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05章

將將行了及笄禮的晗月公主，比起兩年前的模樣，愈發顯得楚楚動人了，粉雕玉琢的臉蛋，不堪一握的纖腰，玲瓏有致的身段和顧雲嫣年輕時有得一拼。

嬌嬌俏俏的立於萬丈霞光里，朝着迎面而來的兩個芝蘭玉樹的男子揮手，仙姿玉色的容顏上掛着嬌媚動人的笑，直瞧得那兩個男子挪不開眼，就那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瞧。

“表哥和季哥哥你們兩個發什麼呆呢？我問你們是不是要去東宮？”晗月公主邁着蓮步行至季明軒和顧凌面前。

如清泉般的聲音瞬間讓怔愣的二人回神，季明軒見得晗月公主看向自己，俊逸的面容上不禁浮現一抹靦腆之色，平日裏機敏幹練的一個人這會兒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只是獃獃的點了點頭。

反觀顧凌便顯得從容淡定多了，眼神飛快轉動，隨後帶笑道：“我和明軒正是要去東宮和太子議事呢，公主可是順路？”

晗月公主揚了揚手中精美的玩具，對着他們二人獻寶似的道：“霓裳最近迷上了玩具，這是我精心挑選出來噠，漂亮吧？”

太子妃去年為太子誕下了一名女嬰，因是皇家裏孫子輩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帝后二人格外的疼愛憐惜，皇上親自為其取名為蕭霓裳。

季明軒盯着晗月公主那張巧笑嫣然的俏臉，眉眼含笑的點頭，“好看！”

晗月公主看着季明軒一副傻頭傻腦的樣子，只覺心下甚是愉悅，前幾年她鬧不明白為何在旁人面前那麼沉着冷靜的一個人，在自己面前就像變了個人是的，隨着自己後來慢慢長大，哪還有什麼不懂的。

兩年前她還追着他問過一回，“季哥哥為何你一看見我就會那麼緊張呀？”說完一雙水靈靈的鳳眼就那樣盯着季明軒瞧。

季明軒半垂了眼帘，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緊張得抬手撓起後腦勺來，俊臉漲紅的囁嚅了半天，最後除了一個‘我’外啥也沒說出來，想起當時的畫面，一個堂堂五尺男兒竟被自己盯得面色漲紅、呼吸加促，晗月公主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狀，季明軒和顧凌皆是一臉茫然，“公主何事如此開心？”

“沒事，只是想起一件陳年往事不免覺得好笑罷了。”晗月公主說著眼波流轉，似有似無的從季明軒那張還殘存着羞赧之色的俊顏上掃過。

“走吧，不是要去東宮嗎，我和你們一道過去。”晗月公主說完便率先走在前頭。

季明軒和顧凌二人在原地愣了片刻，轉瞬遂歡喜的跟了上去。自從晗月公主長大后，三人便不再像兒時那樣時常聚在一塊玩兒，即便晗月公主仍然經常會到東宮來，但因太子和太子妃在場，每回與她見面也不過是寥寥數語，太子便會將他們帶到書房商議政事，今兒難得有機會和晗月公主結伴同行，兩人自是歡喜異常。

“公主頭上的發簪真好看，可是在京城最有名的那家首飾店購買的？”顧凌掃了掃晗月公主髮髻上的發簪贊道。

晗月公主頷首微笑，“正是呢，我頭上這幾株都是那家首飾店老闆親自打造出來的，每一樣俱是獨一無二。”

“合該如此，這樣匠心獨具的首飾襯得公主的花容月貌愈發好看了。”顧凌聽多了父親顧池每日哄母親開心的甜言蜜語，這會兒說起討女孩子歡心的話自是信手拈來。

晗月公主聽得顧凌這般誇讚，當即紅了臉道：“表哥又拿傾城逗趣了。”

那邊季明軒見得顧凌哄得公主歡心，心中暗暗着急，奈何卻不如顧凌在晗月公主面前表現的那番駕輕就熟。

“待我下回進宮給公主捎幾件款式新鮮花樣好看的頭飾戴着頑，不知公主意下如何？”顧凌緊接着又道。

“怎好勞煩表哥特意跑這一趟，回頭我央了母后着人出宮給我採買回來便是了。”晗月公主雖然心動，但還是婉言相拒。

“無妨，我也不過是順路而已，再說了舉手之勞的事兒何需勞動姑母。”

晗月公主不好直言拒絕顧凌的一番好意，唯有柔聲道謝，“如此，傾城便先謝過表哥了。”

聞言，季明軒伸手摸出懷裏的木簪，看着前面相談甚歡的兩人，眸中閃過猶豫之色，一番掙扎后又將木簪悄悄的塞回懷中，快步的追上顧凌和晗月公主。

“公主.....不知公主喜歡什麼樣式的發簪呢？”一直低頭看路的季明軒終於鼓起勇氣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聽得季明軒的問話晗月公主很是意外，隨即邊走邊說道：“也不拘什麼樣式，瞧着歡喜便好。”

季明軒瞳眸一亮，須臾，又是一陣低頭傻笑，對於這樣的情形，晗月公主和顧凌早已見怪不怪。

三人說說笑笑間便到了東宮，不知為何，顧凌和季明軒都有一種今兒的路程特別的短的感覺。

太子見得晗月公主和顧凌以及季明軒二人一道過來，狐疑的目光從顧凌和季明軒兩人面上掃過，轉而看向晗月公主道：“你皇嫂和霓裳在殿裏，傾城去找她們玩吧。”

晗月公主點頭應允，接着和他們含笑作別，旋即往殿內而去。

身後的兩道視線一直追隨着她，直到她的倩影消失於視線里，方才戀戀不捨的收了回來。

兩人是太子的伴讀，從小一塊長大，彼此之間甚是了解，太子又怎會不明白二人的心思？

按理說顧凌和季明軒兩人皆比太子年長三歲，如今太子閨女都一歲了，這兩個家世模樣都是鼎好的青年才俊依然形單影隻，你道為哪般？還不都是因為兩人心中裝着晗月公主，自此，旁人就再也入不得二人的眼了。

打兩人行了弱冠之禮后，家裏的長輩就開始忙着為他們張羅親事，可是無論家中說的是哪家的姑娘，容貌性情如何拔尖，二人愣是沒一個看得上眼的。

長輩們在他們的親事上是操碎了心，奈何每回說親時兩人都能找各種理由開溜，實在躲不過了就想盡一切辦法將親事攪黃，一年又一年，親事就這樣被耽擱了下來，直到如今。

太子也不拆穿二人，只是乾咳了兩聲，待二人回神後方道：“走吧，隨我去書房，商量一下今年的秋闈之事。”

兩人忙躬身應下，繼而一塊兒去了書房議事。

三人每回一塊兒商議朝中政事時，總是要在書房裏待上半天才回出來，過得一個時辰左右，季明軒出來解手。

往回走時意外的撞見了在院子裏盪鞦韆的晗月公主，平日裏這個時辰晗月公主已然回宮，沒曾想今兒人還在。

季明軒又是歡喜又是緊張的闊步來到晗月公主跟前，“公主，你今兒還沒回宮呀！”

晗月公主看着季明軒緊張的面容，莫名的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佯裝不喜道：“如何？可是覺着我在這兒礙了你的眼了？”

季明軒害怕晗月公主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慌忙緊張的擺手道：“不，不是，公主誤會了，我，我，我......”

“你什麼？你倒是說呀，不說就證明你討厭我，不想看見我。”晗月公主上前一步緊逼着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公主.....公主長得那般好看.....我又怎麼會不想看到公主呢。”在晗月公主的再三追問下，季明軒壯着膽回了晗月公主的話兒，雖已極力控制但聲音里的緊張顯而易見。

晗月公主心頭暗樂，面上卻不顯，“唔～既然沒有不想看到我，那為何你每回與我說話時都不看我？”

季明軒那清俊的面容霎時飄起紅雲來，此時緊張得舌頭都要打結了，每回一緊張便會不由自主的伸手撓後腦勺。

等了許久，仍然沒聽得面前的人回話，晗月公主故意落了臉色，垮着小臉道：“原來你真的不想看見我，那好吧，我走了。”說著便作勢離去。

急得季明軒跺腳，一時也顧不上許多了，只知道不能讓晗月公主誤會自己，急忙追了上來，拉着晗月公主的手解釋道：“公主不要誤會，我不敢看你並不是因為我討厭你，而是因為只要一看着你我的心就會控制不住的跳得很快，就像要從身體裏跳出來一樣，所以我才不敢看着你說話。”

話一說完，連季明軒自己都覺得驚訝，將將這番話竟然說得那麼順溜，或許是太怕她誤會，竟然忘了緊張。

原本只是想捉弄他一番，不料聽得他這般直白的話語，晗月公主當場羞紅了臉，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一時嬌羞得垂下眼眸，忽而看見自己那欺霜賽雪的柔胰正被他握在手裏，更是羞怯不已的背過身去，“你.....你快放手！”

聞言，季明軒方才察覺自己情急之下竟抓着晗月公主的手，立時鬆了開來，隨後溫言賠禮，“是我一時情急唐突了公主，並非有意冒犯，還望公主莫要生氣。”

晗月公主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須臾，心跳平穩了下來方徐徐回過身來，也不敢直視季明軒：“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宮了，季哥哥也快些回書房去吧，莫讓太子哥哥和表哥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