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嚴老闆你暴露了
晚上的風吹在濕漉漉的皮膚上，引起一陣雞皮疙瘩。沈焉被嚴樺半擁着，當做是安慰了剛剛那一下的驚慌。
然而她卻並不在意剛剛那一次的驚嚇了，倒是現在這一時刻給她的感覺更為震撼。世界上最激動的事情，莫過於你原本以為沒機會靠近的人，也會喜歡上你。
“注意了注意了！由於天氣原因，人群緊急疏散！”
那邊坐在高台上的救生員舉着擴音喇叭，一次次的對着場內的人喊着。沈焉還被攬在嚴樺的懷裏，反應之下連忙看了看遠處的天空，還能清晰地看到比夜晚的天空更深色的烏雲，其間還批下來幾道閃電，漸漸靠近這塊區域。
緊急疏散之下的人群就顯得更加慌亂了，所有人都開始往兩個更衣室擁擠，時不時的會有人磕碰到彼此。沈焉在這樣的環境裏卻被嚴樺護得好好的，她能感受到嚴樺的身子在被擁擠的人群不斷地碰撞，但他寸步不移的以一個維護者的姿態摟着沈焉。
“我們回去吧。”
嚴樺的聲音在沈焉的頭頂上響起，緊摟着的雙手也慢慢鬆開，他懷裏一直低着頭的沈焉此刻抬頭髮現四周的人已經減少，她點了點頭，慢慢地朝岸上走去，真的是冷呢，不知道是不是快下雨的緣故，這一晚的風吹在身上是格外的冷，沈焉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每一個毛孔的顫慄。
似乎是感受到懷裏的人在瑟瑟發抖，嚴樺的手臂更緊了幾分。
趕得很巧，兩人匆匆地從更衣室換好衣服，跨進車子，傾盆大雨就這麼開始下起來，一下一下的拍打在車窗上，擊打出清脆的節奏。嚴樺從後座摸索了一會兒，撩起一塊大大的浴巾遞給沈焉，此刻的雨刮器已經來不及撇開那些急促的雨滴。
他將車暫時停靠在一邊，除了雨聲，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沈焉側着臉看窗外，沾有雨水的車窗將外面的世界渲染的模糊一片。
“咳咳，你，要不下次再來？”他試探的問了一下沈焉，怕是小姑娘掃了興。
原本一聲不響的沈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一下子盯着嚴樺，目光閃爍，蘊含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怎麼了？”
嚴樺猜不透她的小心思，其實他很早之前就已經猜不透她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是從喜歡上之後吧。敏感而又開朗的姑娘，她的性子是那麼的特別，卻共存。
“嚴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
坐在副駕駛座的沈焉閉起了眼睛，似乎是陷在自己的想法裏，慢慢的開口。
“你怎麼定義我。”
該來的總會來，這是嚴樺知道的，他知道她懂，但是未必可以由着自己一直不說。她也需要他的一個肯定，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覺得我是怎麼定義你的。”
嚴樺說的平常，他是這麼想的，他就這麼說了。他知道沈焉清楚地狠，只不過就是想讓自己親口說出來罷了。
“理由呢？”沈焉覺得很奇怪，他們認識的前前後後，除去她待在劇組的那兩個月，總共也不到六十天，他為什麼會喜歡她，而不喜歡別人。
“是問我為什麼喜歡你么？”
“恩。”
“想聽實話？”嚴樺突然使壞的笑了一下，看着沈焉。
這讓她突然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剛想搖頭，嚴樺就已經開始說了。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么。”
“我信。”
“恩？”這回輪到嚴樺詫異了，他沒想到沈焉能夠信，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情。
“因為你要我說一個喜歡你的所以然來，我也說不出來。”她笑了笑，決定了坦誠就意味着和嚴樺說什麼都是不必小心翼翼的，“我總不能說是看中你長得好，或者是看重你身材好吧。就是喜歡呢，所以連帶着這些都喜歡。”
她說完就羞紅了臉，這還是第一次承認了自己的喜歡，順帶着一點點的告白。嚴樺還沒說出口的話，她就已經忍不住一次性說了。
“焉焉，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不年輕了，我或許很古板，會讓你覺得乏味，或者是你要的山盟海誓，轟轟烈烈。我都可能給不了你。”
“我知道。”
嚴樺前面說的很直接，他把所有會發生的情況都告訴了沈焉，就等於把選擇權交給了沈焉。但是如果沈焉選擇還是不變，他是絕對不會再允許她放手的，一個生意人，不可能允許自己犯這樣一個錯誤。
沈焉說她知道，她不是沒考慮過，自從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嚴樺的心思，她就開始考慮過這些。她或許很不成熟，很多方面顯得幼稚，她也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樣去討好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因為是嚴樺，她都決定坦誠。
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嚴樺確定了沈焉的選擇，他就不再給她機會了，“張口就說一輩子的人，興許只是熱乎那麼一陣子。”
沈焉心裏就默默地出現一句話，此時此刻才覺得真實，靠譜的男人花樣不多卻能陪你過最長的平淡日子。
“嚴樺，我問你。”她有底氣了，這會兒還不能理直氣壯地和嚴樺說話，那就不叫男女平等了。
“恩？”嚴樺挑了挑眉頭，此刻的心情想必也是愉悅至極，再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樣子的感受了，充滿活力又覺得安定。這是沈焉獨有的力量，她用她不怎麼強勢的氣場告訴你，一切都不會有問題，一切都會好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呢。”
顯然是沒想到嚴樺還會反問的，沈焉就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她開始細想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或許是開始記錄他的時候開始，或許是日積月累的出現。或許是遙不可及的距離讓她產生的奢念。
“我不知道。”她有些懊惱，只好說實話。
“那我告訴你，是從一個捧着盒飯的小姑娘，坐在地上的時候開始的，那個粗糙的妝容，真是難忘。”
這是嚴樺第一次開玩笑，明明取笑着沈焉那時候的糗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沈焉就是覺得心裏很甜。
外面的雨開始減小，車子開始發動。
“等一下！！！！”
沈焉突然大叫了一聲，嚇得嚴樺趕緊拉了剎車，一臉疑惑的看着沈焉。
“我問你！”
“恩。”
“跟蹤我的那輛車！是不是你！就是那天早上！我敲了車窗，還死活不拉下來的人，是不是你！”
“咳咳咳咳咳。。。”嚴樺整個人都顯得不自然了，他默默地開車，自動忽略了沈焉那一連串的問題。他怎麼說得出口，自己那麼就之前，那種讓人誤解的古怪行為，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納悶兒了，這麼就做了這種事呢。
他覺得以後做這種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才行，免得被這個聰明的小姑娘識破了，不過好在有一件事他做的很好。
“果然是你，原來是那時候就開始關注我了。真是看不出來。”
沈焉掩着嘴靠着車窗在那兒傻笑，她原本比起公司里的人就是不怎麼怕嚴樺的，現在更加不會怕了。又想起來什麼好玩的事情，又湊過去問了一句。
“學校里簽約的事情是不是你的搞的鬼。”
“不是，這個真不是。”嚴樺很緊張，現在是說一句話都是漏洞百出，從來都沒這麼糗過。
“那，一切都是因為喜歡咯。”
其實如果是因為愛的話，會不會更讓她覺得開心一點，沈焉還不敢問這個詞，太深層了，愛這個字是歷久彌新之後才能確定的，他們什麼都沒經歷過，她還不能說出口。
不知道車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嚴樺的右手瞬間一把扣在沈焉的後腦勺上，將她湊近自己。近到什麼程度呢，近到讓他能清清楚楚聞到她的奶香，沈焉能清清楚楚看清他眼裏的倒影。
“你。。。”
微涼的，柔軟的觸感，貼着她的額頭。撫摸着她眉心上的位置，一下一下的指控着她的心臟，開始響的震耳欲聾。再是緩緩地移到鼻尖，似乎更敏感了，更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帶着自由的味道。
緊接着，緊接着沈焉就開始覺得暈乎乎。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的親吻，是這樣的美好，她很慶幸此時此刻與她唇齒相接的人是嚴樺，很慶幸可以和他這樣的靠近。
“這是，初吻誒。”她輕嘆了一聲。
“是第二次。”嚴樺摸了摸沈焉的腦袋，她的頭髮真是舒服，讓人忍不住的想揉亂她。
一切都在她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替她打開了安全帶，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去吧。記得洗個澡，別感冒。”
“啊？哦，好的。”沈焉木木地推開車門，臉頰發燙，就像是一隻蒸包子。需要淡定淡定，前腳剛跨出去。
“你心裏想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什麼。”
如果你想的是喜歡那就是喜歡，如果你想的是因為愛，那就是愛。只要你想，那就是你以為的那樣。這就是嚴樺，一直以來給予沈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