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每天白天,震院裏撕心裂肺的慘叫此起彼伏。

不論羅峙心情好不好,他都會吐出幾隻古妖獸,給它們鬆鬆筋骨,順便從它們的口中打聽此次智識之災的有用消息。

城北祭壇的戾氣早前被乾宇鎮壓,城內的病情雖無法根除,卻也見好轉的跡象。然而,掌控這一切的主謀始終不見蹤影,無疑是最危險的隱患。

羅峙尋不得線索,心情不爽。此刻,古妖獸越是嘴硬,羅峙越是亢奮,玩得不亦樂乎。

小丫環們哪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兇殘畫面,明明是貌美妖冶的公子哥,竟突然裂開一張大口。羅峙一會兒吞怪,一會兒吐怪,中途還折磨得怪物痛不欲生。

見狀,小丫環們嚇得直哆嗦!

這般極度恐怖的場景屬於白天,入夜後,晚上的震院迎來了新的噩夢。

羅峙時不時從血海之中拽出眉清目秀的魔物,毫不顧忌的做着各種各樣少兒-不宜的事情。他完全不局限於屋內大床,也不局限於人數,震院遍地嬌喘不斷。

夜夜如此,魔物們伺候夜血魔君的奔放場面從不間斷。

小丫環們紛紛捂臉,她們年齡還小,沒見識過這麼多魔物這麼火辣熱情,她們的眼睛要瞎了!

擔心小丫環們被羅峙帶壞,更擔心護院們被羅峙一時心血來潮拎去暖床。於是,乾二少爺不再往震院安排小丫環,也命令護院對震院繞道而行。

整座震院全權交由夜血魔君自由發揮!

豈料,羅峙不限於在震院內玩得起勁,他更是前往主院招惹乾顧。動手動腳不可行,但言語之間占點小便宜不是難事。

英勇抗住乾宇的威懾力,羅峙行走在主院神色如常,他的臉皮與心裏承受力皆是一等一!

魔君的臉皮厚得令人髮指,乾二少爺不由為難。

思慕二少爺的男男女女不是沒有,可如同夜血魔君這般,明示暗示均不管用,無視大少爺的存在,義無反顧的在乾顧這兒占口頭便宜,簡直在用生命往乾顧跟前湊的,絕對稀有!

二少爺挑眉,大哥沒搭理羅峙的蹦達,莫非準備等羅峙的審訊結果?如果真是如此,他是不是要親自動手揍不安分的羅峙一頓?

羅峙是不是認定他乾二少爺脾氣軟,好欺負?招惹不起乾宇,所以就纏着自己不放?不管羅峙有何圖謀,想要利用追求乾顧而達到目的,絕對行不通。

這一招早就無數人試過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告終。

在乾顧思索着何時教訓羅峙之際,徐天玄悲催的發現自己不能爬大樹了!

乾府內,家僕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閑如徐天玄這般的屈指可數。儘管他事少,若成天爬到大樹上朝主院裏張望大少爺,此舉顯然不太合適。

此時此刻,徐天玄無比懷念能夠每天清晨攀上樹梢,看着主院裏的大少爺的那些日子。那時候的乾府安靜極了,徐天玄站在樹梢,乾宇坐在小院的石凳,彷彿整個世間就只有他們兩人。

短暫的遠望背影的幸福一去不復返,徐天玄收起自己的沮喪。既然乾宇回府了,今年的府宴大少爺絕對會現身。徐天玄滿心期待着自己的座位,假如距離大少爺近一點兒就好了。

不同於雲祥城中尚未消散的不吉,也不同於乾府尚未徹底安定的人心,更不同於乾顧被羅峙調戲的鬱悶。

乾府的大少爺神情冷峻地坐在小院裏,他取出懷中的玉牌細細地摩挲。玉牌表面刻有古怪的花紋,圖案神秘詭異。每一天,玉牌的花紋排列皆會變化一次,讓人難以猜透它的真實含義。

乾宇明白,此刻顯現的順序圖案並不是玉牌的原本模樣。這本是屬於徐天玄的玉牌,也許玉牌在徐天玄的手中,乾宇可以更快解讀玉牌的真意。

不過,乾宇這會兒沒有把玉牌交給徐天玄的想法。憑徐天玄目前的本事,遠遠不足以守護玉牌。在徐天玄成長起來之前,乾宇會負責保管這塊玉牌。

幸虧徐天玄當初生活在偏僻的山林,避免了不少麻煩。後來雖有小嘍啰上門,好在乾宇及時留意到了這個求助的小傢伙。玉牌在乾宇這兒,比在徐天玄手裏安全。

玉牌隱藏的秘密,不急這一時半會。待到時機成熟時,自然而然會解開。

小坐片刻,乾宇重新把玉牌放好。他站起身,望向暖陽中的護院神木。樹梢上,不見他當初從通天六界裏拎回家的少年。往後,徐天玄怕是不敢貿然爬樹了。

“林伯。”乾宇喚了一聲,他的身邊隨即顯現出一名白須老者。

老者問道:“大少爺有何吩咐?”

乾宇掌中憑空多了一封信,他交給老者,語氣平靜:“你去一趟神界,請一道冊封旨意回來。”

老者雙手接過封信,他看了看信封上的姓名,接着應了一聲好。隨即,老者外出,盡職盡責的送信去了。

轉身之際,老者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的乾府大少爺。八字還沒一撇,乾宇的這道封旨倒是來得快。說起來,好久沒到神皇那兒喝酒了,這次得多搬幾壇酒,留在府宴時喝個痛快。

在白須老者直奔神界,盤算着如何大量搜刮酒水的同時,乾大少爺也出了門。智識之災來到雲祥城突然出現了古怪變異,進而在雲祥城埋下了巨大的隱患。即使是親手鎮壓了戾氣的乾大少爺也始終覺得這事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出於安全考慮,這段時間,乾宇不得不警惕城內任何的風吹草動,以防萬一。乾宇最擔心的莫過於智識之災去而復返或者死灰復燃。

臘月二十四,徐天玄早早地起了床。他與大夥一道祭祀灶神爺,之後徐天玄開始興高采烈的撣塵。

迎接新年到來的第一步,自然需要一個徹底的大掃除,把住的地方打掃得乾乾淨淨,同時也把心情打掃得清清爽爽。

徐天玄一邊掃地一邊念念有詞:“除塵布新,除塵布新。晦氣掃出門,衰運掃出門,疾病掃出門,不愉快的事物統統掃出門!”

剛念了幾遍,徐天玄忽然發覺自己懷裏有一股暖意緩緩地蔓延開來。他頓時停下打掃,摸向自己的懷中,指尖毫無意外的觸碰到了熱乎乎的蛋殼,白蛋正在他懷裏歡樂的翻滾。

徐天玄取出白蛋,握在手心輕輕的揉了揉。此刻的白蛋分外暖和,堪比一個暖手爐,隨着溫度的升高,蛋殼表面騰起了淺淺的紅色薄煙。

“你也想出來掃塵嗎?”徐天玄看着白蛋笑問。

原本徐天玄並不指望一枚未孵化的白蛋能夠回應自己的提問,白蛋這會兒尚不會說話。豈料白蛋冷不丁在徐天玄的掌心立了起來。大頭朝下,小頭朝上,它左晃晃右晃晃,恰如一個不倒翁。

見徐天玄沒吭聲,白蛋隨即又在他掌心又蹦又跳。

徐天玄確信,好動的白蛋在與自己交流,可惜他一直不太跟得上白蛋的思維。

徐天玄剛得到白蛋那會兒,白蛋並不暖和,如白玉般的蛋殼長久皆是冰涼。奈何玉六不曾醒來,徐天玄無法確定蛋殼是否為玉石,也無法判斷白蛋這般溫度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然而,大凡正常的孵蛋,母雞均會為未破殼的孩子們提供溫暖的環境。徐天玄生怕冬季氣候太冷,白蛋凍得受不了。他聽說過秋貓不好養,所以他相信冬蛋照樣難孵。

於是乎,徐天玄選擇了把白蛋放在火堆邊給它取暖的辦法。

起初,白蛋唯有絲毫異常。直到有一次,徐天玄轉身離開小會兒,他回來時,白蛋居然不見了。

徐天玄着急地找來找去,最後終於發現白蛋竟自顧自的滾到了燃燒的柴火里。

趕緊拿起一截木柴撥出火堆里的白蛋,徐天玄頃刻間情緒起伏不定。他直盯滾燙的白蛋,慶幸自己沒有聞到蛋烤熟的香味,不然,他恐怕沒辦法向那位半夜交給自己白蛋的神秘人交差了。

話說,這白蛋究竟是誰交給他養的,徐天玄至今有些迷茫。

自從那次白蛋滾進火堆之後,白蛋彷彿愛上了火焰,時不時躺在火里睡大覺。

為了避免白蛋把自己烤黑,徐天玄盛了一大鍋水,架起柴火,果斷的把白蛋丟入沸水。火焰都沒烤熟,相信水裏也煮不熟。

接連煮了幾次,徐天玄驚覺,白蛋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它睡着的時候未有多少溫度,可它一旦醒來立刻就變得熱乎乎。

至於如何知曉一枚蛋是睡是醒,徐天玄表示非常簡單。白蛋好動,醒后不安分,滾來滾去的,徐天玄想不知道它醒了都難。

徐天玄要求不高,只盼白蛋成功孵化,他能夠功成身退。

臘月二十七,徐天玄洗澡洗衣,九個睡夢中的人形生靈同樣被徐天玄丟入溫水,搓掉了一層皮。面對這般正常的洗澡,白蛋相當不樂意,洗澡的水不夠熱,怎麼可以不是開水!

轉眼到了臘月三十,大清早,徐天玄激動無比的穿衣束髮。他理了理白色的厚袍,撫了撫袖口,難得的認真。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終於可以見到大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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