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培養父子感情

096培養父子感情

“婚禮?”

這兩個字,她從未考慮過。

喬予笙手掌落向男人頭頂,由於背着光,她眼中一片漆黑,什麼情緒也瞧不見。

“笙笙,我想把你捧在最高處。”

翌日,談梟一覺醒來時,陽光正透過落地窗照耀進來,男人床氣很重,一雙茶色眸子半睜半眯。他的手,下意識往旁摟去,卻撲了個空。

談梟睜開眼睛,沒有看見喬予笙的影子。

他突然記起,在曾經某個清晨,他也是重複着這個動作,而那天,正是喬予笙逃跑的日子,那麼迫不及待的要同他撇清關係。

談梟目光出神的定格在一處,彷彿看到她拎着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從身邊離開。

男人伸出手,什麼都沒抓住。

有時候,越是害怕失去,越容易惶惶不安。談梟靠着床頭,鉑金打火機扳亮后,點燃了指尖的煙頭。第一口深抿下去,才發現,味道極苦,極澀。

全世界,他最想要的東西就是她的心,沒想到,竟比登天還難。

談梟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男人幾口抽完,隨即下了樓。

傭人們正在打掃屋子,忙碌的生活總算給碩大的七號院增添了不少活力。

談梟繞了圈,沒瞅見要找的人,他又回到大廳,望了眼坐在沙發中的背影,“媽。”

慕容鈺拉着王秀蘭在聊天,聽見談梟的聲音,轉過頭,“怎麼了?”電視台放着民國連續劇,孟加拉貓蜷在腳邊,這種溫馨的畫面,談梟無心欣賞,“笙笙呢?”

“出去了。”慕容鈺揚着笑,“真真過來接她和小堇玩去了,整天悶在家裏也不好,予笙早該多出去散散心了。”

談梟聞言,很快眯起眼。

徐真真開着車子,在市區內漫無目的地逛着,蘇堇坐在後排,一路上讚不絕口,“真真,這輛車值不少錢吧?”她摸着坐墊上的真皮,羨慕不已。

“我不知道,宋堯送的。”

“寫的是你的名字?”

“嗯。”徐真真點點頭,並未往深處想。蘇堇的眼中卻晶瑩剔透,“真大方啊,科尼賽克,隨隨便便就上千萬的車,你們家宋堯真土豪啊。”

徐真真勉強扯了扯嘴角。

是啊,宋堯出手向來豪爽,她應該知足才是reads();

徐真真抿緊唇瓣,臉色略顯蒼白,副座的喬予笙見狀,握了握她的大腿以示安慰,“真真,別想太多。”

“我沒想。”她目光清澈如水,“我現在過得可好了,宋堯對我百依百順,我還求什麼?”

喬予笙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真真……”

“班長,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的事我明白。”

透過內視鏡,蘇堇看見她眼中漸起的溫熱,總歸認為,徐真真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豪門這道門檻,多少女人想進進不了,再加上她還整過容,頂着一張假臉,宋家大公子不嫌棄已經幾世修來的,她還覺得多委屈似的。

人和人之間,果然都是不能比的。

“你得了吧。”蘇堇用着揶揄的口氣,“往後你可就是宋家大少奶奶,羨慕死旁人呢。”

“小堇。”徐真真輕拭眼角,“你不懂。”

“有什麼不懂的?”她食指隔空戳過去,“你呀,和予笙一個樣。”

徐真真眼眶杏紅,一提到宋堯,心裏就像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很多時候,我總是會把他看成宋賢,這個梗,很難跨越。”

“你該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蘇堇脫口而出,“你把人家當成宋賢了,感情上有了個寄託。”

剎——

徐真真受驚,打着方向盤將剎車急踩於路邊,三個人藉由衝擊,猛地朝前撲去,後座的蘇堇沒系安全繩,額頭撞到前面椅背上,疼得她一記悶哼。

徐真真趕緊回過頭,“小堇,你沒事吧?”

蘇堇心裏有氣,但忍着沒發作,“沒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別放在心上,我沒怪你。”

經她這麼一說,徐真真更覺羞愧。方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些日子,徐真真總是心不在焉,宋堯越對她好,她越覺恐慌,想逃避,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喬予笙看得出徐真真眼底的掙扎,她太需要人疼,就像當初,所有人都孤立她時,她又那麼迫切的想要一個朋友,在這種狀態下,誰若給予她一點點的好,都會令徐真真動容,而現在,宋堯就在做着那樣的事。

五號院,桌球館。

宋堯埋下腰,一個跳球打得非常漂亮。

談梟倚着另一張桌球桌,雙腿交疊,眼瞅幾顆球同時進洞,他輕呷口紅酒。

宋堯立起腰身,沖他揚去下巴,“來一桿?”

談梟夾着高腳杯的五指平放在桌面,“沒興趣。”

宋堯勾唇,拿着巧粉摩擦桿頭,“你今兒來找我,不會是看我耍帥這麼簡單吧?”

談梟直起身,看到一顆紅球滾過來,快要跌入洞中時,被男人一掌握住,“你和徐真真怎麼樣了?”

宋堯停下動作,沒在繼續。

“她?”男人隨手將桌球杆丟進桌案,旋即上到旁邊,拿起紅酒瓶往杯中倒上半指,“要不是為了讓她愛上我,那種一板一眼的女人,我早恨不得一腳踹了。”

談梟饒有興緻,“再怎麼說,你當年也把人家破了reads();。”

“你知道,我喜歡學生,當初的她一身校服看着多嫩啊,現在,嘖嘖嘖,少婦對不上我的口味。”說到這兒,宋堯臉色陰沉,一雙桃花眼着實駭人。

男人都愛面子,特別是宋大少這種人,訂婚宴上,徐真真一杯酒令他出盡洋相,全場無數賓客各個都在看笑話,弄得宋堯抬不起頭。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試問哪個女人,有膽子敢這麼捉弄他?

談梟一隻手落在宋堯肩上,“還有個人,需要吃點教訓。”

“誰?”

談梟薄唇漾起,“蘇堇。”

干鍋店,喬予笙只顧捧着一碗銀耳湯,筷子都不願動一下,徐真真辣得直扇舌頭,“班長,你吃啊。”她點了不少適合孕婦的食物,喬予笙依舊紋絲不動。

蘇堇喝了口果汁,給予笙碗裏夾了塊中翅,“嘗嘗,這家味道特別棒。”

徐真真忙阻止,“這個太辣了,班長懷孕還是不要吃了。”

“沒關係的,予笙向來愛吃辣的。”

“我吃。”徐真真不依,“懷孕要忌口。”她把中翅夾到自個兒碗裏,蘇堇見狀,沒再多說什麼。

旁邊桌上,又坐下幾個人,喬予笙瞧着這家店生意不錯,可她卻一口吃不下。自從懷孕過後,她的口味就變了,喜歡吃清淡的菜,而且還不能油膩,否則,單是聞着就覺得悶。今天三個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喬予笙不想大家將就她,才讓徐真真推薦了這家干鍋店。

這裏,是宋堯經常帶她來的地方,辣肥腸,他最愛吃。還有腦花,宋堯每回來,必點。

都說吃哪兒補哪兒,可他的重口味,徐真真着實接受不了。變態的人,連喜歡吃的東西都變態。

她正思忖着,一份放過佐料的腦花便端了上來,蘇堇一見,差點噁心得想吐,“你們誰要吃這個?”

徐真真見慣了,反應倒沒那麼大,“不是我點的。”

“我點的。”喬予笙插話,“真真,你不是說宋堯喜歡么?打包給他帶回去吧。”

“啊?”徐真真面露詫異,“我幹嘛給他帶啊。”

喬予笙擠眉弄眼,“培養感情。”

“誰,誰要跟他培養啊。”徐真真嘴上不承認,臉頰竟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蘇堇越看,心裏某塊地方越發添堵。

她們三個,算是走的最近的朋友,卻唯獨只有她,日子過得最凄慘。

這就是差別。

徐真真以前的舊照搬出來,那長相還沒蘇堇一半漂亮呢,丟人群里,完全就是個路人甲。蘇堇心裏頭自是不服氣的,運命總這麼不公平。

一片土豆含在嘴裏,如鯁在喉,蘇堇趕緊吞了口果汁。

身後,猛然間傳來陣盆子落地的清脆。

啪——

蘇堇嚇了一跳,回過頭,徐真真和喬予笙也一併抬起腦袋。

吵鬧的,是隔壁桌reads();

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嗓音傳來,“媽X的,老娘當你是閨蜜,你勾引我老公!”

“鬆手!”座位上的女人被揪住頭髮,連連喊冤,“誰勾引你老公了?”

“老娘都看見了,你還狡辯?”那女人站着,顯然是剛剛追過來,她身材纖細,着裝打扮並不守舊,由於激烈的動作,女人微微側過來半張臉,喬予笙一見,杏眸圓睜,眉目間難掩吃驚。

她不是……吳嬌么?

干鍋店內很多人都在看,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原配在打小三。

“李曉榕,咱倆朋友這麼多年,你摸着良心說,我對你怎麼樣?”吳嬌似是怒急,一巴掌甩過去,清脆又響亮,“給你介紹男人你不要,偏偏要來拆散我的家庭,你怎麼這麼賤?你爸媽不會教你做人,我替他們趕上!”

眾人在場,李曉榕掛不住面子,索性嚷嚷起來,“自己管不好男人,跑來怪我?真是笑死人了,你也不看看你老公那熊樣,除了賭博,除了欠一屁股債,只有你稀罕!”

“你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怎麼了?”李曉榕推開她,氣勢上絲毫不輸,“吳嬌我告訴你,我早就不是你什麼朋友了,你少跟我在這兒裝好人,當初你嫁了有錢人的時候多威風啊,整天一副少奶奶的耀武揚威,嘴上說的好聽拿我當好姐妹,其實誰看不出來啊,你不就是把我給踩下去了么?我找不着有錢人,你嫁得好你得瑟。事實證明,嫁得再好有屁用,你男人還不是照樣破產,你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兒,跟大街上賣菜阿姨有什麼區別?”

吳嬌淚流滿面,眼裏的溫熱被一道道撕成粉碎,相識多年,她怎麼也料不到李曉榕是這種女人,“你在我家裏白吃白住這麼久,到頭來我養的竟是條白眼狼!”

“別把自己說得跟個聖人似的,說到底,是你自個兒傻!”

“李曉榕!”吳嬌挽起袖子,“我同你拼了!”

她衝上去,李曉榕忙躲開,其餘幾個朋友擋在吳嬌跟前勸阻,“有話好好說。”

害怕禍及自己,徐真真往靠牆的喬予笙那邊挪了些位置,她抬起手,遮住半邊臉,“怎麼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閨蜜的男人都搶。”

徐真真刻意壓着聲兒,只夠她們三人聽見。

蘇堇聽聞,笑得有些僵硬,“穿黃衣服的女人,是我和予笙的小學同學。”

“是嗎?”

徐真真沖旁睇去詢意。

喬予笙點點頭,若有所思。她曾記得,那天偶然間碰到吳嬌時,她說過自己現在已經過得很慘了,一切都是拜談老大所賜,難不成,她口中所謂的慘,跟她夫家破產的事兒有關?

南城都匯的電梯公寓,沒有幾個錢的人,是根本買不起的。

吳嬌抓住李曉榕,兩人滾到地上,扭打成一團。

“我撕爛你這張皮,看看你究竟有多賤!”

“瘋子!”

徐真真在心裏嘆口氣,“現在怎麼什麼樣的人都有。”

蘇堇為她夾菜,“別人的事,你少管。”

“這種事,誰都看不慣reads();。”徐真真握着筷子,撥了撥碗裏的米飯,一副八卦樣子,“難怪網上說,防火防盜防閨蜜。”

蘇堇白她眼,“你別瞎說。”

徐真真揚笑,伸手勾住喬予笙的脖子,“當然啦,我們仨是永遠的姐門兒,像這種狗血劇,永遠都不可能發生。我呢,不可能喜歡談老大,雖然挺崇拜他的,可崇拜歸崇拜,完全沒有旁的想法,小堇呢,我相信就更不可能喜歡談老大了,他虐了你那麼久,估計你鐵定恨死他了,只是挨着班長的面兒,忍了吧?”

徐真真一瞬不瞬盯着她,蘇堇忙移開視線,手背一不小心碰到玻璃杯,果汁灑出來,弄得她腿上到處都是。

“啊!”蘇堇慌張站起。

“沒事吧?”徐真真趕緊遞去紙巾,蘇堇神色懊惱,認真擦拭大腿。

一張臉,脹得通紅,連着耳根子都蔓延開來。

回去路上,蘇堇靠着後座車窗,心不在焉。同她們在一塊時,徐真真愛說話,唧唧歪歪蘇堇一個字未聽進去,她只覺得,很吵。

喬予笙倒和她聊得起勁,時不時回頭看看蘇堇,“小堇,你說是不?”

“啊?”她歪側着身子沒動,一臉茫然。

喬予笙瞧出些端倪,“小堇,你哪裏不舒服么?”

蘇堇立馬恢復精神,“沒有啊。”

科尼賽克經過一處廣場,形形色色的人影中,吳嬌坐在角落,隱忍着哭得很傷心。

徐真真眼尖,“班長,你的小學同學。”

她伸手一指,喬予笙讓她靠邊停,蘇堇不樂意,“予笙,你真要管?”

“我去看看。”

喬予笙說著,已經推開車門走下去,徐真真跟着下車,蘇堇心煩氣躁,坐在車內沒動。

孟岩的電話打得很及時,正好車裏的人都不在。

蘇堇偷偷接起,“喂。”

“說好把喬予笙騙到我這兒來的,你們人呢?”

“我沒答應過你。”蘇堇態度強硬。

盯着馬路對面那輛科尼賽克,孟岩單手掌住方向盤,笑起來,“怎麼,不聽話了?”

“我有我的原則。”蘇堇一口回絕,“我雖然對予笙存有小心思,但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蘇堇,你搞搞清楚。”孟岩提醒道,“你想做談太太,喬予笙肚子裏的孩子於你來說遲早是個威脅,你不把那個種弄死,留下來當別人後媽么?”

“誰說我要做談太太?”蘇堇拔高音量,“弄死予笙肚子裏的孩子,你瘋了吧!”

徐真真腳步停在一米外,難以置信。

縱橫交錯的行人一一穿過,孟岩眯着眼睛,這才看清楚科尼賽克旁邊還站着個人,“暴露了,看看窗外。”男人說完,掐斷電話。

蘇堇心臟懸起來,一雙黝黑的瞳仁試探性扭過頭。

徐真真的臉,近在咫尺,蒼白如紙。

她只是回到車內拿些紙巾,準備讓吳嬌擦擦眼淚,沒想到,居然發現了這麼勁爆的事情reads();

蘇堇推開車門走下來,“真真,你聽我說。”

“那個人是誰?”徐真真逼問,“同你打電話那個人,他是誰?”

蘇堇眸中熱浪翻滾,她拉住徐真真,妄想博取同情,“真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說不說?”徐真真冷下臉,口氣砸出來,鏗鏘有力,“不說我就把剛才聽到的話,全部告訴班長。”

她想折過身,蘇堇攔着不讓走,“真真,你聽我解釋。”

吳嬌渾身是傷,可身體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裏所要承受的委屈。

喬予笙坐在她身邊,“你往後有什麼打算?”

吳嬌痛哭不止,一雙手捧住臉,那股疼痛遍佈全身,壓得她直不起腰,“我不知道,哪怕換一個女人也好,為什麼要是她?”她到這會兒都接受不了,“我這輩子,最信任的兩個人,卻是傷我最深的。”

“吳嬌……”

“予笙,其實我真的挺羨慕你的。”她突然抬起頭,手肘壓着大腿,彎下的腰身難以挺起來,“你和蘇堇從小學好到現在,依然不離不棄,純粹的讓人嫉妒,這種感情,真的是再多錢都買不來的。”

喬予笙撫順她的背,吳嬌的傷心,她無法感同身受,自是沒有資格多說什麼的。

當喬予笙回到車內的時候,吳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出租車上。

透過內視鏡,徐真真掃眼後排的蘇堇,兩人幾乎達成一致,誰都沒有再開口。

徐真真將她們送回七號院,隨即返回宋堯那裏。

她拎着從干鍋店打包回來的腦花,直上二樓,宋堯沖了個澡,單手枕在腦後,正躺在床上看電視。

徐真真把盒子遞過去,“給。”

男人掃眼,“什麼東西?”

“你最喜歡的那家腦花。”

宋堯彎唇,饒有興緻的盯着她的臉,不得不說,她選的那家整形醫院還是有幾下子,她的模樣,橫看豎看都令人賞心悅目,只是這性子,着實不討人喜歡。

在床上那種死魚樣子,想想都沒意思。

“喲。”男人一伸手,便將她摟住,“出去瀟洒一趟,還惦記着我呢?”

徐真真把盒子捧在手心,同他埃的很近,甚至能聞見宋堯髮絲間清香的洗髮水,“你現在要吃么?”

“我們家真真第一次給我買,我當然要吃。”

他接過一次性筷子,把她當成張桌子,就在床上吃起來。

宋堯的吃相,既好看又優雅,哪怕是這種噁心的食物,進了他的嘴裏,都會讓人覺得美味。

徐真真傻乎乎幫他托着盒底,“好吃嗎?”

宋堯一巴掌管她腦門兒拍,“廢話。”

徐真真要往旁栽,男人伸手一撈,又將她帶回來,徐真真臉蛋有些紅,鼓起腮幫子掩飾這種尷尬,“宋堯。”

“有屁,趕緊放。”

他說話向來如此,徐真真早就見慣了,“你為什麼要對我好啊?”

宋堯斜眼一瞥,細長的黑眸,猶似老鷹一樣,落在她小臉兒中,那眼神兒,就好像她問了多欠揍的問題,“你是我宋大少的女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是嗎?”她笑起來,嘴角的弧度淡淡的,卻又那麼明顯,“除了班長,你是第二個對我好的reads();。”

“喬予笙那也算對你好?”

“只有她肯跟我做朋友。”徐真真盤着雙腿,某些話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就像只有你肯跟我談戀愛一樣。”

談戀愛?

宋堯一怔,夾起來的一塊嫩白腦花,一時沒拿穩,又跌回湯水裏,濺起的辣汁噴到徐真真嘴角,緊接着,她雙頰的顏色燒成了一團火,徐真真反應過來時,說話都語無倫次,“不不不,不是談戀愛,我說錯了。”

宋堯握着筷子,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污垢,“你當初,看上宋賢那小子什麼了?”

“我不知道。”徐真真搖搖頭,喜歡一個人,很多時候是講不出理由的。

“傻B。”宋堯不屑哼嗤。

徐真真垂下頭,一副沮喪的模樣,宋堯吃完,筷子扔進盒裏,“收拾乾淨。”

徐真真乖乖照做,幫他遞來張紙。

她趴跪在床單上,像只小狗似的,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宋堯嫌煩,用過的紙巾沖她丟去,“別裝無辜,有事說事兒。”

徐真真咬着下唇,“宋堯。”

“說唄,是不又缺錢了?衣櫃裏第二個抽屜,裏面的卡密碼都一樣,我的生日。”

真大方啊。

怎麼感覺這是在養小婊砸呢?

徐真真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頭,她住五號院,衣食無憂,宋堯在錢的方面從不苛刻,徐真真好吃好住,也沒有其他要求。

她真正想說的,倒是蘇堇,“宋堯,我今天發現個很大的秘密。”

“就你這豬腦子還能發現秘密?”

“是真的。”徐真真屁股往下坐,表情凝重,“原來蘇堇喜歡談老大,我當時親耳聽到她和別人的通話內容,嚇得頭皮發麻,簡直不可思議。而且,她們還說要害班長肚子裏的孩子,現在蘇堇住在七號院,同班長形影不離,這不是帶把利刃在身邊么?”

宋堯抽了根煙,不以為意,“喬予笙也知道了?”

“我沒敢說。”

“為什麼?”

“蘇堇說得對,她和班長那麼多年感情,倘若我說了,班長不一定會相信我,就算相信,她不知道多傷心,就像那個被自己閨蜜背叛的吳嬌,我怕班長承受不住,到時候,不用別人陷害,說不定她肚子裏的孩子自已就流產了,所以我不敢開口。”

宋堯吐出口煙捲,灰白色氤氳在空氣中,將四周罩上層朦朧。

蘇堇那個女人,倒是挺能抓住別人弱點的。

談梟就是擔心這一點,才遲遲不肯對她下手。

喬予笙重情重義,對蘇堇完全沒有心理防線,若是知道真相,扛不住背叛的打擊,身體吃不消就難辦了reads();

是夜。

談梟站在落地窗前,卧室沒有開燈,男人的身影籠罩在黑暗當中,只有月色投來的光澤能令喬予笙隱約看清他的輪廓。

“你都知道了?”

“你是說吳嬌老公破產的事?”

男人折過身,潭底幽深,似被墨水潑過,黑如一口吃人的漩渦,完全瞧不出原本的茶色,“是我做的。”

喬予笙料定會是這種結果,“那種男人,破產也罪有應得。”

“你不生氣?”

喬予笙忍俊不禁,“你不會怕我生氣,連燈都不敢開吧?”

男人的目光同她在空中相觸,若不是現在黑燈瞎火的,喬予笙真想看看,他這會兒究竟是什麼表情。

記得談梟曾經說過,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她生氣,喬予笙只當這句是玩笑話,“我又不是母老虎。”

“誰說不是?”談梟走過去環着她的腰,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的挨到一起,“你是喬老虎,吼一聲都讓人害怕。”

呸!

喬老虎,真難聽。

喬予笙揚起拳頭,在他胸前錘了下。

談梟抓着她準備縮回去的手,“來,使勁兒打,你越打我越喜歡。”

喬予笙瞪他眼,“德性。”

男人薄唇淺漾,俊臉湊過去同她額頭相抵,“老婆。”他桑線低沉性感,聽見喬予笙耳中,像是有根雞毛,在不停她的撓痒痒,喬予笙佯裝鎮定,“喊什麼?”

“走。”談梟臉皮厚,拉起她的手,“洗澡。”

“你先去吧。”

“我要和你一塊洗。”

“說什麼呢。”她臉蛋嫣紅,慶幸周邊的黑暗,不至於被他發現。

“又不是沒洗過,再說,我連你下面幾根毛都清楚。”

“談梟!”他這嘴,喬予笙又羞又惱,“不許瞎說。”

“趕緊的。”軟的不行,他直接來硬的,“同不同意說一聲,我要開始脫衣服了。”

“你——”

真不要臉!

洗完澡出來,某男神清氣爽,床頭櫃兩盞壁燈明亮如火,喬予笙裹着浴袍,表情氣呼呼的,不滿意得很。

談梟拍拍旁邊位置,“上來。”

“你看看你!”喬予笙指着脖子上種滿的草莓,小臉兒紅撲撲也不知是氣是羞,“我明兒個怎麼出去見人?”

她杵在床沿,一副興師問罪,雪白色浴袍緊貼臀部,往下,一雙纖細白皙的腿,沾着未擦凈的水澤,燈光淬耀中,誘人到極致。

談梟喉結輕滾,隱忍在某處的浴火,蠢蠢欲動。

這不是,勾引人么?

喬予笙被一匹餓狼盯上,還渾然不知,懊惱的瞅向鏡子,偏偏草莓中的又多又深,根本不好遮掩reads();

故意的吧?

談梟跳下床,自后將女人擁住,“我的老婆,不做個記號,萬一丟了怎麼辦?”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裏相撞,有抹炙熱沿四周蔓延而開,喬予笙心虛,別開眼。

談梟一手穩住她下巴,將喬予笙視線扳回,“怕什麼?”

“你想做什麼?”

“做我們都愛做的事。”

呸呸呸。

越說越不正經。

“我懷着寶寶呢。”

男人勾唇,牽起的弧度笑得極壞,他刻意將嘴唇貼近她耳膜,吐着撩人的熱氣,“老婆,你別懵我,孕期的性生活不是被禁止的。”

喬予笙,“……”

“適當的時候,增加夫妻感情的運動,還是很有必要的。”

到底是個經商的,這種話都能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喬予笙推開他,繞到床上側躺着,閉着眼睛佯裝要睡覺,“為了孩子,我才不敢冒險。”

談梟近身躺於她旁側,手臂一橫,摟住她,“我會很輕的。”

“那種事一旦,咳,很容易失去理智,到時候誰知道輕重。”

“你咳什麼?”男人湊近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來,讓我檢查下,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這兒?”

他的大手探上某處,喬予笙兩指揪起他手背一絲肉狠勁兒掐。

談梟趕緊鬆手,“老婆。”

喬予笙捂住耳朵,聽不得這種可憐兮兮的聲音。

男人不死心,蓋在被子底下的長腿一搭,纏在她膝蓋處,喬予笙想反抗,談梟一用力,便將她困得動彈不得。

喬予笙哭笑不得,“你是有多想?”

“再不磨磨,估計都快生鏽了。”

下流!

喬予笙暗罵,“你壓着我不舒服。”

“想要舒服嗎?”

“……”

知道他又要說些色情的話,喬予笙乖乖閉嘴,再不敢往下接。

見她仍毫無回應,談梟有些急,乾脆翻個身壓到她身上,“老婆,我懂得分寸。”

喬予笙知道,男人那方面憋久了,容易出毛病。

她兩手遮在頭頂,掩起眸底的羞赧,終於,鬆了口,“你注意些。”

談梟嘴角斜牽,“我只是去同兒子深入交流下,培養父子感情。”

喬予笙一巴掌甩到他肩上。

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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