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軍營鍛煉(上)】
九月二十八日,在復興社大倉分社社長徐子剛辦公室,徐子剛危襟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審閱女子小隊的檔案,秘密身份為復興社尚海支社北埔區分社社長的李國民站在徐子剛的對面。
李國民舉薦:“鄧敏是將門之女,政治成分好,而且在學校是女童子軍的副團長,完全能勝任女子小隊隊長。”
“嗯。我和李社長的想法不謀而合。要在幾個月之內把這五個女孩子訓練成合格的復興社成員,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呀!你有沒有信心?”
“有。這是我的訓練計劃,請過目。”李國民把訓練計劃遞給徐子剛。
“嗯,可以。”
“這五個隊員,都是我親自到尚海各中學選拔出來的,她們是尚海女童子軍中的精英,是幾萬女中學生中的佼佼者,各有所長。我不但要把她們訓練成合格的復興社成員,還要發掘她們每個人的特長——鄧敏身段敏捷,身體素質好,性格穩重,要強,擅長近身格鬥和飛刀,槍法准;丁媛聰敏隨和可愛,精通英語、日語,擅長化裝;蔡冰月沉默寡言,性格冷峻,槍法精準,可以培養成狙擊手;季飛燕擅長護理,活潑好動,喜歡炸彈;寶馬真擅長甩鞭和騎馬,性格大大咧咧,心直口快,愛打扮。”
“嗯,你的想法好。今天就開始訓練吧。”
“是!”李國民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來到訓練場上。訓練場上幾十個男隊員在兩名隊長的指揮下分別訓練射擊和格鬥。兩座三層樓高的營房牆壁上寫着一些標語:仁愛、忠誠、團結。中間一座三層的西洋風格的樓房頂上飄着一面青天白日旗。
訓練場上五位女孩跟男隊員一樣穿着藍衣黃褲和黑色高筒靴,正英姿勃發排成一排。
“首先,我來介紹我自己,希望大家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叫李國民,我的秘密身份為復興社尚海支社北埔區分社社長。”
“北埔區分社社長?!”五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大吃一驚。
“嗯。我1911年出生於廣洲市市郊,高中畢業后也就是1929年經我姐夫舉薦,我成為一名復興社尚海分社的成員,由於多次立功先後被上峰委任為組長、尚海分社副社長。在我一成為尚海分社的成員后組織叫我去尚海幾所私立中學任教,1930年我被北埔區私立國榮中學聘為中學國文先生。”
“真沒想到,李先生竟然是復興社的!”丁媛和站在身邊的鄧敏咬耳朵。
“是啊,我也沒想到。”鄧敏回答。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女子小隊的教練,你們以後就叫我李科長或李教官。從今天開始,你們正式成為試用員,兩個月的培訓后如果合格就成為正式的復興社成員。你們五個隊員,都是我親自到尚海各中學選拔出來的,你們是尚海女童子軍中的精英,是幾萬女中學生中的佼佼者,各有所長。我不但要把你們訓練成合格的復興社成員,還要發掘你們每個人的特長,我對你們充滿信心。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很好。”
“報告李科長。”寶馬真插嘴道。
“什麼事?”
“我們女子小隊成為復興社成員後任務是什麼?”
“用監視、逮捕、綁架和暗殺等手段進行限--共反--共活動。另一方面,我們復興社成員有一部分深入淪陷區,製造針對日軍的恐怖活動,打擊日本侵略者和漢奸。”
“現在國難當頭,我們怎麼能手足相殘?”鄧敏插嘴道。
“攘外必先安內,這是蔣委員長的指示。但我們女子小隊的主要任務是在抗日前線配合*打擊日本侵略者和漢奸。——呃——,鄧敏是將門之女,政治成分好,而且在學校是女童子軍的副團長,所以現在我宣佈一個人事安排:徐站長委任鄧敏為女子小隊的隊長,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我同意!”丁媛第一個舉手。
“同意!”蔡冰月也跟着舉手。
“既然是您和徐站長的推薦,我沒有什麼意見。”季飛燕撇撇嘴。
“李教練,隊長總要有點過人之處才能服眾,對吧?”寶馬真乜斜了一眼鄧敏。
“鄧敏不愧為將門之女,從小喜歡舞槍弄棒,擅長近身格鬥和飛刀,槍法准。”李國民力薦。
“哦,我倒要見識見識。——我可以和鄧敏近身格鬥嗎?”寶馬真舉手問。
“沒問題。鄧敏,寶馬真,出列,準備格鬥!”
向腦後扎着小辮子的寶馬真出右拳向鄧敏面部擊來,鄧敏出左拳由寶馬真拳下向前上崩打防護,繼而鄧敏挪左步出右拳,擰腰向寶馬真面蓋打。寶馬真向右一閃,伸出左手臂一擋,閃到右邊。寶馬真上左步出右拳擊鄧敏面部。鄧敏右轉身,右手向外側格擋來拳,繼而蓋打寶馬真頸部,寶馬真跳開。鄧敏左腳向前上步,左勾拳右勾拳接左擺拳來了個勾擺連擊。由於鄧敏勾拳猛,擺拳快,寶馬真躲避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來!”寶馬真不服氣地爬起來,向鄧敏頭部出左拳。鄧敏把頭一歪,快速轉體、前俯、下拉、蹬腿,一氣呵成來了個抱臂背摔,又把寶馬真摔在地上。寶馬真索性躺在地上,齜牙咧嘴摸着疼痛的屁股。
鄧敏抿着嘴歉意地弓腰向寶馬真伸出手:“沒事吧?”
“鄧敏姐真厲害!當隊長當之無愧!”丁媛鼓掌,豎起大拇指。
蔡冰月跟着鼓掌,豎起大拇指。
“果真了得!飛燕願鞍前馬後跟隨鄧隊長。”季飛燕調皮地向鄧敏拱了拱手。
“我心服口服,沒啥說的。”寶馬真被鄧敏扶起,向鄧敏抱拳鞠了一躬,跟着鄧敏入隊。
“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復興社成員,就一定要會用手槍、步槍射擊,要會扔手雷、手,榴彈,要會安裝炸彈、拆炸彈,要會開汽車、開卡車,要會跟蹤,會格鬥……現在你們給我做五十個掌上壓,然後繞訓練場負重跑二十圈。……”
“五十個?太多了吧?”寶馬真伸出舌頭。
“能不能三十個?”丁媛做了個嘴臉,問。
“不要跟我討價還價!這是命令,必須完成!”
“卧倒,開始!”李國民板著臉命令。
五個姑娘無奈地趴在地上做,做到二十幾個時丁媛和季飛燕累趴了,起不來。其它三個累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
“起來!”李國民大聲命令。
“讓我們歇歇吧。”丁媛有氣無力地懇求。
“不行!要是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呢?起來!”李國民大聲命令,見季飛燕吃力地撐起而丁媛還伏在地上,就踹了一下丁媛的屁股,“再不起來,就叫你們女子小隊再做五十個掌上壓!”
眼淚汪汪的丁媛強忍着眼淚一邊嘴裏嘟囔着,一邊吃力地用雙手撐起來:“冷血!魔鬼!”
李國民聽到丁媛的埋怨瞪了她一眼。丁媛瞥見李國民眼裏的嚴厲,緘口了,不敢再看李國民。
李國民心想:我知道丁媛在這五個少女中體質最差,沒想到這個溫順的小綿羊忍無可忍地在咒罵我,看來這樣的訓練對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來說的確有點冷血,我的訓練量是大了些,但是嚴師出高徒,我只能這樣嚴格要求。
丁媛、蔡冰月和季飛燕做到四十個時全累趴了。
“起來!還有十個!必須一口氣做完!否則下面的長跑多跑十圈!”李國民見三個女孩還不起來,警告,“你們是不是想嘗嘗我皮靴踢人的滋味?”說完又往三個女孩的屁股上輕輕踹了踹。
“不要呀!”季飛燕趴在地上哀求道,但是還是被踹,覺得臉丟大了,眼淚奪眶而出,呲牙咧嘴地每做一個就輕聲咒罵著:“冷血!魔鬼!”其它四個女孩都呲牙咧嘴、汗流浹背地做一個歇一下做一個歇一下,丁媛只能在心裏咒罵著李國民是冷血的魔鬼。
蔡冰月雖然面容冷峻,但心裏也在咒罵李國民冷血動物。她忍着眼淚咬着牙做完了剩下十個掌上壓,然後和大家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直喘氣,然後在李國民的催促聲中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排成一排。
“剛才我聽見你們女子小隊有兩個成員在罵我冷血,是魔鬼,是哪兩個?出列!”
丁媛和季飛燕瞅見李國民板著臉心兒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互相做了個鬼臉出列。
“你們既然選擇參軍抗日,就應該知道在戰場上面對兇殘的日本軍隊沒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和本領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們是姑娘,還會面臨著被凌-辱致死的危險。我按照訓練男兵的要求訓練你們是必須的。我不能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只有平時練就過硬的本領你們才能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至少能活着回來。你們說我這樣訓練對不對?”
“對!”鄧敏和寶馬真回答得最響亮。
丁媛和季飛燕慚愧地低下頭。
“你們兩個辱罵長官,這在軍隊裏是絕對不允許的,你們倆說該怎麼辦?”李國民走到她倆面前手指戳着她倆的鼻子問。
“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請給我倆一次機會吧。”丁媛和季飛燕向李國民低頭致歉。
鄧敏插嘴道:“報告!”
“講!”
“念在她倆是初犯,請李長官原諒她倆一次!”
“看在鄧隊長求情的份上,我就不懲罰你們倆。要是換做其它教官,你們倆肯定要受罰。入隊!”
“是!”丁媛和季飛燕挺起胸脯向後退一步入隊。
“現在開始繞訓練場負重跑二十圈。這些是你們的行軍背囊,重十斤,每人還有一把步槍。我先示範一下。”李國民一邊快速背上背囊和步槍,一邊講解注意事項,然後叫鄧敏上前背,最後對大家說,“背上你們的背囊和步槍,整裝待發!”
於是五名隊員快速背上背囊和步槍跟着李國民繞着400米的環形跑道小跑。李國民跑了一圈就停了下來提醒野外快速行軍說完要領。跑到最後四五圈時丁媛、季飛燕和蔡冰月先後跑不動了,汗水浸濕了軍服,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臉漲得像熟透的西紅柿。
“不能停!繼續跑!”李國民衝著丁媛、季飛燕和蔡冰月大聲喊道,然後對跑在前面的鄧敏、寶馬真喊道,“鄧敏、寶馬真,拉着你的戰友跑,不能掉隊!否則我又要罰你們!”
汗水沾濕了額前的劉海的鄧敏和寶馬真先後卸下丁媛和季飛燕的背包背在背上繼續咬牙跑,丁媛牽着季飛燕的手跟在蔡冰月後面。
“很好!你們就應該這樣精誠團結!想像一下鬼子在後面追着,你跑不動就會被擊斃,還會暴露其它隊員的行蹤,你敢不跑嗎?還有五分鐘,必須把最後一圈跑完,否則就是不合格!”李國民在一旁教育。
“明白!大家咬牙挺住,衝刺!”鄧敏號召大家快跑。
女子小隊終於在五分鐘內跑到終點,丁媛再也挺不住,第一個癱坐在地上,其它隊員也要跟着坐在地上。
“你們長跑之後不能立即坐下或者躺在地上,一則容易休克,二則容易被敵人偷襲。正確的方法是背靠着背站着或依靠着樹榦或牆壁等一邊休息一邊警戒。明白嗎?”
“明白!”
丁媛在大夥的攙扶下站起身排成一行。
“從今天起每天清早都要急行軍跑個十來圈,聽清楚嗎?”
“聽清楚了!”
“鄧敏,你帶隊跟我去射擊場學習裝卸槍-支和手槍射擊。”
“立——正!向右轉,齊步走!”鄧敏帶着小隊跟着李國民來到這個訓練軍營的射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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