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前面好像是季先生的車(6000)
喬默搖了搖頭,挺清醒的。
她怕到時候臨門一腳沒膽量了,就又轉身拿了一瓶!
小姑娘不淡定了,“小姐,有什麼事一定得放開啊,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喬默:“......”
上了樓,喬默除了有些頭暈,沒什麼特別癥狀溲。
將手裏那瓶也擰開,這次沒有一口喝,而是靠在門邊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辛辣的液體從喉嚨一路灼燒到胃,她有些難受,靠着牆,垂着腦袋,心裏、胃裏都火燒火燎的痛!
眼淚一滴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恧。
敲了敲門。
沒動靜。
她又用改用腳踹,想像着上面是他和顧予苼的樣子,越踹越帶勁。
門猛的被拉開,慕錦年頂着一頭亂髮,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
喬默收不住腳,直接踹上了他的小腿。
慕錦年輕巧的避開,喬默直接栽進了門裏,就在她以為自己鐵定要摔個狗吃屎時,一隻手環上她的腰。
她原地轉了個圈,重重撞進了男人的懷裏!
濃重的酒氣熏得男人呼吸一窒,蹙着眉,臉色難看的低吼了一句:“你到底喝了多少?”
喬默乖巧的伸出兩個手指,“就兩瓶。”
慕錦年看了眼丟在外面的酒瓶,52度的高度白酒,沉着臉說道:“酒量挺好的,還沒醉死。”
扶着她坐好,慕錦年去鞋櫃裏擰了雙女士拖鞋,一回頭,就瞧見喬默在脫衣服。
她嘟着嫣紅的嘴,費力的解襯衫的扣子,一邊嘟囔:“你別晃,我馬上就好了。”
微卷的長發披在肩頭。
喝了酒,白皙的肌膚浮現出瑰麗的粉色,像塊水晶糕,讓人想湊上去咬一口。
慕錦年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線沙啞低沉,帶着宛如罌粟的致命吸引,“喬默,你給我住手。”
“解不開,”沙發上的女人委屈的看着他,眸子裏噙着水意,“慕錦年,我用一晚上,跟你交換。”
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掰着指頭喃喃自語:“一晚上,換蘇蘇一個前程,好像是我賺了。不對,明明是我虧了,我的第一次就給了你這個衣冠禽獸。”
慕錦年惱怒的瞪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咬牙:“真想捏死你。”
衣冠禽獸?
她就是這麼定義他的。
早知道就不該忍的這麼辛苦!
“慕錦年,”喬默搖搖晃晃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單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嚷嚷:“你別當我是傻子,你敢說蘇桃這件事與你毫無關係?”
慕錦年將她抱下來坐好,挑了挑眉。
喬默見他不說話,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扯着他的衣服下擺擦臉,鼻涕眼淚全往上糊,“你明明可以用強制性手段阻止我的衝動,結果你卻放任了,你就給我挖了個坑,眼睜睜的看着我往下跳。”
慕錦年:“......”
五分鐘后,啜泣漸漸小了,慕錦年抽回被她糟蹋的不成樣的衣服下擺。
脫下,隨手扔進垃圾桶里!
“鬧夠了就去洗澡睡覺。”
“我餓了。”
“衣帽間在上樓的左手邊,浴室房間裏有,左邊是客房,右邊——”他轉身看了眼意識遊離的喬默,“是我的房間。”
“慕錦年,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廚房在一樓。”
喬默扁了扁嘴,又開始小小聲的啜泣,“我頭暈。”
慕錦年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後面的哭聲越來越大,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裝醉來折磨他的。
從階梯折回,手撐着喬默身側,俯身,“誰告訴你我今晚住這裏的?”
他名下房產不少,而城南公寓和淺水灣的別墅,是他最不常去的。
喬默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俊臉,咽了咽口水:“聶......聶秘書。”
慕錦年無奈的輕嘆一聲,看她垂涎三尺的模樣,這小女人,估計是把他當成牛排了。
起身,拿着手機進了廚房!
熟練的播出一個號。
那頭響了許久才傳來聶華岳帶着睡意的聲音:“總裁?”
“你現在立刻起床,圍着你們樓下的小區跑二十圈。”
聶華岳的房子在郊區,綠化是整個洛安商品房裏最大的。
“總裁--”聶華岳睡意全無,哭喪着臉試圖為自己辯白,“喬小姐又闖禍了?我只是告訴她您今晚會住在城南公寓,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二十五圈。”
“總......”
“三十。”
“是。”
和暴怒中的男人是無法正常溝通的,聶華岳乖乖的認命,套上運動服小跑下樓。
慕錦年煮了面,端出去的時候喬默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他聽到一句:“小白,摸小弟弟。”
於是,那條長的很醜的捲毛狗就平躺在地上,伸出爪子撓了撓。
喬默笑的前仰後合,聽到後面有聲音,回過頭來,一手指着慕錦年,一本正經的學着小新的語氣:“小白,摸小弟弟。”
慕錦年眸色深幽,將腕擱在桌上,信步走到她面前,嘴角牽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來。”
這個女人,清醒的時候避他如蛇蠍,現在倒好,什麼膽大妄為的話都敢說!
如果她醉酒後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是不是也這樣?
揚起的唇角沉下,慕錦年有些粗魯的將喬默擰起來,丟在餐凳上,“吃面。”
喬默用筷子挑了挑,嘴巴一扁,滿臉嫌棄:“你這面連小白都不吃。”
陽春麵都比這個多了幾顆蔥花。
“別再跟我提那隻捲毛狗,”慕錦年看着她,冷着臉呵斥了一句,又覺得跟個醉鬼生氣有損風度,捏着眉心,無奈的恐嚇:“你要是不餓,我們來做點其他的。”
“做什麼?”
她像個聽話的小學生,眼巴巴的瞅着他。
慕錦年小腹微微一緊,他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捏住她的下顎,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喝了酒,她的唇色透出瑰麗的嫣紅色!
他嘗到了她嘴裏濃郁的酒香,喬默半眯着眸子,像只慵懶的貓咪。
原本只想淺嘗輒止,但一碰上她的唇,向來自制力驚人的他居然控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忍不住想要更深入的探索!
喬默被他禁錮在餐椅上,仰着頭,被迫承受着他強勢掠奪的吻。
察覺到身下的女人快要窒息了,慕錦年才鬆開了她被吻得紅腫的唇,抵着她光潔的額頭,手在她的腰上流連,聲線沙啞,帶着濃烈的***,“會不會後悔?”
喬默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他話里的意思了,只是憑直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慕錦年氣惱的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下,喬默痛的直哼哼,伸手推他。
“別動。”
男人堅實有力的臂膀緊緊鎖着她,手用力撫着她的背脊,像是在發泄什麼。
短短几分鐘,他已經迅速平復了內心的衝動,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雅從容。
喬默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慕錦年將她抱回主卧,替她脫了衣服,她的皮膚很好,像嬰兒一樣細膩嫩滑,因為酒精的刺激,浮現出淡粉色。
他帶着薄繭的手在她光潔的背上上下流連。
喬默覺得癢,蜷縮着在床上滾了幾圈。
慕錦年好笑的縮回手,取了件純白色的襯衣替她穿上,理好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
喬默醒來的時候,頭痛的快爆炸了,眼睛傳來的刺痛讓她無法立刻睜開,手隨便一揮。
‘啪--’的一聲輕響!
觸手的,是一片溫熱。
她慌忙睜開眼睛,正對上慕錦年沉沉的黑眸,他好看的唇輕輕勾起,“喬小姐叫人起床的方式,還真是夠特別的。”
喬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條件反射的掀開被子,她穿着一件男士的白襯衫,一條腿環在慕錦年的腰上!
她猛的擁着被子坐起來,“我怎麼會在你床上?”
關於昨晚的記憶,她只停留在樓下便利店買酒的那一段。
慕錦年扭開床頭燈,掀了被子起床,“我倒不知道,你還有喝醉酒往男人床上跑的習慣。”
喬默窘得滿臉通紅,四處找了一圈,“我的衣服呢?”
“扔了。”
“那我怎麼辦?”
總不能穿着他的襯衣出去吧,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慌忙從床上跳下來,“糟了糟了,已經九點半了,十點二十johnny要開會,要是我又遲到,他非扒了我不可。”
她急的欲哭無淚,偏偏生不出一點辦法。
“你把我衣服丟哪了。”
喬默拍了拍浴室的門,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十分鐘后,慕錦年從浴室出來,腰上鬆鬆垮垮的圍了條浴巾!
身姿欣長,寬肩窄腰。
“衣帽間左邊第三套黑色西裝、右邊第五件襯衫,袖扣和腕錶在最中間的格子裏,你自己配。”
喬默急了,“慕錦年,我要遲到了。”
“你已經遲到了,到公司,先去財務部領罰單。”
喬默:“......”
她以最快的速度取了衣服,洗臉、刷牙,出來時慕錦年已經收拾妥當,正挑起腕錶扣上。
床上放着一個女裝的包裝袋,他看了她一眼,清淡的吩咐:“換上。”
五分鐘后,她坐上了慕錦年的車!
“喬小姐。”
聶華岳微笑着跟她打招呼,眼瞼下有一圈淡淡的黛青色。
“聶秘書。”
她扯着唇笑了笑,總覺得聶華岳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
離素.色還有一條街的距離。
“在這裏停車就行了。”
雖然是上班時間,但慕錦年的車實在太招搖,若是被同事看到,難免生出許多流言。
聶華岳詢問的目光看向慕錦年,男人睜開眸子,看了眼窗外,點了點頭。
喬默壓下心底那一點點酸澀的脹痛,拉開車門,以最快的速度朝公司跑去!
“喬默,這一次你又約了哪位客戶啊?”
剛進設計部,一疊文檔就以千鈞之力朝她的方向砸來,johnny娘氣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部門。
“抱歉。”
喬默沒躲,厚厚的文檔砸在她的額頭,頓時腫了起來。
見她態度良好,johnny也消了消氣,只是說話還是尖銳刻薄:
“抱歉抱歉,喬默,你要是做的不開心立刻給我滾,別仗着有季先生撐腰,就敢耍大牌,我告訴你,你還不夠格。李秋婉女士的設計要不是季先生指定要你設計,你就是再混個幾年都別想被破格提成設計師。”
低低的議論聲響起。
“我就說,才來公司多久,就成了設計師,原來是靠賣肉啊。”
“哎,虧的我還以為她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呢。”
“賣肉也是本事啊,有本事,你也去賣賣。”
“別別別,這個高難度的工作,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喬默慘白着臉站在原地。
阿楠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又迅速轉開視線,像她是某種不潔的東西,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了自己。
“johnny老師,如果我升設計師,真的是因為季先生的原因,那我現在自請降職。”
屈辱讓她身子微微顫抖。
垂在身側的手緊捏着,不屈的與johnny對視,“我會憑實力成為素.色設計師。”
johnny第一次被人當面頂撞,臉色立刻就變了。
蘇歡急忙站起來打圓場,“johnny老師,小默她現在不清醒,我帶她去上個洗手間,等一下一定讓她好好的給您賠禮道歉。”
蘇歡連拖帶拽的將喬默帶到洗手間。
扯了張紙巾遞給她:“哭一場吧,等一下出去跟johnny倒個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喬默接過,“謝謝。”
她沒有哭,只是大睜着一雙眼睛看着鏡子,雙手撐在盥洗池的枱面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johnny的性格,他就那樣,毒舌、刻薄,說過了就沒事了。我們設計部的人誰沒被罵過,就那個米曉,上次還被johnny指着鼻子罵,說她胸長成了腦袋,靠張開shuang腿被人睡進來的。你非得跟他嗆聲,這不是逼得他下不來台嗎?”
喬默低着頭,“我不想被人覺得,我是靠某種不正當的關係才升成設計師的。”
“你在設計方面的表現,大家都是看着的,她們也就是妒忌。今天說話那幾個,都在公司呆了快三年了,還沒升成設計師,明年初要是再通不過考核就要回去啃自己了,說話酸點,也正常的。成功路上,總少不了猜忌,你要是計較啊,得氣死。”
蘇歡看喬默還是一副嫣嫣的神情,挺了挺胸脯:“再說了,有人靠有什麼不好啊?你看阿楠,人家靠上了慕總,公司里誰敢說三道四,就連johnny,跟她說話都得掂量好幾次。我要是胸大點,也去找個人靠。”
喬默:“......”
***
下了班。
喬默急匆匆的往公司對面的公交站牌趕,蘇桃晚上要去上班,她要回去看着喬喬。
走了幾步,才想到喬喬被喬振南帶走了!
她停住腳步,整個人都失去了方向,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
她開始害怕,害怕回去,害怕一個人面對那個到處充滿了喬喬生活痕迹的家。
衣櫥里有他的小衣服,陽台上的儲物箱裏全是他的玩具,只有兩個是她買的,其他的都是蘇蘇送的,或者是其他小朋友不玩了的。
這些廉價的東西,在他眼裏都是寶貝,每天都要拿出來用濕巾擦拭一遍!
‘滴滴--’
汽車的喇叭聲在身邊響起。
喬默嚇了一跳,急忙擦了擦眼淚,低着頭避開!
“小默?”
熟悉的聲音。
喬默慌忙抬頭,就看到季景初那輛黑色的路虎停在她面前,而他本人,正站在她面前。
蹙着眉,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她。
“受欺負了?”
他氣質溫雅,目光看向她身後的素.色辦公大樓,微眯的眸子裏卻閃現出如刀鋒般冷冽的寒芒。
喬默咬了咬頭。
她不敢說話,怕沙啞的嗓音會泄露她剛才哭過!
“上車。”
季景初紳士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今天johnny的話已經傳遍了整個素.色,還沒走的同事紛紛看向這邊,低低碎語,嘴角含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喬默急忙退開了一步:“不用了。”
季景初沉默的看着她躲閃的舉動,薄唇微抿,幾乎已經猜到前因後果。
“小默,流言止於智者,”他與她對視了兩秒,“我剛下飛機,還沒吃飯呢,更何況,我覺得你需要見了見你現在的客戶,李秋婉女士。”
季景初看似紳士,其實骨子裏也是強勢的男人。
每次邀請,都讓她沒有理由拒絕。
她上了車,繫上安全帶,季景初直接將車駛上了陽城立交,“在秋苑,我母親喜歡那裏的氛圍。”
“嗯。”
喬默不意外,那裏是洛安最具中國古典特色的餐廳。
“剛剛,我去了喬喬的幼兒園。”
喬默擰包的手劇烈一顫,她倉皇抬頭,眸子裏變換着無數種複雜的情緒。
季景初,如今是她唯一的選擇。
只是,她並沒有把握!
而且,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利用他。
喬振南抓走喬喬的理由很簡單,就是讓她嫁入慕家或是季家,而季景初知道喬喬的存在,似乎還很喜歡他。
如果--
答應蘇桃去相親的時候,她不是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自己愛不愛那個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喬喬喜不喜歡。
“還不打算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季景初沉着臉的時候,那股逼人的氣勢並不輸於慕錦年。
喬默側過臉,眼淚落了下來。
這麼久積壓在心裏的恐懼、擔憂、害怕,這一刻全都宣洩了出來,她像是找到組織的孩子,哭的狼狽不堪,卻又隱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音。
季景初打轉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伸手將喬默攬進懷裏,溫聲說道:“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喬默忍着哭腔:“喬喬,喬喬被那個男人帶走了。”
她說的斷斷續續。
“哪個男人?”
......
“總裁,前面好像是季先生的車。”
聶華岳見過一次,因為季景初看喬默的神情不一樣,所以特別留意了一下。
慕錦年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看向窗外。
0220。
確實是季景初的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