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怕麻煩

第八章、怕麻煩

康承死死地盯着白瑾的眼睛看,那眼神,和一隻在看着獵物的野獸無異,他敢發誓,如果他還是十七八歲的他,眼前這個醜女人的脖子早就被他擰斷了!

可他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了。

康承看着白瑾的眼神漸漸的有了變化,就在譚君昊還在擔心他家王爺會不會把白瑾拖出去杖斃時,他家王爺竟然勾起嘴角,雖然不明顯,可他敢肯定,他家王爺剛剛笑了,絕對笑了!

然後,他家王爺就開始自殘了。

譚君昊看着從他家王爺手腕上流出來的血,氣的大吼道:“我說了我是大夫!我絕對不會因為就一個人而去害另一個人的!就算你是我主子,就算你血已經流出來了,我也不會換!”

康承知道譚君昊生性木訥,而他因為自小在勾心鬥角的宮廷里長大,所以覺得譚君昊那股木訥勁挺難能可貴的。

他和譚君昊還有刑臨都是從小就認識的,可他自己也知道,和刑臨比起來,他對木訥的譚君昊更好一點,因為他總覺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這個愣頭青似的屬下會被人欺負了。

可現在他好像有些理解那些欺負譚君昊的人為什麼要欺負譚君昊了。

他對刑臨使了個眼色,刑臨會意,開始把譚君昊往外拖。

康承見譚君昊的嘴已經被刑臨給捂上了,這才對着正被往外拖的譚君昊說:“我放血是我的事,放完了,換不換是你的事!”

白瑾看着這主僕三人一唱一和的,都想頒個金馬獎給他們了。

不過譚君昊還是免了,人家康承和刑臨是在演,他譚君昊可不是。就他那情商,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拉進了一場戲裏,他那是本色出演,跟他演技沒關係。

後來康承的血還沒放幾滴,綠衣就把解藥給交出來了。

譚君昊聽到解藥兩個字,眼睛立馬就亮了,他掙開刑臨從綠衣手裏搶過裝着解藥的瓶子,打開瓶塞將那葯聞了聞,然後激動的對康承點了點頭。康承雖然沒他表現的那麼明顯,可他眼裏的亮光也是實實在在的,就連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刑臨這時候也有點喜形於色的意思。

這時候除了白瑾,沒人在意綠衣為什麼把解藥交到了白瑾的手上,康承幾乎在譚君昊確認解藥是真的的瞬間就將解藥拿走了,而作為大夫的譚君昊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

康承把小瓷瓶抵在潘蘭的嘴邊,而潘蘭的嘴卻閉的緊緊的,康承明智的讓譚君昊拿了杯水餵給潘蘭,然後清澈的水就順着潘蘭的嘴角流了出來。

藥水不像清水吐了還有,康承為了避免潘蘭把僅有的解藥給吐出來,就捏住潘蘭的下顎,用嘴巴把藥水渡進了潘蘭的嘴裏。

緊跟着康承和譚君昊他們趕來的白瑾站在門口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的兩個人,她是沒覺着這兩個人的行為有多刺眼,可她的心忽然就跟被電擊中似的猛地疼了一下,疼的她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一把抓住自己心口,扶着門框向後踉蹌了一步,正好踩中了跟在她後面的刑臨。

刑臨一大男人,被白瑾踩了也沒覺着疼,可他現在急着看屋裏的情況,而踩着他的白瑾明顯礙到他事了,所以他順手就將白瑾推到了一邊,而他這順手的一推把屋裏的康承和譚君昊都給驚着了。

那邊廂,服了解藥的潘蘭慢慢的睜開了眼,而這邊的白瑾,則是一口血噴到了康承潔白的衣擺上。

這下不光譚君昊,連康承都驚着了。

康承手臂半抱着床上逐漸轉醒的潘蘭,不可置信的問刑臨:“你這是把她怎麼了?”

刑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白瑾,獃獃的說了一句:“我沒把她怎麼樣,我只是推了她一下而已。”

白瑾醒來的時候,原先只剩一口氣的潘蘭已經能夠站在她床邊來回打量她了,她捏着自己突突直跳的額頭,繞開潘蘭的視線,問在她床邊守着的譚君昊,“我怎麼了?”

譚君昊含糊其辭,只說她是這幾天壓力大,累着了。

白瑾頭疼,沒力氣去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累着了才吐的血,直接躺倒睡了。

譚君昊看了看還鋪着大紅色被褥的床,頭也疼了,他跟着康承也有些年頭了,可他發現他永遠都摸不清他家王爺到底比狐狸多了幾個心眼。

他知道潘蘭蘭質蕙心,溫柔賢惠,可再賢惠的人,恐怕都不能容忍另一個女人躺在自己和丈夫新婚的床上吧?

他不擔心潘蘭一氣之下,會拿自己王妃的身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就怕潘蘭一個委屈,又把自己給氣病了。

白瑾為什麼會昏倒,他是最清楚不過了,殘餘的媚葯被四散的內力衝到了四肢百骸,氣血紊亂,硬是把人給逼暈了,可這種“病”要怎麼治,他卻不知道。

康承在聽他說白瑾為什麼會昏倒之後,就把潘蘭帶走,把白瑾丟給譚君昊了。

他寧願把自己的卧房讓出去,也不願意和一個中了媚葯的醜女人有任何接觸。

白瑾作為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王府里是沒有她的地盤的,於是譚君昊也就沒給白瑾挪地方,可等潘蘭醒了,他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點糟糕,而他家王爺作為唯一能夠管住潘蘭的人,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就在譚君昊想辦法跟潘蘭解釋白瑾的事情的時候,白瑾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走了出去。

別說她沒睡着,估計她睡著了,也被那位新王妃的閨怨之氣給刺激醒了。

而且她頭腦稍微清醒一點之後,就想到了自己躺着的是什麼人的床榻了。她想到了她剛來到這裏時看見的灰敗的小院,想到了康承打死自己時被震碎的床榻,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把自己給憋死了。

譚君昊看着委屈的淚水在眼眶打轉的潘蘭,還有潘蘭身邊那個潑辣的丫鬟潘欣,想也沒想的就跑去把刑臨給拖了過來。

讓他對病人望聞問切他在行,讓他去揣摩女人的心思,那還不如拿包砒霜把自己毒死呢。

康承回來的時候,王府還是挺熱鬧的,譚君昊把事情大體跟他說了一遍,康承看了譚君昊一臉的怨念,就說:“今天我有點事。”

譚君昊:“所以……”

譚君昊本來以為他家王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在看見康承疑似心虛的神情后,他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雖然他家王爺不怕天不怕地,可好像還是挺怕麻煩的。

麻煩沒了,康承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抬眼看了一下那張屬於他和潘蘭的床,問:“人呢?”

譚君昊跟着康承回頭看了一眼,說“王妃心情低落,出去散心去了,至於白瑾,我就不知道了,她醒了之後就出去了,我剛剛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所以就回來看看。”

康承知道潘蘭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獃著,所以就沒急着去找潘蘭,只是在聽譚君昊說找不到白瑾之後,他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在花園裏走了一圈,然後就把那個噴了他一身鮮血的人給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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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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