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蹊蹺追查當年事
蘇綉和南宮卿雲對視了一眼,蘇綉終是上前替那名女子診脈,但是這一診脈,卻讓蘇綉發現了大問題,又瞧了瞧女子,才猛然驚覺女子身上已經是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顯然,南宮卿雲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有些驚疑的看向蘇綉,沉聲開口道:“綉兒……這是……”
蘇綉看着南宮卿雲,面色有些沉重,沉聲開口道:“從脈象和身體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天花。”
“天花?”南宮卿雲震驚的看着蘇綉,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才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遲疑的開口道:“那還有救嗎?”
蘇綉沉着臉點了點頭,看着地上的女子沉聲開口道:“她這還只是初期,我還能有辦法,若是到了晚期,天花蔓延,怕是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無緣無故,天花怎麼會出現,蘇綉眸光微沉。
“卿雲,幫我把她帶回去,我要醫好她,否則天花蔓延會有更多的人遭殃。”蘇綉轉過頭,看向南宮卿雲沉聲開口道。
天花蔓延可不是小事情,一旦到一定的階段,傳染行極強,讓人難以防備。
若是沾惹上,要醫治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南宮卿雲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沉着臉點了點頭,召來隨身的丫鬟將女子抬上了馬車。
“去錦繡的後院。”蘇綉沉聲開口道。
幸好她在錦繡專門弄了一間醫藥房,各種草藥都有收集一些,暫時抑制住這個女子的病情還是沒有問題的。
其他的,還需要她在重新調製有效的葯才可以。
“卿雲,你把這個吃了,還有剛才碰過那名女子的人也都吃一顆,雖然這個女子的病還是在初期,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保險起見還是把這葯先吃一粒。”
“那你呢?”南宮卿雲接過蘇綉手裏的小瓶子,看向蘇綉微微皺眉,輕聲開口道。
聞言,蘇綉輕搖了搖頭,輕笑着開口道:“我準備來很多,這裏還有,你不用擔心我。”
見此,南宮卿雲這才打開了小瓶子倒出來一粒藥丸,而後將小瓶子遞了出去。
蘇綉也從袖中又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藥丸吃了一粒。
幸好她閑來無事,想着以後能夠備用,便多做了一些,沒想到正好派上用場。
看來回去之後要再多做一些了。
因為特意交代,所以南宮卿雲的馬車很快就到了錦繡的後門,還是由剛才抱過女子的人將女子帶到了一個空的房間裏。
“綉兒,我留下來幫你。”南宮卿雲微微皺眉沉聲開口道。
“好,我把需要的草藥都寫下來,你幫我去前面第三間去這些草藥先煮上一個時辰就給我拿過來,記住,火候不要太大,溫火就可以了。”蘇綉沉聲開口道,一邊說著一遍從一旁拿起筆墨紙硯,連忙研墨,快速寫下一些藥材。
大大小小共計又二十種之多。
南宮卿雲點了點頭,拿過蘇綉手裏剛剛寫好的紙,沉聲開口道:“你放心。”
南宮卿雲走後,蘇綉又細細的探查了一番女子的脈象,而後從袖中拿出裝有銀針的布包,輕輕打開。
取出幾根針,朝着那名女子身上刺去。
“我幫你先用針封住你的血液,可能會有點痛,忍着。”見女子眉頭直皺,似乎是想要掙扎,蘇綉忙沉聲開口道。
似乎是聽進去了蘇繡的話,女子強忍着想要掙扎的動作,牙關咬得緊緊的。
等針全部紮好,蘇綉這才放下來手中還剩下的針,抹了抹額頭的虛汗,長舒了一口氣。
恰好南宮卿雲的葯也剛剛煮好,送了進來。
“綉兒,你要的葯煮好了。”南宮卿雲一邊推門進來,一遍沉聲開口道。
“卿雲,幫我扶起她,小心一點,她身上有針。”蘇綉接過南宮卿雲手裏的葯碗,沉聲開口道。
“嗯。”南宮卿雲點了點頭,伸手小心的扶起躺在床上的那一名女子。
“把嘴張開,把葯喝了,並才能好。”蘇綉沉聲開口道。
而後便吹了吹手裏的湯藥,一點一點的喂到女子的嘴裏,幸好女子還有些意識,倒是把大多數葯都喝了下去。
一碗葯見底,蘇綉這才讓南宮卿雲放下那名女子,自己把葯碗放到一邊。
“卿雲,你也忙了半天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
蘇綉輕笑着開口,感激道。
“嗯,好,有什麼事隨時讓人去沐王府找我。”南宮卿雲點了點頭,確實不放心的開口道。
蘇綉笑着點了點頭,把南宮卿雲送出了門,才折返回來,看着女子目光沉沉。
等女子醒來以後一定要問問清楚這天花是怎麼來的,若是有人故意為之怕是會引起一番風起雲湧。
蘇綉坐在一旁想着什麼,見女子許久未醒,索性就開始寫起了需要的藥材。
寫好以後,又取下了扎在女子身上的銀針,召來一名夥計幫忙照看着女子,這才出了門去準備藥材。
要想治好天花,並非一日就能有所成效,雖然師傅的葯經中對此有記載,但也需要因人而異,所以她必須要做好準備。
“兩錢白芍,四錢銀華,六錢……”一遍在葯櫃裏拿着葯,蘇綉一遍念叨着藥材,看看自己有沒有漏掉的藥材。
將藥材上的大多數藥材全部都準備好了以後,蘇綉看着單子上的另外三味葯,微微皺眉。
正在蘇綉皺眉沉思的時候,看着女子的夥計跑了過來,沉聲開口道:“掌柜的,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醒了,她說想要見你。”
聞言,蘇綉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看來只能明日再去看看藥鋪里有沒有那三味藥材了。
一進屋,女子就已經掙扎着從床上起身了。
蘇綉連忙上前,輕聲開口道:“你現在身體不好,先別起身,我知道你有話想要跟我說,但是現在我先讓夥計到一桶熱水來,先清洗一下,洗完也舒服一些,衣服我也給你準備好了,是乾淨的,有什麼事,洗完我們再談。”
等那名女子洗完,蘇綉又讓夥計把水想辦法燒乾,處理掉,避免留下什麼問題。
請洗好了,蘇綉也算是看清楚女子的模樣。
長得倒是頗為清秀,看起來也算是小家碧玉的模樣。
“你叫什麼?”蘇綉輕笑着開口道。
“孟芳。”女子低聲開口道,突然抽泣起來。
“多謝姑娘相救,孟芳感激不盡。”
蘇綉笑了笑,開口道:“沒事,也只是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
蘇綉對此倒不是特別在意,只是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染上這這天花的嗎?”蘇綉看着女子沉聲開口道。
天花的感染源極多,若是不能清楚的知道天花的來源,就不知道該怎麼避免和預防。
說起這事,女子也很是疑惑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會得天花的,只是偶然發現自己身上起來紅點子,原本想隱藏起來,找大夫幫我看看,沒想到被同村的人發現了,她們都拿我當怪物一樣想要把我驅趕出去,所以姑娘看到我的時候,我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聞言,蘇綉目光一沉,不知道感染源,那就可能會麻煩了。
“那你這段時間吃的東西可是和平日裏吃的東西不同?”蘇綉又沉聲問道。
女子搖了搖頭:“沒有。”
“那可有發現有人又和你一樣的癥狀?”蘇綉又沉聲問道。
女子低下頭,略做了一番思索才開口道,語氣還有些遲疑:“據我所看到的應該是沒有。”
見此,蘇綉點了點頭,輕聲開口:“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只是暫時壓制住了你身上的天花,要根治,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行。”
“我明白,謝謝姑娘救命之恩。”孟芳微微彎身感激的開口道。
蘇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走出門口的時候,眸光微沉。
第二天,蘇綉便一大早就去了藥鋪需找那三味藥材。
剛剛報出名字,夥計便有些為難的看着蘇綉,遲疑着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了,可是沒有?”蘇綉微微皺眉沉聲開口道。
夥計搖了搖頭,這才開口道:“也不是,只是有些不湊巧,你要的那三味藥材,是還有一些的,只是恰好剛剛被一個公子要走了,現在已經是斷貨了。”
見此,蘇綉心下一沉,忙開口問道:“那什麼時候能夠有呢?”
夥計也是一臉為難的看着蘇綉:“看您的樣子應該是懂醫之人,應該是知道這葯並不好找,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有。”
十天半個月,這時間蘇綉根本等不起,更別說只是暫時抑制住病情的孟芳。
“不能再快點嗎?我又病人急需要這三味藥材?”蘇綉沉聲開口道,目光沉沉的看着夥計。
夥計也是一臉的無奈:“是真的沒有辦法,你要不看看其他家有沒有?”
見此,蘇綉無法,只能點了點頭,離開了藥鋪,去看看其他藥鋪還有沒有。
然而得到的答覆不是沒有,就是恰好前不久已經被人買走了。
走出藥鋪,蘇綉眉頭直皺,她已經跑遍了整個都城所有的藥鋪,都沒有。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為何一時之間,都城的所有店鋪都沒有那三味藥材呢?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只是現在深究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蘇綉無奈的看着人潮湧動的大街,眸光微沉。
如今已經別無辦法,南宮卿雲作為郡主,府里的藥材一定很多,只能去請南宮卿雲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三味藥材了。
蘇綉很快就到了沐王府,聽說蘇綉來了,南宮卿雲一方面是驚喜,一方面又有些擔心,蘇綉此番來找她,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南宮卿雲微微皺眉,沉聲開口道。
蘇綉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遞給南宮卿雲,沉聲開口道:“我缺少三味藥材,今天早上本來打算去藥鋪找找看,卻沒想到都城裏的所有藥鋪,不是沒有,就是已經被人買走了,竟然是沒有一家藥鋪有這些草藥,無奈之下,我只能來你這裏碰碰運氣了。”
“竟然有這種事,我知道了,我這就讓人去看看。”聞言,南宮卿雲也是一臉的嚴肅。
忙將手上的紙遞給隨手叫來的一個丫鬟沉聲開口道,“去看看府里的庫房可有這些藥材。”
“是。”丫鬟躬身點了點頭,拿着南宮卿雲手上的紙就退下來。
見此,蘇綉點了點頭,感激的開口道:“幸好我在都城中還認識你。”
“那是。”南宮卿雲輕笑着開口道。
“對了,那名女子的病情如何?”南宮卿雲有些擔心的開口道。
天花畢竟不是小事,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蘇綉搖搖頭,沉聲開口道:“暫時是控制住了,但是還需要那幾味葯配上一副葯喝上一段時間才能根治。”
說到這,蘇綉眉頭微皺,不知道該怎麼跟南宮卿雲說起。
見蘇綉遲疑的樣子,南宮卿雲忙開口道:“怎麼?可是有什麼問題?”
看蘇繡的樣子,南宮卿雲就知道肯定有事情。
蘇綉點了點頭,沉聲開口道:“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那名女子不知道她是怎麼染上天花的,若是知道原因還好辦,可是如今原因不明,怕是……”
後面的話,蘇綉沒有說出口,但是南宮卿雲卻明白蘇繡的意思。
“凡事還是不要想的太壞,天花的得病原因太多,偶然性也很多,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南宮卿雲輕笑着開口道。
蘇綉點了點頭,希望是她想得太多才好。
“回郡主,那幾味藥材,府中正好還有一些剩的。”剛才出去的丫鬟走了回來,輕聲開口道。
聞言,蘇綉也笑起來,“真是太好了。”
“一會你把藥材拿着,趕快回去吧。”南宮卿雲沉聲開口道。
蘇綉點點頭,接過丫鬟手裏的藥材就回去了。
“有時間再來府里找你。”出了沐王府,蘇綉輕笑着開口道。
“好,那我可就等着你了。”南宮卿雲笑了笑開口道。
有了那三味藥材,蘇綉後面的事情也都順利的完成了。
煎好葯,蘇綉就讓夥計給孟芳送去了。
喝了四五天的葯,孟芳身上的那股虛乏的感覺總算是好了很多,氣色也紅潤了許多。
“怎麼樣?感覺還好嗎?”蘇綉輕聲問道。
孟芳點了點頭,輕笑着開口道:“多謝夫人,小女子已經好很多了。”
這幾天孟芳因為在後院走動了一下,也算是知道蘇綉已經嫁了人的事情,稱呼上也就改了過來。
“沒事就好。”蘇綉輕笑着開口道。
孟芳見此,欲言又止,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見孟芳如此,蘇綉心知孟芳定是有什麼話要說,於是忙笑着開口道:“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小女子想懇求夫人收留,從小女子染上天花開始,已經被村民排擠,只怕就算完好着回去,也是會被趕出來的,小女子知道夫人是開店鋪做生意的,那些小女子也會,小女子可以幫忙的,絕對不會讓夫人白白收留。”
孟芳有些急切的看着蘇綉,想要蘇綉能夠留下她。
她現在的處境真的是已經沒有辦法,只能求助於蘇綉了。
聞言,蘇綉有些為難,錦繡的人手已經夠了,再加人手……
想了好半晌,蘇綉才開口道:“我店裏的人手已經夠了,你若是不介意,做一些打雜的事情你看可以嗎?”
“好,謝謝夫人,我都願意做的。”見蘇綉鬆口答應,孟芳連連點頭,笑着開口道。
“嗯,那就好,再喝上幾天的葯就會好了。”蘇綉點點頭,有伸手把了把孟芳的脈象,輕笑着開口道。
蘇綉從房間出去,正巧碰到正往後院走的楚無意。
“怎麼了,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蘇綉看着楚無意,有些疑惑的輕聲開口道。
“嫂子還不知道?”見蘇綉一臉茫然,楚無意有些驚訝的開口道。
她不知道,她有什麼是應該知道的嗎?一瞬間,蘇綉想到了容祁。
“可是相公出了什麼事情?”蘇綉沉聲開口問道。
楚無意微微點頭,也是一臉愁容:“今天早上傳來消息,剛剛辭官歸鄉的宋副將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遭遇伏擊,一家遇難,小兒子被其夫人護在懷裏,但是也是身受重傷,至今人在搶救,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過來。”
聞言,蘇綉一愣,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竟然有這種事,那相公他……”
“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此時軍心渙散,容兄應該是在軍營之中處理這些事情。”楚無意沉聲開口道。
聞言,蘇綉眸光微沉,難怪一大早容祁就走了,明明是休沐,卻那麼早就出去,她還以為容祁是要出去找楚無意,還是要做什麼。
軍營。
“副將軍,宋副將不能白死,這件事情,請將軍一定要查個清楚。”練武場,容祁的面前站着許多將士,大多都是曾經跟隨過宋義的。
還有一些,是在觀望什麼情況的。
“副將軍,宋副將平日裏為人和善,根本不可能與人結怨,若是說尋仇,當年宋副將雖然參與了那一場大戰,但是當時並沒有做過什麼事情,只是一個普通的將士,照理說不應該被敵人伏擊才是,這件事……”另一名將士也是沉聲開口道
“我知道大家都在想這件事情,如今,京兆尹府已經接管了這件案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容祁沉聲開口道。
容祁說的話,眾位將士也是明白,終究是沒有在說什麼,點了點頭。
待所有人都出去,容祁也是陷入了沉思。
辭官歸鄉,路上遭遇伏擊身亡,只留下一個重傷的小兒……這件事為何和當初父親的事情如此相似?
難道……是那幕後之人忍不住了?可是為什麼要原景重現呢?
是想要試探他,還是有別的意圖?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的發生,一定有問題。
幕後之人,他必須要趕快查到。
從軍營回到錦繡,剛進房間,就看到蘇綉一臉沉思的坐在桌子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容祁輕聲開口到,揉了揉額角。
蘇綉看着容祁坐下,微微皺眉,沉聲開口道:“是不是宋副將出事了?”
容祁一愣,而後微微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他原本不想蘇綉操心這些,卻沒想到蘇綉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是無意告訴我的,怎麼會這樣,有查到什麼嗎?”見此,蘇綉忙開口問道。
容祁搖搖頭,沉聲開口道:“事情已經交給京兆尹府去查了,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未知。”
聞言,蘇綉眉頭更是深皺,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蹊蹺了。
這簡直和當初容修歸鄉發生的情形一樣,難道真的是背後之人故意的。
“相公,會不會……和當初父親一樣,是……”蘇綉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容祁搖了搖頭,沉聲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事,父親當年的事情絕對不會是意外,不可能同一件事情時隔二十年再度發生,這件事太過蹊蹺了。”
蘇綉也點了點頭,容祁說的被錯,原本他們就懷疑當年的事情是人為,如今就更是確定了,只是……
“這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後策劃,那個人,很有可能真要對付你……”蘇綉沉聲開口道,眸中隱隱有些擔心。
容祁微微勾唇,將蘇綉抱在懷裏,輕聲開口道:“不用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倒是你……”
“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蘇綉認真的開口道,“我答應過你。”
“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很可能背後之人是想要試探我,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玉牌?”容祁沉聲開口道。
蘇綉點點頭,有些疑惑的開口道:“你是是說從那個假容里身上得到的玉牌?”
容祁點點頭:“若是能查到那個玉牌的出處,或許事情就會有一絲線索,那個人是派來監視我的,想必順藤摸瓜一定能勾找到背後之人的線索。”
蘇綉點點頭,卻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沉聲開口道:“相公,還有一件事可能也是一個突破口。”
“綉綉想到了什麼?”容祁輕聲開口道。
“當年父親辭官歸鄉,是因為聞大將軍的事情,可是你也說過,當年父親回去的匆忙,根本不像是因為愧疚而辭官的,所以我猜想,若是真的這一點有問題,或許我們可以從當年的那件事情着手,或許也會有所收穫。”
蘇綉眸光沉沉的看着容祁,沉聲開口道。
容祁點點頭,眸光深沉如矩,“那就先查玉牌的事情,聞大將軍的事情暫且放一放,雖然說聞家不再涉及朝政,但是軍中還有聞家的兩位表少爺在軍中,或許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線索。”
“那玉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蘇綉看向容祁,輕聲開口道。
聞言,容祁笑了笑,微微勾唇:“這件事情,或許我們要去拜訪一下我們的老朋友了。”
蘇綉微愣,有些不明所以,剛想開口,卻突然想到一個人。
有些猶豫的開口道:“你是說……聞隱?”
容祁點點頭,輕聲開口道:“聞隱是江湖人,見多識廣,或許,他會知道這塊玉牌出自何處?”
見此,蘇綉看着容祁手中的玉牌眸光微凝。
“確實,以聞隱的背景,想要知道這玉牌的來歷,應該不難。”
“好了,準備準備,趕快休息,天色已經不早了。”容祁輕聲開口道。
蘇綉點了點頭。
第二天,青雲酒家的一間特殊的房間內,蘇綉和容祁見到了許久沒有見到的聞隱。
“怎麼,你們夫婦倆倒是有時間來找我了?”聞隱輕笑着開口道,“不會是有什麼事才來找我吧?”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看看你?”蘇綉輕笑着開口道。
容祁接着輕聲開口道:“不過,還真的有事情要拜託你。”
聞隱一副我就知道的無奈表情,沉聲開口道:“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情?”
容祁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沉聲開口:“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這玉牌的出處?”
聞隱疑惑的接過容祁手裏的玉牌,仔細瞧瞧。
“這玉牌所用的玉倒是高級的很,你們算是找對人了,我剛好見過許多玉,對於玉的材質來處還是知道一些的,這種玉,一般只有宮中的人才會用到,你們是怎麼得到這塊玉的?”
聞隱喃喃說著,而後眸光微沉的看着蘇綉和容祁,這塊玉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容祁手裏,其中定有隱情。
蘇綉和容祁對視了一眼,容祁微微點了點頭。
聞隱他們還信得過,若是真的識人不清走漏了風聲,她還是相信容祁的眼光的。
“這件事,和容祁的父親有關係,我們懷疑當初容祁父親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想必你應該也知道宋副將宋義的事情,一件事情發生兩次絕不會有那麼蹊蹺,這個玉牌是相公在一個監視他的人手上得到的。”
蘇綉看着聞隱,沉聲開口道。
“聞兄,你能夠確定這到底是誰的玉牌嗎?”容祁微微皺眉沉聲開口道。
聞言,聞隱搖了搖頭:“這個我沒有辦法,皇室的玉牌都是一樣的材質,單憑一個玉牌想要確定他的身份並不容易,不過,看這玉牌的做工如此精細,應該不會是宮中的普通人。”
一時間,房間內陷入了沉默,幸好也算是有所收穫。
只是宮中的人,包括一眾皇子,公主,嬪妃,還有其他的一些其他人,這般算下來,有嫌疑的人太多了。
“聞兄對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場戰事,還有聞大將軍重傷致死的事情可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容祁沉聲開口道。
能得到這些線索已經不錯,不過他想,聞隱的勢力既然遍佈各地,耳目眾多,定能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聞言,聞隱沉思了一會,才幽幽開口道。
“當年那一場戰役,即墨和離墨因為邊關問題起爭執早已是那之前好幾年的事情了,一直到二十三年前,戰爭才算徹底爆發,起先還只是一些小規模的戰役,到後來,越演越烈,難以收場,聞大將軍親自出站,容副將軍也跟隨在身邊。”
“據說,那一場戰役打的暗無天日,現場橫屍遍地,觸目驚心,聞大將軍因為遭遇暗算,被安插在軍中的敵軍姦細逮住機會重傷,當時懷有身孕的長公主聽說了此事當即便動了胎氣,那時你的母親也剛好要生你。”
“那裏知道長公主的孩子,和你都平安的生了下來,聞大將軍卻因為傷重無力醫治,以致最終還是沒能逃出鬼門關,此事過後,長公主因為心傷,不久之後也上吊自殺看,至於當年的那個孩子,也不知所蹤。”
聞言,蘇綉陷入了沉默,當年的事情,即使聽過,再聽一次,也讓人覺得沉重。
聞隱知道的,卻是比表面上的要多一些,只是並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
“只不過當時有一點風言風語傳出過一次,只是很快就沒有了,若不是我隱閣有記錄,怕是連我也不知道。”聞隱突然笑着開口道。
“是什麼?”容祁沉聲開口道。
“當年這件事做的隱秘,幾乎出來宮中的人,外界一概不知。”聞隱說著,頓了頓,“當年聞大將軍出戰之前,兵權才交給聞大將軍,在那之前的兩年前,皇上就曾經把兵權收回去過。”
“收回兵權?為何?”蘇綉有些不解的開口道。
“因為聞大將軍戰功赫赫,在軍中的聲望是一年高過一年,帝王,生性多疑,自然不會放心,便把聞大將軍的兵權收了回來。
”聞隱解釋着開口道。
“原來是如此。”蘇綉恍然開口道。
“怎麼了?有什麼想法?”聞隱看向低頭沉思的容祁,突然開口道。
容祁搖了搖頭,沉聲開口道:“暫時還沒想到什麼,只不過既然已經有線索,那麼順着線索追查下去,也就容易的多。”
聞隱點點頭,輕笑着開口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就來找我。”
容祁點點頭,微微勾唇,開口道:“謝謝。”
“謝什麼?我們也算是朋友,你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說明你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們不是朋友,又是什麼?”
聞隱微微勾唇輕笑着開口道。
蘇綉也笑了笑,輕聲開口道:“好了,你們也不用你來我往了。”
聞隱瞧了瞧窗外,輕笑着開口道:“時間到時剛剛好,已經到午時了,不如吃完飯再回去?”
聞言,蘇綉和容祁都笑着點了點了點頭。
吃完單飯,蘇綉和容祁也準備告辭。
“我和綉綉就先回去了。”容祁淡聲開口道。
“嗯,記得下次來最好還是來看我。”聞隱點了點頭輕笑着開口道。
蘇綉笑了笑,輕聲開口道:“好,聞大哥,下次給你做一份流蘇糕帶過來。”
流蘇糕是她從殷叔那裏學來的手藝,雖然,做的還沒有殷叔做得好,更沒有……容祁做得好……
只不過好歹也是會一些。
說起殷叔,當初知道他們要來都城的事情,殷叔原本打算同路,一同前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耽擱了,便說讓他們先走,他隨後就來。
如今,算算日子,殷叔也該到了。
蘇綉和容祁走後不久,殷離的身後,走出來一個用長帽衣服擋住臉的人,辨不出性別。
只是聲音頗為蒼老。
“閣主,你把事情都告訴公子,若是……”來人的聲音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聞隱站在窗外,看着兩人消失在視線中,微微沉了眼:“這件事,他責無旁貸。”
三後日,殷叔果然不出所料來到了都城,那是蘇綉剛好在前面忙碌着什麼。
“殷叔,你終於來了。”蘇綉輕笑着走上前接過殷叔的包裹遞給一旁的夥計,而後吩咐夥計把殷叔的馬牽到後院去。
“怎麼,想殷叔我了?”殷離輕笑着開口道。
“那可不,殷叔不在,相公盡欺負我。”蘇綉輕笑着開口道
“當初殷叔店裏發生了什麼事情?”蘇綉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有些東西需要準備準備,怎麼樣,在都城可還適應?”殷離輕笑着開口道。
蘇綉也笑了笑,開口道:“還好,只是終究比不上雲溪鎮自在,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
聞言,殷叔也是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都城哪裏比得上雲溪鎮清靜,只不過,有些事情總是沒有辦法。”
“是啊,不過殷叔,當年的事情,我和相公也算是查到了一些眉目。”蘇綉一邊帶着殷離往後院她早就安排好的房間走去,一遍低聲開口道。
“當真。”殷離驚喜的看着蘇綉。
蘇綉點了點頭,推開房間的門,帶着殷離走了進去。
“相公從那個假容裏手上的到的玉牌已經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了。”
“我知道,那是宮中才會有的玉。”殷離沉聲開口道。
蘇綉點點頭,看來殷離也是猜出了幾分。
“難怪當初殷叔不肯讓相公去查明當年的真想,讓我阻止相公來都城,殷叔早就知道着玉牌的來歷?”蘇綉輕聲問道,微微皺眉。
殷離無奈的點了點頭。
“當初我看到玉牌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只不過,一旦牽扯到宮中的那些人,無論是誰,追查下去,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我才阻止容祁來這裏,誰料天意弄人,終究還是難逃命運。”
“只是,如今事情已經開始,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殷叔,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可知道當初聞大將軍被奪兵權一事?”蘇綉沉聲開口道。
殷離點了點頭,臉色微沉,當年對於聞大將軍,他還是很是佩服的,只不過,當初聞大將軍出事,容大哥也是一臉的愁態。
關於聞遠被奪兵權的事情,朝中鮮少有人知道,他雖然曾經聽到一些風聲,卻沒有多想。
“和此事有關?”殷離沉聲開口問道。
蘇綉點了點頭,沉聲開口道:“這件事,我和相公懷疑與聞將軍有關。”
“當年父親或許是知道些什麼,才急着辭官歸鄉,帶着相公回去,誰曾想,竟然會出現那樣的事情。”
“所以你是懷疑……”殷離欲言又止,沒有說出口。
“相公說,在沒有證據之前,所有的懷疑都只能是猜測,我們必須找到證據才能夠有根據。”蘇綉沉聲開口道。
殷離點了點頭,面色有些沉重。
三日後,京兆尹府的對於宋義一家遭遇伏擊的事情查出來結果,是仇家所殺。
而宋義的小兒子,最後也沒能活着度過鬼門關。
此事一出,眾將士皆是不滿,只是卻也沒有辦法。
只是事情,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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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啊困,晚安,真的是拼了命的,虎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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