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梅香受傷

63.梅香受傷

一場春雨下過,天空湛藍,讓人看了就心情愉快,尤其是在這鄉下地方,春雨在種田的人眼裏那就像金子一樣珍貴,看着這場春雨下來,滋潤了地里的莊稼,大家都很高興,小坡村的鄉親們臉上全是笑容。

張青石卻是皺眉,按照上輩子的發展,今年可是個大澇之年,別看這春天雨不多,但是等一到了五月底那雨就開始下起來沒完沒了,在麥子成熟的時候阻止了麥子成熟,在麥子收割的季節依然下雨,等到好不容易把麥子收回去了吧,一場大雨下來,好不容易收起來的麥子有大半發了霉!然後那一年的稻子也發生了蟲災,每畝打出來的糧食還不如往年的三成!連稅都交不夠,那年的玉米高梁等物也欠收,老天爺像是專門來為難種地的老百姓似的,反正種什麼都不打糧食。

那一年,大花慘死,那一年,張青石把自己賣了,他離開了家。

現在張青石重生了,他的大女兒沒有早早地被送去當童養媳,也沒有因為早早地生孩子而死。他更是不會離開家,他會守護家人,但是這天災他是真的阻止不了。該下的雨還是要下,該來的蟲子還是得來啊!

不過,雨下的再大,他可以讓人修水渠排水,蟲子就算來了,他也已經知道了如何滅那種蟲!張青石相信這輩子不僅他能過得好,小坡村的鄉親們也可以逃過一劫,可以在那場連續幾年的災荒。

上輩子,今年是災難的開始,第二年就在老百姓以為可以緩過勁來的時候又遇到了旱災,等旱災過後又是澇災,這麼一來就連着三個災年,多富裕的人家都頂不住了,連趙地主家那樣的人家都被搶了,更何況普通的老百姓家呢?雖然張青石不在,但是他卻知道那個時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他的妻子女兒們就死在那樣的災年裏。

張青石想想那樣的日子就心裏發涼。現在他的妻子女兒們都在他的保護下會安全地活着,那這些鄉親們呢?他怎麼能看着他們活得那麼痛苦?逃荒?餓死?賣兒賣女?被逃難的流民殺死?這些情景他都不願意看到,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女兒們因為這些事情傷心害怕。他要用上輩子的記憶拯救大家,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他問心無愧就好!

雪娘看着張青石看着牆頭上的幾根草皺眉頭,笑着說:“在想什麼啊?”

張青石自然不會對雪娘說他在想什麼,他笑着說:“我在想這場雨下得很及時,就是我本來想着去野西坡摘些尖頭菜吃,沒想到雨下這麼大,那路一定很滑,到處都是水,是不能去了。”

野菜到處都是,不過野西坡上的野菜特別鮮嫩,尤其是一種叫尖頭菜的野菜,張青石最愛吃那種野菜,那種野菜就在春天這個時候長,很容易就長老了,然後這一年都別再想吃到了。

雪娘一笑,說:“你啊,賺再多的銀子也改不了這愛吃野菜的習慣。”

“你呢?家裏賺錢再多,你還不是喜歡自己做衣裳做鞋?看你這眼睛有些紅,肯定是昨天做針線做太晚了才這樣,罰你一個月之內不許做針線。”

“哪有啊?我是剛才去廚房了,被煙給薰了一下,根本不是做針線累着了。還一個月不許做針線?那怎麼行?我手裏還有好幾件衣服和兩雙鞋沒做呢!”

雪娘嗔道,雖然張青石心疼她她很高興,但是讓她一個月不沾針線那可不行,她手裏有兩件夏衣是給張青石做的,她還想快些讓他穿上給她看看呢,說起來她這兩三年的愛好就是給丈夫女兒做衣服做鞋,哪怕他們有衣服穿,她還是願意再多給他們做幾件,看着丈夫女兒打扮的乾淨好看她比自己打扮的乾淨好看還要高興。

張青石說:“先放着,又不放不爛。”

雪娘看着張青石堅決的表情,退讓一步說:“我以後不晚上做針線了,白天做,就別說什麼一個月不許做針線吧?行不行?”

張青石裝着考慮了一下,才好像很勉強地點點頭。

夫妻兩人溫馨地並肩站在一起看着天空,只是這樣站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兩人都覺得很幸福。雪娘想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像過的幸福生活,一直這樣過下去吧。張青石想着上輩子的災難,心裏想一定要阻止,為了能和妻子一直這樣平靜溫馨地生活着,他也要阻止!

大花在不遠處看着爹娘的背影,嘴角含着笑容,心裏很是羨慕,她想自己以後一定也要和鳳端哥這樣的恩愛。

二花則是想原來爹想吃尖頭菜嗎?她去給爹摘一些回來好了,不就是路滑嗎?她才不在乎,就讓虎子哥和她一起去。

虎子一聽二花叫他一起去野西坡,立刻就答應了,他現在雖然挺忙的,但是陪着二花去玩一會兒的時間還是有的。

虎子和二花高高興興地換了比較破的鞋,穿着比較舊的衣服,又披了一層油布來防止雨水都沾到身上,然後就上了野西坡。兩人都是從小就在野西坡跑慣了的孩子,自然知道哪裏有尖頭菜,哪裏的尖頭菜長勢最好,很有目的地直奔他們的目的地。因為剛下過雨,來山上的人不多,兩人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不少的尖頭菜,手腳麻利地采了不少。等采完野菜兩人也不急着走,你拉我我拉你地向坡下走,一邊走一邊說話,歡聲笑語地比林間的鳥鳴還要好聽。這種歡快的情景比一聲尖叫打斷。

“是誰在叫?!”二花膽子大,但是猛然聽到這麼一聲尖叫還是給嚇了一跳,“是個女人,不會是摔了吧?咱們過去瞅瞅吧,要是真摔着了咱們也幫把手。”

“好,你別急,可別把你摔着。”

虎子牽着二花的手,他才不管別人是不是摔了,他只關心二花。

兩人順着剛才聽到聲音的方向找過去,驚訝地發現了鳳端和盧家父子兩個。

二花叫道:“鳳端哥,你怎麼在這裏啊?!剛才有個人尖叫,你聽到了嗎?”

鳳端的臉色並不太好看,臉板着,微微地點了點頭。

二花想到剛才尖叫的是個女人,而且聽聲音像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她心裏就浮現了不好的想法,臉色也有些難看。但是事情還沒搞清楚,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不能把人想太壞了。再說還有盧家父子在這裏呢,能說什麼事?

“盧伯,你們也在啊,這天剛下過雨,你們上山是來做什麼的?我們是來采尖頭菜的,難不成你們也是?”二花笑着和盧家父子打招呼。

“可不是!我們就是來采尖頭菜的,這不,都摘了一大筐了!”盧伯笑呵呵地說,因為張青石當初買了他們家的房子,讓他們不用再和郭家做鄰居,他們現在日子過得可舒心了,對張青石很是感激,再加上張青石這些年發財了,帶着村子裏的人都賺了些錢,包括他家,他對二花自然也是很熱情的,“你采那尖頭菜是你爹愛吃吧?你爹這口味還真是沒變!你也是個好閨女,這地這麼滑你就跑出來幫你爹摘野菜了,真孝順!你爹娘以後可有得福享嘍!”

村子裏的人以前都覺得張青石沒兒子是絕戶,但是這幾年張青石發財了,他把三個閨女當寶貝似的疼愛,一點兒都不為沒兒子着急,還說他有三個女兒,家裏又有錢,到時候就算老了也不怕,有人照顧着,女兒再常回家來看看,就什麼也不缺了。至於說摔盆之類的,到時候讓外孫子來就行了。張青石的樂觀讓村裡人看多了慢慢地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了。人就是這樣,他覺得你沒能力的時候你說的話再有道理他們也覺得沒道理,等你的能力強硬地壓過他們的時候,你說一個字他們都覺得有道理。

現在大花和鳳端的事情就等着辦事了,二花和虎子也是一對青梅竹馬,就連小小的小花都讓人看出來以後九成九是要進里正家了。村裡人想着就這三個女婿哪一個拿出來都會是孝順的,張青石和雪娘真是沒兒子都不愁。甚至有些有兒子的都羨慕張青石和雪娘。

盧伯就有些羨慕張青石,這誇獎二花的話都很真誠。

二花笑得燦爛,她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別人說她家只有女兒沒兒子是絕戶,她就要讓人知道就算沒兒子,只有女兒,他們家也能過得讓人羨慕!

虎子看着二花,微微一笑,他就喜歡二花這樣的笑容。

二花得意過後馬上就又把注意力轉移回到剛才那聲女人尖叫的事上來,問盧伯:“盧伯,剛才你們也在這裏,知道那尖叫的是哪個嗎?離你們這裏還遠嗎?我們去找找看吧,這個時候,摔的一定是村子裏的人,咱們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二花看了一眼鳳端,又看盧伯父子,發現鳳端還是那樣繃著臉,而盧伯父子的表情就變得很尷尬,眼神中還帶着不屑,她心不由一跳。正要再問什麼,就聽到在坡的下方傳來蘭心的聲音。

“鳳端哥!盧伯!盧大哥,你們快來幫忙啊,我大堂姐流了好多血!”

“蘭心和梅香?”

二花皺眉,想到剛才的尖叫聲現在回想起來是有些像梅香,這麼說來剛才是她摔下去的時候大叫了。再看鳳端的表情,不會是梅香那個想嫁人想瘋了的打上她未來大姐夫的主意了吧?要真是這樣她摔才了才好呢!

盧伯一看二花皺眉看鳳端,立刻說:“二花,這事可和鳳端沒關係,我們當時可看到了,是梅香她不莊重,鳳端躲她,她才摔下去的。鳳端可一根手指都沒碰到她!”

盧伯的兒子也連忙點頭,說:“我看那個梅香就是恨不得抱着鳳端一起滾下去,是不是想嫁人想瘋了,打算給鳳端扣上一個和她抱在一起的帽子來強迫着鳳端娶她啊?二花你們可千萬別誤會。”

二花挑眉說:“我哪可能會誤會?鳳端哥的人品我還信不過嗎?他看上誰也不會看上我那個大堂姐的。再說,有我大姐那麼好的人比着,我鳳端哥還有能看上的姑娘嗎?是不是啊?鳳端哥?”

鳳端臉色好看了一些,對二花說:“你倒會說實話。”

鳳端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只不過是上山來采一些雨後開花的草藥,打算着給大花做一個草藥香囊,結果就碰上梅香蘭心這兩個他不喜歡的人,梅香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居然敢打他的主意,當他是傻子吧?她摔下去都是她活該,流血?她就是死了他都不同情她,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讓人厭惡的女子呢?居然還是大花的堂姐,真是侮辱了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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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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