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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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真這會兒,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承認自己再沒那種勇氣去面對,不管班長說的是真是假,她曾經耗費在宋堯身上的精力太多。如今,不報任何希望,總好過有了希望又失望得好。

並且,她現在……正嘗試着一段新的感情。

所有的過去,從這一刻開始,都將成為真正的過去式。

對於徐真真的選擇,喬予笙表示理解和尊重。

欣然一笑,她收起電話線。

有時候,喬予笙挺羨慕真真的釋然,能把一切看得很透,讓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規,井井有條。而她,至今還徘徊在亂糟糟的世界中。

宋衛,秦漢……

光是想想就頭疼。

眼瞅枕在懷中熟睡的寶寶,喬予笙埋下側臉疼愛的靠在他飽滿的額頭上。

順順,媽媽愛你。

只有自己做了母親,才能夠體會喬蓉那份濃濃的母愛。

媽,你好好看着吧,你付出的東西,我會替你加倍討回!

*

宋氏集團。

坐落於辦公桌上的男人,一身正裝,手中的煙蒂擲出去,呈弧形彈向角落,宋衛眼角掃了下,不由自主淺笑起來。

近些日子,劉芝夏時時陪在他身邊出謀劃策。

她將手中的文件放到男人跟前,“喬予笙那邊怎麼樣了?”

“剛剛才通過電話。”宋衛轉動椅背,面朝劉芝夏,那一雙眼睛,投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極為得意,“看她的樣子,已經完全信任我了。”

“真的?”

宋衛一聲冷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搞定她那還不簡單?”只要時機成熟,他一定會給喬予笙來個大反轉!

“真的不會出什麼岔子么?”劉芝夏到底心存顧慮,“談梟可不好惹。”

“他?”宋衛嗤之以鼻,“認了這個‘女兒’,縱然他談梟再怎麼叱吒風雲,還不得管我叫一聲老丈人。”

怪只怪,喬予笙是他的死穴,再厲害的男人,一旦有了弱點,被人抓住了,那便是致命的!

聞言,劉芝夏動了動唇瓣,一掃先前的陰霾,笑靨如花。

哈哈哈,這場好戲,她可真是期待啊!

*

夕陽西下,半邊天被燒得如火如荼。

喝過奶后,順順很快睡了,喬予笙將他放在嬰兒床上,蓋好被子。

談梟自浴室出來,一眼便能見到那道瘦消的身影,即使生了孩子,她依然顯得小小一隻,或許是因為體質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肩膀上需要扛的東西太多。談梟越看,越覺得心疼。

他想保護她,傾盡一生。

喬予笙支起上半身,回過頭時,赫然發現一道健碩的身影斜依在浴室門口,菱形的玻璃描繪出男人近乎完美的身材,他腰腹間隨意裹了條長及小腿的浴袍,舉手投足間,優雅又不失風情。

她承受過歡愛時,他如狼般的熱情,也承受過相處時,他無微不至的疼惜,即便如此,每一分每一秒看到他時,喬予笙總會有不同的新鮮感,似乎這個男人太能俘虜人心,怎麼都看不夠,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談梟雙臂環胸,左眸漸眯,“你這麼陶醉的看着我做什麼?”

他說話向來不要臉,喬予笙早就見怪不怪。

提起腳步,女人走向沙發,耳根子卻莫名其妙的泛紅。

她羞赧的原因,並非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而是因為……

她今天有些不一樣,身上的睡衣做了些‘小小’的改變……

咳!

他前兩天不是說她不夠熱情嗎?

所以……

她一不小心打開了某寶,一不小心搜索了性感睡衣,又一不小心付了款,再一不小心收到了快遞。

今晚,手賤的給穿上了。

果然,某寶上的東西,還是要以實物為準的,明明價位不算太低,卻有種坑爹的趕腳。

性感睡衣,原來重點不在‘睡衣’,而是在‘性感’二字上頭。

差評!

談梟一動不動,眼神追隨過去。

喬予笙選了張單人沙發坐定,側臉對準男人,她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本想裝作正經,可越來越紅的耳朵和越來越尷尬的氣氛卻出賣了她的心。

穿上那一刻,她真的特後悔,可是順順睡前突然哭鬧的厲害,喬予笙來不及換下衣服,就急急忙忙跑去哄兒子。

眼下,性感倒是性感了,可……還有臉見人嗎?

盯着她越漸通紅的臉頰,談梟環胸的玉手,饒有興緻的輕敲着手臂,削薄的嘴唇,彎起的弧度,充滿邪魅,“你這件睡衣,胸前那一撮布是被誰撕了還是怎麼著?”

喬予笙:“……”

他不說話還好,這般調侃,她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冤孽啊!

雙手抱住酥胸,喬予笙強自鎮定,視線盯向某處,找着借口,道,“這衣服不是我的。”

“哦?是嗎?”

“是啊。”她正經了一臉,“估計是傭人放錯在床頭了,我穿上才知道,這種奇形怪狀的衣服,我怎麼可能會買?”

她說的字字句句,談梟聽入耳膜,狹長的桃花眼上揚,他動身走向喬予笙,還未等她有所反應,男人溫熱的薄唇,不知何時已經貼在她耳邊,低沉的嗓音,卷着曖昧與繾綣,“笙笙,挺會裝的嘛。”

的嘛。”

喬予笙縮了縮脖子,有些癢。

復后,她聽見談梟命令道,“把手拿開。”

喬予笙的心理防線拉響了警鈴,她從未嘗試過這樣大膽豪放的動作,着實不敢。

這衣服太透太露了!

男人壓下上半身,強壯的胸膛抵住她的後腦勺,“需要我幫你嗎?”

“談,談梟……”緊張。

“笙笙,給我你的熱情。”

男人擁住她,喬予笙被抱了個滿懷,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明顯燥熱的身體,這不是羊送虎口是什麼?

“笙笙,”談梟啃咬着她的耳垂,“我很喜歡你這種勾引。”

是啊是啊,這個大色魔,只要是‘性福’方面的東西,他都喜歡。

且,**,一觸即發!

一次次的沉淪,幾乎不能自已。喬予笙分不清,這種感覺,究竟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

吃過早飯,談梟去了公司,喬予笙剛弄完孩子,就收到一條陌生短訊。

‘談太太,別來無恙。’

喬予笙看過之後沒去理會,一般對於這種騷擾性質的消息,她向來置若罔聞。

對方久等不來回復,忍不住又發了一條:‘上次我坐在出租車裏時,正巧看見了談太太,才忽然想起,原來你是我的老熟人。’

來者不善,號碼的歸屬地又在外省,喬予笙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號人,除了騙子,還能有誰?

喬予笙懶得應付,直接將短訊清除。

之後,對方再無回應。

她只當這是生活中一個不足為題的小插曲,並未往心裏去。

眼見喬予笙穿戴整齊,正準備獨自出門,王秀蘭站在大理石柱旁,忍不住開口喊道,“予笙。”

聞言,喬予笙乖乖停下腳步,“恩?”

王秀蘭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喬予笙自她眉眼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忙問,“姥姥,你有什麼事么?”

“予笙啊……”

這件事,王秀蘭不知如何開口,舊事重提,無非就是將那道傷疤重新揭一次罷了。

揭一次,痛一次,喬蓉和秦漢之間,一直是她跨越不過去的坎。

但有些事不問,王秀蘭心裏更不會舒服,“予笙,剛才有人往家裏送了不少東西,都是給順順買的一些衣服玩具,我全都讓傭人放去了嬰兒房。”

喬予笙目光一滯,“誰送的?”

“他說,”王秀蘭細細打量着她的表情,“他是宋三先生派來的。”

宋衛?

喬予笙錯愕的立在原地,光可鑒人的地板照應着她瘦弱的身影,隱隱約約,看上去極不真實。

沒想到宋衛這麼迫不及待,才相認沒多久,他就表現得如此殷勤。

見她緘默不語,王秀蘭口吻急切,“予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人會說,宋三先生是你爸?”

“姥姥……”

“你什麼時候認的父親,我怎麼不知道?”

“姥姥,你先別激動。”

“予笙,”王秀蘭抓住她的手,“別看我一把老骨頭,眼神也不好使,可姥姥的心跟明鏡似得,你婚禮那次姥姥就知道,宋家人各個對你心懷不軌,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有關秦漢,王秀蘭不想再多提及,就當蓉蓉錯付了人。王秀蘭曾一直瞞着予笙真相,並非要替那個負心漢維護什麼,她只希望,自己的外孫女不要帶着仇恨活着,為了這麼一個人,不值得,“姥姥知道你需要一個父親,我也不會反對你認個乾爹,可是宋三先生這種人,真的不適合。”

王秀蘭潭底的水光,帶着一縷嫣紅,喬予笙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若是秦漢永遠不出現該有多好?她和姥姥,便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下去,二十多年前,秦漢攪了喬家的生活,二十多年後,他還來幹什麼?

真當他死了,不是更好?

“姥姥,你放心吧,我和宋衛一點關係也沒有。”

王秀蘭看着她,“沒有關係?”

喬予笙順着良心,繼續說道,“他想利用我,我便順水推舟答應認他做父親,不過是一場鷸蚌相爭的戲碼,我不會當真的。”

“你一個傻孩子,怎麼斗得過人家?”

喬予笙莞爾,“傻人有傻福,我有談梟就夠了。”

笑時,她的容顏瑩然有光,人在某些時候,心裏上所呈現出來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王秀蘭端倪着喬予笙如少女般的神色,若非愛,當她提到談梟時,為什麼會有這種風采?

以前,她哪裏是這樣的?

他們夫妻的感情向來好,談梟對予笙寵愛有加,王秀蘭欣慰不已。

“有阿梟護着你,姥姥放心。”

“是啊,有他在,誰敢惹我呢。”

王秀蘭轉危為安,“你們相愛就好。”

相愛?

喬予笙一怔。

王秀蘭陡然的一句話,令她措手不及。

和談梟處久了,她對他的感情變得越來越迷茫,她甚至也曾懷疑過,自己的心是不是也在漸漸變得不一樣?可,喬予笙從未這麼直白的聽到過肯定的答案。

王秀蘭一語道破,她甚至沒來得及做心理準備。

原來,她愛談梟?

難道她真的愛的那麼明顯嗎?連旁人,連姥姥都看得出來?

驅車出了七號院,

了七號院,外頭有些陰雨綿綿。

望着喬予笙逐漸消失的車尾,王秀蘭候在屋外站了許久。

這輩子,予笙能找到一個疼愛她的老公,是王秀蘭最大的心愿,如今,能看到她如此幸福,她自然高興。

但,眼角膜的事,始終壓抑在心底,像一場噩夢般,令她提心弔膽。

真希望,予笙永遠不要知道真相。

狀元街上,人來人往,喬予笙將車停放好,一進飾品店,便被眼前雜亂的景象嚇了一跳。

屋內的陳設,顯然被人動了手腳,幾乎全給砸了。

蘇堇死拽着孟岩的手不放,“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堇,你不讓我好過,你也休想!”

孟岩撂下狠話,一身白色休閑裝卻給人一種沉悶狠戾的錯覺,蘇堇同他比起來明顯處於弱勢,無論是身高抑或力氣,她都居於被動。

“孟岩,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蘇堇挺着大肚子,縱然再有怨念,到底是個女人,孟岩叫人砸了店,她除了手足無措之外,還能做什麼?

孟岩眸中劃過一絲慍怒,他最討厭這張臉裝出的可憐,“都是你自找的。”

“是你先害我的,就算我同你魚死網破,又如何?”

孟岩冷笑道,“就憑你?”

男人兇惡的掐着她的脖子,喬予笙見狀,忙衝上前,“孟岩,你瘋了!”

她的出現,打破了空氣中瀰漫的陰霾,孟岩看她眼,右手順勢落回兜中,斜立的身影,一副桀驁不馴,“我當是誰救場呢,原來是談太太。”

喬予笙護住蘇堇,“你想怎麼樣?”

孟岩揚了揚下巴,“這話你得問她。”

蘇堇雙手捧住肚子,憎恨的目光投向他,縱然她潭底火焰再濃,也燒灼不到孟岩分毫,換來的,不過是他一記冷笑罷了,“蘇堇,你想跟我斗,拿得出什麼資本?”

蘇堇咬牙切齒,“禽獸!”

她真恨不得撕了他,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孟岩用鞋尖踢開腳下一個首飾盒,“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那麼不長腦子,真以為懷了種,拆散我的感情,就能夠報復到我?蘇堇,你知不知道‘雞蛋碰石頭’怎麼寫?”

“別表現的一臉輕鬆,我做的這些,不照樣讓你憤怒了?”

“是嗎?”孟岩眯眸,“你一沒家世二沒背景,光靠些雞毛蒜皮就能扳倒我?如果真這麼簡單,當初談梟在拍賣會上的狗眼看人低,我早就弄回去了!”他笑了笑,不以為意,“而你?同我耍聰明,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胎死腹中,你信不信?”

蘇堇杏目圓瞪,“你敢!”

這個孩子,和她血肉相連了那麼久,若說一開始留下她,是為了報復,這會兒就是完完全全出於母愛,感受到寶寶在自己肚子裏的每一次胎動,蘇堇覺得生命很奇迹,她的骨血,她只會越來越不舍。

孟岩伸出食指,隔空沖她額頭威脅性的點了點,對於蘇堇這種女人,他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要玩大的,我奉陪!”

說完,男人雙手插兜,大步離開。

徐真真的飾品店毀於一旦,本錢都還沒能賺起來,就被孟岩砸了。

蘇堇眼圈通紅,這一堆爛攤子她着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喬予笙安撫她,“別難過了。”

“我也沒料到孟岩會找來這裏。”

“你把他惹急了,他當然要跳牆。”

蘇堇手背擦拭眼角,“明明是他先惹我的。”

見她這副樣子,喬予笙嘆口氣,做為朋友,某些話當說的她自然要說,“小堇,放手吧。”

“什麼?”蘇堇似沒聽清。

“其實孟岩說得對,你鬥不過他,以卵擊石,到最後吃虧的永遠是你。”

蘇堇搖搖頭,“我放不下。”她心裏的恨,總該找個人來寄託。

喬予笙語重心長道,“你之所以活得累,就是因為你放不下,甚至到了南牆依然不懂回頭,哪怕頭破血流,有時候我覺得你太偏激了,可是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你有了孩子,凡事替寶寶想想。”

蘇堇咬住唇肉,經歷多了,如今她最信任的人只有喬予笙。

見她若有所思,喬予笙繼續道,“你再和孟岩較真下去,一旦把他弄急了,說不定哪天孩子真的就沒了。”

“我……”

一聽這話,蘇堇心有餘悸,她抱住圓滾滾的肚腹,“不,這個孩子是我的命,誰都不能搶走。”

“是啊,所以你應該多為寶寶考慮。”

飾品店內,雜亂不堪,途經的路人紛紛望而卻步,蘇堇此時的心情,便猶如這細雨霏霏。每當夜深人靜,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又何嘗不覺得心累呢?

掙扎了這麼久,連她自個兒都說不準究竟意義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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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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