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頭牌養成計劃（下）
“樓姑娘吶，再過幾日便是咱們的選拔花魁之日了……你怎麼樣？”翠娘隔着門叫了一聲，等了許久卻聽不到回應，剛要把門推開看看這樓姑娘在幹什麼，卻聽到後面有人上樓的動靜。
“你就按照這幾天我教你這套動作練上一段時間，等到身體基礎打好了，我再……”莫桑前說著，忽然抬頭對上翠娘驚訝的目光，她心裏一驚，動作極為迅速地掏出粉色手帕，擦了擦臉頰，嬌柔道：“媽媽，……您有什麼事情么？”
“……再過幾日便到月末了，不知樓姑娘準備的怎麼樣了？”翠娘說著，心裏卻是在想這樓姑娘方才所說的話語，身體基礎，要做什麼需要打好身體基礎？
“這個……媽媽不必擔心，到那日定不會讓您失望。”莫桑前說著上了樓，轉頭對身後的雲衣道：“雲兒啊，不要忘記你的任務了……”
雲衣點點頭，應了一聲：“小樓放心，我會努力的。”
“媽媽還有什麼事么？”莫桑前看向翠娘，這個女人心裏很是精明，可不要讓她發現什麼才是。
“沒事了，就是想來提醒一下樓姑娘。看到你們這麼努力練習，我也就放心了。“翠娘笑了笑，抬腳下了樓。
這老鴇是個精明人，莫桑前看她方才的反應，便知她已經有些疑心自己了，但願她與雲衣的對話能不能打消老鴇的疑心。一想到就快要進行頭牌比賽了，她不禁有些頭疼。
算了，到時隨機應變就好。
一轉眼就到了花魁選拔這一天。雖說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春意閣內卻是早已擠滿了人，各個談笑着，聲音匯聚成一股洶湧的浪潮，簡直有要把房頂掀開的趨勢。
莫桑前從窗內低下頭看着下面的盛況，想到一會兒自己便要在這麼多目光注視之下來個“才藝表演”，她渾身的上下無數根汗毛便迎風起立。她關上窗子，摸了摸臉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嘆了一口氣。
“樓姑娘，快快下去吧，馬上就要開始了！”
“好。”莫桑前應了一聲，起身走下樓去。
她走到大堂里時，發現已經烏泱泱地坐了滿滿的都是人。翠娘對她笑了笑，伸手把她拉到正中央的檯子之上。那上面已經站了五個美人，都是最近十分當紅的姑娘。
莫桑前眼神瞟向身旁的婉兒，這位美人姐姐當真是魅力非常，看得出她對今晚做了十分精心的準備，無論是妝容還是衣裙，都把她婉約秀美的氣質體現得淋漓盡致。
翠娘站到最前方，伸手輕輕一揮，全場立刻安靜下來：“我們的幾位姑娘已經到齊，下面今晚的選拔便正式開始！”
這春意閣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除了當選的頭牌姑娘以外，其他幾人都是競價相爭。比如晴兒姑娘，上個月婉兒是頭牌被送去伺候王爺，她則是以三千金的高價被一位富商拍得一夜春宵。若是換做平時，她的一夜可是求也求不來的。
所以那台下的男人們都是掂量過自己的腰包才敢過來的，個個也都抱了必得美人的心思而來，所以目光都齊齊匯聚在這台上的六人身上，期待着她們的表演。
第一輪：比姿態和容貌。
六個人站在台上，紛紛擺出自己最美麗的動作。婉兒兩手交握，輕輕搭在腰前；晴兒側身，顯示出玲瓏曲線；蘭蘭笑得更是嫵媚動人……
莫桑前愣了一下，只得挺直了腰桿，就這麼直直的站着。她只是略略瞥了一眼銅鏡，所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容貌是多麼令人驚艷：眉長而直，斜飛入鬢，襯得上挑的鳳眼越發明亮勾人，唇上一點朱紅，引人無限遐思。她身上則是一襲大紅色衣裙，張揚似火。青絲挑起一綹在腦後系起，剩下的柔順披散在她挺拔的肩背。整個人顯出一種逼人的明艷。
台下的男人們看了一陣，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許久。
第二輪：比嗓音。
這可是莫桑前最不擅長的了。她聽着身旁的美人一個個唱過來，輪到她時全場靜了一下，大家都期待着聽到這位沒見過的姑娘的聲音。莫桑前看了看台下，硬着頭皮張開嘴，哼唱起了一個熟悉的曲子。
軍中綠花。
前世她最愛和兄弟們一起唱歌，一首一首唱過來，最深刻的還是這一首。她唱着唱着，眼前出現一幕幕與戰友們相處的場景。
台下的人們靜靜地聽着這個陌生的調子，柔暢而不失優美，聽着卻使人莫名地被觸動心弦。
漸漸地有人開始大聲叫好。莫桑前唱完，心裏是濃濃的酸澀，她想起那個全軍覆滅的夜晚，想起金蛇說過的話，緊緊地握住雙拳。
兄弟們，我一定會為了大家報仇！
第三輪：個人才藝
婉兒見前兩輪風頭盡被這樓滿花搶去，心裏早就憋了一口氣。上個月好不容易見到王爺一次，卻沒能討到王爺歡心，這一次她一定要再來一次，她不要再待在春意閣里做任人**的人了！
她笑着抱了琵琶走到檯子中央，抬眼微微一笑，纖纖玉指開始靈活地撥動着琴弦，一陣悅耳的聲音響起。
莫桑前站在一旁，心裏感到有些不妙。婉兒的人氣極高，若是她再次奪魁，那她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不就前功盡棄？她看着婉兒窈窕的側面，心中暗念一句對不住了，從袖子裏摸出一樣東西，向著婉兒的手腕彈射而去！
啪的一聲，琵琶重重落地，幾條裂紋出現在光滑的琴身上。台下一片嘩然，婉兒怔了怔，掩面奔了下去。
莫桑前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歉疚，卻不想隨後台下的人紛紛叫道：
“樓姑娘！”
她怔了怔，想到該輪到她表演了，走到檯子中間。
雲衣在後面敲起了鼓點。
咚！咚！……
紅色的身影隨着鼓點起舞，烏黑的髮絲靈動飄逸，眸光流轉間惹人心醉。
蕭逍站在樓上看着，輕輕挑起嘴角：“看看，真美……”
身旁的南榮垌撇了撇嘴：“肉麻！”
等到幾位姑娘的表演都結束了的時候，翠娘再次走上來，她對於方才莫桑前的表現很是滿意，喜氣盈盈地問道：“今日的花魁姑娘，大家說是誰？”
“樓姑娘！”
台下答案出奇的一致，沒有人反對。
翠娘心裏一喜，看這樣子，王爺這次應該是會滿意的吧！