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取保候審

121取保候審

談梟起身走向沙發,一條長腿搭起,他堅挺的背部向後靠,“如果你想找他,我可以幫你。”

喬予笙轉動電腦椅,面朝談梟,“找他做什麼?”

“畢竟是你爸,你不想見見嗎?”

喬予笙目光垂到他翹起的灰色拖鞋上,眉宇間那種執拗,搖擺不定,“不想。”

談梟舉起杯子,透明的玻璃擋住了他的視線,喬予笙的人影描繪在上頭,扭曲得不成形狀,男人盯着那團模糊,薄唇微啟,“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喬予笙揚起鳳目,眸仁中有抹閃爍的斑斕,他總能這樣,把她看得太穿,縱然她拚命想去掩飾,也無濟於事,“二十多年了,他不曾想過我,不曾記掛過我,我媽死的時候,那麼痛苦,雖然我那時候還小,但我的記憶里,仍然有她痛到在床上打滾的影子,不管姥姥給她吃多少止痛藥都沒用,梟,我媽是活活痛死的。”

說到這兒,她鼻翼內的酸楚難以控制。那個時候,秦漢在哪裏?她母親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究竟在哪裏?

談梟的茶色鷹眸一瞬不瞬睇着她,喬予笙握着紙巾潸然落淚,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道傷口,而家人就是她的那道疤。她覺得自己現在過的挺好的,至少,肚子裏的寶寶,不會重蹈她的覆轍,能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放下酒杯,男人長腿邁到她跟前,“你丟的那部份愛,我會給的。”

這話,他曾經也同她說過。

喬予笙順着他精碩的鎖骨往上看,談梟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喬予笙凝視他一雙深褐的瞳仁,倍覺動容,“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男人薄唇淺漾,“你可是我老婆。”

“我是說以前,在我不認識你的時候。”喬予笙抿了抿嘴角,“吳嬌當時在我們學校稱王稱霸,如果沒有你,興許我都不敢再去上學。”

“是你先追的我,你忘了么?”談梟忽地湊近,絕俊的臉放大到她潭底,他甚至能清晰看見自己,“追了我,就註定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罩着你。”

“追你的只有我一個么?”

男人眉峰微挑,“當然不是。”旋即,他斜在左邊的弧度逐漸拉深,“但,你卻是第一個吸引到我的。”

經談梟這麼一說,喬予笙好奇,更想問清楚,“我怎麼吸引你了?”

他眼角稍眯,“你真想聽?”

“說來聽聽。”

喬予笙仰着小臉看他,卻見他狹長的眼角處牽起抹極深的壞意,爾後,他果然說出了不要臉的話,“你說要睡我,我一直都等着。”

“呸。”喬予笙氣急敗壞,粉拳沖他肩頭捶去,“誰要睡你了?”

“以身相許,不是嗎?”

“你——”

喬予笙臉頰緋紅,她說不過他,只能靠瞪起一雙大眼睛示威。

翌日清晨。

談梟醒來,就聽見窗外大雨傾盆的聲音,喬予笙還在睡,她一隻手臂輕輕搭於男人腰間,整個晚上都是這種睡姿。

談梟彎了彎唇,他要起身,便將她胳膊拿開。

喬予笙迷迷糊糊中翻了個身,疊放着的雙腿因這個動作無意識踢了下被子,這會兒,整個人瞬間落在被子外。

男人執起被角,正要往喬予笙胸前蓋,倏地,她單薄睡衣中隱隱有了些動靜。

談梟細看,只見她小腹被某樣東西頂起,斜在一處。裏頭的小傢伙,似在翻跟頭,手腳不停的想將喬予笙肚子撐破,若是能說話,談梟猜測着,寶寶這會兒鐵定喊着要爸爸媽媽放他出去。

男人清冽的眉宇間,多了襲寵溺的光彩。

他俯身,照着喬予笙腹部親吻一下。

早,寶貝。

說來也怪,如此,裏面的傢伙頓時安靜下來。

談梟拉攏被子,蓋過喬予笙雙肩,這才起床穿戴。

在雲江市,六七月份是個雨季,經常接連個把星期大雨延綿,喬予笙出不了門,活動範圍只能在七號院,孕婦要多多走動,方便以後孩子好生產,她偶爾休息一下,又得扶着樓梯上下爬,慕容鈺和王秀蘭都挺心疼,飲食上頓頓補品給她吃,剛開始她胃口還行,到最後,看見這些東西都反胃,可是為了寶寶健康,再膩她也只能忍着。

窗外的天色陰暗,雨水下得路面四處都是積水。

本來和徐真真約好今天去看守所探望蘇堇,由於喬予笙特殊的身體狀況,最終只能徐真真一人前去。

下周就要開庭了,蘇堇判刑之後,要被轉移到離雲江市較遠的監獄,到時候要見一面並非易事。

看守所里,蘇堇由兩名警察帶入一間房間,徐真真自椅子上站起來,兩人之間隔了一面防彈玻璃,不能有肢體上的接觸。

警察隨即關上門,守在門外。

按規定,還未量刑的人,是無法被探望的,若不是喬予笙向談梟求情,徐真真現在還來不了這裏。

短短几日,蘇堇瘦了一圈,面對徐真真,她顯得格外拘謹,甚至不敢正視徐真真的眼神,說到底,蘇堇心裏有愧,“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班長說你已經悔悟了,既然改了,就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堇。”

徐真真重新坐回位子,玻璃上有幾個說話孔,正好能傳話,蘇堇滿臉愧疚,眼淚簌簌掉下來,“潑你的那杯咖啡,真的對不起。”

“過去的事就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徐真真並非鐵石心腸,眼見蘇堇抹淚,她心生憐憫,“那天在婚禮上,我和班長當眾指控你,只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真的能夠放下。”

“不會的。”蘇堇一個勁兒搖頭,“我不怪你們,在看守所的這些日子,我什麼都想通了。當初,是嫉妒蒙蔽了我的雙眼,都怪我先前做了太多錯事。結果,等真正落難的時候,幫我的,反而是予笙,沒有她,我早就被談梟弄死了,沒有她,我連我爸爸最後一程都無法相送,”她越說,眼淚越發洶湧,“只是不知道,我現在悔悟,還來不來得及?”

“沒事的,出來就好了,你還年輕,到時候一定能找個對你好的男人。”

“謝謝你,”蘇堇雙手放在桌案上,她的臉蛋慘白如紙,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替我轉告予笙,也謝謝她,給了我媽那麼大筆生活費。其實,她最應該恨我。”

徐真真答應下來,蘇堇的話越說越沒有力氣,徐真真眼尖,率先發現她的不對勁,“小堇,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蘇堇單手扶住腦袋,“就是……頭暈……”

“小堇?小堇?”

瞅見蘇堇漸漸趴倒在桌上,徐真真慌了神,她驚忙站起,手掌猛拍防彈玻璃,“小堇,你醒醒,小堇?!”

蘇堇似乎昏厥了,任何反應都沒有,徐真真嚇壞了,扯着嗓子沖門外喊道,“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救命啊!”

上午十點,喬予笙接到一通電話,她鳳目微睜,差點連手機都掉落下去,“你說什麼?”

徐真真的焦急聲還在繼續,喬予笙卻一個字都未聽進去。

怎麼,怎麼會這樣?

小堇,你——

屋外,風雨交加,擾亂了這座城市本該有的寧靜。

不一會兒,收到風聲的談梟便驅車回來了。

喬予笙快步迎上前,“梟。”

“蘇堇的事,看守所的人已經通知我了。”

“那該怎麼辦?”

男人藏去潭底的幽深,微微吐出幾個字,“取保候審。”

“這不是重點,”喬予笙拉着談梟的胳膊,音線里顯露出的全是顫抖,“我只想知道,小堇為什麼會懷孕?”

男人聞言,一個極其複雜的眼神投向喬予笙,“這個問題,你不去問她,為什麼要跑來問我?還是說,你想表達什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喬予笙趕緊解釋,卻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只是,我只是,”她想起蘇堇先前說過的話,心亂如麻。

談梟揚眉凝目,“只是什麼?”

喬予笙頓覺一股冰涼的呼吸傳遍四肢百骸,“我記得小堇曾說你,說你,”好半天,她才鼓足勇氣,道,“說你強姦。”

男人銳利的視線驟冷,眸光聚滿戾氣,“你想說,那孩子是我的?”

“不不不,”喬予笙立馬否認,“不可能是你的。”

她知道談梟愛她,自然不會去做那種事,哪怕喬予笙現在懷着身孕,極少時間能同他有肉體上的契合,但她也在談梟身邊呆了那麼久,他是什麼為人,她怎麼可能不清楚?縱然談梟對外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卻對她無微不至,喬予笙絕對相信他,“小堇明明沒有男人,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咻地抬起頭,像是猛然想到些什麼,瞪大眼睛,“難道是他?”

談梟粗濃的眉峰一挑,“誰?”

“OM公司的小開,孟岩。”

醫院裏,蘇堇躺在病床上,由於腹中寶寶缺氧,她正在輸着氧氣。

白花花的牆面,刺入眼帘很是脹疼,蘇堇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剛剛的B超單子,她這會兒還形如做夢。

單胎,早孕,這是什麼概念?

她和孟岩只有那麼一次,老天爺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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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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