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復仇者大廈

托尼以為兩個小科學家特工要抱着他車庫裏的樓梯不撒手了，因為他去過一次神盾學院，在科學部里看到了許多這樣的極客（geek）少年。

但出人意料的是，兩人立即對視了一眼，菲茨率先開口：“我想你是對的，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該走了。”

“是的，抱歉。”西蒙斯帶着有點尷尬的表情看向了柯里，“其餘的事情應該以後再談。”

托尼開始對科爾森有點刮目相看了——能讓這些小科學家變成合格的特工，神盾局果然有過人之處。

柯里轉了轉腦袋，再度按照它的應對程序直接而突兀地把表情轉為笑臉，“謝謝。”

兩個小特工回以笑容，但僵硬程度看起來不比柯里差多少——說不好是因為鋼鐵俠把ai裝進了人類軀殼裏讓他們受到了點兒驚嚇，還是柯里的變臉絕技。

“我們在飛機上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科爾森在前面說，“雖然不夠，但可以先熱個身。”

在所有人都終於走上樓梯的時候，托尼搶先幾步，走在了科爾森的後面，用其他人聽不太清的聲音說：“你把你的小隊——雖然是不怎麼靠譜的那種——帶來了。所以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沒寫進給我看的那份報告裏的。”

科爾森表情如常地看了他一眼，“很多。”

托尼對科爾森露出一個微笑。

“按照您的吩咐，有關漢默的神盾局文件已經全部下載到您的手機上了，先生。”沒有按照托尼吩咐留在車庫裏，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在了科爾森另一邊的賈維斯說。

托尼拿出手機故意在科爾森面前擺弄，“還真不少……”

“的確不少。”科爾森看起來並不怎麼生氣，反而也對托尼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為什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托尼看資料的過程中一直驅不散科爾森特工的笑容……柯里跟兩個小特工去了他們的實驗室，科爾森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托尼忘了問名字的一男一女兩個特工也消失了，只剩下戴着限用電子設備手環的斯凱在控制室旁邊的房間裏看書。

還有……賈維斯。

托尼抬起頭，皺起眉毛，“我以為我讓你留在家裏了。”

“我以為那是您讓科爾森特工放鬆警惕的方式，先生。”賈維斯表情不變。

“以為。”托尼把手機扔在桌上，打了個哈欠，“就好像你能夠‘以為’似的。”

“我想我不能，先生。”賈維斯說，“但如果使用‘運算結果’這個詞的話，就會體現出這是您的決策錯誤了。”

托尼：“…………”

“而且，根據我的‘運算結果’，先生。我想科爾森特工對您有所保留的目的正是讓您閱讀全部資料的方式——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我的‘運算結果’是您只會草草掃一眼文件。”賈維斯神色如常。

托尼：“…………”果然神盾局裏沒有一個好東西。

“等等，”托尼意識到了什麼，“你是什麼時候得出這個‘運算結果’的？”

“就在我的‘運算結果’顯示您需要知道這件事原委的時候。”賈維斯回答。

托尼感到自己快要不認識“運算結果”這個詞了。

“我需要找到科爾森。”托尼說，“入侵一下他們的監控系統。”

旁邊的斯凱從書里抬起頭來：“……我在這裏監視您呢，斯塔克先生。”

“真的嗎？”托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啊。”斯凱一臉茫然。

托尼：“那就去幫我喊一下科爾森吧。”

斯凱放下書本走了出去，托尼看向賈維斯，“現在可以入侵這架飛機的監控系統了。”

賈維斯：“…………”

管家先生拿出它一向用來勸誡斯塔克先生的為難語氣——也就是繼承於老賈維斯的那種，稍稍提高腔調，減慢語速，在人稱代詞之後做一點停頓：“先生，我想我們不應該與神盾局作對——”

“這是純粹的胡扯，賈維斯。”托尼翻着白眼打斷了管家先生，“你在神盾局當了那麼久的陪練，我也沒管他們要培訓費。”

賈維斯：“但是……您提高了裝備價格，先生。”

“那是因為科技的發展進入了一個瓶頸期……”托尼的表情煞有介事，“我們需要更多的研究經費，尤其是來自於神盾局的。”

在賈維斯開口之前，科爾森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托尼的視線里。始終一絲不苟的特工走向托尼，表情依舊看起來極為認真：“謝謝您閱讀這份文件，斯塔克先生。”

托尼站起來迎上了科爾森伸出來的手，用力地跟他握了握，“不客氣，說得像那麼回事兒似的。”

“當然。”科爾森微笑着回答。

托尼抬起頭，視線對上從陰影里走出來的兩個人，“就你們兩個？”

“其他人比較忙。”紅髮女特工面無表情。

“我也沒閑着啊，我一個人就做到了跟你們整個神盾局一樣的事。”托尼說，“不過這個我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另外，我還沒跟你探討過弧形反應堆上那股焦麵包味呢，鷹眼。”

“多久以前的事了，托尼。”另外的那個男特工說，“你不應該把眼光放在更宏偉的事情上嗎？”

托尼點了點桌上的文件夾：“這個？”

“哦，”鷹眼一副意外的表情，“那倒不是……”

“提都別提曲奇。”黑寡-婦面無表情。

鷹眼：“嗯……”

托尼：“…………”

“既然如此，”托尼決定把話題從令他心塞的烤焦麵包味兒弧形反應堆上轉移到別的地方，“你們早就已經知道科爾森復活的事情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我？而我居然還在兢兢業業地改造復仇者大廈？”

“我沒告訴你嗎？”鷹眼思索了一下，“也有可能，我當時正專註於其他的事情。”

“哦真的？”托尼反問，“因為吃東西可不算他媽的什麼事情。”

鷹眼摸了摸自己的弓。

托尼也摸上了自己的紅外感應手環。

“而我覺得難以置信的是，你們竟然還是這麼容易被挑起怒火。”另一個聲音從陰影那邊傳過來，暫時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鷹眼的手垂了下去，而托尼也順勢抱胸翻了個白眼，“是啊，你的嗓門不也一直那麼大嗎？”

走進來的弗瑞局長腳步頓了頓，看向科爾森，“我嗓門很大？”

科爾森今天始終保持住了他的微笑，“也不是特別大，局長。”

弗瑞：“…………”

“我知道空天母艦在紐約之戰里受損嚴重，”托尼突然插嘴，“但是你們就真的打算把總指揮地點轉移到這架小飛機上了？”

弗瑞沒有在意托尼的諷刺，或者說除了隊長，誰也不會一本正經地跟托尼爭執這些。

“我想，復仇者應該重新集結了。”弗瑞把手裏的文件夾扔在了托尼面前，“我們應該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什麼？”托尼對弗瑞的話完全摸不着頭腦，但他還是想對當前的情況表達一下自己的感受，“今天是你們神盾局的扔文件夾日嗎？”

而弗瑞居然也回答了他這句話：“不，一點也沒比平時多，如果你當一回特工就知道了——關於空間聯繫有所加強的事情，我想科爾森已經在不久之前告訴過你了，神盾局也在做相關的調查。”

“我知道，”托尼露出為難的表情，“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又不小心為你們神盾局帶來了突破性的成果？”

即使是弗瑞，也有一瞬間沒能成功保持住威嚴。

“從某種角度講。”弗瑞勉強克制住了自己端槍突突鋼鐵俠的衝動，“你送來的‘漢默’讓我們確認了一件事，就是確實有人在試圖擾亂這個世界。”

托尼不想，但是不由自主地使用了嗤笑了語氣，“就憑賈斯亭漢默？”

“我不認為只有漢默。”弗瑞說。

艙室里一時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托尼呼出一口氣，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可能還有其他人被複制了？或者說是其他世界來的複製人？”

弗瑞的表情有些凝重：“儘管這些人也許並不知情，但他們背後的人或者組織，總不會只是把人複製了到處扔着玩玩。”

托尼思索了一會兒，重新看向弗瑞——身後的黑寡-婦，“你剛才不是說其他人都很忙？可你們的局長說的是重新集結復仇者。”

“他們確實很忙，”黑寡-婦的表情始終毫無變化，“在你的復仇者大廈忙着搶房間，隊長在那裏維持秩序。”

“但是房間門口都貼着他們的名字了，還是電子板顯示的。”托尼說，“你的意思是告訴我，浩克和索爾在我的大廈里使用了‘搶’這個詞？”

“也許……‘參觀’？”鷹眼建議。

“賈維斯。”托尼說。

“對不起，先生，我收到了弗瑞局長的請求。而且根據您設置的優先級，我想讓您聽完弗瑞局長想說什麼才是更重要的。”賈維斯在托尼身後回答。

“那麼至少告訴我，”托尼面無表情，“我家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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