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

午飯過後，我們幾人繼續討論其中細節。不一會有人敲門，齊飛道：“雲小姐已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擾，看來定是劉兄來了。”

開門后，他把一人帶到我面前道：“周兄，這位就是劉兄了。”來人20多歲，張的還算端正，身材中等，眼睛偏小深沉，臉色陰冷倨傲，讓人第一印象就極差。他盯着我一會，就微微點頭算打過招呼了。我當然不會和這種人計較，客氣地施禮道：“久仰劉兄，見到劉兄真是三生有幸。”他還是沒理我，找了張椅子就坐下了。

齊飛乘他不注意，湊到我耳邊道：“周兄，其實我和宋兄都看不慣他，他每次來都遲到，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雲煙滿臉不屑的看着劉學年，冷笑着道：“劉大才子竟然還認識來明月樓的路，妾身以為早應該被吳媚兒迷惑地不辨方向了。”看來雲煙對那吳媚兒痛恨萬分，對與她接近之人亦十分討厭。“我要要去哪便去哪，還要你這歌妓管我不成。”劉學年反駁道。

聽到這我對那劉學年也是一陣噁心，本來以為只是個侍才傲物之人，而且他也確實有這才氣。現在看來是他天性就覺得高人一等，此種人物倒哪都不被人歡迎，除非遇上想討好他之人，那吳媚兒應該算此種人了，她又可知曉雲煙情報，又能受人指點，難怪雲煙對劉學年敵意如此大。

雲煙繼續譏諷道：“他人都道劉公子乃姑蘇第一才子，我看不竟然。誰都知道周公子十歲就已名動姑蘇了，只是上次沒親自參加被某人得了便宜。可某人哪懂謙虛，只知道在外招搖撞騙，狐假虎威。”

雲煙果然交際廣泛，語言極其犀利，這樣說把矛頭全部指向了我。果然劉學年臉色馬上變的難看，兇狠的盯着我道：“也許其他方面我或許不如人，但說到繪畫我還未聽到幾人比我更好。”“劉兄此言差矣，需知山外有山，而且未曾比過又如得知。”“宋兄說的有禮，我便知周兄各方面都遠勝於我，甚至書法亦如此，所以在在下敢確定周兄畫藝極佳。”

劉學年的人品真是太差了，看來已把他們都得罪過。“各位，劉兄的才華我定是不及，還是不要比了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此事先放一邊。”

“周兄太過謙虛了，我剛才就想與周兄比琴技，聽齊兄說法周兄定也遠勝於我，看來是為給我留顏面啊。”

雖然我極力低調，可是劉學年聽完宋子聖話后以為我是根本就沒把他放眼裏，大聲道：“今天我們就來比一下誰才是真正的姑蘇第一才子，不比也得比。我們各自在一個房間裏準備半時辰，過後再一起察看，只比畫藝，我今天定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到此時我已騎虎難下，就點頭答應了。叫人準備好畫具，我倆各自進入一個房間安心做畫。

半個時辰過後，五人到齊就一起走入劉學年作畫的房間。推開門，周圍甚至強上都空無一物，只中間有張小桌，桌子上有一個圓柱形花瓶。眾人疑惑地看向他，他手指了下花瓶。花瓶總體顏色呈透明色，水有一半，水面上有幾片花瓣漂浮着。待走近一看，哪裏是真花瓶，只是張畫紙捲起后拈在一起，真是精妙。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的畫藝無論從心思，創意都妙到顛峰，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來到我那畫室門口，我先道：“各位，裏面有位朋友在為我幫忙，請先稍微等下。我先進去後會叫你們進來。”

其實我畫的是同人一樣大小的人物背影，把形體剪下，然後靠在桌子上。那紙背對着門口，而我就站在他邊上順便扶住防其倒下。我剛才進入時其實已經用了些手段，讓人首先以為是真人，隨後才會仔細觀察。

剪紙發展有據可查的應追溯到南北朝時期，而現時唐朝還只是一些小工藝，我如此做法，至少可讓人感到新奇吧。

聽到我叫聲，他們急忙進來。幾人率先疑惑的看了下邊上，然後再打量周圍，齊飛問道：“周兄，請介紹一下這位兄台，還有周兄，你的畫呢？是在你朋友身體擋住了嗎？”

聽到齊飛如此說，再看眾人亦在等我回答，我就知道大事基本已定。“各位，可從這位兄台處得到結果。”

幾人走進后，一個個瞪着眼睛，滿臉驚訝。宋子聖平靜后道：“周兄大才，竟然畫地如此生動，若是女子，我定會以為你等剛才在親熱啊。”

其實我與劉學年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他們幾人對劉學年有偏見，評價的話必然會倒向我，劉學年雖有不服，但也會為這新意而折服些許。

果然雲煙看罷又諷刺道：“周公子畫的是活物，而且是人物，比某人畫死物肯定強上百倍不止，那結果就自不必言論了。”邊上二人亦點頭稱是。

劉學年狠狠的盯着我許久，眼中有怨毒之色，哼了一下，就走出去了。

三人對我又是一番讚賞，隨後繼續討論歌舞之事。

天黑前，我趕回了家中，母親早已準備好晚飯，讓我感到非常溫暖，只有在家中才是平靜的天地，在外面總是有不段的比試找上我。物競天擇，適着生存，我一直認為這是社會發展的原動力，可是涉及到自己卻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近午夜時，我才聽到父親的聲音，再次把家中人都吵醒。

“今天又有我關係到我周家的兩件大事發生，我實在太高興了就多喝了幾杯。成兒又給我周家爭臉啊。你們還不知道吧，成兒今天與劉學年比畫，那劉學年哪是我家成兒對手，聽說成兒畫的人能走動說話，當場把劉學年嚇個半死。”

我馬上爬起床，衝到門口問道：“爹，你又聽誰說的。哪裏會有走動說話這種事啊。”

“消息是從明月樓傳出來的，有齊飛宋子聖做證別人當然相信。現在大家已經都把你當第一才子了，我實在太高興了。成兒，還有件大喜事，蘇大人已經放下話說明天會來姑蘇巡視，也就是說明天就可把你的婚事定下了，現在姑蘇哪個人不知我周家，客棧里的評書人都以能知道周家更多消息為榮，街上人見到我哪個不是對我恭恭敬敬的，哈哈。”

看來宋齊還有雲煙三人為更打擊劉學年，故意把消息傳出又誇大啊，他們真是很有心計啊，好象我自己也越來越有心計了，如此發展下去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以後還是與他們少接觸吧。蘇月音的事終於可以有個了結了，到時候我也可安心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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