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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廣告位常年招租包月價格更優惠有意者請聯繫何晏之的臉上露出一絲輕浮的笑意,手中摺扇輕搖:“沈大公子真是客氣,知道我旅途寂寞,所以給在下安排一個佳人作陪么?”
采綠的臉一紅,低聲道:“少莊主的命令,如果公子要奴婢服侍,奴婢一定讓公子盡興。”
何晏之的長眉微挑,嘻嘻笑道:“在下真是艷福不淺哪。”他用扇柄抬起采綠的下頜,眯起眼睛來細細打量,臉上露出垂涎之色,“雖然算不上尤物,但眉目清秀,不錯!不錯!”
采綠的臉漲得通紅,她自小跟在沈碧秋身邊,自家少爺從來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對她向來是和顏悅色,何曾被人這樣輕薄過。然而,眼前這人是沈碧秋的貴客,自己實在不好得罪,一時間,又氣又羞,眼淚忍不住撲簌而下。
何晏之卻彷彿甚為得趣,竟神色曖昧地吟唱起來:“三千桃花灼灼色,不及一枝梨花春帶雨,玉容寂寞淚闌干,大珠小珠落玉盤。”
采綠咬着唇,渾身顫抖,終於忍無可忍:“公子唱這些淫詞艷曲來調笑奴婢做甚麼?”她一邊拿袖子擦着眼淚,一邊道,“奴婢只是一個底下人,公子欺負奴婢算甚麼英雄好漢。”
何晏之卻笑道:“是你一天到晚地跟着我,怎地反怨我欺負你了?”他將手中的摺扇一收,懶懶道,“我本來就是個潑皮無賴,既貪財又好色,又不是英雄好漢,小娘子也太抬舉在下了吧。”他轉身欲走,忽而轉過臉,看着采綠紅紅的眼睛,嗤笑道,“在下現在要去茅廁,小娘子若不介意,不妨一起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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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綠果真沒有再跟來,卻仍然在一丈之遙的地方守着。何晏之慢慢悠悠地走着,繞來彎去,終於穿過一叢矮林,見采綠還沒有回過神來,迅速向右邊一側偏院疾行而去。他在沈園這幾日,每天都在觀察沈園的院落佈置。他雖不能確定楊瓊是否在沈碧秋手上,但蕭北游無疑被軟禁在沈園。
若能見到蕭北游,或許能助楊瓊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何晏之對北邊的這處偏院早就有些懷疑,一者雖然偏僻卻戒備森嚴,二者采綠那丫頭從不肯帶他過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此刻,他收斂了笑容,正了正衣冠,緩緩朝院門走去,果不其然還沒走到院門,就被人攔了下來。只是那兩個守門的侍衛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確信。
何晏之心念一動,沉聲喝道:“你們兩個反了么?連我都攔!”
兩人面面相覷,這庄中雖然都知道沈眉要收一個義子,與少莊主長得頗為相似,但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何晏之。而此刻的何晏之玉簪別頂,白衣翩然,手中那拿着一柄沈碧秋平日裏用慣了的摺扇,誰敢說眼前這個人不是沈碧秋呢?
左邊佩長劍的侍衛道:“少莊主息怒。只是少莊主不是剛剛才來過嗎?”
何晏之冷冷道:“我做什麼事,豈容爾等置喙?退下!”
兩個侍衛連忙退到一邊,何晏之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然而他的掌心卻隱隱有汗。他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采綠髮現自己不見了,定會去向沈碧秋稟報,不消片刻,沈碧秋便會趕到。自己所剩的時間極為有限,若打草驚蛇,只怕功虧一簣。更甚者,沈碧秋對自己的態度曖昧不明,只怕動了真怒,便要取自己的性命,到時候,也只能硬着頭皮與他決一生死了。此招雖然危險,然而,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何晏之沉着一張臉,走得極快,此刻,他眉宇間的神情與沈碧秋簡直一般無二,院中的幾個老僕見了他,只道少莊主今日心情不佳,卻絲毫沒有覺得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沈碧秋。
走過三進院門,何晏之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他微微一皺眉,更覺得這處院落不同尋常,必有蹊蹺。此刻他心急如焚,卻不能一間一間地找,只怕會引起了別人的懷疑。
這裏囚禁的,會是楊瓊,還是蕭北游?
何晏之正在踟躕,一個青衣的小廝端着一隻碗低頭朝這邊走來,見了何晏之,便屈膝行了個禮:“見過少莊主。”
何晏之沉着一張臉,點了點頭,裝模作樣道:“這是今天的葯?”
那小廝道:“回稟少莊主,按着您的吩咐,每天的葯都不曾落下。小的都是親眼見着公子喝下的。”
何晏之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悠然笑道:“做得很好。”他彷彿不經意地拂了拂衣袖,手指卻微微有些發抖,“走吧。我正好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