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應對
可是出宮成了她現如今最最迫切的事情!
蘇七深深呼出口濁氣,方才緩緩鬆開緊握成拳的手。
而今見着慕容欽的臉,她差點就尖叫出聲!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
竟然是他!
那個她曾經那般信任那般相助那般喜歡的人!!!
蘇七一手捂住胸口,面色慘白,額間已是細密的汗珠子滿布。
若非是玄武逸城的來信,或許她蘇七致死都不會知道真相!
信上只說了一件事——噬魂引!
想不到早在她去岑州的路上便被慕容欽種上了噬魂引,而今噬魂引動,她便成了十足的傀儡,甚至於失心瘋般殺了自己的祖母!
一想到祖母的音容笑貌,蘇七眼一紅,淚珠子便如線條般滾落下來。
她還曾想着,或許是上天憐惜她前世的悲慘遭遇,特地讓奶奶也穿越過來陪同她,她還曾籌謀着,等料理好將軍府的事宜,處理了皇宮這邊的雜事,就帶着祖母遠走高飛,去踏青去遠遊,去西北草原馳騁,去南邊佛海參拜,累了便尋處景美僻靜的好地方,搭個茅廬建了園子,堂前種竹後院種菜,安安靜靜的和奶奶過幾日舒心日子。
然而,一切都是這般突然……
她,好恨!
恨慕容欽心狠手辣!
恨那仁德先皇色迷心竅!
恨這個朝代封建迷信!
可最恨的,還是自己!
為什麼不在手上有了銀子后就帶着祖母離開?為何在見到那些英文字母的帕子后就不聽勸阻眼巴巴地跑來帝都?為什麼總是瞻前顧後不立即收手。卻總是和慕容欽這類皇族牽扯不清?
她為什麼這般自私自利?
時間從來都是不等人的!
這個道理她懂的,可惜,應經晚了!
眼淚珠子拚命的流,濕了這雪青的刻絲冬被,濕了那龍紋鳳尾的金絲玉枕,可蘇七卻是睜着眼,睜着大大的眼,茫然的,空洞的……
為何偏偏這玄武逸城要陰魂不散?見着他那張邪魅的臉,她蘇牧梨整個人都不好了!
“計策倒算不上。只是一些勸慰的話罷了。”慕容欽氣定神閑地放下茶盞。接着道:“我思量着,父皇對蘇家娘子的情意只怕是有些來頭,定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地就這般平生出愛慕求娶之心,蘇家娘子的姿色容貌自是非凡。只是父皇向來是克己守法之人。若非心中思慕已久只怕是不會有今日這般衝動之舉了。”
聽了這話。蘇七斜着眼掃了玄武逸城那廝一眼。
祺靈郡主卻是一下子跳了出來,拉着蘇七的手道:“我……我想到一件事,皇舅父的御書房裏一直掛着一幅畫。就是藏在那奪寶閣書櫃後頭,小的時候我貪玩,常常進皇舅父的御書房和玄武哥哥玩捉迷藏的遊戲,又一次不知道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哪裏,那足足有四個武士那般高的黃梨木雕花大書櫃就自動移了開了,然後……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副畫!”
“……蘇七,蘇七,那畫上的美人真的和你很像,至少有**分像!”
七娘聞言,心知肚明地翹起了嘴角,心裏卻道:祺靈真真是一心為她好的!
“不對!”卻不知到為何,祺靈郡主見了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嚷道:“不對不對,那畫上的明明就是你蘇牧梨,特別是你這個表情,真真是一模一樣的,玄武哥哥你也瞧見了的,你看看是不是啊?”
說著硬是拉着蘇七轉身面向玄武逸城。
聽了這話,蘇七的心裏頭就如同一把火在燒。
原來是這樣,只怕他玄武逸城自第一眼瞧見她就上心了吧,無論她是不是蘇家長風將軍之女,只要有這**分相似的容貌,何愁得不來仁德老皇帝的傾心?
原來,這一切早就定好了!
敢情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運氣好!
真真是可笑!
七娘笑出了聲,心裏頭卻是一會氣得火熱一會兒寒得刺骨,許是氣極了,這會子卻是面上帶出了笑,拉着祺靈重新坐好,道:“那是我母親——王家的三娘子,當年名動帝都的才女,我既是她的親生女兒,自然是像的。”
隨意自然地語氣,彷彿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這般熱似的,絲毫看不出喜怒哀樂。
玄武逸城和慕容欽都止不住掃了過來。
祺靈郡主卻是瞪大了雙眼,呆愣了老半天方才將蘇七的話消化理解透徹。
“難道……難道當年皇舅父傾心你母親,卻陰差陽錯的讓你母親下嫁給了長風將軍,自此感傷念舊起來?”祺靈詫異道,“可是,可是我聽父親說你母親下嫁給長風將軍還是皇舅父親自下的聖旨吶,他若是喜歡你母親,何不迎娶入宮,而自己親手將心愛之人推入長風將軍的懷抱吶?”
“我也不知道。”蘇七嘆了口氣道:“這件事只怕只有他們幾位當事人知道了。”
祺靈聞言卻是立馬站了起來。
蘇七一把拉住她,疑惑道:“你這般急匆匆的又是要去哪?”
好好的還正在說著事,這丫頭那般急切地又要哪樣?
祺靈郡主聞言氣惱道:“當然是進宮去問問皇舅父了,既然那件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如今你父親母親都已經不在世了,不問皇舅父問誰,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眼巴巴地瞧着你進那後宮做我皇舅父的妃子吧!”
蘇七聞言,心頭一暖,眼眶立馬便紅了。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祺靈。
“哎哎,怎麼了這是?”祺靈一時慌了神,無助的小眼神望向了坐着沒動的玄武逸城和慕容欽。
蘇七卻是抱得更緊了。
若說之前她還對祺靈的友好將信將疑的話。此刻卻是再沒有任何疑慮的了。
祺靈這丫頭,大大咧咧不說,性子還是個急的,又是個說話直的實心丫頭,她蘇七何其有幸,竟然能夠在穿越后遇見了那麼多像蘇五娘、王二娘以及貴妃姨媽那樣的典型心機婊之後,還能讓她遇到這麼可愛的祺靈,她如何不喜?
“祺靈,你真好……”
喃喃的話語就想在耳邊,很輕。卻是讓祺靈一時間笑容爬上了眉梢。
她拍了拍蘇七的後背。嗔道:“我可是你的好友加盟友,我祺靈不好誰好啊!”
末了,還不忘加了句,“傻瓜!”
蘇七卻是笑出了聲。歡暢的、高興的……
這下。對面坐着的兩個大男人受不住了。蘇牧梨這丫頭竟然被祺靈批了句“傻瓜”之後沒有發怒、暴起,甚至連一把推開祺靈的動作都沒有,還傻裏傻氣的笑出了聲。敢情這畫風為啥變得這般快?
玄武逸城不自在地咳了兩聲道:“祺靈,咱們是來商量對策的。”
言外之意,你兩這般摟摟抱抱在一起互訴衷腸,偏題偏得也太遠了些,還有這般晾着他們兩個大男人是幾個意思?
蘇七眼風一掃,拉着祺靈坐到對側,認真道:“祺靈,我知道你為我好,想着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咱們也好應對,只是一來那件事畢竟涉及我父母,又是與當今陛下有着屢不清的關聯,我不想將此事鬧大,讓早逝的父母泉下有知不得安寧,二來只怕咱們這位陛下也是不會說了,此事畢竟涉及皇族顏面,不僅皇帝陛下不會說,想來太後娘娘她老人家也是不願重翻舊賬的,還有,如今已是這般局面,祺靈即便你問清楚了也是遲了,咱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根源,那些細枝末節不問也罷!”
聽到這,祺靈郡主嘆了口氣,沮喪道:“那日聽皇祖母的口氣,我就知道她老人家多少是知道的,而且那日的話並沒有避諱黃舅母和墨蓮宮那位,想來這事她們怕是也知道一二了。”
想到這,祺靈神情一頓,皺着眉問道:“那墨蓮宮那位那般狠毒的三番五次要殺你,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如今尚且不知道要殺我的是墨貴妃還是王府,不過只怕多少是和這件事扯不開關係了。”
只是她就想不通了,若是王府,那他們下手的動機何在?貴妃姨媽還能勉強解釋解釋,不外乎就是女人的嫉妒仇恨心思犯了,見不得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奪了皇帝老兒的寵愛,怕那日又鬧出個皇子來搶了自己肚子裏的那塊肉的地位,所以才會這般不擇手段吧。可是王府呢?她蘇牧梨若是有朝一日一日入宮為妃甚至是皇貴妃,身為她蘇七的外祖家,那些個舅舅們不是該歡欣鼓舞嘛,你想想,皇帝后宮裏頭是只有一位年老色衰的妹妹苦苦支撐着強,還是多出一位備受皇帝老兒寵愛的小侄女強,來日不管是哪位生的皇子繼承大統,總而言之他們王府不僅僅沒有什麼罪受,只怕是更加輝煌騰達才是!
那日貴妃姨媽不是還和自己哭訴着,什麼王家舅舅要藉此次選秀推一名王家娘子入後宮協助墨貴妃固寵嘛,若是讓他們知道了皇帝老兒鍾情於自己的事,哪還用得着王二娘那貨色出場?
不對,只怕要自己不得好死的多半還是貴妃姨媽了。
如今帝都裏頭多半怕是知曉些皇帝陛下今日鬧出的事來,倒是自己只要靜觀其變,瞧瞧王家舅舅、舅母們的態度就心知肚明了,特別是王二舅母,那可是最會牆頭草這招的人物了。
想清楚這些,七娘裏頭頓時好受了許多,又一一將自己方才思量的事一股腦兒地告知了祺靈,那丫頭聽得一驚一乍的,倒是慕容欽聽了,眼裏滿是讚許。
他為蘇七和祺靈添滿香茶道:“阿七說得很對,我也是這般思量的。”
也就是說,阿欽很是讚賞她的觀點了!
蘇七眼珠一轉,那笑容就有盛了幾分。本就芙蓉般面龐此刻更是閃着莫名的光彩,讓冷坐一旁老半天的玄武逸城瞧得移不開眼。
祺靈心頭一跳,眼珠子轉了兩轉,最後落在了慕容欽淺笑自若的身影上,那胸腔里的驚訝就更是明顯了。
可不待她心直口快地問出口,就聽見厚實的木門“咚咚咚”地響了三下,接着邵公的聲音傳來,
“三皇子,烈焰司冰魄大人求見。”
祺靈心頭漏跳一拍,一把抓住了身邊蘇七的衣袖。
七娘也是一愣。卻是立馬回握住那緊張的小手。心裏頭的答案卻是越發明顯。
於是,待到冰魄那廝着一身玄色的錦衣從容不迫地走進來時,她的小眼神就不停下來過,一會瞧瞧祺靈那半垂着嬌羞的面容。一會瞧瞧對側玄武逸城那廝面無表情的臉。一會又帶着笑意打量着冰魄那張千年冰霜的面具臉。
可惜。出了祺靈這丫頭藏不住心事,別的她什麼也沒探出來,倒是分別收到了慕容欽好奇的眼神、玄武逸城翻來的白眼。以及冰魄那廝毫不示弱瞪回來的冰霜冷眼。
蘇七掩飾着摸了摸自己的小鼻頭,別過了臉。
好吧,就當本姑娘方才在瞧日頭得了……
冰魄一坐下來,就直接切入主題,道:“已經扣押住墨蓮宮一名宮女以及一位近身太監,倒也沒有費多大勁,手下只不過將些常用的刑具搬出不到一半,他們就全部招了。”
七娘這會子倒還是在心底暗贊冰魄這廝不愧是“帝都辦案鬼手”,瞧瞧還沒用上刑具,供詞就明明白白的自個兒出來了。
可當日後她自己落入烈焰司時,方才知道了冰魄今日說來的那些才搬了一半的刑具,只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怕是為何物,她除了心死別無他想……
冰魄接着道:“宮女招供:喜嬤嬤親自讓她準備的糕點,其中摻合了足量鶴頂紅,祺靈郡主向來不喜甜食,多半會賞與身邊之人,而蘇家娘子會是最有可能,太監則道他隨喜嬤嬤一道前來,自己身手不錯,即便壽宴上沒能成事,事後他也可以在偌大長公主府里乘機對蘇家娘子下手,只是對於突然出現的玉石他們都未曾提及。”
慕容欽道:“這樣說來,墨蓮宮那位是一早就有其他的計謀來殺害蘇家娘子,只不過是事後被那枚冒出來的玉石子打亂了陣腳?”
冰魄點頭道:“據目前消息,暫時這般猜想。”
玄武逸城卻是追問道:“那日的糕點可在?”
祺靈聞言想了想懊惱道:“……出了那事,我魂都嚇沒了,事後的事情都是身邊的老嬤嬤們在幫着打點,後來又聽了秋月來報的消息就更沒心思管其他了,那糕點……我也不知在何方。”說道這她自覺得低下了頭,突然間想到什麼又欣喜道:“要不我去問問秋月,她最是機敏了,她定會留心到什麼的,蘇七被喜嬤嬤推入晴雨芙蓉池就是她告訴我的!”
說著,她就要起身去問。
卻被蘇七一把拉住了,接着便響起冰魄冰涼的聲音,“不用了,糕點早就已經被毀,烈焰司方才搜查過長公主府,沒有所獲!”
祺靈聞言,面上的血色“刷”的一下退了下來,一時間站在小書房裏不知所措。
蘇七緩緩將她按坐下來道:“只怕這個所謂的鶴頂紅也不全是真的了,墨貴妃對我蘇七恨之入骨不假,可卻也是沒那個膽量傷寒其他人的,即便她如今懷着龍嗣又那般得寵,祺靈你想想,若是沒有之後那突然冒出來的玉石子,你是不是準備將那糕點賞與在座的?”
祺靈想了想,點了點頭。
蘇七接着道:“你雖不愛甜點,可卻是經過皇家教習姑姑們指導過的,長輩賜不可辭,想來你即便再不喜墨貴妃,當著眾人也會嘗嘗的,對不對?”
祺靈眼裏閃過詫異,立馬點了點頭。
蘇七笑了笑道:“這便是了,墨貴妃常年浸於後宮勾心鬥角裏頭,這般簡單的人心推測她如何不知,她又是那般的愛惜自己如今所得到的一切,以及十分渴望着自己日後即將得到的一切,這個時候除了我蘇牧梨這顆眼中釘。別的無辜之人她是萬萬不敢動分毫的,更何況是祺靈這樣長在太後娘娘心尖上的人?”
“所以我想,那盤糕點最後應該是無毒的!”
話落,在眾人詫異萬分的眼神里,冰魄緩緩地拍了三下手掌。
祺靈就更是驚訝了。
“沒錯。”冰魄那廝冷着長臉道:“那名宮女招供說喜嬤嬤最後端走的那盒沒有摻放任何毒藥的糕點,鶴頂紅的那盒卻被留了下來。”
“如此說來,線索斷了?”玄武逸城皺着眉問道。
兜兜轉轉說了那麼多,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他就不由得急切起來。
冰魄冷笑一聲,道:“沒有。”
只是他這聲不輕不重的冷笑。落在蘇七耳里就別有一番滋味起來。
冰魄那廝還是這般時刻冷着張。彷彿大家都欠了他金子似的,見着誰都不高興,不過只怕是玄武逸城那廝欠他的金子多了些,咱們這位冰山“帝都辦案鬼手”很是不高興吶!
慕容欽也很是關心案情進展。問道:“玉石子的背後之人查到了?”
祺靈也跟着問出聲:“是不是那玉石子很是特殊。我……平日對玉了解些。興許……興許能派上用場。”
瞧着祺靈那張急切的小臉,七娘心裏頭苦笑一聲,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祺靈這丫頭以後她該如何開解才好呢?
果然冰魄正眼都沒回,直接道:“已經查到是南人派所為,日前一直隱於帝都伶人倌,烈焰司的人敢去時已經人去樓空,我們截到了男人派與墨蓮宮的來往書信,信裏頭墨貴妃要求南人派再次行動,並斥責南人派辦事不利,最後卻強調進來有需求,要求南人派儘快將心蠱送入宮來。”
“心蠱?”追問出聲的是蘇七。
以前看那些小說啊古代電視神劇什麼的,她對於這些巫蠱之術就最感興趣,甚至還特地跑了好幾趟湘西那邊去實地調查,只可惜都是道聽途說罷了,沒個說得出實情來的,後來事情一多這事也就被她給丟到了小角落裏頭了。
如今真真切切又聽到這樣的東西,而且就發生在自己身邊,你叫她如何不興奮,兩眼冒光的就只差沒撲到冰魄那廝身上去了。
慕容欽皺了皺眉頭,玄武逸城瞪了一眼,而祺靈卻是不安地拉住了蘇七的手。
冰魄像是沒看見般,接着道:“心蠱乃是南蠻上千種蠱術中的一種,起於南蠻文氏一族,卻興於南蠻丁人一派,如今掌管此蠱的正是丁人派宗主——丁子牙!心蠱乃是經口入體,蠱蟲植入被施者心臟之內,傳聞蠱蟲每月月圓之夜便蠶食心臟血肉,直至將其心臟全部吞噬完成,蠱蟲方死!”
嘖嘖嘖,多麼殘忍的蠱術,只是七娘就不懂了,蠶食心臟,敢情那心臟就是塊肉似的,可上面還有那麼多的血管吶,若是哪天被那小蠱蟲給咬破了那還了得,只怕不要等到蠶食完心臟,這人就會因大出血而死翹翹了!
還有,心臟裏頭的心房心室啥的,要是不小心被小蠱蟲咬破了,那豈不是會心臟破裂,還等什麼蠶食,這人能繼續活得了嗎?更何況心臟裏頭血流衝擊力度和流速多塊啊,所謂的小蠱蟲不是像蜘蛛那般那麼多條腿?要不然怎麼寄居在心臟裏頭呢?
嗯,真是個令人費解的事,日後有機會定得好好問問才是!
七娘火速地轉着自己的小腦瓜子,又因為自己前世學西醫的緣故,聽到這些就止不住想遠了,回過神來瞧着祺靈不解擔憂的小眼神,立馬笑了笑問道:“不知道貴妃姨媽要這心蠱幹啥?是不是正籌謀着設個鴻門宴什麼的,等着本姑娘乖乖上鉤呢?”
慕容欽聞言卻是心頭一緊,接着問道:“不知道這心蠱是否已經入宮?”
冰魄道:“不知。烈焰司蹲守伶人倌半月,只得這一封書信!”
玄武逸城卻道:“一封書信已足矣!書信乃是墨貴妃的親筆字跡,乃是鐵證,再者祺靈身邊的丫鬟秋月親眼所見那喜嬤嬤推的蘇七入水,更有蘇七自己知道喜嬤嬤要殺她的手段,這三樣證據加起來,就是人證、物證齊在,雖尚未找到南人派,但是要扳倒墨蓮宮那位已是足矣!”
聞言,祺靈喜上眉梢,道:“七娘你聽聽,咱們可以扳倒墨貴妃了,不管要殺你是不是與王府有關,墨貴妃一倒也算是殺雞儆猴了,即便他們日後還想對你不利也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的,我們就再不用提心弔膽了!”
慕容欽卻是望着蘇七,神色自然,既沒有如同玄武逸城和祺靈那般的歡喜,也沒有冰魄那廝那般的事不關己,他只是拿不準七娘會如何決定,而他很想知道七娘的決定。
扳倒墨貴妃正好給父皇找點事做,既轉移了注意力也為蘇七爭取些時間,也就不會再日日惦記他的阿七了,可是這樣一來便會扯出墨蓮宮那位背後正籌謀的事,一個不好只怕會牽連自己,畢竟那邊找的穩婆可是他西直門安插進去的人,且還是才培植出來的人,雖說能力強不假,可到底是第一次用,能不能扛得住烈焰司及宮裏內廷司的嚴刑,難說!
他抓緊了青花素瓷杯盞邊沿。
“我知道。”七娘點頭道,“找個機會將這些告知貴妃姨媽便是了,至於其他,蘇七並沒有想那麼多。”
也就是說,她蘇牧梨從頭至尾都沒有想過要扳倒墨貴妃,要找出真正兇手懲戒一番,要報仇雪恨!
她要的不過是想讓墨貴妃亦或王家停止對自己的刺殺!
祺靈高聲道:“上次你說起打算,我還以為你不過是瞧着當時案情沒有進展,所以暫時不想那般張揚罷了,卻想不到你真真不想去報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