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料,她送來的不是熱吻,而是一記熱辣辣的巴掌,力氣之大,把他的臉都打偏了。
曾靜倒吸一口氣,自己也愣住了,小手捂住唇微微抖着,澄眸里有着複雜的情緒,應該是滿滿的憤怒,她卻覺得自己委屈。
愛上這個男人,是快樂的事,還是最深沉的傷悲?
為什麼明明是他對不起她,她卻覺得自己像是也做錯了事?
或許她也真的錯了^這段感情又怎麼能全部怪他?一切都是她甘心受苦、她情願委屈,一路上她演得起勁,認為自己終能與他廝守到老。
但是現在,她卻一心只怪他,認為他誤了她,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譴責他恣意揮霍愛情。
殊不知,那全都是她自己甘心送上,還一點兒也不想承認,這一切她也是有責任要承擔的。
而且,她還惡狠狠的賞了他一耳光……那聲音之響亮,她可以想像一定很痛。
他閃都沒閃,泛紅的臉召告着她的無情,她的不願意承認錯誤。
曾靜緊咬着唇,垂下了眼。
「對不起。」這句道歉,不只是為了這一巴掌,更為了這一段感情。
那一聲響亮的巴掌讓妯明白,把責任與錯誤都推給他,是完全不合理的。曾經是她那麼深愛的男人啊……
看着他泛紅的臉,忍不住地,她舉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她以目光梭巡着他的臉。這眉、這眼、這挺直的鼻尖……每每都讓她迷醉。
韋顥一動也不動,感覺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暖暖的小手傳遞着屬於她的溫柔,目光帶着悲傷,幾乎就要在他的眼前落淚。
不曾見過她這般柔弱的神情,那閃着淚水的眼緊緊揪住他的目光、他的心,教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傷她這麼深嗎?
這麼愛他的女人,為什麼鐵了心要離開他呢?
為什麼寧可在他眼前如此淚光閃閃,卻不願投入他的懷裏汲取溫暖?
「韋顥……」曾靜喃喚着他的名字。
韋顥喉頭滾了滾,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悲傷的目光鎖住了他的聲音,也鎖住他的呼吸,胸口傳來隱隱的痛。
他目光與她的糾纏着,誰也無法移開。兩人間彷佛有着磁力,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不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這一次,曾靜卻一點兒也不想避開。
她的手撫着他的臉,眼睛眨了眨,視線從他的眼下移到他的唇……
一直都想知道,他的唇……親吻起來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一直、一直都想知道。
說她傻也好,說她笨也罷,那一巴掌不只把他的臉打偏了,也把她的堅持打歪了。
愛了這個男人這麼久,沒理由不知道他的吻。
愛了這個男人這麼久,她真的想知道,那是怎麼樣讓人心醉神迷的唇,又是怎麼樣讓人心酸的吻。
緩慢的,她閉上了眼,默許了他的靠近,應允了他的親吻。
她的動作讓韋顥一陣心動,用着極慢的動作,他傾下身,烙上她的唇,封印這些年的渴望。
曾靜感覺到他的唇印上她的,軟軟的、輕輕柔柔的,他吮着她的唇,用一種極為珍視的態度。
她幾乎要落淚了,心口顫着,因為他的輕觸而悸動。
手心貼着他的心口,可以感覺到他與她一樣的激動,心跳怦怦怦的震着她的掌心。
韋顥的手滑進她的發間,將她托得更近,能讓他吻得更深。
他伸出舌,輕輕撬開她的齒,探入她的口,勾引着她的舌。
曾靜倒吸一口氣,因為這極度的親昵,無法自抑的推開他,胸口急喘着。
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害怕。
一個吻。
就這麼一個吻,竟讓她如此的心動。
她迎視着他的眼,在這麼近的距離里,在他的眸里,看見自己心慌意亂的模樣。
韋顥也看見了她眼裏的着慌,但是,他並不想讓她逃。
在那一個淺淺的吻里,他同樣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多大的波動,他也想確認,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於是,他微偏頭,再一次吻上她。
心在動搖。
曾靜想逃、想避,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移動,甚至無法使出反抗的力氣,她在他的眸光里軟弱。
這一次的吻要狂熱許多,後腦被他托住,讓她完全沒有後退的空間,只能接受他狂妄竄進的舌,撩撥着她的回應。
彷佛要讓她的口腔染滿他的味道,屬於他的氣息完全佔領她的思緒,因為他的唇舌而翻攪。
思緒被迷亂了,情緒被撩撥了,她雙膝發軟,整個人被擁近他的胸口,與他貼得牢牢實實。
才嘗了這麼一口,曾靜卻知道自己再也戒不掉。
她無法自制的開始回應着,她不想忘掉這讓人心醉的感覺,彷佛整個人都被他真切擁有着。
她探出舌與他的回應,得到的是韋顥近乎低沉的撕吼,可以了解他也同樣受悸動。
兩人吻得火熱。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九章】
大床上,韋顥從曾靜身後環抱着她,讓她窩睡在他的心口,心頭的紛亂久久不能平息。
剛才,他用一種幾近瘋狂的方式,完全沒有理智那般,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
那種不曾有過的「失控」與「狂亂」,讓他自己訝異得說不出話。
但僅僅只是課異,他沒有任何的反感與不悅,更沒有任何慌張。
第一次,他在女人體內發洩慾望。
一直以來,他總是能成功的控制自己,不讓任何女人有機會生下他的孩子。
但是曾靜卻讓他失控了。
其實他很清楚,在他心裏,她與其他女人並不同;他無法確定的是,她們之間的差異度有多少。
一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曾靜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改變原則的女人。
唯一。
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胸口漲滿某種幸福的情緒,他貪愛着她在他懷裏的甜蜜。
一直以來,他給她許多不同於其他女人的權利,讓她在他的生活里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慢慢的,也讓她擁有操控他情緒的能力。
現在,她甚至變本加厲的滲入他的心裏、他的腦海里,改變他的原則,改變了他的心態。
事情再明顯不過,她就是那個女人了。
他終於知道,在他的心裏,曾靜該是怎麼樣一個定位。
「嫁給我吧!」求婚的話語就這麼毫無預料的出了口,像是再自然不過,沒有任何唐突。
這句話入了耳,韋顥愣了一下,特別分神注意身前的女子有沒有聽進那句話。
曾靜動也沒動,像是睡著了。
韋顥先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定下心,用兩秒鐘去確定,剛才那句情緒化的話語,的確是從他的口中竄出。
然後,他又用了三秒鐘去確定,說完這句話的此時,心裏有沒有任何一點被迫的不悅。
沒有。
竟然一點都沒有。
他不但沒有覺得不愉快,反而胸口漲滿一種甜蜜的感受。
原來早該這麼說了。
他們兩個早就該在一起了。
就是這種篤定,就是這種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感受,這難道就是相守一生的感覺嗎?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自言自語着,怨着自己的後知後覺。「這是唯一可以解決我們之間問題的方法。」他早該這麼決定,就可以省去中間那些煩人的事了。
他從身後將曾靜擁得更緊,溫熱的臉埋進她的頸項,讓她淺淺的發香淹沒自己,決意在此地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