。
“其實因為地府預算有餘，已經改成堆積木了……”森靜羽小聲嘟噥。某種意義上來說，閻魔大王頗為和善，積木比石頭好堆多了。
休息片刻消消食，鵺野鳴介就帶着大家回學校，讓山口晶在美術教室繼續做明天參加比賽的石膏像，大家留下來陪他。
夜幕降臨，山口晶手裏的石膏像即將完成時，美術教室突然出現騷靈現象，旁邊的石膏像猛然倒塌，窗邊有影子掠過，室內氣氛頓時不同。然後，美術教室的們開了，一個手提狼牙棒的鬼很是霸氣地走了進來。
“讓小晶什麼事都做不成的鬼出現了！大家小心！”鵺野鳴介神態肅然，把學生們護在身後。
那隻鬼目光掃過教室尋找自己的目標，當看到森靜羽在此時，兇惡的臉上頓時出現《吶喊》的表情。
親，賽河原就在三途川岸邊，在賽河原工作的鬼沒有不認識森靜羽的，她每天上下班都從奈何橋經過的說。當然，最讓他們銘刻於心的是她第一次到地獄時跟鬼燈大人的那場惡鬥，聽說後來還做了阿鼻地獄的獄卒，妥妥是惡鬼中的惡鬼啊啊啊啊！！！
oh～no！！！！我不要被她抽鞭子！！超級恐怖的有木有！！！！！！
森靜羽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張封印符紙將他吸入封印，免得嚇破膽的某鬼口不擇言暴露她的兼職。
至於這傢伙為什麼跟着山口晶跑到現世，回去后自然有鬼燈大人審問，那位閻魔大王的輔佐官大人才是全地獄知名的抖s惡鬼，擅長從精神到*痛擊亡靈和同僚，讓他知道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還有鬼敢翹班曠工……呵呵，一路走好。
“剛剛那鬼好像有什麼話想說？”鵺野鳴介疑惑道。
“是嗎？”森靜羽不以為意地折好符紙，敷衍道：“估摸着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大放厥詞吧，活人和彼世的鬼完全沒有交集，物種不同豈能笑談。”
這麼說也沒錯……危險解除，鵺野鳴介和三個小學生湊過來，三個小學生對森靜羽除靈的手法很好奇，歡騰道：“森小姐好厲害，這麼容易就把鬼打敗了！”
“是啊，看來森同學修行相當刻苦，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強的靈力……”鵺野鳴介感慨一代新人勝舊人，那隻鬼不簡單，換做他少不得要解開鬼手的封印才行。正說著，他眼尖地瞄到符紙側面貼的標籤明晃晃寫着“八百萬日元”的字樣。
所以說，剛才的秒殺跟靈力強大與否完全沒有關係，是因為道具質量太給力嗎？靈符是一次性用品，用八百萬元去砸死一隻鬼什麼的……卧槽！根本無法直視有錢人的作風！！
口袋空空的鵺野鳴介再一次被打擊的體無完膚，雖然對方是他可愛的學生，但他好想詛咒該死的有錢人腫么辦？
森靜羽把符紙塞回包里，安慰蹲在牆角散播低氣壓的鵺野鳴介：“別這樣嘛，我今天來看望您沒有帶除靈的道具，在包包里留幾張符紙以備萬一而已。我的靈能力不如阿鳴老師強大，只能用道具來彌補實力的不足，阿鳴老師的鬼手才是妖怪的剋星。”
“啊？原來森小姐除靈用的不是靈能力嗎？”三個小學生口氣十分遺憾。
森靜羽微笑着對他們解釋：“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比起靈能力者，家人更在乎‘藝人’這個頭銜，所以我不僅要注意安全，更要保護好自己的臉。儘管我也懂術式，可是為了避免出事故，大多數情況我都會使用道具來解決麻煩。順便一提，我在為販售靈類道具的厄珍堂做代言，除了代言費還收到不少除靈道具，購物有八折卡。”
“就是那家黑店啊！”鵺野鳴介差點跳起來。
厄珍堂在靈能力者的圈子裏相當有名，出售的道具質量極好，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說級稀有物品，傳說那家店的老闆能與未來聯絡，鑽時空法則的漏洞淘來不少好東西。相對而言價格也真夠黑，動輒幾百萬，甚至有上億元的靈符在賣，a級以下的妖怪一律五秒鐘內搞定！
“阿鳴老師想要的話，八折卡給您。厄珍堂的商品在靈能者圈子裏頗受好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推出新產品，偶爾還有妖怪光顧哦。”
“我才不要！！”他這種窮光蛋連厄珍堂的邊角料都買不起好嗎！鵺野鳴介揉着額角的青筋，恨恨咬牙切齒：“我用普通靈類物品商店的道具就夠了！道具總有用完的一天，身為靈能力者最重要的是提高自身修為，應對各種突髮狀況！”
“阿鳴是因為買不起除靈道具才只能自己上的吧。”立野廣口直心快直指重點。說再多大道理也掩蓋不住資金貧乏的事實。
叮——咚咚咚！
大家彷彿聽到喪鐘和木魚的聲音，鵺野鳴介的魂魄飄飄蕩蕩從口中飛了出來，整個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眼淚匯成一個小水窪。
啜泣啜泣啜泣……哥窮腫么了？！看不起哥窮啊？！！哥窮哪裏惹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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