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禮物
“你現在缺少能量？”修仙界霸王花的句子清楚地表現出了她的震驚，“你隨時都可以吸納靈氣，你居然還缺少靈氣？”
黑光不得不耐心解釋：“我正在凝聚靈魂，所以對靈氣的需求會大很多。”
這樣的解釋讓修仙界霸王花若有所悟，卻對黑光提出的，想要更換修行功法以便更好地吸納靈氣的要求表達出了明確的反對。
“你修行這個功法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在最開始的時候你說要更換功法，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如今……你已經靠着這個功法開始凝聚靈魂，再來更換功法，卻不知會有什麼隱患？”
修仙界霸王花說：“若是你的靈魂與這個功法有關，那更換功法，無異於將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報廢了。”
黑光聽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紅白空間中的光就來自於這一道功法。如果這個功法更換掉了，那麼，光芒也會消失吧？
一時間，他也猶豫了起來。
修仙界霸王花問：“既然嫌棄靈氣不足，為何不換一個靈氣更加充沛的世界？”
黑光大概說了說這個世界的情況，有些感慨地說：“這個世界的靈氣已經很充沛了，到下一個世界去未必還有這樣豐厚的靈氣。”
不管怎麼樣都不行，修仙界霸王花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於是她只是對黑光說：“既然如此，那麼你也該多備些靈石才對。”她向黑光解釋了一下靈石是什麼，又描述了一下自己見過的靈石的樣子，卻讓黑光若有所思。
他將那黑暗能量結晶的樣子描述了一遍，問修仙界霸王花這個是不是就是她口中所說的靈石。
得到修仙界霸王花肯定的回答之後，他也是苦笑。
果然有問題就有解決的辦法，但是，這個解決的辦法說不定，根本就沒有辦法用。
他對修仙界霸王花感嘆道：“這樣的東西我總不能時時刻刻將它當做主食吃。且不說數量上需要多少，光是一直這樣吃下去，也是治標不治本。”
隔着千萬重時空，修仙界霸王花也給不出什麼明確的建議。只能讓黑光自行摸索。
黑光謝過了修仙界霸王花之後，關閉了聊天界面，猶豫良久還是去敲了敲萌萌的門。
萌萌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裙，露出光潔的脖子，長長的袖子遮住了上臂，卻露出了小半截小臂。她的手腕上掛着金光閃閃的手鏈，上面鑲嵌着大顆的紅色晶石，光芒照過去，亮閃閃的。明明是顯得很粗暴的打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穿起來卻彷彿別有味道。
看到黑光過來，她也不驚訝，含笑讓黑光進了門。
門內立刻有長發紅衣的少女走過來恭恭敬敬的對兩人行禮，聲音虛無縹緲，彷彿在雲端響起：“客人需要些什麼呢？”
定睛去看，那少女的眸中一片空茫，眸子璀璨得如同星空，卻沒有一點感情。
萌萌說了自己想要什麼，讓黑光自己看着點，黑光也隨便點了一樣，那少女就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禮，過去將兩人所要的東西調製出來送到兩人面前。
黑光目送着少女的背影離開，看着那少女走到黑暗中去，站在那裏不言不動，才收回了視線，輕聲問萌萌：“個是傀儡嗎？”
萌萌的表情很嚴肅：“如果可以請將她稱為我們的同族。她與你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差別。”
看到黑光皺起了，萌萌微微的笑起來：“也許你覺得她沒有感情，並不將她當做同類。但是，比起你她反而要更進一步。”
在黑光訝異的眼神中，萌萌說：“綠蘿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靈魂。”
身着紅衣的少女彷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轉過頭來對着萌萌微微一笑。
這一笑，黑光才終於發覺，那雙眸子當中雖然一片冷清，但是冷清的最底層卻有一點點微微的波動。
“果然是我們的同族，”他立刻果斷地說，“是叫做綠蘿嗎？倒是一個好名字。”他忍住了綠蘿從哪裏來的疑問，只是看着萌萌。
萌萌微笑地看着綠蘿，對綠蘿說這裏並沒有什麼事，制止了她過來的動作之後，轉過頭來對黑光說：“綠蘿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只是你過來有什麼事情？”
雖然這樣問着，她的表情卻明顯地表達出，她知道黑光想要幹什麼，但是想聽黑光自己說一遍。
黑光也就順從地對她說了自己的苦惱，問萌萌：“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怎麼辦？”
萌萌聽了他的苦惱一挑眉，眼中就流露出無限風情，但是這樣的風情卻並不讓人覺得輕佻，反而更顯魅力。
“所以說你已經摸到了那扇門，但是卻沒有辦法推開嗎？”
黑光想想萌萌的這個解釋，點一點頭說：“是。我現在是靠着光明中的黑暗所凝結出來的那個人影給我的黑暗能量結晶而維持着，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樣可以長久持續下去。”
光明中的黑暗的聲音卻忽然在耳邊響起：“為什麼不能長久持續下去？”
他的人並不在邊上，聲音卻宛若就在耳邊。黑光這才知道原來，光明中的黑暗一直關注着這邊。
萌萌笑起來，大聲的邀請光明中的黑暗一起過來討論這個問題。不過片刻，房間內的陰影就流動起來，凝聚成一個黑光非常熟悉的片狀人影，對着兩人點一點頭坐下來。
人影上裂開一條小口，彷彿是嘴唇一張一合，發出光明中的黑暗的聲音：“既然距離這麼近，那麼用這樣的方式來聊一聊也是可以的，就不必我自己親自過來了。”
三個人聚齊之後，光明中的黑暗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問黑光為什麼覺得不能長久持續下去。
黑光的回答彷彿在光明中黑暗心上戳了一刀，讓他的身影都有一剎那的搖動，彷彿下一刻就要潰散。
因為黑光說，從光明中的黑暗的世界就知道，光明與黑暗都是不能獨存的。但是現在黑光自己已經吸收了過多的黑暗能量。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總有一天他體內的平衡會被打破，那個時候，對黑光來說無異於就是盡頭。
“並不是所有的存在都能如同你這樣，背負着純粹的黑暗而前進的。”
“我覺得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工智能。”他這樣總結道。
那片狀的黑影彷彿是扭過頭在看着黑光，一動不動的。
黑光保持着微笑，心中卻已經忍不住去想，光明中的黑暗有沒有生氣？
對光明中的黑暗這個幫過她很多次的朋友，黑光並不想失去。
並沒有讓他失望，光明中的黑暗低低的笑聲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內蔓延開來，就連沉默的站在那裏的綠蘿都抬起頭看過來。
”這是，笑。“少女並不清脆的聲音在這個房間內響起，彷彿是在對自己重複。
黑光忍不住抬頭看過去，少女長長的黑髮垂到腰際，正歪着頭看過來。她的雙眼中滿是茫然與無無辜，彷彿初生的孩子一樣，如此天真。
“你說得對，”光明中的黑暗忽然說，“我與你是不一樣的。”
他的聲音帶着雀躍，彷彿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麼一樣。
黑光將好奇的視線投注向那個漆黑一片的人影，人影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光禿禿的一片。
黑光忍不住想，這真是藏起自己心思的好辦法。
萌萌一直含笑注視着兩個人的談笑，似乎在想着什麼一樣一直都不出聲。
此時聽到光明中的黑暗這樣愉悅的笑聲，她才輕輕地笑起來拍拍手，對光明中的黑暗說：“恭喜你，來自地獄的魔神。”
人影漸漸的變成了光明中的黑暗，彷彿從剛才起就是他坐在這裏，並沒有那個奇奇怪怪的黑影一樣。
當黑光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張並不在第一眼就吸引人，唯有在視線投注過去之後才會無止境的沉溺下去的臉龐，此時帶上舒心的笑容，連眉眼都舒展開來，唯有眼角眉梢依舊存在的高傲讓他這樣的笑容並不顯得太過於放肆。
與以往那種禮貌而剋制的笑容截然不同。
黑光忍不住想自己方才那一句話。
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麼，讓光明中的黑暗居然有這樣大的變化？
“你當然是說了很了不起的東西。”光明中的黑暗這樣回答。
黑光想不到答案，只能對光明中黑暗說一聲恭喜，後者露出微笑，對他說：“作為幫助我的回報，我送你一樣禮物。”
話音剛落，不等黑光表達拒絕或者接收，他的手指一抬空中就劃開一條細線，迅速變成通向虛空的裂縫。裏面狂暴的黑暗洶湧而來，卻在到達裂縫前變得安靜而順從，沒有一絲一毫的黑暗一出來。
“這裏是……”
黑光忍不住將視線移向光明中的黑暗，後者依舊是微笑着對他說：“這是這個世界的黑暗面，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這個世界的黑暗太過強盛，卻又被世界的法則所約束。但是這樣強烈的黑暗不能一直沉睡下去，總有一天它會開始反抗世界的法則。那個時候就是這個世界的災難日。”
“如果能量發泄出去之後，雙方能夠形成平衡，那麼這個世界將得以新生；若是黑暗太過洶湧，直接衝破了世界法則，這個世界就會毀滅。”
黑光皺眉，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但是不等他想更多，光芒中的黑暗一抬手，他就已經毫無懸念地向著那條裂縫跌落過去，下一刻，裂縫閉合眼前一片黑暗。
他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萌萌等到裂縫閉合，才笑微微地問光明中的黑暗：“你似乎有什麼忘記告訴他了？”
“什麼？”光明中的黑暗露出茫然的表情。
萌萌愉悅地說：“你有沒有告訴他，你送他的禮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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