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舌戰(三)

9、舌戰(三)

那個廖濤也都不能直接開口說話了,畢竟他自己都吃了所謂的“嗟來之食”,那他憑什麼要逼迫別人去遵守這個不吃“嗟來之食”的規矩?所以想要別人做到,那必須要自己也都首先做到,不能夠弄什麼雙重標準。而這個也都是儒家的經典之一,你必須要自己做到,才能夠去要求別人做到啊!如果自己做不到,那你憑什麼去要求別人做到,這個沒有道理的。所以這個廖濤說百姓教化重要過百姓民生,這個顯然是站不住腳的了。如果民生都沒有了,那還說什麼更高級的標準?而張超也都很現實的給大家講解了一下關於這個物質文明決定精神文明的名言,也就是那句管仲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的名言,這個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誰要是逼迫百姓在吃不飽穿不暖無法生存的情況下去遵守所謂的道德,張超馬上也就能夠噴到他一臉口水,所以這個肯定行不通。所以張超的論點也就是物質文明決定了精神文明,物質文明是精神文明的基礎,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張主事,我想為官首先要重視品德,而你這個考成法無法能夠考核官吏的品德,那你又如何能夠說明他能夠勝任這個官職呢?為官首先重視品德,而不是重視什麼能力,只要品德好了,那一切都是可行的。而品德不好,那能力再強,也都無法能夠上輔佐社稷,下安定黎民百姓。所以,這個考成法不能夠考核官吏的品德,所以不能作為依據。”一個官員出來回答道。

“請問您是何人,官居何職?”張超再次問道。

那個大概三十多歲的人主動說:“我是侍御史趙峰!”

侍御史也就是御史台裏面負責糾察的官員,而侍御史負責彈劾官員,如果那個官員違法了那也就是由他來彈劾,不過他卻沒有處置權。不過古代所謂的御史,明顯也就是皇帝或者宰相養的一條狗,必要的時候可以放出來咬人,或者是用來朝廷大派系鬥爭打前哨戰的。這個也就是古代的監察制度的問題,古代的所謂監察制度,其實也就是專門作為皇帝收拾不合心意的臣子的一個工具,或者是用來在那些派系鬥爭之前,用來告狀,然後打一個前哨戰的人。這種古代的監察御史,真正能夠作為監督檢查的作用太少了。

不過這個傢伙居然以考成法的漏洞品德問題作為抨擊對象,這個卻馬上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因為古代人都認為當官應該首選品德優異的人來當官,而品德不行的官員能力再好也都不能夠任職。這個也就是所謂古今差別的原因,古代重視品德,而輕視能力。而後世人重視能力,而要求的是守法。這個其實也就是兩種思想的不同,而這裏面最大的區別也就是人治和法治的區別。

古代的情況是人治,而一個人的品德對於一個地方的百姓,甚至是對於一個國家的影響是無窮大的。一個人的品德如果好,那一定能夠影響很多人,然後讓國家向好的方向轉變。可是如果一個惡劣的人為官,那肯定能讓國家政府變得烏煙瘴氣,然後大家也都無法能夠安心執政。而古代的人治思想之下,國家一旦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都是要從皇帝還有高官的品德上面找原因,根本不會從制度上找原因。

所以這個也就是古代坑爹的地方,因為古代是人治社會。可是後世已經無限接近於法治社會了,法治社會他不會對你品德考核太多,因為品德這個玩意根本沒有辦法考核出來的。也許有些人外表衣冠楚楚,可是背後卻都是一堆男盜女.娼,這樣可真的是讓人無語的結果。所以品德這個玩意,並不可靠,也都無法能夠考核出來。而後世是以法律為準繩,只要你守法,那你就是一個好官員。而法律是大家百姓互相妥協制定的,這樣也就是間接的對百姓負責了。所以這個也就是古代人的人治思維,和張超後世人的法治思維的一次衝突。

“皇上,大家也許都認為這個品德問題是一個大問題,那我想要用一首詩來回答!”張超說道。

“哦?用詩句來回答,那請你說吧!朕也想要聽聽,你能夠做出什麼詩句?”李淵說道。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聽到了張超念出來的這首詩,而大家也都沉默了,而李淵也都是沉默了。因為這首詩很好的回答了各位大臣的一個問題,那也就是品德方面的問題,而品德這個玩意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檢驗出來。而張超盜用的這首白居易的詩句,其實也就是在說明品德判斷的不易,而判斷一個人的品德必須要用長期的時間來檢驗,而不能夠通過所謂的迷信或者是什麼特殊手段來判斷,只能溝通過時間。而這首詩還舉出了兩個例子,那也就是周公和王莽。周公是上古先秦西周時期著名的輔政大臣,而他輔佐自己侄兒當天子,而大權獨攬。當時很多人都流傳着周公是奸臣是叛逆,是篡位的人,可是後來卻證明他是一個大忠臣啊!

可是王莽正好相反,王莽在篡位之前也就是一個正人君子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他有篡位的跡象。可是他真正掌握了大權,那他也就毫不客氣的篡位了,這個也就是王莽謙恭未篡時的例子。假如當年這兩個人死得早,那他們兩個人的名聲恐怕也就完全不一樣了,大忠臣成為大奸臣,大奸臣成為了大忠臣,這個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諷刺啊!而這兩個例子也都證明了品德這個玩意不能夠隨便聽信的所謂的風評,所以品德方面考察,根本不可能能夠考察清楚的。既然無法考察出來,那講品德有什麼用?

“趙峰御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張超問道。

那個趙峰惺惺的退下,對於這個無話可說了。

“張主事,我想你這個考成法,實在是多此一舉。我是中書省右諫議大夫陳飛晨,我認為實在是沒有必要弄這個考成法,畢竟吾皇英明,自然能夠慧眼識英才。皇上的目光是英明無比的,他一定能夠選拔出來大量的優秀之才來輔佐他。如果皇上不英明,那如何能夠開創我大唐江山呢?”陳飛晨說道。

而張超心裏面暗罵:“馬屁精,真是白瞎了你這個諫議大夫的職位了!”

張超知道諫議大夫的這個職位是負責在皇帝身邊,專門給皇帝挑錯,然後在關鍵時候勸諫皇帝的職位。而他這個諫議大夫不但沒有爭奪能夠為皇帝李淵挑錯,反而在這裏大唱讚歌,然後溜須拍馬,簡直是侮辱了諫議大夫這個職位。而這個傢伙如果在後世,張超非要扣一個瀆職罪的罪名給他,這個傢伙在這職位上不但沒有給皇帝挑錯拾遺補缺,反而在這裏大唱讚歌,這種不是瀆職是什麼?

不過,張超知道,這個傢伙是在給自己下套呢!這個傢伙其實拍馬屁的同時候也是在給張超下套,如果張超回答不好那恐怕真的是要出意外了。首先他稱讚李淵是英明的皇帝,能挑選出足夠的人才來輔佐皇帝。而這樣也就帶來了兩個問題,如果張超順着他的話來承認李淵是一個英明的皇帝,那自然也就是承認了李淵是可以挑選出足夠的人才來作為輔佐皇帝的人。可是這樣那張超的這個所謂的考成法,還有存在的意義嗎?如果皇帝英明無比,都能夠挑選出大量的忠誠能幹的官員來任職,那這個考成法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完全可以靠着皇帝來挑選好了。

可是如果張超還是繼續堅持要用考成法,按也就是在說明皇帝李淵不是一個“英明”的皇帝,無法能夠挑選出足夠的人才來輔佐自己。而這個簡直是拐彎抹角的罵皇帝李淵了。所以陳飛晨這個老東西完全是在給張超下套,不論張超怎麼回答,按都是有問題的。作為一個政壇老手,自然知道這種兩頭堵的方法,所以張超不論怎麼回答,都是要被他抓住痛腳狠狠的批駁的。

而周圍不少官員也都在偷笑,顯然是想要看看張超怎麼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不論怎麼回答都是有問題的。而這種問題,以張超這個剛剛加入官場沒有幾天的人,怎麼可能回答得非常圓滿呢?如果張超稍微有些錯誤,按接下來大家也就過來對張超進行“圍攻”,那個時候張超可就慘了。

“哼,就這點手段都想坑我?沒有那麼容易!”張超心裏面暗想。

對於這種手段,張超早就熟悉了,所以他很快也就想到了破解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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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改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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