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相互記恨

第四章、相互記恨

白瑾的衣服在上岸的時候被岸邊的樹枝刮破了,她就順便將破了的地方扯了下來,然後蒙在了臉上。

王府里的人因為這邊的動靜紛紛往這邊湧來,在看見身上帶着血又矇著臉的白瑾時會好奇的打量白瑾一眼,可注意力瞬間又被那邊憑空消失的刑房給吸引了過去。

白瑾本是想趁亂離開的,可一個一看就知道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在白瑾想跟剛剛毀了牢房似的把那個愛管閑事人的擰成灰時,那個人卻一臉嚴肅的對她說:“姑娘,你受傷了!”

事情發生的時候,康承就站在白瑾的身邊,可事後康承仍舊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讓承王府穩如泰山的牢房在瞬間變成了一攤碎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康承雖然用內體護住了自己,可衣服上還是留下了好幾個痕迹,這些痕迹全是那些穿透他內力的石頭撞出來的。

康承伸手將沾在胸前的灰撣了,而後語氣不緊不慢的問站在他身後的刑臨:“你審了她一天一夜,是不是連她會武功的事都沒審出來?”

刑臨剛經歷過一番“生死浩劫”,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立馬又被康承問得無言以對。

他本想解釋說他沒想過能被康承一招拿下的白瑾也是有內力的,可他想了想,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畢竟至始至終,他都沒想過按着那個女人的脈門試探她到底有沒有內力。

久安從一攤碎石里爬出來的時候,刑臨還僵硬的站在康承的身後,他看着康承和刑臨周圍散落的幾個小石塊,又看了看剛剛被自己掀到一邊的石板,心裏好奇這兩個怪物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這種大規模的地質變動,這兩個人愣是一點傷都沒有!

當然,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裏嘀咕嘀咕,用嘴說出來,他還沒那個膽。

刑臨默不作聲的也不回康承的話,而康承也沒再問他什麼。

別說刑臨沒想起來試探那個女人的內力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那個女人是被他一劍刺穿右肩然後才被抓起來的,所以他根本沒想過那個女人會有內力,可現在想想,若那個女人沒內力,她又怎麼可能突破王府鐵壁般的守衛,然後悄無聲息的躺在他的床上?

康承在想到自己成親那晚躺在他床上的白瑾時,差點把自己的手指頭都給捏斷了,這時候二十二侍衛都到齊了,承王府的二十二侍衛是直隸與刑臨的,可今天還沒等刑臨開口,立於亂石之中的康承對着二十二侍衛猛一揮衣袖下令道:“去把那個女人給本王找出來!找不出來的話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二十二侍衛得了命令之後,瞬間鬼魅般的消失了,只留久安一個拖着可能被砸斷的腿,蝸牛似的在康承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中挪走了。

可是最後把白瑾找出來的人,卻是久安這個斷了腿的人,這倒不是因為他的盡心盡職,只是因為他這個人比較愛惜自己身體而已。

這是白瑾第三次有血有肉的站在康承面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康承因為她的樣貌面露異樣,而她的注意力也被康承的神情給引去了,所以她未能好好審視她這位昔日的“丈夫”,第二次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更別說去注意她這個“丈夫”了,而今天,她算是把這個人給看清楚了。

這人的氣勢太逼人,這是白瑾還是一縷魂魄的時候就知道的事,然而今天她才知道這人的氣勢帶給人的壓迫感比她之前感受到的還強。

之前只有一絲魂魄的她面對康承時,有種自己的魂魄會被那人氣勢衝散的錯覺,可那時候她對這人是沒有懼怕的,因為她知道,他就是再厲害,也看不見只剩一縷魂魄的她,可現在,他給她帶來了一絲懼怕感。

因為那眼神,好像隨時會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似的。

白瑾第一次被人用這種眼神盯着看,一瞬間心裏就因為這眼神發起毛來,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我怕他?我怕他幹嘛?!我能忍着沒剝了他的皮算好了,他還敢用那種眼神看我?!

這麼想的白瑾像只隱忍不發的小獸倔強的抬起了下巴,然後直直的撞上了康承的視線。

她凝視着他英氣逼人的眉眼,那毫不躲閃又帶着仇恨的眼神,竟硬生生的將他對她的憤懣給壓了下來。

大殷王朝的承王爺是睿智的,是沉穩的,可睿智沉穩的承王爺因為他的新婚妻子不再睿智沉穩了。

康承一想到隨時都有可能毒發身亡的潘蘭,就恨不得將白瑾給掐死!

可白瑾看着他的眼神,卻讓他瞬間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成為了被掐死的那一個。

兩個人好像在比誰的恨意更深似的對視着,最後康承只當白瑾是因為他逼她吃媚.葯的事記恨他,所以他一邊在心裏笑自己的無聊,一邊將白瑾眼中彷彿沉積了幾千年的恨意給拋到了一邊。

然而他視線移開了,白瑾的視線卻沒有移開,短暫的時間裏,康承覺得自己的身上好似被那個醜女人的視線給灼出了兩個窟窿!

這種注視讓康承非常的不舒服,從身體到心理都非常的不舒服,可當他打算看看那個醜女人到底要看到什麼的時候,白瑾卻移開了視線。

如果光是用看的就能讓康承生不如死,那白瑾也許會繼續看下去,可這事不大現實,所以白瑾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

白瑾這次出現在康承的時候,她已經用一面白玉面具將臉上的那隻怪物遮起來了,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套銀灰色的衣袍,亂作一團的頭髮乾淨了,卻只是簡單的綁在後面。

這樣的白瑾讓同在屋裏站着的刑臨和久安都微微愣了神,明明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裝束,他們卻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脫離世俗的聖潔感,而凡人的靠近,好像就是對那人的一種褻瀆。

要不是親眼見過白瑾那張能嚇死人的臉,他們也許真的會猜測着那張面具後面,也許藏了一張能夠顛倒眾生的臉。

白瑾忽略了刑臨和久安帶着打量的視線,而後笑問:“承王爺,你是怕我把你書房的屋頂給掀了,所以才會讓那些人在上面壓房頂嗎?”

康承不傻,當然聽出了白瑾話里的諷刺的意思,他對着刑臨使了個眼色,刑臨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白瑾就聽見了一陣陣空氣被什麼劃破的聲音。

刑臨和久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而白瑾也沒有開口趕人。

在確定屋頂的人已經走完之後,白瑾才正式對康承說道:“首先,我要再次跟你聲明,你那個王妃不是我害的。”

白瑾是不記得她這幅身體在她到來之前都做了什麼,但她卻可以肯定那個王妃被害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她也堅信自己是對的,所以在聲明自己和王妃被害沒有任何關係時,她理直氣壯地差點讓康承當場就把她給放了。

白瑾說自己是清白的,可是卻不說自己為什麼是清白的。其實她內心並沒有那麼強大,要不是有心裏的那股恨意和身體裏的那股內力支撐着,她不可能在知道自己長得丑又被羞辱一番之後,還能傲然的站在那些羞辱了她的人面前。

康承不知道白瑾是怎麼將承王府的刑房化為一片廢墟的,白瑾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這股身體裏的這股內力挺實用就是了,而她也就是仗着自己的內力,直白的對康承說:“給我三天時間,我幫你找出真兇,順便把你那個王妃的解藥給找出來。”

康承踱步到一把椅子旁,在慢悠悠的坐下來之後才開口問:“如果你沒找出真兇呢?”

白瑾仗着自己臉上罩了個面具,厚着臉皮說:“找不出來,你能拿我怎樣?”

“你這人是不是把面具的厚度算到自己臉皮上了?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麼厚的。”

這話是把白瑾從譚君昊那兒揪出來的久安說的,久安一想到剛剛康承讓他去接近白瑾的事,就恨不得一拳將白瑾臉上的面具給砸碎了!

久安的話成功了吸引了白瑾的注意力,白瑾將視線落在久安臉上擦了葯的傷口上,問:“我臉皮厚,你又能拿我怎樣?”

一句話,成功的讓久安閉了嘴。

康承很少因為別人的態度跟人計較什麼,可白瑾囂張的態度卻讓他的臉色暗了下來,“找不出來,本王自有辦法處置你。現在你倒可以說說,你要是找到真兇,而且那個真兇不是你,你要我做什麼?”

白瑾嘴角掛着冷笑,緩步走到康承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康承說:“如果我做到了,那我要你承王跪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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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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