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第8章
自那日以後,陌沁有些迴避着裴齊,稍親密點的動作她都微妙的避開,這讓裴齊生了不少煩惱,暗想着是否是做了什麼讓陌沁不開心的事,惹惱了她。
臨到春節,裴齊買了很多鮮紅的掛飾拿到陌沁的家,進門嚷嚷了幾聲老陌,卻不見回答,便把東西拿到卧室擺弄去了。
陌沁剛走到樓下,接到裴白電話,“我想你,我想見你。”
裴白聲音低沉,字字清晰的蠱惑着陌沁的心,這麼多年她等待的,期望的不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嗎?
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一會答道:“好!”
裴白決定開車過來,陌沁在小區門口等着。
陌沁覺得自己已經死的心臟跳動起來,這麼多年終究會跳動了嗎?
不一會裴白帶着些禮物跟着陌沁回到家,裴齊想嚇嚇陌沁,藏在卧室不發出聲音。
而陌沁並不知道裴齊在。
“陌沁——”裴白欲言又止。
“恩?怎麼?”陌沁掩飾不住心裏的歡喜,那活過來的心臟隨着裴白的輕喚而跳動着。
“我不知道裴齊出生的時候,你也需要我。”裴白有些難過的輕說著。
裴齊貓在卧室,聽着聲音有些耳熟,並不真切。不由的輕手輕腳的貼近門邊。“老爸!”心裏暗驚,然後獃滯的立在那聽着兩人的對話。
對於裴白這自訴般的話,陌沁聽後身子有些僵硬,這一直是她的痛,面上冷了幾分。
“你是恨我的對嗎?”裴白忽然提高聲音
“恨!”陌沁咬咬牙道,又記起當時那種絕望的感覺。
裴白站起身,走到陌沁身邊,伸出手理了理她微亂的髮絲,聲音蠱惑的說:“可是你忘不了我,你愛我。”
陌沁被刺痛,鼻頭一酸,淚霧佈滿眼帘,沒有拒絕裴白這溫柔的觸碰,卻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你一直愛我,所以來到有我的城市?”裴白忽然擁陌沁入懷喃喃的說道,感覺懷裏的人身子有些顫抖,繼續說:“那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忘記過你。”
陌沁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霸佔了一切,又或則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狠狠的環住了裴白的腰,頓時間失去思考,哭訴着:“為什麼不聽完我電話,為什麼不聽完我電話。”
陌沁突然感覺無法控制自己,淚濕了裴白肩頭,裴齊則呆若木雞站在卧室門后。
“為什麼不聽完我電話,我們也有孩子的,我也快死了的......”陌沁哭得凄涼,裴白眼睛濕潤,低頭吻去陌沁的淚,緊緊的箍着陌沁的身體,邊吻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卧室門開了,裴齊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和自己愛着的女人擁抱着纏吻在一起,眼裏沒有神采,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呆站在那,看着眼前這對男女。
裴白鬆開了陌沁,側身站到了一邊。
陌沁還在痛哭的眼,迷濛中看到一個身影,擦了眼才看清是裴齊,捂着嘴,驚得忘記了哭。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齊突然轉身進卧室翻找着,陌沁回過神追進房間,只見裴齊在床頭翻找着什麼。
裴齊狂亂中抓着那本他看了無數次的日記翻找着,忽地含淚笑了出來,狠狠的將日記砸在了陌沁腳邊,“日記里的男人是他?”手指向了裴白,陌沁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見裴齊猛的起身,又快又急的幾步跨到陌沁身邊,兩隻手緊掐在她雙肩搖晃着,狂躁不已的重複大聲怒問:“告訴我,告訴我,日記里的男人不是我爸!”
“告訴我,告訴我,日記里的男人不是我爸!”
“你告訴我啊!只要你說我就信。”
“你說啊!你說啊!”
陌沁獃滯,作不出回答,裴白拽過兒子身體,卻拽不住兒子大聲質問,陌沁忘記了哭,忘記了被抓疼的肩膀,腦子裏一片空白。
“裴齊,乖,回去等我,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裴白連哄帶拽的讓裴齊安靜下來。“大家都需要冷靜,相信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裴白不耐其煩的重複說著,見兒子慢慢安靜下來,將他送到樓下的車內,鎖上車門,拔了鑰匙,確定孩子逃不走才又回到陌沁家裏。
裴白在沙發上坐下,整理了下凌亂的頭髮和衣服,點了只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了一眼剛平復下來的陌沁,冷冷開口:“恨我嗎?”
陌沁看向裴白,滿眼都是困惑。
“我跟着裴齊這孩子不知道多少次。”裴白又深深吸了一口煙。
“當我看見你對着他笑,他牽着你的手。”這時陌沁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抽着煙的男人卻說不出話來,“對,我知道他在你這,就在上次你們吃完火鍋以後。”裴白冷冷的印證陌沁的猜測。
“這次說要見你,也是猜測他在你這。”裴白面無表情的繼續說著,陌沁卻打斷:“所以,你說你想我是假的?”
裴白不回答,“做為一個父親,我對他不僅僅只有監護,教育的責任,還有保護。”
“所以,你說你想我是假的?”陌沁繼續問
“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接近裴齊,什麼時候接近他的,接近他有什麼目的。”裴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的吸着煙,緩解心裏難以平復的怒意。
陌沁凄涼的笑了,“你猜測你,你的兒子在我這。”笑得眼淚流了下來,才慢慢整理思路繼續說道:“所以說你打電話說想我,要見我。”頓了頓,然後含淚看着裴白。
“是!”裴白怒目而視。
“你只是想到我家來證明你的猜測?”陌沁眼裏閃着淚,刺痛了裴白某處,“是!”
“哈哈哈——”陌沁大笑,久久停不下來。
“你——你問我是不是恨你,你猜測我接近你兒子是為了報復你,你懷疑我勾引你兒子。”陌沁突然明白過來,聲音尖銳,語速比平日裏快上幾倍的脫口而出。
“他只是個孩子,你有什麼恨沖我來,他還小,正是關鍵時刻。”裴白更顯得理直氣壯。
“所以你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我因愛生恨,用他報復你?”陌沁咬牙,頓時心寒如冰。
“這是最直接的方式,讓他知道你笑容下有顆多惡毒的心臟。”裴白猛的起身,伸手捏住陌沁那早已經被淚水濕透的下巴。
陌沁被迫與裴白對視,猛的自己的唇被撕咬着,嘴裏含了血腥,陌沁用盡全力推開裴白這侵佔的吻。
“不管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你絕對不能對我的孩子、家人下手。”裴白有些瘋狂,繼續鉗制着陌沁霸道的侵略着,懲罰着,“我從沒忘記過你,一直愛你,可是你逃了,既然逃了為什麼又在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出現,擾亂我的生活。”
這時的裴白已經沒有了理智,侵略着陌沁唇,撕扯着陌沁的衣服,見她雙肩顯露,不顧一切的啃咬着。
陌沁從未見過裴白如此失去理智,想必真是氣狠了,居然沉默着不再反抗,像個碎布娃娃一樣任他撕扯。
等到裴白覺得嘴裏有血腥味道,恢復理智的時候,卻只見陌沁兩眼無神,嘴角浸血,上衣已被自己撕扯去了大半,那肩頭被他啃咬得到處是血牙印,而陌沁卻在他停止瘋狂行為後,默默地整理自己衣服。
裴白好心疼,他是真的愛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不擇手段的接近他的孩子,不知道想幹什麼,他瘋狂了,像野獸感覺到危險一樣具有攻擊性防禦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愛你,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毀了我,但是你別傷害孩子,他們是無辜的,他們還小。”裴白懊悔的緊緊抱着陌沁,急急的說著。
陌沁輕輕的推開了裴白,眼裏沒有任何波瀾,如一潭死水,泛着無盡的死氣,“十幾年前,你說孩子他媽難產危險,掛了我的電話,我一個人在醫院做着宮外孕的手術,沒錢,沒朋友,沒親人。”幽幽冰寒的訴說著,像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裴白看着這樣絕望的陌沁,想像着當時的情景,心抽痛起來。
陌沁站起身,掀開衣服下角,露出一道舊傷痕,裴白撫上去,彷彿感受到這傷痕那曾經的痛,“你為你老婆和孩子放棄了我。”
“後來,我認識了一個男人,結了婚,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忘記我做過小三的痛,可日記里全是你。”裴白有些窒息,因為陌沁現在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自說自話着,空洞的告訴着他過去的事。
裴白顫抖着摟這個女人入懷,試圖喚醒她的靈魂。
陌沁沒有反抗,沒有掙扎,空洞洞的繼續說道:“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那個男人想要個孩子,醫生卻告訴我,那次宮外孕是受孕在輸卵管,手術的時候已經切除,以後想要孩子的幾率為零。”
“別說了,別說了,”裴白不忍道,安撫着輕拍着她的後背。
“矛盾越來越多,他父母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最終發現我寫滿你的日記,離婚了。”陌沁像沉浸在回憶中不可自拔,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