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二

第38章 番外二

陳先生最近很晦氣,因為一個神經病導致了他的手殘,盛豐華遠一大堆事等着他跑前跑后,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出事。

不過生氣歸生氣,他不得不直面手殘的人生。算是在家忙裏偷閑了,順便還免費得了一個小丫鬟使喚,不,是大丫鬟,脾氣很大很大的那種。

陳先生一直認為自己是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所以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為難一介弱質女流的。

但是這姑娘逼他刷了人品的下限,撞了人的比被撞的還橫,當然,不排除他下樓的時候因為在想事情,不可避免地有點分神沒看路。陳先生正好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在聽到“我沒錢付醫藥費”這種讓人秒秒鐘想暴走的言辭之後,陳先生確定犧牲自己的微薄的病假為社會奉上自己最後的一點光和熱,好好整治一下這種為禍人間的貨色。

只是半天不到陳先生就有點後悔了,像何碧瑩這種人間奇葩真是天下少有,絮絮叨叨,啰里啰嗦,你說一句話她能給你跑題十萬八千里,他承認自己段數太低,消受不了這種共/和/國尤物。

“這裏不需要你,你可以滾回去了。”

“不行,我這個人有始有終,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醫藥費不用你還了,你可以走了嗎?”

“我是那種為了錢而活的人嗎?只要你一天不好,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這本來就是一個肇事者應該堅持的信仰。”

連信仰都扯出來,虧她還記得自己是肇事者啊,陳賀遠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就差跑去求爺爺告奶奶,“我說了沒你的事情了大姐,你老老實實回家找媽媽行不行?”

何碧瑩托腮看了他半天,然後一字一句說,“你不會是怕你老婆誤會吧?我還不怕我男朋友誤會呢。”

我沒老婆這種大實話陳先生必然不會直接抖落出來,所以選擇反駁何碧瑩的另外一個命題,“就你這種……女漢子也有男朋友?”

打個電話嗓門高的要命,誰要真成了她男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

“老娘是女漢子怎麼了?老娘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的死蟑螂……”

陳賀遠敏感地抓住了重點,霎時間覺得胃裏的酸水直往外冒,“你剛才用拖鞋底打了蟑螂?”

何碧瑩瞅了瞅他,眼珠子裏滿滿的驚訝之情來回翻滾,“誒,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拖鞋踩到我腳了。”

他一說完就飛快衝向廁所,扶住盥洗台不住乾嘔起來。

第二天,少夫人親自過來看他,要是換做以前,陳賀遠一定是萬分期待,但是有了何小姐的攪局,陳先生開始畏畏縮縮不想讓少夫人過來,少夫人來了之後,他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好,這是少夫人的閨蜜,少夫人看起來一早習慣她這個大喇叭,雖然沒坐多久,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厭惡的情緒,笑着離開了。

四天假期眨眼而過,何碧瑩終於捲鋪蓋走人,陳賀遠竟然覺得這幾天過得莫名其妙的輕鬆。看起來人還是要多發發脾氣,在老闆,老闆娘跟前憋屈太久,他都快憋出病了。

後來幾個月公司事情一大堆,陳賀遠忙成坨坨,自然也跟這個鬼難纏的何小姐沒有任何交集。

再次見到她是在少爺的結婚典禮上,他是伴郎,何小姐是伴娘,為此陳先生不止一次感慨自己的水平被拉低了好幾個維度。

結婚典禮辦得很是低調,坐在主賓席的陳先生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店大門時,已經有些意識模糊,只記得新郎官說交車送他回家,但是他住的地方極其隱蔽,攔了好幾輛計程車都說不知道那個地方,新娘子自然是知道,但是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新郎送伴郎回家。

於是新郎官祈求的目光看向何小姐,“我聽榆林說,你知道他住哪兒?”

何小姐看了看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陳先生,略帶嫌棄道,“我知道,不過……”

“好,我去給你叫輛車過來,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跟榆林忙不開,回頭我請你吃飯。”

“不用叫車,我的摩托能載人。”

一旁沉默不言的新娘子連聲制止,但是當事人和新郎官都不予理會,陳賀遠就像死豬肉一樣被拖上了車。

陳先生對天發誓,那晚他是醉了,不然打死都會不上那個交通事故車。

陳先生腦子全是宴席上那個身着婚紗,滿眼幸福的女人,吹了一路冷風之後,一到小區樓下就沒節操地吐了一地。

不過吐歸吐,陳先生的酒氣倒是醒了不少,被何小姐拖着爬上樓之後,整個人的意識也找回了一大半。

“你是不是也喜歡榆林?”

想起自己方才的矯情,陳賀遠有些尷尬,“或許吧。”

少爺的父親待他們全家都不薄,當時又是臨終託孤,他良心就算是被狗吃了,也不敢覬覦人家的媳婦,何況這個媳婦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一次。

何碧瑩一臉得意,“我就知道是這樣。”

這個時候的陳賀遠還不知道何小姐有過度推理這項不良嗜好,只知道酒勁上來之後,平時不敢說的話也敢放肆地說出來,一口氣把自己藏了快一年的心事抖露出來之後,只覺得整個人都暢快多了。

“你這個女人倒是挺聰明的,叫什麼來着?”

“碧瑩,必贏。我爸給我取這個名字就是要我一定贏。”

陳先生故作驚訝,然後搖頭嘆息,“可惜你爸沒有給你弄一個好姓氏。”

何碧瑩,可不就是何必要贏嗎?事與願違。

何小姐也跟着嘆了一口氣,“是啊,贏什麼在感情上都是輸,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

“為什麼?”

“這世上哪裏來那麼多為什麼?什麼事都有為什麼,我今晚就不會來這裏跟你訴苦了。”

何碧瑩說著又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啤酒。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迷迷糊糊的陳賀遠才發現她一直就沒停過喝酒,想想自己今晚的失態,不也是因為情場失意?

同是天涯淪落人,原本互看不爽的兩個人,很快就成了惺惺相惜,你看我可憐,我看你更慘的難友。

陳賀遠二話不說就起身去冰箱裏翻出了一大瓶啤酒,也跟着何碧瑩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兩人都毫不顧及地說著自己曾經的糗事,直到夜深。

只是喝酒歸喝酒,他們是怎麼一起喝到床上去的啊,而且還脫得精光地抱在一起。

清晨率先醒來的陳賀遠表示對這種香艷的畫面接受不能,直接啊的一聲驚叫出聲。

有了這樣嚎啕的殺豬聲背景,何小姐也跟着被吵醒了,不過她的表現倒是比陳賀遠淡定得多,只是冷了冷掃了一眼床上一臉怨念的男人,開始找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我不需要你負責。”

陳賀遠有一些被刺激到了,這種刺激無關情愛,只是因為一個正常男人應有的自尊,“那挺好的,我也不想對你負……”

他話音未落,只聽得“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陳賀遠被打得眼冒金星,瞪着她狠狠道,“你個瘋女人,想幹什麼?”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有沒有一點責任心。把我睡了你還不想負責!”

呸,這都什麼年代了,一夜情遍地都是,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夜放縱就娶這樣一個女人進門,再說了,發生這種事情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要不是她喝醉了酒主動勾引他,他才不會把持不住!

“我就是沒有責任心了怎麼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像我這樣的人,就是投機耍滑,責任在我這都是狗屁,一文不值的狗屁!”

他一貫斯文,說起話來連聲音都像姑娘家一樣不是很大,此刻大約是被這個神經病女人逼急了才會這樣語無倫次。

恩,一定是這樣的。陳賀遠默默安慰自己,然後看到何碧瑩徹底紅了的眼眶時,忽然又有些不忍,想開口安慰她自己又覺得這樣太掉身價。

想來想去,陳賀遠終於找了一個還算高明的借口,“何小姐,我很抱歉,就算我要娶你,我父母也不會答應的。”

父親跟着霍董事長一起打拚了半輩子,行事風格一貫雷厲風行,也正是這幾年老了才慢慢退居二線,母親出身名門,是在霍董事長的湊合之下才嫁給父親,更不可能看上這種兇巴巴的媳婦。

何碧瑩揚手,一個巴掌又要往他臉上煽,幸好他眼疾手快往後跳了一步,不然真是遭大殃了。

那一刻他想起了第一次去吳家被少夫人打的情形,這對閨蜜果然是一個尿性,單看相貌也長得不錯,動起手來卻是一個比一個麻利,“何碧瑩,你夠了。”

就算他錯了又怎樣?不帶她這麼揪着不放的。

何碧瑩氣得渾身發抖,“你給我聽好了,昨天晚上是老娘上的你,不是你玩的老娘!”

何碧瑩說完就氣嗖嗖地跑了出去,留陳賀遠一個人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訥訥地站在原地,她走個什麼啊,他還想走呢!莫名其妙丟了貞潔,這日子沒法過了。

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陳賀遠心有餘悸,這女人下手真是太狠了,回頭得去醫院裏做個檢查,要是跟愛迪生一樣被一個耳光打成了聾子,那他豈不是虧大方了?

彼時盛豐和華遠還留下很多事情,少夫人跟少爺只休了三天婚假就雙雙回到公司,眼尖的老闆娘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渾身不自在。

“陳秘書,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麼風流債了?”

陳賀遠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夫人,有這麼明顯?”

榆林點點頭。

心頭莫名一酸,陳賀遠低聲說,“夫人,這事您先別問了好嗎?”

其實榆林多少猜到一些的,何碧瑩剛失戀沒多久,若不是吳洋那天拉住了她,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接下來一整天陳先生的表現都非常的心不在焉,榆林晚上回家也不免受到了影響,開始把責任往吳洋身上推,“看你的手下,一點責任都不知道負?”

吳洋無比自然地伸了一個懶腰,“不想負責,可能是因為覺得委屈。”

“碧瑩單純可愛又大方,賀遠才是撿到便宜了呢!”

“你擔心什麼?他們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旁人插手再多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榆林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說什麼,但是小氣的吳洋就抓着不放,“到處都是你惹的風流債,還好意思嘲笑我的屬下?”

什麼跟什麼啊?榆林暈乎乎的,不知道他又在瞎說什麼。

“你敢說從頭到尾都沒看出來陳賀遠對你的心思?”

榆林不說話了,其實她真的沒看出來,感情的事情她一向遲鈍,不然也不會被吳洋暗戀了十幾年都不清楚了。

自家男人是個大醋罈子,榆林有些無辜,“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吳洋翻身,她的粉唇上輕輕琢了一口,“很早之前,說吧,準備今晚怎麼補償我?”

叮咚的敲門聲響起,何碧瑩看了看門外站着的那個男人,冷冷道,“你還來幹什麼?”

陳賀遠茫然,她的家他是因為討醫藥費的時候才去過一次,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如此的熟門熟路,從打定主意到過去,竟然只用了短短半小時。

鼓起勇氣,他歡歡說,“我來娶你。”

何碧瑩立馬要關上大門,“那天不是才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負責的嗎?現在又假惺惺地跑過來幹什麼!”

“我說了,我來娶你。”陳賀遠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

“抱歉,我不稀罕。”

如果不是建立在相愛的前提之上,民政局那一張破紙對她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何碧瑩又要用力關門,沒想到平時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陳賀遠居然用手擋住大門僅剩下的縫隙,然後用腳踹開了大門。

何碧瑩重心不穩,連連後退,“你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小時候學過半年跆拳道,八年沒用了。”

陳賀遠冷着臉說完,然後將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攔腰抱起。

何碧瑩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摔倒在了床上,然後一分鐘不到,陳賀遠快速脫掉了彼此的衣服。

是以等到她意識到自己上了賊船之後,辦事效率極高的陳先生已經帶着她順利了。

事後何碧瑩累得不想說話,還是忍不住用力拍了拍男人的大長腿,“陳賀遠,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賀遠不答反問,“我們剛才是不是都很清醒?”

何碧瑩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陳賀遠腦海中飛快地閃過自己平日裏無聊時偷偷看過的各種三俗言情小說,一本正經道,“我就是讓你清醒地知道,本少爺看上你了。”

反正抬頭一刀,縮頭一刀。這辣妹,爺爽快地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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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也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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