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
徐天玄等到夜深才盼的乾大少爺歸來,儘管徐天玄從乾大少爺的口中不可能聽到傾訴苦惱的話語,但是徐天玄依舊在媳婦的舉手投足間察覺出媳婦的心情不怎麼好。
他思來想去,為了避免他突然做出某些惹得乾宇愈發不愉快的錯事,於是徐天玄對扒光光的睡覺做出一點改變。他決定自己把自己扒了就好,不打乾宇的主意。
此外,他還得悄悄的脫,盡量不引起乾宇的注意。
只可惜,徐天玄的計劃進行得並不怎麼順利,他還沒達到光溜溜的程度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因為,乾大少爺發覺徐天玄睡覺時,里衫的腰帶鬆開了,乾大少爺擔心這個睡覺露肚子的小傢伙因此着涼,他抬手就為徐天玄重新系好了里衫腰帶,系得非常的牢固。
由於乾大少爺如此這般的關懷照顧,導致徐天玄要把自己的衣服扒光光變得頗具難度。
嘗試解開系牢的腰帶未果,徐天玄一時間竟無計可施。他沒折騰多久,就放棄了繼續折騰,鋪天蓋地的睡意已然向他湧來。
待徐天玄進入夢鄉,攬着徐天玄的乾大少爺卻毫無睡意。他思及妖帝去世的影響,再聯繫到二弟與夜血魔君的婚事,他只覺心裏不踏實,不祥的預感在迅速的增加。
乾顧的婚宴,乾府如何防禦將是一個大難題。
此時此刻,乾宇不確定將有何種變故,他沒有切實可行的方法能夠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不管他怎麼做,都是一次冒險,冒險意味着有風險,有風險意味着可能有人出事。
乾大少爺不願意有人在二弟的婚宴遭遇不幸,可惜,眼前的情況卻一步步的走到這般境地。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入睡的徐天玄,眼底的神色霎時凝重了幾分。
接下來的日子,在徐天玄的眼中似乎都是一成不變。乾大少爺每天皆是早早的出門,解決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宜,從乾大少爺開始到乾府的每個家僕,他們均在為乾二少爺的婚宴緊張的籌備着。
徐天玄不知道媳婦到底在忙碌什麼,但是他留意到媳婦渾身上下的氣息越來越沉重,貌似有些大事在醞釀,似乎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好幾次,徐天玄忍不住想要問媳婦,媳婦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需不需要他幫忙。
然而每次他擔心的話語尚未說出口,乾大少爺就已經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告訴他婚宴的籌備十分順利,告訴他在乾顧的婚宴當天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徐天玄可以放心大膽的敞開肚子大吃一頓。
乾宇的應對方式使得徐天玄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媳婦的煩憂。
不過,乾大少爺有一句話提醒了徐天玄,乾顧的婚宴將至,徐天玄還沒為乾顧和羅峙挑選好適合的賀禮。
徐天玄清楚,乾宇對此早已有準備。只是徐天玄認為,乾宇送的那份,是乾宇作為大哥對二弟的由衷祝賀,徐天玄自己理應另外有所表示才是。
雖說他和乾大少爺在一起,但乾宇有乾宇的祝福,徐天玄也有自己的心意,對乾顧的慶賀絲毫不含糊。
想不到好主意的徐天玄前去詢問河神陸水的意見,他覺得陸水存活的時間遠比自己漫長,早就經歷過無數載的滄桑變化,陸水肯定能提供給徐天玄一個好建議。
豈料,想像與現實簡直相差太遠。
當徐天玄問陸水,送什麼禮物比較好的時候,陸水一臉平靜地看着徐天玄問道,為什麼要送禮物?
徐天玄被陸水一句話梗得無言望天。他根本不了解河神陸水,所以也不會清楚陸水和其它神仙接觸甚少,問陸水壓根就是白問。
頭疼的徐天玄不得不自己琢磨這份賀禮。太昂貴的物品他送不起,而且乾二少爺也不一定會在意,徐天玄有心送出一份實實在在的禮物。
他目前的依仗是時間之力,能夠最好的代表他的存在也是時間之力。如果他能夠利用時間之力製作一份適當的賀禮送給乾二少爺,對乾二少爺有所助益,那麼徐天玄就心滿意足了。
徐天玄坐在石階,仰望天空發獃,時間法則到底如何才能成為禮物,他沒有經驗,不懂如何下手。每當這時,徐天玄就不由懊惱,為什麼自己這般不聰明,無法想出一大堆的好點子。
處於苦惱中的徐天玄回過神時,驚訝發現個頭小小的女娃赤腳站在自己跟前,女娃打了一個哈欠,對徐天玄說道:“我餓了。”
徐天玄聞言一愣,隨即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小女娃笑了笑:“玉六,你醒了啊,想吃什麼,我到廚房煮給你吃。”
玉六瞅了瞅徐天玄,她綜合考慮了徐天玄的廚藝和煮飯炒菜的時間,果斷回道:“來一大鍋熱騰騰的麵條。”
煮麵條又快又便捷,要不然等徐天玄煮飯結束,玉六早就餓暈了。
玉六要求不高,徐天玄自然順了她的意願。他和玉六一起進入小廚房,他忙前忙后的燒水煮麵,很快就給玉六煮好了一大鍋的麵條。
徐天玄從未懷疑玉六的要求,人形生靈們皆在成長期,加之長期沉睡,他們醒來那會兒會特別餓。既然玉六開口要一鍋麵條,徐天玄就給她一鍋麵條。
雖說如此,除了麵條以外,徐天玄也貼心的加入了許多嫩肉片和菜葉。
待玉六吃完飯,她隨手抹了抹嘴,反覆打量徐天玄。她偏着腦袋沉思片刻,這才問道:“你這次又帶了好東西回家?”
“好東西?”徐天玄不禁困惑,他不明白玉六指的具體是什麼。
發覺徐天玄不明白,玉六解釋說:“玉,一塊好玉。你又得到了一塊好玉。”
說完這話,玉六又特意補充道:“它和你以前那塊白色玉牌相似,是一塊相當特別的美玉。我能明顯感覺到它的氣息,非常純正非常厲害的氣息。”
聽了玉六的這番解釋,徐天玄頓時反應過來,玉六的本體亦是一塊玉石,所以玉六對玉石一向有特殊的感應。徐天玄自乾大少爺的小錢袋中尋得的好玉,只要是玉六喜歡的都送給玉六玩了。
但是,徐天玄也有不能送的玉石。一個是從小跟着徐天玄的那塊,詩夢給他的白色玉牌,而現在又加上了這塊興許是徐天玄父親留給他的黑色玉牌。它們是無法送給玉六的特殊玉石。
雖說不能送給玉六,但給玉六看看完全可以。玉石,徐天玄取出黑色玉牌,將它遞向玉六。
玉六一見玉牌,頃刻間眼睛直了。她果斷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把手擦乾淨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牌,仿若捧着一個比生命還重要的寶物。
她捧着玉牌一直看一直感慨:“好玉,太漂亮了。它具有極其濃郁的玉氣,它存在了很長的歲月,非常了不起。”
說著,玉六閉上了雙眼,認真地感應玉牌散發出來的氣息。
徐天玄不懂她在做什麼,不好隨意打擾玉六。可他也不會任由玉六長時間如此,他必須顧及玉六的安全。畢竟徐天玄無法保證他得到的玉牌在什麼時候是安全的,在什麼時候會引發危險。
沒多久,徐天玄見到了驚人的一幕。玉六整個人泛起淡淡的光芒,與玉牌的光芒交相輝映,接着,玉六的皮膚表面浮現出黑色線路。徐天玄反覆看了看,覺得這些線路說不出的古怪。
徐天玄正欲喚醒玉六,免得玉六齣事。哪知道,玉六就在這時突然睜開了雙眼,她的雙目和平時截然不同,一股凌然的霸氣出人意料的強勢。
玉六憑空朝徐天玄伸手一抓,徐天玄驟感懷裏一輕,他的白色玉牌眨眼飛了出來,直接落在玉六的手心。而後,玉六一手握着白色玉牌,一手握着黑色玉牌。她一半身體浮現出黑色的線路,一半身體浮現出白色的線路。
漸漸的,兩種顏色的線路在中間碰頭,組成了一張黑白相間的全新線路。
這些線路朝玉六的指尖聚集,全部聚集在一點。
下一刻,玉六屈指一彈,徐天玄沒來得及躲避,只感一團黑白相間的光芒沖入自己的眉心,他的腦海中瞬間好像多了某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見狀,玉六張了張嘴,發出的竟是低沉的男聲:“你成長得太慢,太弱小了。經不起大風大浪的考驗,沒資格當我的兒子。”
徐天玄正要開口問,卻猛然眼前一花,他伸向玉六的手意外的什麼都沒抓住,他的手中是空的。
好一會兒,徐天玄才從茫然中回過神,看着面前氣呼呼的玉六。
玉六撅着嘴,不開心的面向徐天玄,盡數表達自己的不滿:“我又不要你的玉牌,看一眼而已。小氣,不給看就算了。反正世間的好玉多得是,也不差你這一塊。”
丟下話,玉六轉身走了。
徐天玄困惑地凝視玉六的背影,一頭霧水。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莫非剛才的所見所聞皆是他的幻覺?他近期睡覺睡得很安穩,不至於大白天犯迷糊才對。
他下意識探了探自己的衣兜,表情當即僵住了。
他取出衣兜里的玉牌,原本的白色玉牌不見了,原本的黑色玉牌也不見了。此刻,留在他衣兜中的是一塊黑白相間的玉牌,它表面的花紋不停的變幻着,比起以往的玉牌變幻速度更快,好似藏着更加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一樣。
徐天玄緊盯玉牌敲了好幾眼,接着將玉牌貼身收好。他相信上一刻看見的那些並非自己的幻覺,要不然他的玉牌也不可能合二為一。
也許是兩塊玉牌通過玉六的連接,融合在一起。也許是它們本就一體。無論何種原因,皆是徐天玄如今不懂的。
但徐天玄知道,這塊黑白相間的玉牌是他的秘密寶物,不能輕易給別人看,除了他家媳婦。
就在徐天玄朝玉六追去,思考着如何讓玉六心情好轉的同時,震院中的夜血魔君停下手裏的動作,凝望艮院久久不語。駝背老婆婆站在夜血魔君的身側:“殿下,需要我去艮院看看嗎?”
“沒必要,逆時間之力的波動早已消散。”羅峙勾起嘴角,“不是那個小傢伙,他的氣勢沒這麼囂張。”
“若是逆時間家族的人來了,殿下不妨與他們一見。”駝背老婆婆說道。
對此,羅峙搖了搖頭:“氣息消失得很快,應當只是那人留下一絲的意念。可惜了,真想見一見能捕獲時間一族族長芳心的男人是怎樣的傢伙。”
駝背老婆婆並未應話,她靜靜地看了艮院一眼,然後再度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