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聘禮

第16章 聘禮

“喂,發現沒?這幾天少爺一看見少夫人就臉紅。”

“發現了,好像很尷尬的樣子。”

“你們說少夫人是不是把少爺給……”

“吃了?”

“怎麼可能!最多是誘惑大少爺把他給……咳咳。”柯勇健話鋒一轉,看向從卧室里出來的人,“少爺,您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雲天這兩天睡得不太好,你們說話小聲點。”黎非然輕輕帶上門。

“在屋裏能聽見?!”柯勇健吃驚!他明明壓低了聲的啊!

“應該能,他聽力靈敏。”他也是今天才確定的,因為每天這個時候枕邊的人就睡得不□□穩,有時會皺眉,有時會恨恨地瞪門板一眼。以前是因為他們倆都起得比較晚,所以他沒去注意,但是這幾天因為後頸的傷,厲雲天都趴在他的胳膊上睡,睡得也不是那麼太沉,早上有點動靜就醒了。

“我們下次一定注意,不過今天是不行了。少爺,今天陸道方跟沙金月結婚,您和少夫人吃完早飯還得去接一下張夫人。”張夫人還得再做個臉弄個頭髮,這一整時間就得一大把。

“我去叫他,你們先去吃飯。”黎非然抬腕看了下時間,回屋一看厲雲天已經坐起來了,正半眯着眼看着他。可能是還沒睡夠的關係,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他一坐下,他就爬過來趴到了他的腿上。於是他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再睡會兒?”

“不用了,那兩個人渣今天結婚,我一定要去觀禮。”厲雲天打了個哈欠,“不過真是便宜他們了。”

“談不上什麼便宜,觀禮只是順便而已。”

“嗯?還有別的事?”厲雲天來了點精神。

“不告訴你。”黎非然笑笑,賣了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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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道方跟沙金月的婚禮辦在a市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席開六十桌,請的全是商界名流,與其說是宴客,倒不如說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商業交流會。

這幾年陸道方把張圓圓的股份攥在手裏,多次跟沙家合作,公司的規模已經擴大不少了,再加上不久前接到了黎家的工程,他帶領的陸遠集團是越發有名氣,原來跟他不太熟悉的都來套近乎,更別說那些原本就有商業來往的,一時間,黎海大酒店門庭若市,停車場裏豪車雲集。

按理說誰發展成這樣都應該面帶喜色,可看陸道方跟沙金月,一個眼底發青,一個嘴邊帶着火泡,雖說穿了西裝跟婚紗,但新娘子手裏一捧花就把對他們的注意力輕易奪走了。

周子玲見狀壓低聲說:“金月,你就不怕張圓圓一來把你的風頭都壓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怎麼臉色差成這樣?”她是沙金月的朋友,對於張圓圓跟陸道方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沙金月一想到張圓圓就腦仁子疼,因為一想到她她就想到那對鐲子,想到那對鐲子她就想起三百六十萬。

周子玲見好友皺着眉不說話,不由問:“怎麼了?”

沙金月搖頭說:“沒什麼,你先進去坐吧。”

說是這樣說,但沙金月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她也說不好為什麼,總覺得最近陸道方變得奇奇怪怪的,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那對玉鐲子惹陸道方跟她生氣了,但是細想來陸道方的改變並不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的。

她記得有一晚她興緻不錯,便把孩子弄睡着之後精心打扮了一下,穿得很惹火,因為她知道陸道方就喜歡她在床上放蕩一點的調調。誰知陸道方直接把她推開了不說,還發了很大的火。如果說是因為在玉鐲的事情之後,那倒情有可原,可這事是在那之前,而且細算來,他們已經好久沒有歡愛過,而就她所知陸道方身體還是很不錯的,以前她們一周起碼有一兩次。

陸道方在一旁招呼來客,並沒有注意到沙金月的神色,恰巧這時宣鬧的門口處突然安靜下來,他疑惑,便問自己的助理,“小林,外頭是怎麼回事?”

林助理看了眼陸道方,“是利誠黎家的車。”

陸道方頓時一愣,既而拉住沙金月,“快快快,跟我一起出去迎接。”

沙金月當然也知道利誠黎家是哪個黎家,他們就在人家的酒店裏辦喜事呢,能不知道嗎?可是真沒想過黎家居然有人能過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送請帖的時候他們只是不想失禮,但根本沒想過黎家能來人。

陸道方心跳都加速了,哪知那輛白色的賓利後座門一開,上頭下來的人居然不是黎家的人,而是張圓圓!

沙金月的臉一下子變成了醬色,特別是看到張圓圓貴氣十足的裝扮,面上絲毫不減當年風采的時候,她的指甲險些摳進肉裏頭!

在場有不少人認識張圓圓,畢竟他們熟悉陸道方。以前陸道方做戲的本事那絕對一流,在人前從來都是把張圓圓說得很賢惠,所以外頭的人雖然見張圓圓的次數不多,卻也對她了解一些,知道她常年帶着一個傻兒子四處求醫,而陸道方則努力賺錢“給”這娘倆花。

不過最近傳出張圓圓生的傻兒子不是陸道方的之後,他們就在猜張圓圓會不會來參加陸道方這次的婚禮。沒想到她不但到了,還這樣光彩照人。

張圓圓在紅色的禮服外罩了件純白色的薄羊絨披肩,頭髮簡單地綰起來,露出白皙的頸子,配套的鑽石項鏈跟手鏈戴在身上,顯得既高貴又優雅,這下是真真應了周子玲的那句話,把沙金月的風頭都蓋沒了。要不是因為沙金月那身婚紗太醒目,真讓人懷疑張圓圓才是新娘。

更叫人吃驚的是,隨後一起下來的,還有黎夫人。

黎夫人是誰?方月梅,一個在商海里叱詫風雲,手腕不輸給任何男人,甚至比大多數男人都要強上千萬倍的黎家第二掌權人。

自從黎非然的父親過世之後,這女人就一直守寡,這麼些年一心撲在事業跟兒子身上,就連黎老爺子跟老太太都對這個兒媳婦兒讚譽有佳。這樣的人,能得罪嗎?!

陸道方生生把到嘴邊的話給憋回去了,轉而磨着牙對沙金月說:“不是說了不讓你給張圓圓發請帖么?”

沙金月已經有些後悔了,但還是嘴硬,“我偏要,再說她都已經來了,你還能把她趕回去?”

確實不能,就算不看張圓圓的面子,還得看黎夫人的面子呢。

陸道方不知道黎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一時也不敢亂說話,直到黎夫人開口道喜,他才接了一句,“道方多謝黎夫人-大駕光臨,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黎夫人笑得很得體,但接下去說出來一番話卻着實讓在場的人愣住了,“感激倒也不必,黎海大酒店是我們黎家的產業,陸總能光顧我們黎家的生意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說罷便朝不知幾時出現在主樓那邊的一個孩子招了招手,“雲天,怎麼樣?這家酒店你還喜歡么?”

厲雲天轉過頭來,清爽討喜的面相第一時間就引來不少人的視線,他彎彎唇角,一口亮白的牙齒微露,“還不錯啊,看起來比其他地方都要讓人心情舒暢一些。”

陸道方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或者說,居然還能這樣很正常地回答問題,頓時吃驚不已。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更叫他吃驚的還在後頭。

黎夫人說:“那就好,媽決定年後把這家酒店送給你。”

有人當即忍不住說:“這,這是在開玩笑吧?黎夫人不是只有一個孩子嗎?”

連周子玲都悄聲問自己的丈夫,“黎夫人是不是瘋了?”

然而黎夫人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在商界與她打過交道的人哪個不知道?

只有像厲雲天這樣,對商圈裏的事情一無所知的,才會以為她真的在開玩笑,“媽您真是愛說笑,我哪有這福氣?”

黎夫人這時卻將自己的助理叫過來,在好幾份文件上乾淨利落地簽了字交給他,“拿去公證,從明年的第一天起,這裏就屬於雲天少爺。”說完寵溺地揉了揉厲雲天的頭,“媽認你做兒子不是白認的。今天過來就是要辦這件事,你當然有這福氣。”

這話再明顯不過了,她來這裏跟陸道方結婚根本沒關係,而是為了送這孩子一份禮。

周圍的人,乃至厲雲天跟張圓圓娘倆,都傻住了。黎海大酒店投資金額高達十一個億!這樣就送給了一個外人?

一個不是黎家人的半大小孩兒!

張圓圓簡直惶恐,“月梅姐,你這是……”

方月梅蠻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之前跟你喝茶時就說過的,當時你沒要,所以我跟老爺子還有太太就自作主張了,以後如果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以跟這裏的管理人員說,他們會安排。”

張圓圓這才想起來,方月梅請她喝茶那次跟她說過,雖然雲天是男孩兒,但是以後畢竟要在黎家過一輩子,所以黎家不能屈了他,一樣要給他聘禮,問她想要什麼。她當時說什麼都不用,因為她不想弄得跟賣孩子一樣,便說只要讓孩子在黎家住得開心就好了。哪知方月梅當時是沒說什麼,今天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厲雲天如今對這個社會的錢財有了概念,因此也知道,這樣一家酒店到底值多少錢。於是天性中本就有些愛財的厲大教主激動了,拉住了剛通完電話下車的黎非然,悄聲耳語,“黎哥哥,婆婆她剛剛送了我一百萬頭豬!”

黎非然被這形容弄得一樂,“喜歡么?”

厲雲天點頭。

那些原本吃驚於見到黎非然的人見兩人狀似親兄弟,當即傻眼。怎麼?原來這兩人私下關係不錯?這黎家大少爺不是說久病在床,可能沒兩年活頭了么?這都好幾年沒出來活動了,難道不是因為生氣黎夫人收了義子不高興才來看看?還有,為什麼張圓圓的兒子非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傻,反而好像很聰明!

與他們不同,陸道方的心裏簡直震驚,之後就是瘋狂的懊悔!如果不是他這麼著急跟張圓圓離婚,黎海大酒店是不是他也能想辦法分杯羹?他簡直懷疑張圓圓跟他離婚的時候是不是留了什麼後手!

張圓圓撣了撣羊絨披肩,將一樣小臂長的長方型盒子遞到陸道方手裏,“恭喜了陸總。”

陸道方被動地接過,“你、黎夫人為什麼會送他那麼大的禮?”

張圓圓失笑,“我這傻兒子特別招人喜歡唄,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怎麼,你從我這裏騙走了那麼多股份還不夠,現在又開始嫉妒上我兒子了?”

陸道方看向厲雲天,神情複雜。

外人不清楚,但他幾乎看着厲雲天長大,厲雲天怎麼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張圓圓這女人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醫院都跑遍了,也沒能治好這孩子的病,怎麼突然說好就好了?

之前在看首飾的時候陸道方心裏還愁着不舉的事,根本沒注意太多,後來沙金月跟他說厲雲天好像並不傻,他也以為沙金月在找借口轉移他的注意力,所以根本沒信。

卻說在被人群遺忘的另一方,一個高大健壯手持紅包,帶着雞蛋那麼大的送子金觀音的中年男人也露出了疑惑表情。他摸了摸自己又大又厚實的耳朵,總覺得那位穿着紅色禮服披着白羊絨披肩的女人有點眼熟,有點過於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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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精分日記(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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