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生母之迷

第五十七章 生母之迷

我只能是按着“駕”的一聲的指令,走出了門。後面傳來陳母的聲音:“別玩得太晚,注意安全。”趙江說:“有小向跟着,沒事的,這小子沉穩。”

媽地,倒是把我當成了一個保護神呀。到底是誰該保護,這還真的說不定呢。

花江的歌廳,是原來卡拉ok的升級版,一間小房子,門一關,純屬私人空間。我叫服務員給我們放了輕柔的輕音樂,看陳香這個樣子,可能沒法再吼歌了。門關上,一屋的幽暗,倒是音樂很好,坐在裏面,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陳香倒在沙發上,微閉了眼,幽幽的燈光下,紗裙輕擺,峰巒迂迴,醉紅的臉,倒是紅得透潤,在纏綿的音樂里,如漂浮的精靈。

我輕輕地問:“陳香,陳香,你醉了嗎?不要緊吧,我們還是回去得了。”

陳香輕哼一聲,卻是依舊沒有睜開眼,說:“我想醉了,卻是怎麼也醉不了,回去,回哪去,那是我的家嗎?”

回想起剛才飯桌上陳香的種種怪異之舉,加之陳香屢屢說出的這樣的話,我實在沒法不問了,我說:“陳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樣子,對你及工作都不好的,你看我都聽你的話,來這裏了,而且,我們還很有成效,怎麼能這樣呢。”

陳香呼地一下坐起,醉紅的雙眼看着我,媽地,老子此時竟然可恥地有了反應,還別說,醉里看花,別有情致呀。我吞了吞唾沫,看着陳香,心想,這瘋妮子,到底瘋從何來呀。

陳香斜看着我說:“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的不解,你不是和四兒都覺得我不正常嗎,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給你說個故事?”

我聽着音樂閉着眼說:“不能這麼說,誰覺得你不正常了,再說,你不能說什麼興趣不興趣的,搞得我好象是專門來窺探你*一樣。”

陳香哈哈大笑。這個時侯,我覺得這樣的氣氛才與這整個房間的氣氛相融,媽地,搞得象是苦大仇深似的,確實沒有必要。

而陳香開始的敘說中,媽呀,我幾乎懷疑我是穿越了,天,竟是聽到了一出詭異連連的宮斗劇呀。

陳香是趙江的親生女兒這不假,但卻不是現在這個母親親生的。

事情還得從趙江開始打拚說起。那時趙江是個小包工頭,領了幾個泥瓦工,到處攬活做建築,因為肯吃苦,還有勤勞,在那個年代,還算是賺了一筆。當然,這個賺一筆,在那個時侯的鄉間,是着實的一大筆。

人有了錢,當然花花事多了起來,坊間流傳趙江就是喜歡女人,還說偏好小女人。當然,大家都沒有親眼看到過,只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這裏順帶說一句,趙江往年的荒唐事,卻是埋下了一個禍根呀,和陳香以及我所受的各種責難都有大的關聯,這時先不細說,後面詳說。

工程隊不斷增大,當然得需要一個廚娘,其實,那個時侯的工程隊,都是現在所謂的公司的初始狀態,現在一起陡然發起來的建築公司,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那個時侯工程隊起家的,當然,趙江頭腦活絡,又能容人,所以,公司就比別家做得大了些。

簡單說吧,有個女孩叫陳珍,因為父母雙雙急病,高二綴學了,沒法子,求了趙江來作廚娘。當然,這個時侯趙江已然結婚了,妻子就是現在的陳母,一位知書達禮的村小學老師。那個時侯的村小學老師,不是象現在的中心學校的小學老師,是一個村一所的那種簡單的小學,陳母也只是初中畢業,回村當了小學老師。

雖是這樣,但在那個時侯,陳母可是村裡一枝花呀,多少閑皮二狗子,流着哈拉子跟在後面,垂涎三尺而不得。最後,還是趙江有辦法,帶着工程隊,這村小學義務修了校舍,這下子,美麗的村小學女老師,當然看上了頭腦活絡肯吃苦還有愛心的工程隊頭,就這麼簡單,兩人結婚了。

當然,結婚後,生活很甜蜜,趙江會賺錢,陳母跟着沒少在村人面前露個頭臉。

可有一樁事,一直擱在趙江心頭,也讓陳母無可奈何,結婚幾年,竟是無有動靜,沒個一男半女的,看過許多醫生,最後結論,是陳母的問題。這下可犯難了,趙江當時血性男兒,在陳母要面子哭泣着要離婚的時侯,趙江說你陪我從小工程做到大工程,這一輩子,我就是你了,怕什麼,以後科學發達了,說不定你就能治好了,我們現在多多賺錢,為你治病做準備。這在當時,確實把個陳母感動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村裏有時流傳個什麼閑言碎語的,陳母都只當沒聽見,或許,在心裏也是一種隱忍吧。

其實按常識來說,隱忍都有極限,趙江也有底線。

極線和底線相交的結果,是趙江果然出事了。出事的對象,就是陳珍。這段事情,還真的看出了趙江的智慧,要說這傢伙,還真是個成大事的主呀,那份縝密,那份細心,我的天,把個陳珍套得嚴嚴實實的。

趙江掏了許多錢給陳珍父母治病,陳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有一次,陳母和趙江提起,這樣地幫一家人,我們自己還活不活了?趙江吼道:“我賺的錢,我做主,我願意咋花就咋花。”

陳母閉了嘴的同時,第一次,心裏埋下了積怨的種子。

陳珍只能是加倍地用自己的辛苦來表示對趙江的感謝。工程隊有時出去就十天半個月的,陳珍就明裡暗裏照顧起了趙江的衣食起居,衣服從來沒讓趙江動過手,都是洗得整整齊齊用搪瓷杯子裝着水燙得平平整整,送到趙江的手邊。

趙江當然在心裏知道,所以,更回盡心儘力地照顧其父母。說實話,確實是花了一些錢,好幾萬吧,在那個時侯,幾萬塊錢,是一筆大數目,陳珍默記在心,更加貼心地照顧起了趙江。

或許應了句老話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者大白話說是日久生情吧。趙江和陳珍,明裡暗裏都有了那麼點意思,但天地良心,這個時侯,趙江可是連陳珍的手都沒有碰一下。

陳珍的父母近一年的治療,卻是回天無力,雙雙先後離去。陳珍幾乎死去活來,趙江將工程隊停了工,且讓工程隊所有的人員當作上班一樣,全力以赴幫着將陳珍雙親安埋妥當。這件事,一度在村裡傳得幾乎有了傳奇色彩。

一說是趙江還披麻戴孝,村人說是沾了人家姑娘呢,這二老早就默許趙江是個編外的女婿了。還說趙江在前,陳珍在後,陳珍一直伏在趙江的肩上呢。說就在陳珍二親下葬的當天,陳母在家摔盆打碗,幾乎摔碎了家裏所有能摔的東西。

第二說是趙江根本沒出現,是他的工程隊的弟兄出的面,我地個天,那場面,風光呀,一水的黑西服,一水的風暴太陽墨鏡,抬着棺,那個氣度,祖墳都冒青煙呢。

當然兩說都是傳說,免不了都加了演繹的成份。過後陳香聽老人們說了,真實的情況是,趙江和弟兄們幫着料理了全部後事,趙江在出殯的當天,沒有出現,工程隊的哥們也沒有出現,沒什麼西服墨鏡裝黑社會的,人家請的專業的,是趙江出的錢。陳母也沒有在家裏摔盆打碗,反倒是還來上了個人情磕了個頭。

看來,媽地,舌頭底下壓死人,這話是對的呀。

就在村裡越發地唾沫星子亂飛的時侯,工程隊接了江西一個活,一去得小半年,但利高,且機會難得呀。趙江帶着全部人馬匆匆地去了,這一去,事情質的變化由此而始。

工程隊的住地,都是現在工地搭建的,工人們都是一連排的簡易棚子,當然趙江特殊些,是原先工地上廢棄的一排共五間雜物間,本來是要拆的,趙江說最後完工是再一把轟了算了,現在留下來,還節省我們的工料了,一間我住,一間陳珍住,放個大電視,還兩間搞廚房,這倒是蠻合算的。

一天,收工較早。趙江也覺得累了,早早地進了屋,躺下休息。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門響聲,眼一睜,工程隊的門,都是自關不關的,你愛關不關,反正這裏也沒有別人。竟然是陳珍進來了,手裏提着個酒瓶,滿嘴酒氣。趙江驚得一把跳起,看酒瓶的樣子,我的天,只剩了不到小半瓶,而且陳珍竟然還當著趙江的面,咕地又是一大口。

天,這是鬧哪樣呀。

陳珍進來后,關好門,反鎖好,看着趙江說:“趙哥,我沒什麼報答你的,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沒有動過的身子了,今天給你了!”

天啦,陳香說著這話,竟然是醉紅着臉,一件件地脫去衣服,瞬間潔白一片。趙江都愣得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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