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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想着讓齊慕陽和蘇茉早些成親,蘇家人也並不反對,自然這親事也就要商議好,早些準備。
齊慕陽對於提前將蘇茉迎娶進門,自然是喜多過憂。
齊慕陽心中的憂,可以說是一種不安,看着府里上下都已經知道年關前將要迎娶蘇家四小姐,忙着準備一些事,齊慕陽卻是覺得很茫然。
巧兒看見齊慕陽又在發獃,上前笑着問道:“少爺,你又在想什麼?”
齊慕陽回過神來,望了巧兒一眼,想到之前他和蘇茉的一些事,好奇地問道:“我現在就要娶蘇茉過門,難道你們不覺得太匆忙?”
“匆忙?怎麼會?”
巧兒覺得好笑,將手中的衣衫披到齊慕陽肩上,說道:“這之前少爺你和蘇四小姐的親事就已經定下,現在不過是提前罷了,說什麼匆忙?”
“再說少爺當初你可是非常急着要娶蘇四小姐進門,怎麼這會子又覺得匆忙?”
齊慕陽聽見巧兒這番話,想到他記憶裏面的一些事,目光閃爍,低聲說道:“就是因為我不記得以前的一些事,擔心自己真的會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不要緊,大夫不是說了,少爺你頭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巧兒看着齊慕陽有些擔心的樣子,不禁勸道:“少爺,現在你就安心準備迎娶蘇家四小姐。”
安心?
齊慕陽目光一閃,可他偏偏就無法安心,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這成親的日子臨近,還是因為頭上的傷,還是因為別的事,總覺得有些不安。
巧兒和齊慕陽正說著話,方少意卻是來了,身後該跟着一人。
正是引出這些事的小和尚凈緣。
齊慕陽瞧見凈緣,有些茫然,他不記得凈緣是誰,可他也已經知道自己受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正是為了救面前這名小和尚。
凈緣看着齊慕陽,一臉笑容地說道:“齊慕陽,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當初齊慕陽被人打傷,那血腥的畫面,凈緣自然還記得,尤其是齊慕陽昏迷過去,看着十分危險,他本就擔心,現在齊慕陽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面前,他心裏總算是能鬆一口氣。
他不希望齊慕陽和凈和一樣,為了救他,而死!
齊慕陽有些尷尬,看着凈緣似乎對他很是親近,可他偏偏只是聽旁人提過他和凈緣之間的事,心裏總有一種生疏感,不過齊慕陽也不好太過冷淡,站在他面前的終歸是一個孩子。
齊慕陽笑着點了點頭。
凈緣看着齊慕陽臉上的笑容,心裏陡然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齊慕陽你一定不會忘記我。”
凈緣自然也聽方少意說了齊慕陽因為腦子受傷,記不清以前的一些事,心裏正有些擔心,可是看着齊慕陽對他笑了,便是認為齊慕陽是記得他的。
齊慕陽倒不好說他並不記得凈緣,只是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問道:“你不應該待在曹大人那?怎麼這會過來了?”
方少意聞言一笑,說道:“還不是聽說你即將和蘇家四小姐成親,凈緣才特地過來道賀,並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你。”
“我這才帶他過來一趟。”
方少意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凈緣已經將手裏抄好的那本佛經遞給齊慕陽,並說道:“我已經聽你的話,還俗,不再做和尚誦經念佛,不過我還是自己一筆一劃抄了一本《金剛經》送給你,希望能護佑你。”
齊慕陽聽着凈緣的話,心裏雖然不大在意佛經,但畢竟是凈緣親手謄寫,他自然要欣然接受,笑着接過凈緣遞給他的那本佛經,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
就在方少意正和齊慕陽說話的時候,石溪卻是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石溪看了一眼屋子裏面坐着的方少意和凈緣,目光一閃,神色緊張,對齊慕陽說道:“少爺,外面崔太傅來了。”
崔太傅?
方少意聽見石溪這話,手中握着的茶微微一頓,心裏有些好奇,崔太傅怎麼會來找齊慕陽。
自從這相國寺出事,無塵大師謀反一事昭然若揭,新帝雖說沒有問罪崔太傅,可畢竟也派人盯着崔太傅。要知道現在無塵大師還不知道藏在哪,現在新帝正忙着徹查朝廷裏面的亂黨。
就連當初六皇子遇刺身亡一案也都擱在後面,畢竟這案子已經十分明了,根本就是無塵大師和無心方丈所為。
京城裏面還不知道有多少無塵大師手下的死士,聖上如今又怎麼可能不急着把背後那些勢力給連根拔起。
齊慕陽自然是知道崔太傅的身份,也知道崔太傅是他的老師,而且崔太傅的兒子就是謀反的主謀無塵大師。
現在聖上還沒有問罪崔太傅,可畢竟是亂黨之父,也不知道這崔太傅這時候來他有什麼事。
就算現在崔太傅因為無塵大師的事受到牽連,齊慕陽也不可能欺師滅祖,自然不能對崔太傅太過無禮,急忙跟着石溪一道出去迎一下崔太傅。
方少意心裏也有些好奇,便也一道過去迎崔太傅。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無塵大師一事,崔太傅臉色有些憔悴,滿頭白髮,看着就像是大病一場的老者,氣色看着比齊慕陽還要差。
崔太傅看見齊慕陽身旁還跟着方家少爺,目光一閃,當做沒有看見的樣子,直接對齊慕陽說道:“齊慕陽,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談。”
單獨?
方少意聽見崔太傅這話,心裏更加好奇,崔太傅這時候過來找齊慕陽,又要和齊慕陽單獨談,怎麼看都像是有要事。
這說起來,不用多想就是為了無塵大師那件事。
齊慕陽雖然疑惑崔太傅為何要找他單獨談,當然不會拒絕,怎麼說崔太傅都是他的師傅,他這個做弟子怎麼敢不聽。
齊慕陽便帶着崔太傅去了書房。
方少意看着崔太傅略顯佝僂的背影,眼神一凝,想到現在外面都在找無塵大師的下落,肯定也有人跟着崔太傅。
崔太傅現在過來找齊慕陽,說不定又會將齊慕陽牽扯進去。
現在齊慕陽頭都已經受了傷,不記得以前那些事,若是齊慕陽再被牽扯進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也不知道這崔太傅究竟要和齊慕陽說什麼,還非要單獨談。
“石溪,你可知道這書房外面在哪才能聽到裏面談話?”
石溪一聽方少意這話,有些驚訝,可是看着方少意那一臉凝重,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裏很是猶豫,他也知道京城裏面現在人心惶惶,這都是因為崔太傅的那個已經出家卻不安分的兒子。
“那你跟我來吧!”
石溪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聽方少意的話,帶着方少意去了書房隔壁那間屋子。
當然石溪也不知道能不能聽見齊慕陽和崔太傅的對話,一切都還要等過去之後便知道。
這邊齊慕陽帶着崔太傅去了書房,關上房門,交代下人們不許靠近。
崔太傅瞧着齊慕陽額頭處的傷疤,知道齊慕陽前一段時間受了傷,可他並不知道齊慕陽腦子受了重創,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一些事,嘆了一口氣,說道:“齊慕陽,你應該知道今日我過來找你就是為了無塵大師而來。”
果然如此!
齊慕陽自然也猜到了崔太傅突然來找他,肯定是為了無塵大師。
現在聽崔太傅這麼說,齊慕陽倒沒有太驚訝,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崔太傅為了無塵大師,這個時候找他做什麼。
無塵大師可是朝廷要犯,這謀逆大罪他可幫不上什麼忙。
崔太傅望着齊慕陽,面色凝重,其實他也不知道無塵大師為何要讓他過來找齊慕陽,並且還要他問齊慕陽一句話。
崔太傅想到現在無塵大師的處境,就很是擔心,可無塵大師拜託的這件事他自然不能不幫忙,還不等齊慕陽坐下,開口便說道:“無塵大師,有幾句話要我問一下你。”
就在書房隔壁的屋子裏面,方少意聽見崔太傅這句話,面色一沉,他就知道肯定是因為無塵大師。
站在方少意身旁的石溪臉色也十分難看,他沒有想到崔太傅真的將他們少爺也牽扯進去。
現在外面都在找無塵大師,聽崔太傅這麼說,分明就是知道無塵大師的下落!
齊慕陽有些疑惑,不知道無塵大師找他做什麼,問道:“什麼話?”
“無塵大師讓我問你《推背圖》上的那幾幅圖究竟何解?還有賞菊宴上的那首曲子你聽明白沒有?”
齊慕陽聽着崔太傅這幾句話,有些摸不着頭腦,《推背圖》這個他倒是知道,不過賞菊宴上的曲子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最後,無塵大師讓我問你,你是不是當真要和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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