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沈晴似乎在鬱悶。

然而身為去死去死團成員萬年無法脫團,感情史一片空白的殷紀望,對姑娘家的小心思理解程度幾近慘不忍睹。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只伸手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道:“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話說另一頭。

無類宗和玉音坊的第一場比試已經接近尾聲。

陸吹墨漫不經心地站在那裏觀看,白鹿去送那位玉音坊的少女回去,很快就去而復返。

陸吹墨涼涼瞥了她一臉。

白鹿立刻舉起雙手:“陸師姐別誤會,我也不想跟你這個大騙子待在一起,我在這裏是等恩師回來,免得你又背着我在恩師面前耍嘴皮子,挑撥我們的感情!”

陸吹墨沒理她。若是以前的自己,定然會把這個念頭付諸實施,對於爭寵的小手段,沈晴身邊沒人能比得過她,只是現在她心裏還殘餘着無邊的恐懼,生死一線之間,她突然覺得只要沈晴平安快樂,她可以忍耐被分走寵愛,可以不再表示出絲毫過分的執妄,可以永遠壓抑自己真正的想法。

對於白鹿胡亂叫什麼師姐、師父、大騙子,她也只隨意說了不喜兩個字,不再有任何其餘表示。

沉默片刻,台上勝負已分的比試她提不起絲毫興趣,伸手示意白鹿跟過來,側頭道:“跟我說說你過界湖的事情。”

白鹿有些茫然,她低頭組織了下語言:“我的過界湖法子跟恩師那種實打實的過法沒法比,我就是……就是運氣好。”

陸吹墨微微蹙眉。

白鹿又一形容,陸吹墨才知道她的運氣究竟好到了什麼程度。

……她和一少年躲避一群古怪的邪妖修離奇追殺,被路過的沈晴救了一次,但是禍根未除,沈晴剛走一段時間,他們又現身圍追堵截。

白鹿憑藉眾多法寶和逆天運氣,各種險象環生,硬生生地將對手磨得沒有脾氣,索性決定傾巢而出,發出致命一擊。白鹿與同伴少年被逼入界湖附近,左右都是死,於是便跳入了界湖之中。

白鹿抬頭,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我修為低,一進界湖就難受得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後來我被遊歷在外的財滿樓樓主所救,從他們那裏聽說了師父師姐的事情,便趕過來看看,哎呀他們樓主好粘人,非得認我當義女,說我長得想他失散兩百年的女兒,這不是扯犢子么,我好費力才把他甩開呢!”

陸吹墨:“……”

小丫頭你重新說一遍,睡了一覺就過界湖了你是不是在騙鬼!那罡風!那光柱!即便她那時候在昏睡之中也能感受到強烈的危機,你就睡了一覺,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多小的幾率!

而且陸吹墨雖然來五根界時間尚短,卻也聽說過財滿樓,財滿樓名字很俗氣,經營的事務也俗氣,只要出得起價格,他們可以提供一切消息,即將出世的寶物、馬上開啟的秘境、副本的打怪路線圖、你仇家最後窩在哪裏閉關、你媳婦跟隔壁老王有沒有眉來眼去。消息從大到小,一應俱全。這樣一個靠出賣信息牟利的機構,有着強悍得令人不敢窺探的武力和無法衡量的財富,一直以來都是五根界最神秘的機構。

而白鹿就隨隨便便就見到了這位樓主,還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白鹿說罷了,見陸吹墨神色平靜,依舊喜怒無波,唇邊笑容帶着淺淺的慈悲憐憫……只是似乎有點僵硬?白鹿很快覺得那肯定是錯覺。

她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崇敬道:“師姐!我以前本來以為你就是個只會告狀的小氣愛哭包,沒想到你真實的一面居然是這樣的!白鹿好崇拜師姐!師姐以前一定是在考驗白鹿對不對?”

沈晴剛一站定,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墨墨——咦,白鹿怎麼在這裏?”沈晴驚愕。

“師父。”陸吹墨回身,淡淡躬身行禮,“下藥的人我已經教訓過了,師父沒事吧?”

沈晴面色微微泛粉:“沒事了……”

陸吹墨視線在殷紀望身上落下片刻,也不再追問,岔過話題:“白鹿也是過界湖而來,說是想見你一面。”

陸吹墨話音未落,白鹿就拎起裙擺,口中糥糯地喚着:“恩師~”自帶波浪線的聲音,撩撥得沈晴剛剛被藥物壓制強烈壓制的催情作用隱隱有破土而出的危險。而白鹿已經像個小肉彈一樣朝沈晴身上撲了過來。

殷紀望看小丫頭沒什麼危險,索性也沒攔,誰知略微走了一會兒神,才回過頭來,那小丫頭已然把腦袋埋進了沈晴胸口,雖然沒亂動,只是一副孺慕的樣子。可是沈晴身上還殘餘着藥物影響,完全經受不得如此觸碰,她安撫白鹿的手有些微顫,臉頰也湧上了些許不自在的潮紅。

玉音坊的□□物之強悍,發作起來竟然完全不拘對方是男是女!

殷紀望連忙將白鹿從沈晴懷裏提走,白鹿被他拎着衣領,手腳離地,四肢亂刨,慌裏慌張地叫恩師,水嘟嘟的雙眸一片驚慌之色,看模樣只要一下地就會重新撲進沈晴懷裏。

“她不舒服。”殷紀望簡略道,他將白鹿朝陸吹墨方向一丟,扶着沈晴欲將她帶走。

白鹿拎裙欲追,被陸吹墨輕喝一聲,“回來。”

沈晴深呼吸幾次,發軟的手腳慢慢恢復,她依着殷紀望,臉上滿滿是對自己的厭棄:“那是個小姑娘啊……”

“……沒事別想了。”

“才這麼高的小蘿莉我居然……”

“……不是你的錯。”

“我就是個禽\獸。”聽聲音簡直快哭出來了。

“……”

“那孩子若是知道了得怎麼想我?我剛剛那模樣,跟□□裏邊的猥瑣大叔有什麼區別,想想都覺得自己面目可憎,那孩子天真還覺得我真的只是生病了,我真是沒臉見她了。”

白鹿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冷落了足足一個月,她無奈之下就來到了沈晴居住孤白山堵她,熟料堵了多少天,沈晴竟然愣是不出門多少天。白鹿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惹得沈晴如此生氣,她本就不是如曾經的陸吹墨那般黏膩的人,也不知道強行衝進去問清楚,只自己在雪裏又站了半響,哇唔一聲就哭了起來。

··

界湖邊,葉璟看着身後眾人,那裏的都是他的心腹,他最能相信的人,和待他最掏心掏肺的人。沉默半響,葉璟手微抬:“諸位請起身,這一拜,葉璟受之有愧……如今我已經魔根難除,於正道修士而言是眼中釘,肉中刺,諸君再與我牽連不清,怕禍及諸位,請回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回應道:“我光棍一個,還怕什麼禍及不禍及的,我就知道葉少爺你要離開了,若不來此送行,我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就是,就是。”

“怕什麼,如今大陸東海打得這般亂,誰還有空管我們。”

葉璟微嘆一聲,徐徐回了一禮:“諸位送別之情,葉某感於肺腑,如今時局危亂,戰火燎原,只怕再這般下去,便不再一片修鍊的安寧之地,我等惟願和平久安之人,只能顛沛流離。葉某此去,也不過為各位打個前站,他日各位到來之時,葉某與諸君不醉不歸。”

眾人思考時下時局,也不禁長嘆一聲。

“是啊,聽說陸家陸昊前些日子也進界湖了。”

“對啊,還有毒手尹毒的洞府,空空如也起碼一個月了。”

“哎……此界確實待不下去了。”

“葉兄先行,待我等安置罷了手邊俗務,隨後便跟上。”

葉璟微微點頭,再鄭重朝眾人一稽首,毫不猶豫地踏入了界湖之中。

他頗一踏入,身後立刻想起一串“葉哥哥”“葉公子”“璟哥”“葉郎”的稱呼,個個千嬌百媚,蘊含著百般擔憂。他腳步微頓,卻依舊連頭都沒有回。

界湖之上渺茫風雨煙波很快吞沒了他的身形。

··

沈晴剛把白鹿送走,答應明天還會見她,她立刻一臉欣喜地下山去了。白鹿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再苦再難都會很快忘記,只要一點點小小的溫暖足以讓她開心許久,連帶着沈晴看着她蹦蹦跳跳開心的模樣,覺得如見一顆粉紅色的小太陽。

目送白鹿遁去,沈晴一回頭,就看到攏雲盤着尾巴坐在雪地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地上涼,你尾巴不涼嗎?”沈晴低頭給攏雲拍掉蛇尾上的雪。

攏雲一怔,旋即笑話她:“你見過冷血動物怕涼的么?”

“我家美美的攏雲這是怎麼了?愁攏煙眉都不漂亮了。”

攏雲最喜別人誇她漂亮,聞言果真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來,她食指往沈晴腦門一指:“……不正經,你應該說,我家阿雲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來說一遍。”

沈晴無奈從了。

調/教罷了自家主人,攏雲眉眼愁緒似乎淡了一些,可心中依舊愁腸百結:“阿晴,前些日子我發現,我似乎來過這裏。”

“哪裏?無類宗。”

“不僅是無類宗,我應該是來過五根界,在我小時候,跟着我母親逃亡的時候來過。我對這裏,印象非常深刻。”

沈晴略一思索,“那時候你那麼小,你母親帶你逃亡的時候,又走過了那麼多個界湖,過了那麼多靈界、人界,你為什麼單單對這裏印象深刻?”

“問題就在這裏。”攏雲將鬢邊碎發撥攏到耳後,憂鬱道,“因為我母親是在這裏受了重傷,卻撐着帶我過了界湖,之後沒幾天,就撒手人寰。”心底哀愁發作,她順勢往前一撲,正把頭埋在了沈晴懷裏,沈晴嘆息了一聲,柔柔安撫她。

“你放心,我一會兒找白青問一問,再去翻翻書庫,看看有沒有記載。難過的時候要說出來,不要自己憋着,我在吶。”

“嗯。”攏雲被安慰了一會兒,暫時放下心事,頓時舒服多了。她想起前些日子的一樁事情,忍不住仰頭一看,“對了阿晴,你這般抱着我,不會像是對白鹿那樣對我發/情吧?”

攏雲動物性的語言太自白,沈晴神色頓時尷尬:“住……住口。”

攏雲千嬌百媚一頂她胸口:“放心,我一點點都不介意。”

“……閉嘴。”

#調/教調戲自家主人日常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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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男主女主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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