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生死劫里的迷雲
王妙突地起身,啪地也是將細長的杯子摔到地上,碎成一片,陡然的激響驚得我們一跳。
“草沒草我祖宗我不知道,八輩子的事情讓你八輩子的祖宗問去,但我知道你草過一個人!”王妙的聲音變了調,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臉通紅,眼血紅,紅成一片,整個人搖得厲害,小助手嚇得臉都變了,快快地上前將王妙扶住。王妙卻是一個甩手,小助手嘩地跌到地上,幾乎是帶着哭音說:“王總,別呀,王總,別呀!”
我的天,這他媽地上演哪出呀。
陳香全身顫抖,整個人幾乎快倒在地上。趙江突然的這個樣子,真的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而且王妙這個樣子,更是讓我們驚得倒抽冷氣的同時,摸不着頭腦。
我面對此時趙江和王妙的一種雙目沖血的場面,卻是突地真實地感到了一種陰冷,沖滿了整個會議室。天啦,這他媽地按王妙的說法,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明明白白的,精心策劃了的陰詭呀,而且,這齣戲,精準而環環緊扣,不是我們此時所能理解的。
趙江在王妙的嘶吼過後,突地,象是一震,而且,全身似突地一下軟了下來一樣。我第一次嚇得手足無措,我看到趙江,此時在聽完王妙這句話后,竟是一臉驚恐地死死地盯着王妙,我的天啦,那份恐懼,是從心底泛起的恐懼,全然不是一種我們所能理解的害怕。
陳香突地一聲驚叫,快速地朝着趙江跑去。
而那邊的小助手,哭着上前扶住了王妙。天啦,怎地王妙情況似乎更壞,牙關緊咬,似中風一般,臉色由剛才的血紅,突地轉成青白!
小助手瘋了般地大叫:“快救救王總,快救救王總,她呼吸一直不好的。”
我的媽呀。亂成一團。
趙江手指着王妙,顫成一團,軟軟地滑了下去,咚地摔倒在地,陳香呼地撲了上去,想扶。我一下吼着:“別扶!放平!”
而那邊,四兒早打了急救電話,此時外面響起了急救車的聲音。天啦,從沒有過的一片慌亂,會議室里哭成一片,亂成一片。
結果是,醫生來了,王妙沒事,可能是有呼吸上的老毛病,現場好了,趙江被送進了醫院。
王妙沒有跟我們任何人解釋原因,被小助手扶着,直接租車回了城,動車票都沒用了。
倒是趙江,卻是出了大問題。當時倒地,還好,我及時阻止,沒有搬動趙江,醫生說,這幸虧沒有搬動,如果搬動了,是手挨到哪,就癱到哪。嚇得我和陳香還有四兒驚得一臉死灰。醫生說趙江是急血沖腦,本來心臟不好,數病齊發,整個人昏迷不醒。
天啦,陡然的變故,一下子讓我們真的轉不過彎來。
四兒和那兩個年輕人,主動留下來守了一夜。陳母反正一直淚水沒幹。醫生說做最壞的打算,弄不好,就轉到省城去。
心裏一直吊著,陳香幾乎沒有力氣站着,四兒扶了,勉強地在過道上撐着。陳母由兩個年輕人扶着,兩小夥子可能沒經過這事,扶着陳母的手都一直在抖。也是的,年輕人,一直沒經過這樣的陣勢。
我裝着上衛生音,躲在裏面給王妙拔電話,媽地,拔不通。草,老子要問問這個狐狸精,你媽地整個上癮呀,老子直接告訴你,你信不信老子找鐵子,直接做了你,看你究意是好大一個比,這麼地沒底線。電話沒打通,窩着火一肚子,心裏又擔心,媽地,這是人過的日子嗎,老子來花江,是得罪哪座神仙了,怎麼這麼多的怪事。
凌晨三點,我們都熬着。天啦,天大的喜訊,醫生說行了,暫時逃過這一劫,但人可能得等明天或是後天才能醒來,不用轉院了。現在一切還算是穩下來了,但人醒來後會怎樣,說不好,全看奇迹了。
媽地,“奇迹”兩個字嚇得老子手腳冰涼。各位都知道,這世上哪來的什麼奇迹呀,這都是編故事的人編出來的。
但此時我不能垮掉,陳香聽到這話,已然是完全癱到了椅子上,眼淚都流幹了。趙江雖是和陳香關係一直不怎麼樣,但實說起來,陳香還是趙江和陳母養大的,這緊要關頭,就是有生死的怨仇,也是會放到一邊,擔心死人了。
我對陳香說:“會沒事的,別太擔心了,跟我一起,相信奇迹吧。”
此時的陳香,看着我,那就臉的哀泣,天,鉻在心裏。唉,任何人,都有其不可擔負的一面呀。
四兒那邊,我過去說:“明天你帶着他們回去吧,你不回去,更是有事呢,不知道會傳些什麼話出來,小老總那邊,如果問到合作的事,還得麻煩你說個清楚就好,不然,王妙一描,那是越描越黑呀。”
四兒點點頭。
好不容易,陳母和陳香都平靜了下來,都是伏在了椅子上,趙江還在重症監護室沒有出來。
我和四兒走到走廊盡頭的陽台上,四兒抖抖索索地掏出煙,遞給我一支,從不抽煙的我,接了過來,和四兒點上,抖得厲害,幾次才抽穩。
四兒吐了一大口煙說:“前兒,你不覺得詭異嗎?”
我無力地點點頭。
四兒接著說:“王妙最後那句話,話粗理不粗呀!”
我又是點了點頭。從這事發生后,腦子裏一直盤着王妙那句話,“草沒草我祖宗我不知道,八輩子的事情讓你八輩子的祖宗問去,但我知道你草過一個人!”
天啦,這話,老子怎麼覺得雖是粗話,卻是陰冷繞脊樑呀。或許,所有的故事,都彌在了這句話里,從小城開始,一直到花江,一直有張看不見的網,似乎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網在了裏面,我們撲騰着,掙扎着,卻是撲得越厲害,似乎是陷得越深呀,事情,完全不按正常的情節行走呀。
四兒說:“我吞下去了,花江的所有的事,我決定爛在肚子裏,我只說工作,我只給小老總說工作,這些事,我真的腦子搞不轉了。”
我點點頭說:“四兒,你是對的,不僅是你,我也要這樣,而且,這事情,或許比我們想的複雜,我都搞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和四兒默默地抽着煙,一地煙頭,東方大亮,而我們,卻是臉烏嘴黑,這他媽地,太詭異了。
早上九點,重症監護室的門終於打開,趙江推了出來。還算是腦溢血的最好的一種情形,沒有形成腦梗阻,只是輕微的受阻,人是醒了,也清醒了,但還得住院治療,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們全都鬆了口氣,接下來,是努力地讓趙江恢復了。
我去送了四兒和兩個年輕人,上動車時四兒眼圈都紅了,對我說:“前兒,實在支撐不了時,回來,我這反正不少你一口飯。”
四兒一句話把我的眼圈也說紅了,而關於那個泄漏的事件,我決定,如在花江的事樣,這輩子,我會永遠死死地爛在心裏。
送走四兒后,我回到病房。趙江完全醒了,只是身上沒勁,醫生也關照說不可大動,更不可激動。
陳香見我回來,拉了我出來說:“向前,我爸從醒來后,一直一句話都沒說,任何事都沒反應,不象是醫生說的沒問題了呀。”
我復又進去,站到趙江跟前,而趙江看到我,臉上明顯地動了一下,但還是沒說話。我知道,趙江醒了,完全醒了,而是死死地閉着嘴,或許,他的嘴裏,真的王妙所說的秘密。
趁陳香出來的時侯,我對陳香說:“沒事,你爸和醫生說的一樣,沒太大事了,只是不想說話。”
陳香眼淚又下來了,她說:“向前,王妙發火說的那些粗話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呀!”
我搖搖頭說:“陳香,別管這些了好嗎,當下,你爸好起來最重要。你沒看到王妙那樣嗎,看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算了,什麼仇什麼怨的,沒有人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陳香點點頭,依在了我的手臂上。我沒有動,或許此時這個傷心的女人,最需要的,真的是一個強有力的臂膀。
我拉着陳香重新走進病房,趙江還是原先那樣,不動也不說。
陳母看到我們,我示意她出來。
三個人走到外面,我說:“阿姨,現在的情況看,您和陳香,只能是一個人在這了,公司那邊,正是兩個工程結賬的最後關鍵時間,可不能沒有牽頭的,趙總這可能一時半會也沒心思過問這事了,還一攤子人指着公司活呢。”
我故意說趙江是沒心思,其實我心裏清楚,這趙江,可能得有大問題,真的如醫生所說,得看他的運數了,運數好,能正常,但想和以前一樣,那絕然不可能了,運數不好,搞壞的話,那真的不知能不能逃得脫。我不是瞎猜的,因為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的精神,精神垮了,那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而王妙,從她的角度說,那是成功地將趙江送進了鬼門關,就看他能不能逃出來了。
而至於公司,天,我心裏冷得嗖嗖的,如果王妙還不撒手的話,公司怕也是難逃呀。所以,此時,迫切需要牽頭的理事的人,公司不能出問題,更不能亂,切不可倒。
陳母說:“香兒回去吧,早就和你爸商量,讓你爸退休呢,你也該接手了,讓向前幫下你。”
陳香剛想說什麼,我說:“行呀,就這麼說。”
陳母轉身打電話商量請看護的事。陳香急着跟我說:“我可沒多大經驗,這可怎麼辦?”
我說:“此時你不幫你爸,你這是要幫着別人來整垮公司呀。”
陳香沒以為我這樣說,臉上一震,點了點頭。
而我的電話突地響起,一看,是主管工程的副總打來的。
一個急急的聲音響起:“快叫陳香回來,有事商量,公司出事了!”
天啦,趙忙趙亂呀。我急着說:“別慌,我們這就回來。”
沒和陳母說實話,忙忙地和陳香趕回了公司。
我的天,走進院子,一大堆的人,黑壓壓地站滿了院子。
副總急得臉上都是汗,見了我們說:“工人們都來了,不知是誰說趙總住院了,公司垮了,所以一些人急着要結工資,怕工錢泡湯了。”
而我們拔開人群朝里走時,突然,一條橫幅一下子拉了起來,上面寫着:還我們血汗錢,拖欠工人工資缺德違法!
天啦,這哪跟哪呀,公司幾時拖過工人工資呀,公司不是好好的嗎。媽地,有鬼,決然是有人故意地搞鬼,別有用心呀。我問副總:“幾時拖了工人工資了,公司不是好好的嗎?”副總急得快哭起來了,說:“是呀,真的沒事呀,因為趙總走得急,沒來得及鑒法人代表的印,所以支票還沒取出現金,遲了一天,不知是誰,搞了這麼一出,公司真的什麼事也沒有。”
而就在我問的時侯,突地有着閃光一閃,我驚得一抬頭朝人群里一看,媽地,一個人影,準確地說一個拿着相機的人影,呼地一下不見了。
“抓住他!”我暴呵一聲,朝着那個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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