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潑她

099潑她

她與社會脫軌太久,要想重新適應全新的生活,需要時間。

南城都匯外,談梟停下車reads();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吳嬌習慣了這種循規蹈矩,喬予笙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畢竟,她不是救世主,別人的私事,無權干涉。

吳嬌推開車門,“今天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喬予笙回以一笑,吳嬌身影走下,將門關上,陽光清冽的午後,喬予笙順着那道消瘦的背影望去,一抬眼,便能看見南城都彙整片高聳入雲的樓盤,一切彷彿還在昨天,經歷了這麼多,她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喬予笙怔怔出神,清澈的杏眸內,很快映入一抹白色奔馳。

眼見伸縮門打開,魏痕輕踩油門將車駛了出來。

談梟的跑車向來招搖,布加迪威龍,全市僅此一輛,即使不看車牌,魏痕也知道車裏面的人是誰。

喬予笙抿緊唇,於她來說,對魏老師是心存虧欠的,他幫過她,給姥姥安排住宿,做了很多無怨無悔的事,而她,卻不能真正報答他什麼,這份人情,喬予笙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欠一輩子。

奔馳車行駛緩慢,同布加迪威龍縱身擦過,喬予笙扭過頭,黑色車窗描繪出彼此之間五官的輪廓,僅隔一秒鐘,魏痕的俊臉在她潭底消失不見。

兩輛車,各自去往截然相反的地方。

喬予笙斂下眼,表情複雜。

魏老師想要的,她給不了。

唯有一句,對不起。

談梟沒有說話,絕俊的臉上,隱在短髮下的兩道劍眉微微一擰。

車室內,空氣突然變得稀薄,像是有人刻意將氧抽走,喬予笙呼吸困難,餘光掃到內視鏡,才發現,談梟那張臉,要多臭有多臭。

“你不高興了?”喬予笙問道。

談梟的嘴唇,薄如刀削,這會兒淺抿成條直線,綳勒得出彩的五官尤為犀利。

喬予笙挪眼過去,“怎麼了?”

“他有那麼好看?”

喬予笙聞到股酸味,忙說,“沒有你帥。”

男人冷冷勾下唇,喬予笙見他嘴角掀起的弧度分外陰鷙,她伸出雙手,圈抱着他的胳膊,“我的老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美女見了必回頭,帥哥見了必跳樓,天下無敵,誰都比不過的好嗎?”

談梟唇瓣深彎,修長的玉手緊握方向盤兩邊,鋒利的眉宇間不由呈現出一抹得意。

喬予笙見狀,心想着,真好哄啊。

跑車進入主幹道,男人稍微加了油門,車子一路開回七號院。

蘇堇已經在門口等着,她看了新聞報道,形單影隻的站在台階高處,臉上掛着並不明艷的笑容。談梟瞥她眼,指尖點了根煙,眸底儘是凜冽之色。

“予笙,你好漂亮啊。”

蘇堇沿石階下來,靠近喬予笙時,一把將她玉手握住,“都快不像你了。”

“你的卸妝液還有嗎?”

蘇堇點頭,“有啊。”

“拿給我用用reads();。”喬予笙是真不適應這種打扮,總覺得假睫毛卡着眼睛不舒服,還沒到大廳,她便迫不及待將它取下來。

“你等等。”蘇堇趕緊爬上樓。

喬予笙換好拖鞋,疲憊的走至沙發坐下。

談梟抽完根煙才進門,他丟開外套,襯衫袖子隨意挽於肘部,男人提起長腿,坐到喬予笙旁邊。

他腦袋湊過去,靠着她的肩膀。

兩抹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喬予笙全然不顧形象,一隻腿抬起搭到男人大腿處,她是真累,才想這樣放鬆自己。

慕容鈺和王秀蘭去了花園散步,不在屋內。

蘇堇順着弧形的樓梯信步往下,映入眼帘的畫面,猶如根尖銳的刺,狠狠戳着她的瞳仁,蘇堇頓住雙腳,五指緊緊抓住扶梯,力道大的,能見手背猙獰的青筋。

她知道,予笙不愛這個男人。

因為不愛,才給了她一絲絲希望,蘇堇甚至為自己找着理由,是予笙的不愛,她才會把一顆心投放在談梟身上,否則,她是不會存那些心思的。

就好比,予笙和宋賢之間的愛情,他們兩情相悅,她再怎麼都是不可能跨越那條道德底線。

七號院的大門敞開,一道暗影隨同陽光從外頭揮灑而入,徐真真手裏拎着不少嬰兒用品,她張了張口,正要喊着,卻見蘇堇杵在樓梯中央,同她目光撞上。

徐真真牽起的嘴角漸漸放下,看過去的眼神再無當初的友好。

蘇堇同樣沒給好臉色,“真真,你來了?”

喬予笙闔上的眼眸睜開,偏過頭就瞧見徐真真的身影,她站起來,“真真。”

徐真真換上笑容,“班長,我給寶寶買了些衣服。”

喬予笙迎上前,“怎麼買這麼多啊?”

“我覺得哪件都好看,就都買了。”徐真真垂下視線,盯着喬予笙未顯形的肚子,蘇堇很快來到她跟前,“給我吧。”

蘇堇兩手握住膠袋,徐真真一瞬不瞬盯着她,手中力道加重,不給蘇堇搶去的機會。

蘇堇往身前輕扯,徐真真就是不松。

談梟枕在沙發內,狹長的眼角掃過來,目光冰冷。

蘇堇背對男人,勾起好看的眉眼,“真真,你怎麼了?”

喬予笙視線落向兩人之間,徐真真表情收放自如,玉手放開,“這麼多東西,還要你一個人拿,小堇,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堇雙手拎着膠袋,旋身走向樓梯口,礙於喬予笙在場,徐真真未表現得多明顯,只有眼神中處處透露着提防。

談梟翹起條腿,肘關節壓着扶手,折回的食指輕輕摩擦下唇,微眯的左眼,如豺狼一般,凶戾而高深莫測。

喬予笙拿着卸妝液去了浴室,徐真真捧着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張望四周。

七號院和五號院,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部結構,在設計上完全不同,裝修風格也按照男主人各自的喜好,宋堯喜歡白色,屋裏的傢具多以那個顏色為主,而談梟,似乎酷愛黑色,最暗的濃度,與白色截然不同,充滿詭異,污穢,兇殘,像魔鬼一樣,使人惶恐reads();

咖啡氤氳的熱氣,瀰漫著她的臉蛋。

蘇堇把袋子放進嬰兒房,旋即走入卧室。

徐真真瞪視她,蘇堇沖她笑起來,徐真真別開眼,不予理睬。

浴室內傳來水聲,喬予笙兩手伸向水龍頭,蘇堇逕自坐到徐真真側旁,她刻意壓低嗓音,只夠她一人聽見,“不好好在五號院當你的宋太太,來這裏做什麼呢?”

徐真真一把視線斜向她,“你真讓人噁心。”

“你當初發燒住院,是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醫院陪着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徐真真並不動容,十指收緊咖啡杯,拿不出什麼好臉色,“蘇堇,班長是怎麼對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別把我說的這麼不堪。”蘇堇笑下,“我並沒有對予笙做什麼。”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摸過良心么?”

蘇堇攫住徐真真的胳膊,她力道下的重,徐真真只覺一股酸脹感傳來,她想甩開,蘇堇鳳目逼近,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真真,我的事,勸你少插手。”

“你真是瘋了。”

徐真真扼制着喉底的聲嘶力竭,把這些話壓到牙縫中,爆發不出來,以至她表情變得扭曲。

她做夢都沒料到,一個人的性子,竟能轉變得這麼快。還是說,蘇堇本就是這種人,只是心裏那根弦一直沒被觸及。很多時候,好人和壞人,僅是一念之間。

卧室水聲消失,蘇堇耳膜內聽見喬予笙走出來的腳步,她潭底劃過絲狠毒,鉗住徐真真那隻手一揚,咖啡拋灑而出,徐真真來不及反應,滾燙的深棕色直撲向她的大腿。

“啊——”

撕裂的疼痛感,彷彿鐵屑透過皮膚,徐真真一躍而起,咖啡杯跟着墜落到地毯上。

喬予笙聞言,匆忙出現,“真真?”

徐真真扇着大腿,眼淚控制不住,逼至眼角。

蘇堇忙拿起桌上的抽紙,不顧地毯上的臟污,跪下去就幫她擦拭,“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徐真真第一反應就是推開她,蘇堇倒地,雙手撐在咖啡中,沾滿掌心。

喬予笙焦急不安,“怎麼了?”

徐真真手背捂住鼻子,眼淚嗖嗖往下掉,大腿處火燒似的,疼的鑽骨。可面對喬予笙,她卻有苦說不出,她知道,比起她這種傷害,蘇堇真面目的打擊,才更致命。

“我沒事。”徐真真摟住她,越發覺得委屈。

蘇堇拿着杯子從地上爬起,她這會兒滿身咖啡味,狼狽不堪。

喬予笙拍着徐真真背部,目光投向蘇堇,“你怎麼樣?”

“沒什麼。”蘇堇笑的勉強,“估計真真被燙得不輕,才會失去理智推我,我不怪她,先檢查下她有沒有受傷。”

“不用了。”

徐真真一瘸一拐,挪開腳步同蘇堇保持最遠的距離,“我沒多大問題。”

“還是看看吧reads();。”喬予笙忐忑不定,“那杯咖啡我現泡的,是開水。”

“沒關係,在五號院我也經常這麼不小心。”

“真真……”

“班長。”徐真真避開她的目光,“我想先回去了。”

喬予笙拗不過,徐真真固執起來,連她也沒轍。

送走徐真真,蘇堇回到卧室,將地毯重新換了張新的,喬予笙站在門邊,瞅着她忙碌的身影,默不作聲。

“予笙,你想什麼呢?”蘇堇見她若有所思,問道。

喬予笙直勾勾望着她,她向來有話直說,從不藏着掖着,“小堇,你和真真,是不是吵架了?”

蘇堇一怔,面容露出吃驚,“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我感覺你們今天都不對勁。”

“哪有。”蘇堇噗嗤笑出聲,“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吧,我整天跟你一起,哪來時間同她吵架啊?”

她說得有道理,喬予笙想想也是。

興許,真是她想太多了。

五號院這邊,徐真真大腿內側疼得厲害,她只穿了條黑色打底褲,方才咖啡潑下來,熱水迅速滲入,那種滋味猶如在肌膚上點了把火。徐真真扶着樓梯,舉步維艱,流蘇鞋每抬起一步,傷口處的肉就像被人撕過。

宋堯欣長的身影剛從外面回來,一眼就瞅見她彆扭的動作。

男人大步上到她這層石階,“耍猴呢?”

徐真真眼睛哭得通紅,不想宋堯發現,她把臉別在另一邊。

男人鷹眸下滑,掃見她褲襠打濕的痕迹,宋堯察覺出異常,問她,“怎麼了?”

徐真真吸了吸鼻子,強忍情緒,“沒事。”

“女人說沒事就是有很多事。”

宋堯抓過她胳膊往回扳,徐真真被那道力牽引,別過臉。

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宋堯拇指在她左臉擦了下,指腹上很快沾了抹濕潤,男人黑眸淌過涼薄的狠戾,“受欺負了?”

人性如此,一旦有了靠山,在最脆弱的時候,就恨不得把所有傷疤揭露出來,求得一絲絲溫暖,徐真真也不例外。

她哽咽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蘇堇拿熱咖啡潑我,嗚嗚嗚……”

宋堯濃眉一蹙,“媽的,潑回去沒?”

“我沒敢,嗚嗚嗚。”

“出息。”

宋堯拽過她,健碩腰身彎下,一把將徐真真橫抱在懷裏,“先看看傷口。”

回到卧室,徐真真躺在床上,宋堯拿來藥箱,“脫褲子。”

徐真真乖乖照做。

打底褲小心翼翼褪下,大腿上的皮膚暴露出來,幸好她的褲子加厚,阻隔了不少熱度,若不然,肌膚都該潰爛了,即便這樣,徐真真依然傷的不輕,宋堯一見那些燙紅的地方,俊臉黑得似能擰出水來,“這狗日的,老子遲早弄死她!”

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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